“是啊。”錦瑟修長挺拔的身姿一矮,往凌喬坐著的辦公椅的把手上一靠,粗壯帶著十足安全感的手臂,從凌喬的身后環過,修長勻稱的手指往圖紙正中間的一個看起來恢弘得宛若宮殿的房子指去,“這是我們兩人住的主樓,擔心凌喬一個人的時候會害怕,所以建得比較小一些,凌喬覺得可好?”
凌喬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傻傻地重復著,“我們的家?”
“是啊,喜歡嗎?”錦瑟側眸睇向凌喬。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之間沒有要在一起的誓言,也沒有關乎兩個人以后會一起生活的承諾,“為什么你要給我蓋房子?”
“健忘。”錦瑟屈指在凌喬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又因為她一臉呆萌的樣子,忍不住在她的唇角索了個吻,“上次你不是說不想要再來有其他女人住過的地方嗎?而且以后要是有了孩子,為了照顧到孩子,我們還要在莊園里建造游樂場,這些地方勢必會太小了,前幾天剛好看中一塊地皮,我想拿來蓋房子很合適,所以就找人畫了這副設計圖稿。”
“收。”他說了這么多,怎么越扯越遠啦,她問的是,“為什么要給我蓋房子?”
“傻丫頭,以我們的關系,給你蓋房子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錦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凌喬怎么總是這么固執,他伸手揉了揉凌喬的頭頂,幽邃的眼眸中滿是寵溺。
凌喬一把拂開了錦瑟的手,蹭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委屈布滿了她俏麗的臉,散失的理智讓她開始變得有些口不擇言,“我們什么關系?暖床的關系?還是互相滿足情欲的關系?”
凌喬會這么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這是錦瑟所想不到的。剛剛還溫潤舒展的眉目瞬間鎖了起來,一抹狠戾從他的臉上劃過,慢慢地覆上了冰冷色。
他曾說過他把她當成生命,他把她當成了唯一的家人,甚至愿意奉上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了,難道她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
再度開口的時候,錦瑟的聲音里似是夾雜著寒冰,“你一直是這么看待我們
之間的關系的?”
凌喬遲疑了一下,然后倔強地答道,“是。”只是話才出口,她的心里就好像是被人用鈍器狠狠地砸了一下一般,生生地痛了起來。
暴戾之色從眸底劃過,搭放在椅背上的手驀地扣緊,隨后有被他緩慢地松開來了,他從座椅的把手上站了起來,淡漠的視線從凌喬的臉上滑過,那樣的哀怨,是凌喬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她的心也跟著緊了起來。
凌喬逼著自己不為所動,她在等,等錦瑟的回答。
但錦瑟看了她一眼后,什么也沒說,甚至都忘記了要收起設計圖紙,轉身往書房門走,他在等待自己的情緒平復,對于凌喬,他心里的氣從不過三秒,果然,走了幾步,他便停頓了腳步,未轉身,淡淡地開口,“可我從不這么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把你當成了我唯一的女人,一個想要用全部生命去呵護的女人,我想要給你這個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我想要給你一個家,你知道家之于我到底代表著什么嗎?一個我從出生就不敢奢望的東西,我以為我注定一生漂泊,卻在看都你的時候,讓我想到了家。”
錦瑟說道這里,頓了頓,“我沒想到,原來你并不稀罕。”說完這句話,他的雙眸徹底的黯淡了下去,再度抬起腳步往門邊走。
這樣的一番告白讓凌喬早已經淚流滿面了,她再也沒有了女人的矜持,仿佛害怕錦瑟的這一離開便再也拉不住他了一般,腳步凌亂地朝著錦瑟背影追隨了過去,“不,不是這樣的。”
她伸出手一把環著了錦瑟的要,將自己的臉貼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我想要,我想要這個家。”
錦瑟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挺拔的背脊驀地僵硬了一下,顫抖著聲線,遲疑地問出口,“你真的想要?”
“嗯,嗯。”凌喬點頭如蒜,“想,想。”
錦瑟的大掌覆上凌喬交握在他身前的手,輕輕地拉開,然后轉過身去,重現被點燃的光亮進駐到了錦瑟的雙眸中,他的視線溫潤地散落在凌喬的臉上,修長溫熱的手指疼惜地撫
上她的眼角,“知道嗎?剛才聽到你這么形容我們之間的關系,我真的很心痛。”
還說她呢,既然心里都已經想過要給她一個家了,那為什么從來都不跟她說那三個字啊?
現在先被錦瑟惡人先告狀了,凌喬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服氣的,臉頰還掛著淚痕,小嘴就嘟得老高,“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那三個字,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的真實想法啊?”
“哪三個字?”素來睿智,思緒敏捷的男人,此時站在凌喬的面前,看著她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上閃著哀怨、羞赧、質問,心中有焦慮,卻硬是沒有想到,到底自己沒說哪三個字,這三個字真的很重要嗎?
他知道凌喬從來都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但這一次她會這么近乎于矯情的執著,定是有原因的。
此時的錦瑟是本著一種想要將疙瘩變成死結之前解開的心態,問出這樣的話的。
可凌喬哪里明白他此時的想法啊,以為錦瑟這是在故意報復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故意想要找她的難堪
她沒想到自己唯一一次對男人主動要求那三個字,居然會得到這樣的回應,此時的她真的是又羞又惱,連視線都不敢抬一下,直接就推著錦瑟往書房外面走,“你是故意的,我不想看到你了,你給我出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是哪三個字,我以后一定會經常說給你聽的。”錦瑟盡量讓自己低眉順眼,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真誠一些,但是他素來駕馭人習慣了,這樣根深蒂固的習慣,就算他再怎么真誠,只怕凌喬也很難會感受得到吧。
“不聽不聽不聽,你給我出去。”凌喬拉開門就是要趕錦瑟出去。
錦瑟沒辦法只好走了出去,然后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給盛淮南。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喂。”難得沒有吊兒郎當。
錦瑟愣了一下,此時的自己也正處于焦頭爛額之中,哪里還顧得上別人啊,便問,“一個男人應該對一個女人說哪三個字,才會讓女人有家的感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