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孔處扎著個很大的鼻釘圈,上面還掛著兩個小鈴鐺,身子一動,鈴鐺就呼啦啦的發(fā)出聲響,“小子,受死吧。
果真是職業(yè)戰(zhàn)將,什么廢話都沒有,怒吼一聲就朝張銳撲了過來。
氣勢洶洶,兩條粗壯有力的胳膊肆意的擺動著,引起一陣凜冽的陰風(fēng),張銳聽其腳步,覺察出此人是個頭重腳輕的家伙,雖然上肢力量跟自己相比都不逞多讓,但下肢顯然不夠扎實。
哼!
張銳分析過后,便有了對付的計策。
他避實擊虛,饒步而行,借用自己的敏捷度和速度躲開了胖子的一連串組合拳,四周的麻六小弟見狀,以為張銳根本沒有跟胖子對抗的實力,全都興奮的湊到了船頭,舉著手里的家伙喝彩,“打死他,打死他,野牛,打死他。”
呼!
張銳連續(xù)快速擺脫,攪的野牛數(shù)次無功而返,逼的他沒了耐心,嘶吼一聲便朝張銳追來。
卻不想,張銳在后退途中,突然一記折返,腰身極具下滑,腳踝彎成了弓字形,但強大的韌帶依然助他彈步滑行了出去。
身子貼著地面,雙腿成剪刀狀,直接就勾住了野牛來不及退卻的腳腕。
用力一拉,野牛整個人失去重心,還沒來得及彎腰伸臂,便踉蹌轟倒了過去。
碩大的身子重重的摔下,只聽咣鐺一聲,整個客船都沉浮了一下。
張銳不作停留,寧面躍起,膝蓋彎成錐字,以一股破空之力高速墜下,直接就頂在了野牛的胸腔骨位置,他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悶叫,四肢朝上掙扎了一下,雙臂死死的往上抬,抓住張銳的時候,可已經(jīng)再沒了氣力,柔柔的拍打了幾下,沉沉昏死了過去。
剛才的一擊,石破天驚,張銳沒留任何余地,直接就將野牛的膈骨給撞碎了,膈下的肺臟受到猛烈沖擊,如下已經(jīng)有些變形。
野牛的嘴角溢出了大片血絲,眼珠子瞪的跟鈴鐺一樣,只是臉面一片死灰,滲人的很。
轟!
整個海面瞬間鴉雀無聲,躲在船艙里偷偷觀看著的部分兄弟,看到這一幕,都解氣的捶打著拳頭,抿著雙唇,“太棒了。銳哥真牛逼,出手就是不凡,這大胖子也夠委屈的,一招就給滅了。”
而麻六的人全部悶了足足五秒鐘,隨后才一個個議論了起來,“我草,野牛完了?他怎么可能完呢?”
“他可是一打五的主啊,怎么會一個膝頂就完了?”
“我日,這人啥來頭啊?連野牛都給干了!”
麻六的臉上表情復(fù)雜,身邊有幾個核心小弟已經(jīng)附耳出了主意,“六爺,何必跟他們廢話,你一聲令下弟兄們都沖上去撕碎了他,這里還講什么道義啊。”
麻六沒有做聲,只是伸手讓身邊的人住了嘴。
他上前一步,凝聚眸子看著眼前的張銳,心里一片驚慌,“怪不得會出到一千萬,我還以為這錢是白檢的呢,草。”
“怎么?沒人可派了?”
張銳往地上碎了口,笑道,“不會輸不起,要群攻了吧?”
張銳已經(jīng)隱隱看到四條漁船的角落,有自己的弟兄悄悄爬上來了,這幫人都在緊張的觀察著這邊的情況,沒人會注意后面。
張銳心里清楚,再拖延十分鐘,足夠了。
“呵呵,你確定不需要休息一下?”
麻六怎么會被打倒呢?他不過剛損耗了一個兄弟罷了,野牛雖然勇猛,力大無窮,可是身體笨拙,轉(zhuǎn)身慢,被張銳發(fā)現(xiàn)了破綻,剛才故意使出迂回招數(shù),讓急于求成的野牛進了套罷了。
麻六確信,最多再派三兩個有實力的弟兄出戰(zhàn),肯定可以讓這小子輸?shù)男姆诜?
“不用,車輪戰(zhàn),全部打倒你們,也不用休息。”
張銳嚷道。
“哼,好大的口氣。”
就在這時,從西側(cè)的船上直接凌空躍下一個滿臉通紅,留著一頭通體紅發(fā)的人,雙手各持一把彎月雙棱刀,看起來削鐵如泥,露著片片寒光。
麻六的三大護法之一,紅猴。
從西藏的天圖教歸來,略有小成,身體極其靈活,如猴子一樣,喜歡騎在敵人身上廝打,動作非常快,靈敏如睨,尋人根本就觸不到他的身影,兩把雙棱刀肆意舞動著,無蹤無影,轉(zhuǎn)瞬便可將一個成人大卸八塊。
張銳觀察著此人的動作頻率,確實是非常靈敏,腳步來回變幻著步幅,難以觀察出他的動作章法,貿(mào)然進攻的話,容易陷入他的節(jié)奏,張銳繼續(xù)保持沉穩(wěn)狀態(tài),在外圍撐著身子,伺機而動。
紅猴一雙小眼中散出不屑的光芒,他對自己的動作非常自信,剛才已經(jīng)觀察到,張銳動作扎實,快捷,但遠沒有什么超強的能力,頻率相比自己而言,差了很多。
撲!
紅猴率先發(fā)難,作為麻六手下的悍將,他必須為六哥正名,這次出戰(zhàn),他獨自率領(lǐng)一船,手底下二十多弟兄,都在看著呢,野牛個廢物已經(jīng)趴了,今天自己就要告訴弟兄們,誰才是第一護法。
雙刀瘋狂的擺動,直逼向張銳的腹部,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張銳回身一縮,險險的錯開了迎來的雙刀,但即使這樣,皮大衣還是被劃破了一層,雙棱刀非常尖銳,張銳不敢怠慢,雙腿發(fā)力,橫空躍起,扭身就是一記蝎子擺尾,腳跟劈向紅猴的脖頸,卻不想,他速度奇快,反應(yīng)神速,單臂橫檔,腳步一扎,便將張銳的勁力泄去了大半,轉(zhuǎn)手就甩出了雙棱刀,眼看就要劃向張銳的腳筋!
轟!
此招極其兇悍,若真被他劃到,張銳這輩子算是廢了。
啪!
張銳死命一扭,身子如轉(zhuǎn)陀螺一樣,在空中橫轉(zhuǎn)三百六十度,腳尖一抖,便磕在了紅猴的下頜,他整個人難以抵擋,踉蹌撤出幾步,身子撞在身后的護欄上。
張銳已經(jīng)進入了這種高頻率的節(jié)奏,說實話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都沒有在如此緊張和驚險的狀態(tài)下動手了,過去那些小混子基本都是“秒殺”,而紅猴可以說是自張銳在黃龍賭場干倒朱九明的四大金剛后的真正勁敵。
他傾身而下,狂暴的拳頭擰成一股強力,破風(fēng)而出,直轟向紅猴的胸口。
慟!
一拳落下,紅猴著急轉(zhuǎn)身,貼著護欄扭了出去,張銳的拳頭死死砸的鐵質(zhì)護欄凹了一大塊,拳骨被咯的發(fā)紅,但張銳哪敢放松,回身又是一拳,本以為這次肯定可以包住紅猴,不想他的速度太快,此次也只是打在他肩膀一側(cè),蹭了出去。
但即使這樣,張銳全力一擊的情況下,紅猴相對瘦弱的身子依然承受不住。
他吃痛的嗯了聲,抱著有些搓骨的胳膊,殘喘停頓,但就是這一秒鐘,張銳卻把握住了,腰身一動,身子原地后空翻,直接壓過紅猴的腦袋雙腿凌空側(cè)踹,正中紅猴的胸口,他整個人直接就給踹飛了!
啊!
紅猴尖叫一聲,紅撲的臉瞬間就綠了,不過他飛出去的一瞬,他的袖中突然就多了兩記飛鏢,探馕而出,直刺向張銳的胸口。
呼!
張銳本來已經(jīng)放松下來,眼看飛鏢就要刺過他的胸口,扭身錯開一個,而另一記則竟然是s形畫著彎度飛來的。
張銳根本無從躲閃,無奈之下,將身上的大衣死命的往外一拉,借助衣服的抵擋,卸下了飛鏢的大半力度,但即使這樣,鏢尖依然刺到了張銳。
“草!”
這一記陰招徹底激怒了他,張銳瀟灑的回頭望月,手中五記飛鏢堪堪飛出,直接全部刺在了地上還未站起的紅猴身上,整個人直接被釘在了船面上,哀鳴一聲,昏死了過去,鮮血橫流,場面滲人之級。
轟!
剛開始的紅猴占盡上風(fēng),感覺處處都壓制著張銳,沒成想,沒過五招還是敗的一塌糊涂。
在場的所有人再次陷入沉寂,遠比剛才野牛敗后來的深沉。
甚至整個空氣都凝固了。
紅猴是他們陣營中最具殺傷力的,無論是進攻還是躲閃來擊,都幾乎沒有弱點。
就幾個回合,張銳便跟上了他的步幅,以快制快,就這樣靠速度打敗了紅猴,更可笑的是,張銳同樣是以飛鏢收場,而他自己只是蹭破點皮,而紅猴,已經(jīng)難分死活!
麻六緊鎖眉頭,冷冷的盯著十米之外的張銳。
咽喉處幾經(jīng)哽咽,抿著干涸的下唇,遠處的海鷗肆虐的叫喚著,仿若在為張銳的表現(xiàn)鼓掌。
身后的核心兄弟紛紛進言,“六爺,別嗔了,這小子有點邪勁,三大護法已經(jīng)躺了倆,另一個戰(zhàn)軍也身上有舊傷,肯定還是不敵,下命令吧,弟兄們一起沖鋒,瞬間就能拿下,到時候把這老小子梆起來點天燈,直接給燒成灰,丟海里犒勞魚。”
麻六心里七上八下,他猜不透這個張銳,到底是什么來頭,能力確實超凡,他手下的兩員悍將現(xiàn)在不知死活,這么下去,還真是沒法交差了。
“傳令下去,一起圍攻,張銳留活口,我要親自會會他。”
麻六退步了,雖然這樣的勝利會不算光彩,但拿下總比讓人逆襲了強,不管怎樣,折騰了這么大功夫,先把一千萬賺到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