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爲,美滿的結婚——同相愛的人牽上不離不棄的紅繩一起分享生活。這是平凡百姓人生穩定充實的真正開始。因爲,有她,有了一個家。
當然每個人對它的看法不同,所以在此不詳論。
周先生,二十七八,肩寬體闊。除了長像俊俏討女孩喜歡外,他也是個年輕有爲的男人——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石油化工分廠的廠長。村裡的農家樂和山下的花坊都是他出資辦起來的。沒有忘記自己起點的他,將這次婚禮的舉辦場地落在了村裡。
然而,他們還計劃著回市裡還要再辦一場婚禮。
新娘子也毫不遜色,是村長的女兒名叫譚晶。自小就被村子裡的老人稱讚,長大了定是個美女子,後來同週一起考上了大學,她選的專業是中醫學。
雙方父母自然都十分支持這親事,是一對郎才女貌。
村裡人一直傳聞周衛的位子是通過他老丈人才得到的。周衛並不怎麼在意,後來的閒話也漸漸被他投資的建設給打退了。
至於村長,他也不常露面,最近好像是在計劃村子的改造活動。有些當官的就這幅德行,跟《動物農場》裡的領導如出一轍。但總體來說,村長還是爲村裡做了不少事。
今早,也就是2006年七月四日。周家的大門口一大早就被佈置好啦,十幾張鋪著紅巾的大圓桌子被排的整整齊齊。門外的戲班子吹起了嗩吶,敲起了大鼓。頭炮已經被香菸點燃,炸的煙味瀰漫。
從路口,開來的三輛寶馬和一輛奔馳沿著場地停下,幫忙的人都紛紛上前完成最後的裝飾——把鮮花安置在車的引擎蓋上。
從奔馳上下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身著西裝的男人,估摸著是從近期開始發福的。那身西裝十分筆挺,看不出褶皺。他一身贅肉,臉也是胖嘟嘟的,白皙的皮膚,很富有光澤,年輕時想必是個富有魅力的男人。這男人理理西裝衣領,用力一推關上了車門。
“爸。市裡安排好了?”
周迎了上去開始和男人攀談起來。
坐在一旁的李思源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由得扭頭詢問正在擦洗酒杯的年輕女人:“請問,那個男的是周衛的父親嘛?”
“他們像嘛?”女人嘴上掠過一絲笑意“你不是本村的人吧?那是村長譚貴。”
“知道了,這樣阿。”
聞後,李思源用手機觸屏筆打開手機中的記事本一項。
開始記錄:
譚貴/周的岳父/職務村長/五十五至六十之間/不均衡飲食以及縱慾導致的肥胖/市裡有一箇舊情人和一個小情人。
關於情人,得解釋一下。據李思源說:這個很顯然,只要把/剛從市裡回來,昨天在外過夜/細心熨過的西裝/粗心留下的鮮豔口紅。我當時沒能理解,李思源大哥繼而解釋道:常識,如果不明白,可以將再分化。熨衣在私宅裡/細心和粗心很少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年輕女人相對“熨衣服”更擅長“塗口紅”,反之則顛倒一下。
這種將“碎片”化作“繩索”信息化的推理是他的特點。
在村子外。
一輛黑色的雪弗蘭從公路岔道拐了下來,駛進了大山慵懶張開的巨口中。
“媽,你說譚晶姐的媽媽會不會來參加她婚禮?”生完譚晶後不舊,你譚貴叔就和老婆離了婚。據說他老婆是個老師哩。
隧道里照明燈的橙光透過擋風玻璃打在了杜綰的上身。
她穿了件白色薄衫,將頭髮全盤在了腦袋後,顯的十分活力。
“估計沒戲,聽你爸說。他倆多少年沒聯繫過了,孩子一次也不看。譚貴也不要什麼撫養費。”母親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車子。
“那是!他又不缺錢。你說他怎麼發的財?”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還記得媽以前帶你來山上玩嘛? ”她岔開了話題。
“哈哈哈,那是那是,您手上紮了都是刺。我還採了不少蘑菇,你還說不許把根挖掉,這樣小蘑菇就不長出來了。”她說的興奮,偷偷掃視了母親一眼。
“多大的姑娘了,還像小時候一樣。”
車內的後照鏡上的觀音掛墜緩緩地晃盪著。
“媽,你是不是又要教訓我了,什麼男朋友趕緊找一個。上次我爸,豁!。”她扭著坐正身子“本姑娘會愁男朋友嘛?我才二十一歲誒,跟這裡不一樣。我纔不要這麼早成家。咱家老頭......咳咳,我爸......”
杜綰有些亢奮了。
她這是**病了。這位姑娘有一種小女孩般的發散性思維,說著說著就會像個孩子一般不斷產生聯想。在這種聯想的刺激下,她的歡樂就會成倍的涌出胸膛,聯想也就更加奇妙了。令人好奇,一名學習理科的女子擁有如此過度優良的發散性思維。
太陽持續著攀升著,陽光明媚,有些烤人。
正午時分,太陽所散放的光芒開始耀眼起來,人頭涌動的周家就更熱鬧了。
周衛的房子是翻修過的。從原來的平房改頭換貌,縱約30米,高有十七米的三層式的精緻洋房。面朝南面的山丘,在院子側門專門鋪設了鵝軟石道路,而道路兩旁種了不少不知名的花草。應該是花坊送來的。此時,不斷有人涌進院子,周衛和剛剛被接來的新娘都在忙著照顧客人而奔走著。
安排是這樣的,大家先吃菜喝酒,後是雙親致辭,夫妻入場,儀式完後還有戲班子的表演可以看。此次婚禮,村裡人都前來表示祝福。
此時杜綰正和以前玩耍過的幾個好哥們聊了起來。幾個男人對這童真女孩一點辦法也沒有,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風範。
譚貴一直沒有露面,也許是在屋子裡詢問李思源些什麼。
客桌的王寶龍和王寶華,兩兄弟有相像之處,但差別跟多。例如寶龍的鼻子很挺立,而寶華的卻正好相反。倆人已經抱起箱子開始喝起了啤酒。他們的父親也不阻撓孩子的行爲,因爲他自己也抱著瓶子喝了起來——大家高興,喜慶。
對座的王強皮膚白皙,閃閃發光的瘌痢頭(光頭)很容易辨認。而王楠相反,皮膚黝黑,肩膀寬,背厚,是個健壯的男人,能讓人聯想到拳擊協會。他正喝著可樂。
王楠好像看到了什麼,跟大家說了一聲。四人都紛紛望向了大門,只見一個瘸腿男人穿著被磨的禿亮的白西裝走了進來。汗水從男人的腦門流淌下來,王楠丟了一瓶可樂給他。男人很利索的接住走到桌子邊坐下。
“哈哈哈,天宸今天穿的很精神嘛!”幾個男人都紛紛調侃起譚天宸。
“別.....別笑了。婚禮得正.......正式阿”他有口吃的毛病。
李思源呆呆地注視著窗外的四人,眉頭不禁緊皺了起來。就在這時,周衛十分緊張地借位跑到屋子內,。
“這個,看看這個。我在簽到桌上發現的。”
李思源打開紙頭心頭一緊。
賀禮紅包的紙條上寫的是:禮物已送到,請笑納。
並在旁邊附上了一個醜陋的鬼臉圖畫。
究竟是誰送上未署名的紅包?李思源覺得,彷彿有一股墨汁在腸胃裡迅速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