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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紈嚇得不敢吱聲了,她鬧不懂江老太太怎么對她這么兇,只能硬生生的忍著,雞毛撣子抽在身上,一下一下的疼啊,她憋著,眼眶都紅了,總覺得莫名其妙的。
其實這事吧,也不能怪她,她也是受害者呀,為什么老太太對她這么深仇大恨的呢?
“奶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我這就出去跟江慕年一起跪著,您別打了!”嫁到江家的時候,聽說江慕遠他老媽死了,她還暗自慶幸了一把,可是江奶奶的表現簡直比惡婆婆還剽悍啊,葉紈不敢躲,不敢反抗,只能跟個悶葫蘆一樣憋著。
“還敢頂嘴,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老太太打得氣喘吁吁的,力道可是沒放輕一點。
葉紈疼得要死,卻不敢反抗,只能忐忑不安的求饒,這時候卻聽到一聲清越的聲音:“媽,你這是在干什么?”男人上前一步,攔下了老太太的動作。
江老太太一看是自己最疼愛的二兒子,登時眼淚就出來了,委屈得很啊:“明玉啊,你瞧瞧這小狐貍精把我們慕年害成什么樣,我這不是在替慕年教訓她嗎?”
江明玉看了葉紈一眼,眸色里暈出一抹幾不可察的心疼:“媽,您年紀大了,教訓孩子的事情由我們來做就好了,您不喜歡葉紈,告訴我,我來替你教訓她。”
江老太太一聽心寬了不少:“還是明玉你最懂事,不枉媽媽疼你這么多年。”
江明玉好說歹說把江老太太勸住了,末了臨走前還狠狠的威脅道:“以后給我安份守已點,再鬧什么妖蛾子就不是打幾下的事了!”
葉紈惶惶不安的點了點頭,態度那叫一個良好。江明玉扶老太夶上樓的時候又給葉紈使了一個眼色讓她離開,這下葉紈再也顧不上江慕年了,自己一個人急匆匆的回了綴景軒。
脫了衣服一看,白嫩的皮膚上青紅一塊紫一塊,葉紈疼得呲牙咧嘴,想讓人去醫所拿點傷藥,又怕江老太太知道了說她拿這件事鬧妖,葉紈想了想終究算了。
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晚飯過后江明玉讓人送來了藥膏,葉紈很是詫異,她對江明玉的印象不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男子,但是又仿佛身上藏了無數個秘密一樣,葉紈想,在江家大宅里,他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陷害自己,就用了他送的藥。
回到臥房,葉紈趴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為什么江老太太會視她如仇敵,江老爺子的話又是什么意思,童蔓是誰?而她江慕遠和江慕年的關系可以用死對頭來形容,她還記得那天在拍賣會場江慕遠拿下繁星的主戒之時江慕年陰沉的目光,一對兄弟,為什么會恨不得對方去死,到底這里面有什么她不清楚的地方,葉紈想著想著不知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
江慕遠回來的時候,葉紈已經睡著了,外面下了雨,他身上帶著一股子潮氣,面容卻顯得幾分陰冷,眸色有幾分嗜血的紅,手中緊緊的攥著一份報紙,他
看著已經睡熟的女子。
他的妻子。
他不得不娶的妻子。酒意涌上頭,心底的恨有些無法控制,就是因為她,他還未出生便跟她指腹為婚,就是因為她,童蔓成了江慕年的未婚妻,他才跟童蔓失之交臂,童蔓因為她的存在拒絕他,遠離他,他們兩個愛不能在一起,因為她飽受痛苦、折磨、甚至死亡。
如果不是葉紈,他今天也許早就娶了童蔓,有了孩子,過得幸福美滿。
可是,這一切因為葉紈的存在徹底打破了,他今天在外面看到一個女子,一個跟童蔓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跟童蔓很像,可他知道,這世上再相似的人,也不是他的童蔓,他的童蔓早死了。
而她,現在竟然跟江慕年糾纏在一起,他是怎么警告她的,不許跟江慕年有牽連,可她做了什么,手中的報紙因為雨水打濕,暈開,成了墨水,如果不是一個好哥們兒給他看這些報紙,他還被蒙在鼓里,看到那糾纏在報紙上面的兩人,他當時唯有一個念頭回家,收拾她,讓她離婚,讓她滾!讓她滾出自己的世界,眼不見心不厭!
因為這個女人是一切罪孽的源頭,如果沒有她就好了!
他恨這種無奈的命運,因為葉紈,所有人都轉變了的命運,他恨。
窗外,突然一道驚雷炸開,劃下長長的閃電,睡夢中的葉紈陡然驚醒,看到了床邊的江慕年,他伸出手突然叩住了她的脖子,如此近的距離,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恨意,像燒在爐火上的鉻鐵一樣,一寸一寸的燙進了她的心底,葉紈甚至不知道江慕遠為什么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讓她本能的覺得害怕,躥入腦海的第一個意識是,他知道她跟江慕年的事了。
她奮力掙扎,可是江慕遠的手指用力,發狠的掐著她,真疼啊,好象要死了一樣。
“江慕遠,你要做什么?”葉紈感覺自己快沒呼吸了,臉色發白,瞪著眼珠子看他。
江慕遠心底的怒意像海水一樣一重一重的卷了上來,淹沒了他的理智,燃起了他的怒火,他有多么恨這個女人,沒人知道,他恨江家的規矩,他恨自己生來就要娶葉紈的命運,他有多討厭這種禁制沒人知道,五年了,自責,懊惱,痛苦,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他的心就仿佛在地獄里煎熬一樣,沒有一天得到安生,而這一切都是因葉紈而起。
因為她,童蔓最終選擇了毀滅,一把大火,燒掉所有的人希望,他用力掐住葉紈的脖子,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失去力氣,從最初的反抗在到最后漸漸無力。
葉紈沒有力氣反抗,她剛出院,身體還沒復原,在落梅居又跪了那么久,被江老太太抽得渾身都疼,她像一只船一樣,任由江慕遠晃蕩,道歉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喉嚨發疼,嗓子發啞,她拼命的咳嗽著,她知道錯了,可是沒人聽她說,沒人問她的意愿,直截了當的定了她的罪,宛若她是一個罪人。
真疼,喉嚨跟冒了火一樣,疼啊,她的脖子感覺快被男人的大掌擰斷了。
江慕遠,你憑什么,憑什么這么對我!
江慕遠真想撕碎她,在她看來葉紈就是一切的因,沒有這個人,一切不會發生,他像野獸一般怒吼,撕鳴:“葉紈,都是你,你毀了我們四個人一輩子!”
“你毀了我一輩子!”似乎,想竭斯里底的吼出他的不滿,吼出他心中的疼。
童蔓還那么小啊,她死的時候才不到二十歲,她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她明明可以活的好好的,做江家的大少奶奶,一輩子不識憂愁,可因她全毀了!
葉紈疼得直打哆嗦,江慕遠不知道用什么扎進了她的肚子,她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狠狠撕開血肉,在她血肉里面攪動,真疼啊,疼痛讓她清醒,也讓她麻木:“你也毀了我一輩子!”
“江慕遠,你以為我愿意嫁給你嗎?”她的聲音疼得打顫兒,可是竭力說出來。
窗外,又是一道雷鳴,淹沒了她的話語,葉紈感覺自己快死了,江慕遠的手還在用力,使勁攪,她的肚子快被攪碎了,錦被上都是血腥味,是葉紈的。
一個房間都是血腥,她疼得全身都在打顫,抖得厲害,像是很多年前被那些歹徒抓住的時候,也是那樣逼迫她,威脅她,她真害怕,真的,怕啊!
那種感覺就像人被綁在了懸崖邊緣,下面是萬丈深淵,只要繩子一松,就像一片羽毛一樣墜落下去,葉紈顫著聲兒,不再反抗:“對不起,江慕遠,對不起……”
她并不是有意背叛他的,她也不想嫁給他的,她知道那種愛而不得的意味,一個人有了心上人,被迫娶一個不喜歡的人,那種感覺她明白的。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
“真的對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道做什么,江慕遠的怒火就源自于她的背叛吧!她懂,真的,可是她不想這個樣子的,真的不想啊!
“呵——對不起?”江慕遠涼薄的笑了,可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把事情改寫嗎,就能讓童蔓活過來嗎,不能,童蔓死了,所有的一切再也無法挽回了!
“葉紈,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童蔓會是我的未婚妻,我會娶她,她會跟我生孩子,可是因為你,她死了,她一把大火把自己燒死了,你知不知道?”江慕遠的聲音都是殘忍。
葉紈的身子猛地一顫,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血流干了,只剩下一副殘軀,就死了。
是不是唯有死,才可以解脫,爸爸怪她,江慕遠也怪她,似乎她認識的人都在怪她,是不是她葉紈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存在呢?不如,這樣死了吧!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可是江慕遠卻死命的搖著她,不肯讓她死,他的聲音依舊殘忍,響在耳側,重復著一句話:“你一句對不起,她就能回來了嗎?你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我原諒你嗎?我告訴你,葉紈,你作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