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冰從紙巾盒里抽了一張紙巾遞到凌喬的手里。
凌喬接過,輕輕地道了聲,“謝謝。”
擦拭了一下眼角,情緒這才開始稍稍有些平穩(wěn)了下來,然后轉(zhuǎn)過身,緊緊地盯著陸逸冰的俊臉,仿佛想要找到一直困擾她的問題的答案一般,“陸哥哥,你告訴我那一次藏獒除了咬傷你的手臂以外,到底還傷到你哪里啦?”
“藏,藏獒?”太多讓陸逸冰感覺陌生的事情接踵而來,讓他一時無法消化,他癡癡地問道。
“是啊,難道你連被藏獒咬過這件事情也給忘記了嗎?”凌喬還有些泛紅的眼圈驀地瞠到最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陸逸冰。
“不記得了。”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就沒有跟什么藏獒接觸過啊。
“不可能的啊,我明明看到你的手臂上被藏獒咬下來一大塊肉來的啊。”凌喬完全沒有了剛才該有的尷尬與緊張,她似是為了驗證什么,站起身,走到陸逸冰的身邊,坐在他左側(cè)手臂的位置,她記得那一次好像藏獒就是咬在了這個位置的。
她伸手解開陸逸冰袖口的扣子,一點點往上折,到了手肘上方一點點的位置就再不能往上挽了,凌喬又有些不甘地去伸出手指往里扣,嘴里喃喃著,“不應(yīng)該啊,明明是有的啊。”
凌喬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么拉,越是沒有看到那條傷疤,她的一顆心就越是提了起來。
陸逸冰看著凌喬緊咬著唇,皺著眉,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心下一動,輕聲道,“等一下。”
然后視線環(huán)視了一下咖啡廳的四周,并沒有看到有什么人,欣長的身姿站了起來,手臂輕抬,解開落地窗前的窗簾,瞬時在里面跟外面筑起了一道屏障來,他這才垂眸凝向凌喬,然后從襯衫的第一顆扣子開始解。
“你,你在做什么?”凌喬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一雙水眸滿含戒備地看著陸逸冰。
陸逸冰被她此
刻的表情刺得心中一痛,但是臉上依然掛著溫潤的笑,尤其是那對黑翟石一般晶亮的眸中,一往情深地倒映著凌喬一張精致的臉,眼里滿是縱容寵溺,“不是要找傷疤嗎?那樣不好找,我解開衣服不是更方便你找嗎?”
被陸逸冰一下子戳中心事,凌喬的臉一下子充血漲紅了起來,被淚水清洗過的眸,顯得更加的波光瀲滟,四下里瞄了一下,密扇一般卷翹的睫毛撲扇著,最后羞赧地垂了下來,聲若蚊蠅,低不可聞,“這,這里是公共場所。”
“我里面又不是沒穿,怕什么?”陸逸冰被她這般可愛的樣子給逗笑了,停了手中的動作,微彎膝蓋,將臉湊到了她的面前,“難道是凌喬害羞啦?”
“哪有。”被戳中了心事,凌喬沒好氣地翻了眼陸逸冰,伸手想要將陸逸冰推開,卻沒想到一把觸上了陸逸冰堅實的胸膛,凌喬的手就像是被燙了一下般,驀地縮了回來,臉更是紅了一大圈。
凌喬剛欲轉(zhuǎn)身離開,手腕卻被陸逸冰一把給抓住了,他聲音溫軟透著低啞的魅惑,“不是要查看傷疤嗎?”
經(jīng)陸逸冰這么一提,凌喬又轉(zhuǎn)過身,陸逸冰并未完全脫掉襯衫,只是將襯衫的領(lǐng)子褪到手肘處,清雋淡雅的氣質(zhì)中又增添了幾分妖媚,惹得不遠(yuǎn)處的女店員都轉(zhuǎn)眸看向他們這邊,交頭竊竊私語起來,不時地還要發(fā)出幾聲曖昧的笑聲。
凌喬感覺此時的自己,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腹背受敵,她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直低著頭,十指相互緊緊地絞到了一起,手心中開始冒出一層層的汗來。
“好了,往這邊一點,別人就看不到了。”陸逸冰明白凌喬小女孩兒的生澀,好心地握住了凌喬絞著的手指,拉著她往拉著窗簾的落地窗邊靠了靠。
哦,還需要說明一下,咖啡店老板為了保護(hù)客人的隱私,特意把這里的沙發(fā)椅背設(shè)計得特別的高,就算凌喬站起來也只是露出一個頭,
此刻陸逸冰這么一拉,將凌喬保護(hù)到了沙發(fā)椅背跟窗簾之間,只要她沒有什么大的動作,外面的人是根本看不到她在做什么的。
“好好的看看吧。”陸逸冰先是將一邊的胳膊湊到凌喬的面前,然后又換了一只,白皙如玉的光潔皮膚,別說是有疤痕了,簡直完美得就跟藝術(shù)家雕塑出來的一般。
凌喬這一看,哪里還顧得上害羞啊,她的心一下子緊縮了起來,一把抓住陸逸冰想要穿起來的襯衫,踮著腳尖,視線再一次將陸逸冰兩條手臂給反反復(fù)復(fù)地看了一遍,甚至還不忘也檢查了一下他的胸口跟后背的位置。
“沒有,不可能的,怎么會沒有呢?是你啊,就是你啊。”凌喬失魂落魄地一下子跌坐到了咖啡座椅上,嘴里一直喃喃著不可能。
陸逸冰也跟著凌喬坐了下來,伸手?jǐn)堊∠袷潜蝗嗽屏硕吹臍馇蛞话惆c軟在沙發(fā)上的凌喬,一邊姿態(tài)優(yōu)雅地扣好襯衫的扣子,然后,伸出修長的手指,拂開凌喬額前的碎發(fā)別到耳根后面,低聲宛若情人間的呢喃,“喬喬,告訴我,你六歲那年遇到的到底是誰,為什么你會記得我母親,記得藏獒,卻偏偏是把我給搞錯了呢?”
“是你啊。”凌喬表情呆滯了很久,這才緩慢地抬眸,木訥地看著陸逸冰,一雙黯淡的眸不斷地將眼前的俊顏打量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卻是固執(zhí)己見地重復(fù)著,“陸家少爺只有你一個啊,我怎么會搞錯呢,那么恐怖的事情,就算是再過幾十年,我還是能夠記憶猶新的啊。是你,絕對是你啊。”
“陸家只有我一個少爺。”陸逸冰看著凌喬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說謊,再想到母親那一次在看到錦瑟跟凌喬的時候,反常的表現(xiàn),他似乎也覺得這事情并不那么簡單。
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錯誤呢?他從小一直都在國外長大,很少回來,更不要說見到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兒了,就連她說的在陸宅里有藏獒出沒他都沒有見到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