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幾人聽到林意炫的話,心中甚不是滋味,葉镕與本來就看這桀驁的少年不爽,不明白當初還是陌生人的他如今也虎視眈眈著他的卿卿,不過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不會放手的!
在他眼里,縱然林意炫身為英勇奮戰(zhàn)的大將軍,但亦只是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罷了!
于是,相比舒鑠宸的淡然熟視無睹,還有不知是何心思跟過來卻一臉面癱的傅映溯,眼下也只有他出聲方能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傲得無法無天的小子!
“林將軍此言差矣,卿卿絕不是你所說的只會逃避之人,依她的性子,怕是真有要事才不吭一聲的走掉吧。”
葉镕與緩緩說道,眉目神情一片平和鎮(zhèn)定,仿佛對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
而他這番平靜的姿態(tài),也在無形中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權(quán)——卿卿是我的,她的事情我最清楚。
下一瞬,林意炫的臉色果不其然更加恐怖,陰沉的目光仿佛要殺人似的。
事實上,他現(xiàn)在的確很想殺了這只看似優(yōu)雅溫柔實則狡猾陰險的臭狐貍,他那是什么語氣?仗著先認識那個女人就一副正室對小妾的不屑眼神么?
舒鑠宸淡然的眼眸掃了眼僵持似乎下一瞬就要打起來的兩人,這時候緩緩出聲:“兩位不要忘了,論起資格,我可是比你更早、對她了解得也是最深的一個。”
清冷的嗓音淡淡響起,像是一盆冷水不約而同的澆灌在兩個一觸即發(fā)的男人身上。
葉镕與那張優(yōu)雅的笑臉僵了僵,這時候他才恍然想到,這個一直風輕云淡的男人原來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若他嫌棄林意炫比他晚認識卿卿而沒有資格在他面前狂妄,那么在比他還早一步識得卿卿的舒鑠宸面前,對方也嫌棄著他!
林意炫本來看這道貌岸然的舒鑠宸不屑,不過眸光掃到臉色難看的葉镕與,不由得冷笑一聲。
這時候,一直安靜站在院子里用毫無溫度的眸光注視著幾人的傅映溯突然出聲道:“你們都不必爭了,那女子已和我有過肌膚之親,便已是我的人了。”
沉著、平靜、音調(diào)毫無起伏的聲音傳入耳畔,便如一聲平地驚雷,將幾個各懷心思的人炸得表情都在那一瞬間懵了。
“傅兄這是什么意思?”舒鑠宸定了定神,目光冷冷地睨向?qū)Ψ剑闶沁@幾人里面比較熟悉傅映溯的,雖然兩人也不過是淡淡之交,但他清楚這個男人并不會拿這種事情戲耍他們,也就是說……
“沒錯,那夜我找到元姑娘的時候她深受媚藥的折磨,想必是那榮安王欲對她行不軌之事,后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傅映溯面無表情道,像是想到了什么,無波無瀾的眼眸中劃過淡淡的異色。
幾人聞言,瞬間想起了那日心中產(chǎn)生的不祥預(yù)感,原來如此!
此刻,三人心中滋味復(fù)雜,一邊惱恨那天那么的好的機會為什么不是他們在旁邊,一邊又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傅映溯委實礙眼得很!
但,奇怪的是,這一刻,三人心中并不覺得那個清冷若月集萬千光輝睥睨傲然于人間的女子有多么骯臟,即使她先被這個白衣男子奪去了身子,但三人除了一開始覺得震驚、錯愕、難以置信以外,想著那女子是何人物會與傅映溯這廝行魚水之歡,這下聽到傅映溯的描述,才明白原來不過是一場迫不得已的敦倫之禮!
就算她被別人占去了身子,但他們本來愛的便不是那人的皮囊,想要的也不僅僅是一副皮囊,那女子用荊棘、冰霜覆蓋的心湖才是他們竭盡一切想得到的!
想通了這一點,三人的表情也逐漸好轉(zhuǎn)。
“呵呵呵……原來如此,那還真是非、常、感、謝傅公子了,不過,我和卿卿皆不是迂腐之人,此事既然是在那種情況下發(fā)生的,那么我也不會怪卿卿的。”葉镕與再一次揚起了他那張優(yōu)雅得體的笑容,睨著對方的目光平靜而從容。
傅映溯聞言,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劃過一絲淡淡的錯愕。
“哎!不過是被狗咬了一場,也沒什么的嘛!這位兄弟也不要太在意了,等夢兒回來再讓她向你親自解釋如何?”林意炫這時候姿態(tài)就像是大房得知某個不要臉的賤妾想方設(shè)法的陰謀窺覬著他的位置,神情爽朗大氣眼神富含威脅——想依著此事而不要臉的纏著她,門都沒有!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說,今日恰好你們都在,我便一并說了吧。”舒鑠宸一臉風輕云淡的彈了彈身上纖塵不染的衣衫,羽睫輕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陰沉冷芒,再抬眼時他眸光清澈柔順,一如既往那個淡然若云的玉山男子。
葉镕與和林意炫看著此刻的他,不知怎地心中突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刻他們便聽到對方狀似平靜卻飽含惡意的聲音:“那女子體質(zhì)特殊,乃是天生媚骨,絕陰之體,一生必須有七個男人,且是七個純陽干凈的男子。”
頓了頓,舒鑠宸視線掃了眼聽到這消息后表情平靜得詭異的兩人,以及仍舊面癱的男子,心下冷笑,想要明月,即使是光輝,也要承擔得起重量!
“否則,性命堪憂。”
最后一個話音落下,他心中亦是一陣刺痛,沒有哪一個男人可以真正大方的與別的男子一同分享心愛的女子,但他此刻便是故意將此事道出來讓這幾個心思不軌的人要么退縮,要么一起痛!
風起,掠過院子里四個風華絕代傾倒眾生的身影,氣氛仿佛凝滯,安靜得詭異。
……
此刻,遠在鄰國的元君夢可不知道在她那小院里發(fā)生了何種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洶涌的圍聚議論,她如今已順利抵達鄰國也潛入了國庫之中,以她的身手隱瞞那些侍衛(wèi)的耳目簡直輕而易舉,然而,眼下卻發(fā)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黑暗無一絲光亮的房間里,除了她以外她竟然還感受到了另一股陌生中帶點熟悉的氣息!
“你是誰?”
元君夢壓低了嗓子冷冷道,目光在黑暗中憑著本能準確無誤地落到某人的身上。
感受到那冰冷熟悉的視線,某人身子一僵,隨后勾起妖嬈魅人的笑容。
“我是誰,你忘了嗎?”他輕笑著逼近,到底是經(jīng)常在黑夜中行動的人,即使在這無光亮,陰沉沉得令普通人早就嚇得滾回家的地方,依然一手準確而霸道地勾住了某人的細軟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