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時間定在了周六的晚上。
那天是休息日,大家也都不忙,唐子睿更是在聚會前的一晚上就歡欣鼓舞的給蔣奕琛打電話。
說是這次黎寧弄大了排場,很多老同學都來了。
蔣奕琛聽他說的興奮,才問他:“你跟黎寧是同學?”
“不是。”
“那我們同學聚會跟你有什么關系?”
唐子睿沉默了幾秒,然后咳嗽了一聲,狡辯:“同學的同學就是同學嘛,我小時候跟你一起上過同一所幼兒園的。”
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蔣奕琛卻反問:“我怎么不記得了?”
唐子睿聽見他的話,就在那邊開始亂叫著狡辯。
蔣奕琛在客廳里面打電話。
莫初心上午去了醫(yī)院,下午回家打掃衛(wèi)生洗衣服什么的。
蔣奕琛看她在家穿著米白色的寬松毛衣跟到腳踝的黑色打底褲從他面前走過去,再也沒有心情跟唐子睿啰嗦。
“我還有事,收線了。”
“唉,你等會兒,我發(fā)圖片讓你幫我看看我穿哪件西裝好啊。”
那邊唐子睿聲音剛說完,蔣奕琛就果斷的將電話給掛斷了。
莫初心正拿著衣物籃往全自動洗衣機里面放衣服。
蔣奕琛走過來,看見她認認真真的模樣,才開口:“我?guī)湍恪!?
莫初心隨口拒絕:“不用,一共就這么幾件衣服。”
說著,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從衣物籃里面拎出來一件白色襯衣:“這個好像要干洗。”
說著,就把襯衣拿出來放到了另外一個盆子里面。
蔣奕琛伸手幫她將衣服都放進洗衣機里面。
莫初心按了開關之后,才打算去陽臺上看看年前隨手買回來的風信子。
但是才放下衣物籃,就被蔣奕琛從后面抱住了。
他的手指輕輕疊在她的小腹上,然后將下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你這么勞累我有點過意不去。”
“那就說一聲老婆大人辛苦了吧。”她跟他開玩笑。
他聽到她這個要求,輕輕笑了一下,磁性好聽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讓她覺得有點蘇。
“老婆大人,辛苦了。”
“嗯。”
莫初心煞有介事的應了。
然后將手放在他放在自己小腹的手上,輕輕拍了拍:“好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你放開我。”
“難得這么悠閑。”
“那你陪我去陽臺上澆花。”
蔣奕琛嘆了口氣:“比起澆花,我更喜歡就這么靜靜的抱著你。”
“先放開我,讓我看看陽臺上的風信子你再接著抱。”
“不想放。”
蔣奕琛少有跟她纏起來。
莫初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你要是不放,晚上就讓你睡沙發(fā)。”
“那我跟你去澆花。”
他答應去跟她一起澆花。
但是卻沒有完全放開她,而是松開手,將她一個公主抱給抱了起來。
“喂,干嘛抱我?”她一下被抱起來,為了讓身體保持平衡,下意識的就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這個反應讓蔣奕琛如愿以償?shù)墓戳斯创浇牵€趁機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莫初心被抱起來,又被親了一下,臉色變得微微浮起一抹紅暈來。
蔣奕琛就這么抱著她去陽臺。
陽臺上也鋪了淺米色的地毯。
蔣奕琛將她放在地毯上,莫初心順勢在他胸膛上錘了一下,不重,卻帶著幾分羞惱:“以后不要動不動就抱我。”
“這是情調(diào)。”
“又不是新婚燕爾。”
她小聲嘀咕著去陽臺的花架子上去看那個玻璃瓶。
玻璃瓶是一顆風信子,沒有開花的時候就像是一顆拔了外皮的白色洋蔥,因為時間有些長,長勢也不錯,已經(jīng)有綠色的小花苞像是玉米一樣密集的出現(xiàn)在了花桿上。
莫初心將風信子從玻璃瓶里面拿出來,然后重新?lián)Q了干凈的水,滴上營養(yǎng)液,接著才彎起眼睛仔細看這棵花。
“好像快開花了。”
“這是你年前買回來的,我都懷疑它是死了。”蔣奕琛在旁邊毒舌的潑冷水。
莫初心不滿的督了他一眼,才滿眼期待的看著面前的這棵花:“按照說,她在這么溫暖的室內(nèi)應該開花很快的,可是買回來這么久,卻沒有開花,說明咱們家里的環(huán)境不是很適合它。”
“陽光空氣水,讓他開花的基本要素都在,有什么不適合的?”
“大概是你這么不看好它,所以影響了他開花的心情吧。”莫初心感嘆了一下。
那邊蔣奕琛聽見她這么說,立刻就深吸了一口氣。
他娶回來的這個老婆不愧是律所的律師,本來他以為像是她這樣的人已經(jīng)夠毒舌了。
卻沒有想到,跟莫初心比起來,還是莫初心更勝一籌。
兩人在陽臺上看了會兒花,莊唯那邊就又打了電話過來。
催著他趕緊去參加聚會,并且跟他說這次聚會排場很大,很多人都去了。
這宣傳詞跟唐子睿那邊說的宣傳詞一模一樣,蔣奕琛沒有什么心情繼續(xù)聽下去。
收線之后,就轉告莫初心,讓她打扮打扮準備去赴宴。
莫初心對他這次的聚會很上心,也看的很重要。
知道要去參加,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去參加的時候要穿的新衣服。
這次聚會說是好友聚會,差不多能趕上一場小晚宴了。
因為是老友聚會,莫初心沒有想著打扮的多么華麗。
從衣櫥里面找出一件黑色修身連衣裙,配了一件新買的淺灰色羽絨服,便化了淡妝,跟著蔣奕琛出門。
出門之前,她還特意征求了蔣奕琛的意見:“你看我穿成這樣可以嗎?”
“只要不是奇裝異服,你穿什么我都不介意。”
莫初心思索了一下,默認為蔣奕琛同意她這樣的著裝。
蔣奕琛也思索了兩秒,然后微笑看她:“親愛的,很漂亮。”
莫初心將信將疑。
蔣奕琛一直對她的穿著要求沒有要求,跟她去逛商場,也基本就是相中了就去試穿,覺得上身效果好,就刷卡拎回家。
她這樣的生活跟同事們說起來,那些女同事都是拍手大贊,說這樣不對她買衣服指手畫腳的男人,才是模范好老公。
也的確,她穿什么,蔣奕琛給她的答案好像都是好看。
說了太多好看,她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她低頭看自己的鞋子。
蔣奕琛看她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仿佛知道她的小心思一樣,問她:“你在懷疑我剛才那話的真實性?”
“有一點兒。”
蔣奕琛覺得有點好笑:“我初次見你的時候,你可是自信滿滿,從來都不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懷疑。”
“我覺得我很一般。”
“我看起來覺得你很漂亮,在我眼里比別的女人都好看。”
這話說被赤果果的說出來,莫初心總是要思索一下,才點頭很淡定的說了一句謝謝。
有人夸她漂亮,她也這么淡定。
這讓蔣奕琛懷疑自己的老婆不是太相信她漂亮,而是根本就把他說的話當成是哄她高興的鬼話。
蔣奕琛嘆了口氣:“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
“看路,不要看我。”
她提醒他看路。
“前面就到了。”
聚會的地點定在了明珠酒店。
這家酒店臨江,晚上風景很不錯。
她們到了的時候已經(jīng)有許多人都到了,那個叫做黎寧的組織者也已經(jīng)到了。
甚至聽聞蔣奕琛帶著新婚妻子過來了的時候,還帶著好幾個同學過來求介紹。
莫初心沒有見到黎寧的時候還以為黎寧是那種長相溫柔,善于各種交際公關的男人。
但是這次看見,才覺得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黎寧長了一副軍人的剛毅面孔,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爽朗的要命。
莫初心沖他輕輕點了點頭。
黎寧笑著擂了蔣奕琛一拳:“你小子,結婚都不跟我們說,怎么,現(xiàn)在去了這么漂亮的嬌妻連份子錢也不稀罕了?”
“還沒來得及辦婚禮,讓你們的份子錢在口袋里面多留幾天。”
一來一往,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因為邀請的人不斷過來,黎寧也沒有在這兒跟蔣奕琛聊太久,便招呼她們先入座。
黎寧招呼完了,就聽見有個同學過來,輕輕跟他說了一句:“沈芝芝過來了。”
黎寧皺了皺眉,但是馬上調(diào)整表情,沖著蔣奕琛說了句:“我先失陪一下,待會兒再過來跟你算份子錢的帳。”
“好。”
黎寧說完了之后,就跟那個來跟他傳話的同學一塊兒往大廳門口走,邊走邊跟那個同學說話:“不是沒叫她嗎?怎么不請自來了?”
那個同學咧了咧嘴:“你雖然沒有叫沈芝芝,但是有人把帖子發(fā)到徐濤那兒去了,你也知道,徐濤這個人正巴不得找機會見沈芝芝呢,這不,就弄成這樣了。”
黎寧眉毛皺的緊緊的,顯然很煩躁:“之前不是說了不是一個專業(yè)的就別叫了嘛。”
“徐濤跟咱們是一個專業(yè)的啊。”
“真麻煩。”黎寧瞬間就覺得有些頭大。
當年沈芝芝一只腳踩兩條船的事情幾乎搞得整個朋友圈子里面的人都知道了。
后來蔣奕琛跟她分手的事情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而蔣奕琛跟徐濤水火不容那也是人盡皆知的。
這幾年也組織過幾次聚會,但是不管誰操辦組織,都會將沈芝芝跟蔣奕琛和徐濤著三個人排開。
有蔣奕琛的地方就心照不宣的把沈芝芝跟徐濤踢出邀請行列。
蔣奕琛在朋友圈子里面甚少出現(xiàn),可是大家在小聚的時候,總是優(yōu)先選擇蔣奕琛。
他這次也不例外。
只不過沈芝芝跟薛濤忽然過來。
讓他有種今晚要招架不住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