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烈飄雪完全愣住了。那日的大火,竟然是哥哥放的······
見她如此,孟慕晴也知她是心寒了,心愛的哥哥為了孟水筠竟不顧她的生辰宴會,直接燒了戲臺子。
“我無意與你為敵,當然,烈陽覓在你心里是寶貝,在我看來卻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我是怎樣都不會喜歡上他的,更不可能······嫁入烈府。”她堅決地說道,盡管這個話題本身就讓她覺得作嘔了。
烈陽覓······孟水筠······想著這些人她便心情糟糕胃口糟糕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為了孟水筠?”她低垂的嘴唇里冒出嘶啞的聲音,孟慕晴聽了眼睛一跳。
“你心里其實都清楚不是嗎?今天和你說開,也不過是因為我不想多一個麻煩,至于孟水筠,我遲早是要收拾她的。如今不過是覺著她太過舒坦想讓她多受些折磨罷了,但我警告你,你可以隨意欺負孟水筠,但她的項上人頭,必定要我來取!”陰冷的聲音從櫻唇中冒出,猶如地獄惡鬼,帶著無盡的寒氣。
烈飄雪一愣,見她那滿浸恨意的眼眸,就如厲鬼一般,帶著陰冷的寒氣,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竟對孟慕晴有些害怕起來。
這一刻突然有些了然起來。這樣一個女子,想必不會愛上任何人吧。
她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
“好,我知道了。今日起,我們之間的一切一筆勾銷,以后我也不會再對付你,但你能否答應我一個要求?不要動哥哥。”她對孟慕晴下了這么多次的手,還有哥哥和孟水筠,卻從未有過一次成功,也許孟慕晴并不如表面這般,她的勢力和心機,都是他們所不能匹敵的······
“不可能,只要他一天還是孟水筠的裙下之臣,我必定要斬了孟水筠的爪牙,你若能讓他安分守己,我和你們也不是不能井水不犯河水。”至于烈陽覓,如今不過是階下囚,翻不起什么大浪。
有了孟水筠和他的茍合作為把柄,他于高湛永遠也只是一顆小棋子而已!
烈飄雪沉默,看著快步離去的孟慕晴目不轉睛許久,最終也只泄氣一般退回了屋子。
而烈陽覓那邊,卻是他見不到孟水筠而發(fā)脾氣,得知了前院花園里發(fā)生的事,不管不顧地就要出門去找孟水筠。
孟水筠此刻早已與那守門的辦完事,幾輪下來之后,再強烈的藥也減輕了不少。她一清醒就知道糟糕了,這人竟然不是烈陽覓,她也不認識這人,所以趁著他還昏睡時,立馬收拾了衣服跑走了。
等打理好衣裳后,剛出門就碰上了孟慕晴。而先前孟慕晴便聽說了烈陽覓因為見不到孟水筠要發(fā)火的事,她正準備回府,結果撞見了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的孟水筠。
而她那一副面色潮紅,瞳孔嬌羞的模樣放在孟慕晴眼里,立刻就看出什么了。
這樣的神情,孟慕晴看得可不少。
“姐姐匆匆忙忙地這是從哪兒來呢,聽說烈公子正在找表姐,可都發(fā)了大脾氣了,將房里的東西都砸了。”遠遠地看見了氣呼呼地走過來的知府夫人,想也知道她必定是被自己兒子氣著了。
而原因,自然除了孟水筠再無其他。
因此,孟慕晴立馬開口拖住了孟水筠。
“恩,姐姐身子不適,大概是昨夜受的風寒還未好,所以找了個安靜得地方歇息。”孟水筠一看是孟慕晴便冷靜下來,揚起的得體的笑容。
“哎呀,姐姐這臉紅的,想來肯定是又吹了風,不過······這氣味倒是奇怪得很,什么花氣味這般怪異?”孟慕晴故作疑惑地說道,而孟水筠聽見這話也嚇了一跳。
她著急之下來不及洗身,只收拾好衣服就跑了,準備趕回孟府再梳洗。
不過看孟慕晴還是黃花大姑娘,自然不會知道這是什么氣味,所以只隨便敷衍了幾句。
“這大概是花園里什么花的氣息吧······”
而拖延了足夠時間的孟慕晴在發(fā)覺知府夫人走進之后,更是擺出了一臉的不解。
“是嗎?原來烈姐姐府里還有這樣氣味的花?聞著真是好生怪異,表姐周圍都是這樣的氣味呢,難不成是去洗花瓣澡了不成,我站在四五步開外都能聞到呢······”此時知府夫人正好也在四五步開外,自然也就聽到了孟慕晴所說的話。
而那氣味······她也聞得清清楚楚。
已為人婦許久的她,自然十分清楚這氣味代表著什么,再看向那濃郁的氣味來源孟水筠。立馬臉色沉得和鍋底一般。
這個女人······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陽兒剛剛還在她面前說著非這個女人不娶,結果一轉眼她就和別的男人偷情?
真是賤人!
知府夫人氣得臉色發(fā)白,偏偏不能對孟水筠如何。不管怎么樣,她總是高湛的女人,不管以后到底是不是真的會被接近府,如今都是不能隨便動的,不然就是與三皇子為敵!
看著那女子一臉柔弱的模樣,知府夫人只覺得一顆心肝都要炸了,這女人留不得,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現(xiàn)下還要來禍害她的兒子?絕不可能!
再看向孟慕晴,目光和緩了許多。
“孟小姐沒受驚吧,都是意外,但這次的事,必定會給孟小姐一個解釋。”她朝著孟慕晴說道,完全忽視了孟水筠。
看著她帶著歉意的眸子,孟慕晴也不是冷血的人。她兒子雖然是她的敵人,但從另一方面來說,知府夫人也算是她的同盟了。看她對孟水筠的目光,接下來孟水筠的日子可不會那么好過了。
“夫人放心,這事是意外,如今我們都無事,也不是貴府的錯。”既然答應了烈飄雪這一次的意外既往不咎,她還是講究誠信的。
到是孟水筠,松了口氣。要是嚴查,必定會把她和烈飄雪查出來,而知府夫人一看必定會護著烈飄雪,那遭殃的就只有她。
殊不知,她已經大難臨頭了。
烈飄雪加上知府娘親,夠她喝一壺的。
而孟水筠自然感受到了知府夫人的目光,她本就知道她不喜自己,她也不喜這老女人,不過是為了利用她兒子蓄意應付罷了。這下也只裝模作樣地問候一聲,得來與孟慕晴完全不同的待遇,頓時眼里閃過陰狠。
聊過幾句之后便告辭了。孟慕晴坐著來時的馬車,孟水筠則另外乘了一輛馬車。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孟府,孟水筠便匆匆回到了院子里去了,被知府夫人冷言諷刺了幾句,她面色難看地回不了話。孟慕晴不知道她身上的氣味是什么,知府夫人已為人婦最是清楚的。
只不過······看來此地真的不宜久留了。
孟水筠打著主意讓高湛盡快派人來接自己進京,只要離開了這里,她必定能夠東山再起,只要在京城坐穩(wěn)了位子,日后再回到這小小的蘇州,還不是小事一件。
到時······孟慕晴,知府,都算得上什么!?
殊不知孟慕晴此時打的主意也是一樣的。
孟水筠此時除了烈陽覓,在蘇州再無其他依靠,反倒是想著虐死她的人不在少數(shù)。
而她必定就會想著法子去京城,她前世與孟水筠斗了一生,最是了解她無恥又惡毒的性格,所以此時已經將她的心思掌握地一清二楚。
而她,自然不會在此時就戳破孟水筠的謊言。
因為,她要報復的人,還有一個!
“小妮子心狠,倒是早熟得很啊。”小黑也跟著孟慕晴回了孟府,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自然會辦好。
正沐浴完畢的孟慕晴坐在院子里吹風,見到他便扔了一個袋子過去。
小黑接過打開一看,正是十張一千兩的銀票。
“就這么給我了?”他有些驚訝地問道。
“自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直是我的規(guī)矩,至于你是否會背叛······我能花一萬兩雇傭你,自然也能花十萬兩殺了你······你說,是么?”她突然故作妖嬈地問出一句,小黑卻嚇得全身哆嗦,只因那笑容實在殺氣太重。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他有些郁悶地收起了錢袋,又覺得自己這般實在太過窩囊,一個大男人,怎么就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給嚇到了······
“要是覺得我心狠,那是你還沒見過······真正發(fā)狠的女人能心狠到如何地步。所以······小黑子,將來可不能辜負女人哦”她涼涼地說道,小黑又是渾身一抖,看向她漆黑的眸子,不知為何感受到了一種名為悲傷的氣息。
這個女人?不可能!
一剎那,眨眼間便又恢復了那個沒心沒肺的笑容,小黑暗斥自己錯眼,卻因這緣故,連那聲會讓他跳腳的小黑子都忽略過去了。
“放心,勇士不會無用武之地的。接下來的一個月,好戲還很多呢······兩局對弈,這下,可輪到我出子了······”孟水筠,你千方百計來陷害我,我可得先跟你討點利息。
小黑聞言望向那雙帶著狠栗的眸子,雖然笑意盈盈,卻讓他感覺她很悲傷。
“那是自然,既然收了你的銀子,總不能浪費啊,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安危的。”不說這一萬兩銀子,就憑她與小師弟的關系······就是不知道,小師弟為何看上了這么個奇怪的,奶娃娃啊······哎······
等等,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小黑開口問了一句。
“你,幾歲了?”
“虛歲十有三。”莫名他問這問題,但索性又不是什么秘密,孟慕晴便答了,然后,就看見了似乎化作一塊人石的小黑。
“十三歲······”
十三歲······
十三······
三······
腦子里無限循環(huán)著這幾個字,猶如驚天霹靂一般把他給砸傻了。
所以小師弟這是老牛吃嫩草!?
想著人高馬大年齡十八氣場卻像八十八的小師弟抱著十三歲的弟媳婦,他只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超出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