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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紈卻不以為意,扯著江慕錦的袖子搖啊搖:“老同學,求求你了,你就告訴我童蔓是誰吧,不然我這傷不是白受了,江慕遠把我打成這樣,憑什么不告訴我始作俑者是誰啊?”
“夠,夠,夠了!”江慕錦被她搖怕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你準備告訴我童蔓的事了?”葉紈不依不饒,她隱隱約約記得江家奶奶的名字叫童心,難不成童蔓是童氏那邊的親戚,瞧這些人一個個諱莫如深的樣子,葉紈偏偏擰上了。
那天在落梅居,江慕年曾經說過一句話,江慕遠不同樣知道童蔓是我的未婚妻。也就是說童蔓是江慕年的未婚妻,但是最后跟江慕遠在一起了,給江慕年戴了一頂綠帽子,所以江慕年睡了她,重新把這頂綠帽給江慕遠戴回去?尼瑪。事情要不要這么坑爹啊?
想到這里,葉紈只覺得天雷滾滾,一頭黑線,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狗血了,心里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轉而正色十足的看著江慕錦,一副你不說實話我跟你拼命的模樣。
江慕錦直覺自己交友不慎,兜來兜去葉紈竟然成了自己的大嫂,這命運真是太令人痛心了,他扯了扯衣袖,保持一貫的風度:“葉紈,這事不成,你殺了我也不能說!”
“真的?”
“真的。你問我別的,我可以說,但這事不成!”江慕錦死嗑到底。
“不說就算了!”葉紈撇了撇嘴,松開了江慕錦的袖子,靠在了床上,臉一沉不再說話。
江慕錦最怕她生氣,不由討好的笑了笑:“其實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事情具體如何,我當時年紀小,被爺爺送到C城念書,家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真不清楚,等到我回來的時候,就聽說童蔓姐姐已經死了,爺爺在祠堂里吩咐過所有人不準再提江蔓。”
葉紈臉色稍有好轉,這小子就是要敲敲,不然不會說實話的,她睨了他一眼,問得漫不經心:“你認識童蔓?”
江慕錦點了點頭:“童蔓姐姐剛出生就被爺爺抱到宅子里養大,我自然認識。”
葉紈又問了一些問題,江慕錦也一一作了解答,但是對葉紈來說這不是真正的答案,江慕錦所知有限,當年的事情發生過后,被江俊干凈利落的處理,埋葬,就像一壺封塵的酒。
要想揭開迷底,唯有當事人知曉了。
……
因為那天重傷了葉紈,江慕遠這段時間日子可不好受,時不時的被江俊罵得狗血淋頭,可以說他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委屈,偏偏葉紈沒有松口原諒他,但老爺子逼得緊,死活非要讓葉紈原諒他,夫妻兩個好好相處,江慕遠委屈,葉紈雖然只是他名義上的老婆,但這個老婆卻不是那么容易見到的,葉紈躺在床上那段日子,江慕錦和江慕年兩兄弟守著她,死活不讓他見,等到她能活蹦亂跳了,他又找不到她的蹤跡了,似乎葉紈消失了在江家的大宅里一樣。他回到綴景軒,頭一個問題是:“葉紈呢?”
傭人都說不知道。
他就坐在樓下的客廳里等,他就不信抓不到她,可是葉紈偏偏當晚不著家,留宿在其他園里,所以江慕遠自從那天把葉紈打傷之后,就再也沒有見到她了。
今天好不容易爺爺開口讓葉紈明天去公司上班,江慕遠終于在早餐桌上約她共進晚餐,當著所有人的面,葉紈沒拒絕他,算是給他留了面子。
也就是今晚兩人一起吃飯,順便談談,噢不,應該是道歉。
江慕遠帶葉紈來的地方是C城最高端的中餐廳“君和酒店”,單看門面裝修低調之中透著奢華,葉紈就知道,這里面的消費一定不會低。
剛進酒店,就有經理迎了上來:“大公子,房間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江慕遠嗯了一聲,帶著葉紈進了雅間。
他紳士般的拉開凳子,讓葉紈先坐,隨即一笑,斯文的面容跟平素在外人面前故作情深的模樣:“你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醫生說過,要吃清淡點的,希望你吃得習慣客家菜。”
葉紈吃不慣客家菜,但嫁到江家之后,江家人的口味偏淡,早飯雖然配菜比較多,但是多大數味道都是偏清淡的,偶爾會有一兩個小菜的口味偏重,葉紈吃得歡快,即使是她不喜歡清淡的口味,也沒有專門叮囑廚房替她準備一些自己偏愛的。
因為她現在不再是葉小姐,而是江太太,做人太太,丈夫不寵,妻子是沒有資格要求太多的。所以她一直根據江家的口味去要求自己,有些東西遲早都在習慣。
至少,在自己離開江家之前,她都要努力的融入這個環境之中。
聽江慕遠這么說,她扯了扯嘴角,表示贊同:“還行,客家菜養生。”確實,最近江俊心疼她受了傷,一日三餐都是湯啊水啊的給她進補,葉紈覺得自己再不出來都養胖了。
她個子高,骨架小,有167的個子,卻因為偏瘦,總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模樣。
江慕遠許是早點了菜,兩人剛到,便已經開始上菜,碟子都是白凈的玉碟,盛著菜都有一種寧靜的美感。兩人都不說話,葉紈手里執著筷子,卻不怎么動手,似乎在考慮吃什么。
“飯菜不合胃口?”江慕遠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怪異氣氛。
葉紈平靜的跟沒事人一樣,坐在那里,淡淡的喝著花茶,江慕遠拿著筷子吃了幾口,沒興趣了,索性筷子一丟,準備談正事。
“還行。”她懶洋洋的回了句。
江慕遠嘴角抽了抽,如果舅舅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苦挖來的大廚在她嘴里只落了還行兩字,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噴出一口血:“那天的事,我沖動了!”
葉紈手里執著筷子,眉頭幾不可察的微微一皺:“哪天?”她知道,像江慕遠這樣的公子哥兒,打小就養得金貴,要他開口說對不起,著實有點難為他了。
江慕遠卻輕而易舉的說了對不起。
葉紈啞然的看著他。
“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又是這么一幅平靜的樣子,仿佛再大的事都掀不起她眉眼里的一絲漣漪,江慕遠有些憤憤的說道。
“要說什么?”葉紈裝傻:“你道歉,我接受,不是嗎?”
她偏偏作出一副純真無辜的模樣,仿似那天的事真的跟她豪無相關似的,江慕遠承認自己沖動,他自詡有紳士風度,素來不會對女人動手,但是那天卻失了瘋的動手打了葉紈,一方面是因為他喝了酒,被幾個狐朋狗友慫恿的,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心底確實有恨,這樁婚事,是江俊安排的,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再者他不能不說是因為江慕年的影響。
他,怎么可以對葉紈下手,他憑什么,葉紈是他的妻,雖然他心里上并沒有認可這件事,他也不屑于去碰葉紈,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理所當然的讓別的男人給自己戴綠帽子。
葉紈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眸色平靜的望著他:“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為什么要娶我,江慕遠,你既然不喜歡我,不如我們離婚吧!”
江慕遠是想離婚,但這婚,目前來說離不得,他沒有想過今天葉紈竟然會提離婚,他想起江俊的話,眉眼現出一抹沉:“你想離婚?你喜歡上江慕年了,葉紈,你現在還是我太太,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投到他懷里嗎?我告訴你,你信不信我——”
“江慕遠!”葉紈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的話,她捏著拳頭,眼睛氣得通紅,那樣子就跟發了脾氣的貓兒一樣,張牙舞爪的捍衛自己的尊嚴:“你別一天到晚的用我已婚的身份壓我,我也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我跟江慕年清清白白,什么關系都沒有!你不是一直都想離婚嗎,從我第一天嫁進江家,你就巴不得我跟你離婚,現在我就如了你的意,還不行嗎?”
頓了頓,她下巴一抬,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還有,江大少,在你要求我恪守婦道之前,你是不是要先跟我解釋一下,那天在會場你懷里的女人是誰?她又是什么身份?”
江慕遠笑了,眼底泛著冷光:“我告訴你葉紈,她是什么身份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質問我,對我來說,你只是名義上的江大少奶奶!”
“所以,這個大少奶奶的身份我不想當了,你愛讓誰當就讓誰當,咱們離婚!”葉紈學著他的樣子,桀驁不馴的抬高聲音。
“你——”江慕遠氣結。
葉紈不屑的揚了揚嘴角:“江大少身份尊貴,像您說的,我這種為了錢嫁到江家的女人,你一點都不稀罕,所以離婚吧,離婚以后,我們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江慕遠一愣,葉紈這個女人,在他的印象之中,平靜冷漠,不喜言話,這會兒牙尖嘴利的跟換了個人似的,他眼底蕩起陰冷的笑意:“離婚?”
葉紈堅定的點頭:“對,我們離婚!”
江慕遠唇角一勾,淡淡的笑了,語帶輕蔑道:“葉紈,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提離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