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桑塔納,毫不起眼,跟著應該不容易被發現。
阿黃這次著實聰明了一把,在對方的大貨車上安裝上了GPS跟蹤器,這樣我們就不用一路直跟著了。他們走高速,我們走國道。只是過一段時間就會上一段時間高速,確保GPS跟蹤儀沒有被發現。
我們跟了幾個小時,就發現他們似乎是一路朝河南濮陽的方向前進。不過他們并沒有進入河南境,在河南和山東的交界處停了下來。在高速口休息。
我們不敢松懈,干脆就把車停在遠處,四個人分成兩組輪流監視著大貨車的動向。
我和阿黃一族,開小差和李雪琴一組。
一夜都無話。
在和阿黃在這兒守著的時候,阿黃告訴我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盤門的人,在這兒有一個分公司,做建筑的。
這個地方叫聊城,因為水多河多,是黃河支流最多的地方,也是古時候京杭大運河的重要港口,所以運河博物館以及大橋梁。
這些博物館以及橋梁,都是那家公司做的。
我覺的,這次大貨車運來的東西,肯定和那家大公司有直接掛鉤的關系。
原本我還準備去調查一下那家公司,不過還沒行動,大貨車卻已經行動了,無奈只好放棄,開車跟蹤他們一路來到了一個博物館內。
大貨車停在博物館外面一整個白天,一直到了晚上凌晨左右的時候,才有博物館里面的工作人員,偷偷摸摸的出來和大貨車上的人匯合,緊接著將車上的東西,偷偷搬運到了博物館里面。
我發現負責押送的,還有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應該是盤門之中比較重要的人,負責祭祀儀式之類的。
我懷疑那些撈上來的死尸以及從死人身上搜集來的血,都是起到祭祀的作用的。
接下來幾天,竟然風平浪靜,也沒再見到那幾個押送的人,包括黑袍老者出來活動,博物館一切照常工作。
我們就在附近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
這樣待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們還得回去看夏鸞呢,誰知道我們不在的這段日子,夏鸞會不會有什么動作。
盡管我知道,在這幫人沒有什么成果之前,夏鸞不會輕舉妄動,或者說,這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夏鸞下一步的行動做鋪墊。
可這一切都只能是猜測,沒有得到確認,我這心里也沒底兒。
煎熬了兩天之后,我決定還是去博物館里面去看看。博物館免費進,不過卻要身
份證。我和開小差偽造了兩張身份證,很輕松的就混進去了。
今兒個是周三,工作日,博物館除了我們兩個,基本上沒啥人。只有一個老者,在背對著我們看墻上的字畫。
基本上這里邊陳列的,都是一些從黃河以及分支里面挖出來的古董。這里是京杭運河重要港口,再加上人文歷史悠久,光從河道下面挖出來的東西,就數不勝數了。
青花瓷,明清銅錢等等到處可見,還有各種史書上對本地歷史的記載,轉悠了一圈,看得眼花繚亂,卻是沒見到我們要找的那幾個人。
不過我卻發現一件事兒,這里大部分作品的落款,都是一個叫孫有才的。
想必當初做這個博物館的時候,孫有才沒少攙和,他對這里的文化歷史肯定十分了解,說不定當初清理河道的時候,他碰見過什么怪事兒呢?
這對我們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我當即就記下了這個名字,準備調查一下這個孫有才。
就在我望著名字發呆的時候,身后忽然響起一個渾厚的聲音來:“兩位是外地來的吧。”
我渾身一激靈,立刻轉身,發現竟是剛才那名老者。
在這個敏感的地方,一個陌生人和我打招呼,立刻引起了我的謹慎。
我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就準備帶開小差離開。
不過老者卻明擺著不肯放我們兩個離開:“一看兩位就是行家。難得碰到兩個喜歡古玩的,不準備跟老夫聊聊?”
開小差說道:“沒啥好聊的,而且我倆也不喜歡古玩。”
“是嗎?”老者淡淡笑著道:“是我孫有才看走眼了吧。”
孫有才?他就是孫有才?怎么這么巧?
我立馬轉過身看著她:“你就是孫有才?”
他笑了笑:“是啊,兩位認識我?”
“不是,只是看這上面的落款,是不是您?”
孫有才看了一眼,笑笑:“是啊,這博物館里大部分的作品,都是我監制的,怎么了?”
我說道:“沒啥事兒,就是覺得您老挺厲害的。”
“是嗎?”孫有才又笑了:“沒什么了,只是見識多了而已。想當初,發掘這個河道的時候,沒少發生怪事兒……哎,說多了說多了,不說了,你們慢慢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孫有才就準備離開。
而孫有才那句話,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當初挖掘河道的時候沒少發生怪事兒,這明擺著是一個重要線索啊
,我怎么舍得不去理會呢?
開小差也有和我一樣的覺悟,看孫有才要離開,立馬就急了:“大爺,實不相瞞,實際上我倆是做考古工作的。而且我們手中有幾件珍藏的古玩,想請您來品鑒一番,您老給個面子,咱坐一塊嘮嘮咋樣?”
孫有才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看你倆這么誠心,我就陪你們嘮嘮。去我那里吧,我那里也有不少珍藏。”
我立刻點點頭。
老者就住在附近,我們一路步行過去。
原本認為孫有才家應該有一股古樸的文人氣息才對,這樣才符合他的性格。不過到了他家之后,才發現他家普通的很,甚至一件文物也沒碰到。
我心中就開始感覺不對勁兒起來,想問什么,卻又不好意思問。開小差神經比較粗,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兒,依舊和老頭兒談笑風生。
我也沒辦法提醒他,只好如坐針踮的看著。
最后孫有才終于開口了:“咱們就別光坐著了,先把你們的老貨亮出來,讓我開開眼?”
開小差游刃有余的笑著:“老人家,您不是說您家里也有幾件珍藏的嗎?不妨讓咱們先開開眼?要是咱們的東西和老人家的東西相差甚遠,咱又不好意思拿出來獻丑了。”
孫有才哈哈笑笑,說我家里的貨,可不敢隨意放在外面。都知道我家底貨足,所以都被我藏起來了。你們拿不出誠意來,我也不好相信你們。
靠,我們倆上哪兒給你弄老貨去啊,我現在還窮的叮當響呢。
不過這一條重要線索,若是就此中斷,恐怕對我們非常不利。我想了想,決定還是跟老者磨蹭。
就不相信磨蹭不過去。
最后在我們的軟磨硬泡下,老者終于答應帶我們去見見他的存貨了。
沒想到他家竟還有暗室,就在櫥柜后面。櫥柜是特制的,外表是櫥柜,實際上里面是特制的加硬加厚的一扇大門。
這里四壁上有不少木頭格子,格子上整齊有序的排列著各種各樣的古玩。我心中詫異,一個老學究,為何把古玩都存放在自家,而不是博物館?
中飽私囊,還是別的什么?開小差進去之后,不由得驚嘆不已。我知道開小差懂得一點古玩知識,能看懂這些古玩的價值,就不用我多做解釋了。
我也圍著這間藏寶閣轉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個銅壺身上。這個銅壺,竟和我們手中的戰國方壺是一對。
對,就是戰國圓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