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枕頭也有問題,否則為什么一碰到枕頭就想睡覺?
我在想有沒有辦法能讓我不睡著,或許在晚上我睡覺的時候,李雪琴會離開呢?
該怎樣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呢?我無意中看見了破碎的窗戶紗窗。紗窗破了,用幾根別針簡單的別住。我立刻從上頭取了一根別針下來,隨手放入了口袋中。
我躺在床上之后,就在被子里偷偷摸摸的取出別針,扎了以下手,頓時鉆心的疼,腦子也稍稍清醒了一下。
我假裝睡覺,我知道李雪琴肯定會在我睡著的時候離開的。大概到了凌晨十一點鐘的時候,李雪琴果然離開了。
我忽然想起我一個朋友跟我說過,李雪琴會在子時的時候離開,具體哪一天說的我忘了,在什么情況下說的,我也忘了,我甚至都不能懷疑這個記憶到底是不是真的。
最后得出結論,如果李雪琴的確在子時離開,也就說明真的有那么一個朋友,曾經告誡過我這句話。
不知用針扎了多少下,我才終于不至于睡著。大概也就是凌晨一點鐘的時候吧,李雪琴果然離開了。而且還順手把幾本雜志給收走了。
我松了口氣,從床上半坐起來。目光灼灼的望著那個枕頭。
枕頭里面有玄機,這幾乎是肯定的事。我立刻把枕頭翻了出來,試圖從里面找到什么線索,可是里面什么線索都沒有,我不由得一陣失望。
我努力的轉動大腦,想要喚醒一切有關的記憶??勺詈蟮慕Y果卻讓我感覺無比失望,我是真的一點想不起來了。
我就只好自個兒琢磨,如果是我以前有過這種覺悟的話,我會在什么地方給自己什么樣的暗示呢?
床底下?垃圾桶?衛生間?我找來找去,也是根本啥都沒找到,最后不得不放棄,準備躺下睡覺。
可剛躺下,我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頭頂的吊扇上。奇怪了,醫院不都使用中央空調系統的嗎?怎么會用上吊扇?
這吊扇上,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腦子里立刻有了這個想法。我就踩在床頭上,努力的站起來,用手抓住了吊扇,維持住身體的平衡。
沒想到果然被我發現了什么,上面有一張紙,被透明膠給粘住了,我立刻將那張紙拿下來,展開一看,發現上面竟是一副很簡單的素描。
對方的繪畫技巧很糟糕,我勉強辨認了老半天,才終于辨認出那繪的應該是病房里的東西,病房里的一切,都和房間的擺設一模一樣。我仔細對照了半天,終于從那張繪畫上找到了一些線索。
在那幅畫上,有一個鐘表,就掛在床頭的對面。
可現在那個鐘表的位置,竟掛了一臺電視機。
有人故意把鐘表換了,不想讓我知道時間。
對方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讓我發現時間的差距。那么,該死,我特么到底在這兒躺了多長時間?
我好一陣頭疼,目瞪口呆的望著墻面發了半天呆。
瞌睡猶如潮水一般襲來,我發現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最后
干脆把所有的線索全都裝入了衣服里面,準備好好睡一覺。
不過我想這樣睡下去,不知道得睡到什么時候,或許我再醒來的時候,就會把發現的所有線索給忘了。
我必須得采取一個措施,讓自己在一定的時間內可以蘇醒過來。
我看見了窗戶。
我于是走上去把窗戶推開,晚上睡覺不蓋被子,這樣的話,我應該會被凍醒。就這么辦。
我打開窗戶之后,不蓋被子,雖然很冷,不過強烈的困意,還是讓我睡著了。
一個輕柔的聲音,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我睜開眼,看見李雪琴那張可愛的小臉,我沖她笑了笑:“這一覺睡的可真舒服?!?
李雪琴也笑了笑,說你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了。
我說我都快被憋死了,我一秒鐘都不愿繼續在醫院呆著了。
李雪琴說放心吧,只要你配合醫生的治療,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出院了。
我點點頭,李雪琴給了我一顆紅色的藥丸,我照例把紅色藥丸吞下之后就是小護士來給我輸液體。
不過我覺得今天的輸液時間比以前時間要長,就跟李雪琴聊天,問她今天是不是又給我加了一瓶液體?李雪琴說是啊,你不是感冒了嗎?晚上受了風寒,不過不是什么大問題。
我笑了笑,李雪琴給我買來了飯,我說我閑著無聊,能不能給我買幾本雜志來看?李雪琴說好,我這就去給你買。
我半躺在病床上,望著那面空蕩蕩的墻發呆。我怎么會感冒呢?該死,都快出院了又患了感冒,這下估計出院又得拖好幾天了吧。
不過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病房里有暖氣,溫度適中,就算體制再差,也不可能感冒的。
莫非是,昨天晚上踢了被子?不可能,我沒有踢被子的習慣。
那肯定就是窗戶被打開了。我望向窗戶,發現窗戶還牢牢的關著,并沒有異樣。我看著窗外,那幾朵月季花竟然枯萎了,好幾朵都已經凋謝了。
等等,特么不對勁兒啊,在我記憶里,昨天這幾朵玫瑰還盛開正放,怎么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幅鳥樣?
我對玫瑰習性很了解,知道從盛開到衰敗,至少得一個月的功夫。
我倒吸一口涼氣。
很快,李雪琴就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幾本雜志。我隨手翻閱了起來。
當我翻閱到那個缺了頁的地方時候,神經猛的刺痛了一下,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東西。
這個地方是空的,這個頁面竟然是空的……我剛才剛剛想撕扯下這一頁,就發現這一頁是空的。
越來越多的疑惑,涌上我腦子。
“雪琴,我想去廁所。”
“好。”
李雪琴扶著我進了廁所,我立刻在身上著了起來,很快,我竟在衣服布兜里發現了幾張紙。
那是幾張雜志紙。上面竟然用血寫著幾個字。
“月季”“紅藥丸”“雜志”“枕頭”。
記憶猶如
潮水一般的涌上來,昨天丟失的記憶,竟一股腦全都涌了上來。
紅藥丸,對,草他媽的紅藥丸。我立刻扣嗓子,在馬桶里吐了起來。盡量不發出聲音。
等吐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才重新走了出去。李雪琴昏昏欲睡。我說你困的話就先睡一會兒吧,李雪琴說不用。讓我快點休息。
小護士很快來給我扎針了,這次又換了一個護士。扎完針之后就離開了。
我看著那液體,液體稍顯渾濁,好像有白色沉淀。這肯定不是正常的液體,我罵了一句真特么冷,李雪琴立刻把空調開大了一點。我連忙把胳膊縮了回去,將針頭扒下來,刺入了床鋪上。
輸了整整一上去的液體,我竟發現我的精神好多了。護士來拔針頭了,我立刻強忍著刺痛,將針重新刺入血管中。
我故作昏昏沉沉的睡覺,李雪琴在我睡著了之后,就去買午餐。而我的目光,卻落在了枕頭上。
我給自己寫下了“枕頭”兩個字來提醒自己,那么枕頭上肯定有貓膩兒。
我立刻把枕頭給撕開,卻是并沒任何發現。我有點失望。
李雪琴買了午餐回來,我象征性的吃了一點,就睡了去。
李雪琴依舊在病房里等著。
我的腦子想了很多,我想到了唐依依和安靜,還有開小差。我總覺得關于開小差的記憶,我好像丟失了一點??删唧w哪一天丟失的,具體丟掉了什么記憶,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李雪琴又買來了晚餐給我吃。我吃了一些之后,繼續躺床上睡覺。
實際上我這會兒是一點也睡不著,十分精神。大概是因為我沒有輸液體,以及把紅藥丸給吐出來的原因吧。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有什么目的?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劉陽?”李雪琴在我睡著的時候,忽然喊了我一聲。我沒答應,因為在她看來,我應該“睡著了”,否則就不正常了。
她接連喊了好幾聲,我都假裝睡覺,李雪琴這才松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等李雪琴離開之后,我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好幾個人。我想瞇縫著眼偷偷看一眼,可是又擔心被發現,只好強忍著好奇,繼續睡覺。
腳步聲停在我所在病房的門口,然后好像一個很重的東西,被放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響聲。
我還聽見李雪琴罵了一句小點聲。
幾個人走了進來,他們把我給抬了起來。幾個人的手很粗糙,看來年齡應該不小了,可他們的力氣卻很大,抬著我簡直跟玩兒似的。
然后我被丟在了什么東西里面。冷颼颼的,有人丟了一床被子進來,蓋在我身上,然后是木頭摩擦的聲音,是將蓋子給蓋上了。
等沒了動靜,我這才睜開眼。周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見。這是一個密封的空間,周圍好像是用木頭做的。
就在我想著這到底是哪兒的時候,周圍忽然一陣晃蕩,然后我竟被抬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