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衡送我回家后,我就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李書逸,發(fā)現他的手機還是關機的,問了蘇彥嬰他也不知道,顧青更不清楚,后來不放心我還打了個電話給蓉嫂,問問她是不是見到了李書逸,可答案都是否定的。
李書逸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我也赫然發(fā)現除了蘇彥嬰和顧青外,我并不知道李書逸有哪些朋友,他除了工作外又都是在做什么的,全然不知道。
對他真的有種熟悉的陌生人的錯覺。
好像只有在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才會出現,而其余的時候他都消失不見,就和騎士一樣,作為一個守護著而活,對于那些貴族級別的,他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一開始為他的做法而憤恨,直到現在我突然覺得有些惋惜和痛心,李書逸的苦一直都不為外人所知,他的活著是被人給予的,所以他的死也要為了那個家族的人守護到頭,而不是去爭奪什么。
他愿意藏下一切的苦楚,然后一把火燒盡自己,不留任何痕跡。
等蘇彥嬰回來后,我急急的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他也坦誠和白子珩說了李書逸的事,白子珩說他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找他的。
“你說白子珩來了?”
我驚訝,然后朝外面看去,當真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男人,陽光斜射而下,將他籠罩金燦的光輝中,揚起一抹朦朧的錯覺,仿若仙境。
一身淡色西裝,雖然規(guī)矩但也把那種溫暖的一面展現了出來,尤其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人一見就覺得這個人很親切,舉止投足間也充分展示著他的涵養(yǎng),不作不過,每一處都恰到好處,以至于讓人還沒有看見他的面貌就被他的外形給打動了。
這樣的男人長得自然不差,只是左耳垂到下巴處有一道很長很深的疤痕,那應該就是厲歆當年留下的了,但并不因此影響他的容顏,反而增添了一抹剛毅的冷峻在內,更為的迷人。修長的身材完全宣示著每一處都是上天給予最完美的指標,讓人再也挪不開目光。
“蘇夫人很高興見到你,我是白子珩?!?
他朝我伸出手,我還沉浸在他給我?guī)淼恼鸷忱锊豢勺园?,聲音也如流水般的淡然動聽,仿若大自然的光輝都在這一刻集聚在這里,再也放不開去。
直到蘇彥嬰推了推我,我這才反應過來,篤的臉色發(fā)燙,很不好意思,“抱歉,很高興認識你,不過別叫我蘇夫人,叫名字就好,我叫墨子羽?!?
他仍舊有禮貌的微笑,看在眼里十分的舒心,我真的覺得他給人的第一印象要比李書逸的好太多,厲歆怎么會舍棄這樣的男人的?
“進來坐吧!”
蘇彥嬰面無表情的拉著我朝客廳走去,我知道他是吃醋我剛才的反應,于是悄悄地對他說,“這個白子珩原來這么帥,比你好看多了。”
蘇彥嬰不客氣的在我腰上一掐,挑了挑眉頭,“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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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喜歡呢!但我最愛的還是你,他養(yǎng)養(yǎng)眼不錯。”
“也許就真的只能養(yǎng)養(yǎng)眼吧!”蘇彥嬰突然這么說,我看到他表情隱匿在陰影下,也許是在替他惋惜,這樣的人,也付出了這么多,卻得不到一份真愛。
“子珩,你打算怎么辦?我們到處都找不到書逸,我想他是鐵了心不再出現?!?
蘇彥嬰坐下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開門見山,臉色也嚴肅起來。
白子珩坐在對面,坐的不算規(guī)矩,但總讓人覺得他坐著就十分的優(yōu)雅,彷如身后是一層金光,將他包圍,而面前的人只能臣服在他腳下。
“我想去見見歆兒,如果她依舊要留下這個孩子,我會不顧一切找到書逸,然后選擇成全?!?
我一驚,他竟然這么大方?
“你要成全他們?可你不是很愛厲歆的嗎?這樣的放手,真的可以嗎?”
沒想到白子珩微微搖頭,然后一笑,“很愛又有什么用?她的心始終不在我的身上,不管我再多多少努力她都是看不到的,她的眼里和心里只有書逸,而我只是一個過客。既然是過客,不放手就真的說不過去了,因為我不想看到她的眼淚,不想看到她的不快樂,若是可以永遠留存她的笑顏,那么再痛苦的選擇我都會付出?!?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面帶微笑,讓人覺得說出這番話很輕松,可我能感覺得出他的內心很掙扎,是要怎樣的勇氣才可以放手他人,選擇成全?
至少我沒有這樣大的勇氣,我和蘇彥嬰對愛都很自私,是自己的就不能放手,哪怕是傷害。
可同時我也覺得他似乎是笑得太久,而忘記了怎樣展現悲傷,僅有那嶄亮的眼睛微微帶上了一層朦朧,去告知外人他心里的悲哀。
既然白子珩選擇了放手,那么很多事就好辦了,厲家那邊他會去解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李書逸,只要解開他的心結,這件事就算了了。
可我們到處找,也沒有發(fā)現李書逸去了哪里。
于是沒辦法,我只能先和白子珩去見厲歆,當厲歆看到白子珩的時候嚇得整個人都躲在蓉嫂背后,死死的護著自己的肚子,哭著搖頭,說,“我不嫁人,我不嫁人,我要留下這個孩子。”
“厲歆,你別怕,他來見你不是要你回家結婚的,也不是要對你的孩子下手,我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你冷靜一些,坐下來說說話好嗎?”
我努力安撫著厲歆,來之前我們問了一下醫(yī)生,被告知她的情緒波動還是很大,對孩子沒有好處,所以拒絕更大的刺激,也一度希望我們能夠減少探視,這是對她目前而言最好的。
“歆兒,你要是覺得不想見我,我可以離開的,只要你好好地,不要激動,要我怎樣都可以?!?
白子珩說完就打算離開,那份為了她而有的從容和毫不猶豫,深深的感動了我。
“你別走?!弊詈筮€是厲歆叫住了他,但她還是躲在蓉嫂身后與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對蓉嫂使了個眼色,讓蓉嫂扶著她躺在床上,然后我才走過去給她蓋好被子,卻被她一手抓住,厲歆低聲的對我說,“我知道你們要做什么,可是我必須留下這個孩子,只要留下什么都可以。”
“你放心,我不會動你的孩子,這個孩子既然是你一生所愿,那么就讓他平安的出生,只要你快樂,可以開心的過著每一天,那就如你的愿,我也會找到書逸的。”
白子珩聽到了這句話,聲音依舊起伏不大,明明我覺得每個字說出來都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他這是在告訴厲歆他會放手,然后成全呀!
厲歆一愣,然后又低低的說,“我要留下孩子但也不會嫁給你的?!?
“婚禮已經在準備中了?!卑鬃隅胥读艘幌?,“這是我來之前,暖姨告訴我的?!?
“婚禮?”我也驚訝了一把,厲家真的打算和白家就這樣結婚?所以白子珩才會現在出現在這里?
厲歆一聽又急了,死命拽著我的手搖頭,“我不嫁,我絕對不嫁!”
“不,這次你必須得嫁,厲家和白家的婚姻是爸爸的心愿,我不能破壞。”
我倒吸一口氣,白子珩昨天是在騙我們嗎?
剛想說話,就看到他對我們微微一笑,雙手插在褲兜里,帶著暖暖的溫柔,說,“書逸曾經叫我爸爸一聲干爹,也算是白家的人,這份婚姻并沒有違背爸爸的遺愿,我也沒有辜負白家。”
我和厲歆均是一愣,白子珩這是打算用結婚來逼出李書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