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得我心裡直發(fā)毛,瘦伯的意思是死人殺了他,還會將他整齊地與別的死屍擺放好,不讓人發(fā)覺,這鬼都是有智商了,牛逼。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麼?想起剛纔自己遇到的一幕,如是別人對我說這事,我決然不信,但這是我親身經(jīng)歷。
“那人死後,警察和公司都沒一個說法,誰也說不清是怎麼死的,最後與大多事一樣,不了了之……”瘦伯說一句喝一口,全然不顧忌我的想法。
雖然現(xiàn)在崇尚科學,但有些事情確實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就例如在這裡的事情,估計對那些所謂的科學家說了,他們肯定只會丟下一句無稽之談,弄不好還得抓我去精神病院裡面在那度過餘生。
“該做的就做,不該做的就不要做;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不要說,這就是在這裡做事的規(guī)矩,遵守規(guī)矩你才能做得下去。”瘦伯說完,也不管我有沒有懂,他起身,然後跟我告別。
瘦伯一離開,我感覺到四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冷了,這明明就是大夏天的,怎麼涼得透心啊。
我拿著手機玩了一會兒遊戲,幸好這火葬場裡有免費的WiFi,不然度日如年啊。
玩了好久的遊戲,直到大門被人用力的拍打著,那扇門是木頭做的,敲了有好一會兒,我才慢慢走的關了遊戲,然後滿臉不耐煩的跑去開門。
這大半夜的送屍體過來,真是夠了。
火葬場本來就只有我一個人,我惱火的拉開了那道木門,然而,門後面卻連人影也沒有。
怪了。
我有些害怕的把大門給關上了,一關上的時候,我拿出手機一看,這他媽的時間是一點多了,嚇得我一身冷汗。
老王囑咐過我過了午夜十二點千萬不能打開大門,否則後果自負。
我心驚膽顫的跑回了小屋子裡,蒙著頭把自己蓋了個嚴實,過了一會兒,我才探出了個腦袋來,溜溜的看著被子外面,冰涼、而略顯陰森的屋子,心頭沒由來的害怕著。
突然,一個噠噠噠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驚得我頭皮發(fā)麻,這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他媽的,誰在裝神弄鬼?這大半夜的不知道會不會把我嚇成神經(jīng)病呢。
於是,我準備去門口看看,結果我剛走十米左右,那個腳步聲響起來了,而且是在我身後。
媽的。
等我猛的停下腳步一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撞鬼了。
我下意識的壓住內心狂奔的恐懼,走了十來步,那個腳步聲又響了起來,在偌大無人的火葬場中聽得異常的清楚,結果我剛停住,那個腳步聲也停住了,等我回頭看的時候,身後空無一人。
我伸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心想,肯定是自己疑神疑鬼的,大半夜的哪來的人啊,於是便轉身朝著小屋子裡走去。
然而,我剛邁步,身後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如果說第一次是我出現(xiàn)幻聽了,這可以說得過去,但是,接著第二次,第三次,那就不是我疑神疑鬼了。
這下,我的膽子再肥,也禁不住這麼一嚇的。
我走一步,那腳步聲跟著響起來,我整個人連滾帶爬的回到了小屋子裡,把門死死的關起來,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我再也忍不住的尖叫起來。
望著裡頭的場景,我頓時間就神情一緊,整個人就徹底的站在門口,怎麼也無法動盪,那一刻,我渾身手腳冰涼,那雙瞳孔急速的收縮著,頭皮不由的就是一麻,雞皮疙瘩全出來了。
因爲……我看到牆壁上一個黑色的手印,它竟然在動。
我不停的往後退去,蜷縮在最西邊的角落裡,在我的面前有一個桌子擋著,我雙手抱著膝蓋,一雙眼眸不時的環(huán)視屋子裡頭的景象,生怕突然蹦出來一隻鬼。
縱然是蜷縮著身體,我依舊覺得是身體上傳遞而來的寒冷。
牆壁上的那個手印,像是長了腳似的在走動著,我覺得這一切都陰森到了極點,我躲在桌子的後面,渾身發(fā)麻。
我蜷縮在角落裡,那個黑色的手印走動的地方都留下一個個模糊不清的字跡,可惜太模糊了,怎麼看都不看清楚。
我死死的盯著那面牆壁,神經(jīng)也緊張到了極點,生怕那個黑色的手印突然就跳到我面前來。
慢慢的,黑色手印在我的面前消失了,牆壁上恢復了原狀,彷彿剛纔的事情就像是我的幻覺似的。
我鬆了口氣,爬到牀上去捂著被子睡覺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起初我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呼喊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
猛的我渾身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我伸手掏了掏耳朵,這他媽的還真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我明明沒有聽過,卻感覺到非常非常的熟悉,好像是一個熟人發(fā)出的聲音。
聲音好像是在耳邊響起,很近,我清晰感覺到聲音激起的氣流,只不過微弱的幾乎察覺不到的氣流卻是冷颼颼的,像是陰風。
“是誰,給我滾出來!”我顫抖著發(fā)白的脣吼起來。
整個小屋子裡迴盪著我的吼叫聲,卻沒有迴應,十分的詭異。
女子的呼喊聲越來越響,突然變得像是鬼哭狼嚎般淒厲,彷彿是跟我有著深仇大恨,能隱約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纏著我?”我隱約明白了自己招惹上了什麼東西,驚恐哆嗦著說了一句。
我的話音剛落下,淒厲的女聲竟然消失了。
我?guī)е目謶郑现v的身子,轉身直接跑進了衛(wèi)生間點燃了一根菸,默默的站在鏡子面前,獨自發(fā)呆。
我掐滅了手中的菸蒂,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擦了一把臉,看著鏡中那張蒼白瘦弱的臉,我苦笑不已。
我洗完臉後,轉身走出去,腳步猛的就頓住了,我的神情一緊,整個人就徹底的站在門口,怎麼也無法動盪。
衛(wèi)生間的門口是對著小屋子門口的,那道木門吱呀吱呀的晃動了幾下,啪的一聲就關了起來。
我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手,我記得明明就把那木門給反鎖好了,就算有鑰匙也進不來的。
媽呀,是從裡面打開
的,只有一個解釋合理。
一個晚上我連眼睛都不敢合上,就這樣睜著眼睛到天明,傻逼傻逼的坐在牀上,也不敢躺下。
次日六點半點半,火葬場的大門被打開了,瘦伯第一個來上班的,他伸手敲了敲小屋子的門,說道:“小夥子,該起牀了……”
門被他一敲,也順帶推開了,他手裡拎著一瓶剩半的老白乾,走了進來,見到我坐在牀上,倒是有些詫異。
那時候,我就像傻了似的呆呆的坐在牀上,瘦伯進來了我也渾然不知,雙眼一圈圈血絲,疲憊不堪的臉色。
瘦伯見我這模樣,他走到我面前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一口氣,問我:“出事了?”
許久許久,我才反應過來,見到瘦伯,我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只是點了點頭,默認了。
“習慣就好。”瘦伯打開了他半瓶酒,喝了一口,笑道。
瘦伯的意思是我昨晚經(jīng)歷的事情以後還會出現(xiàn),單單是一個晚上了,我都快被成神經(jīng)病了,哪能習慣啊。
我嘴巴微張,動了喉嚨,才小聲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這時候,瘦伯起身,他擺了擺手,意味深長的說:“少說話多做事,脫身是不可能的了。”
瘦伯拎著他的酒瓶就出了小木屋,留下我一個人。
是的,我不想幹了,再折騰幾晚,被推進焚燒爐的人就是我了。
終於熬到了七點點鐘,我看見了老王拎著早餐進來了,我來不及脫下身上的制服,衝出小屋子,一把就逮住了老王。
他見是我,朝著我笑了笑,說:“外面有賣早餐的,一杯豆?jié){一根油條一個饅頭,加起來才兩塊錢,很劃算也很好吃的。”
有這麼便宜?
等等,我不是跟他來扯早餐的事情的,我雙眼惱火的瞪著他,
直接了當?shù)恼f不幹了。
一聽我要不幹了,老王突然衝著我奸詐的笑了起來,隨後,他把我簽下的那一紙合約提在手裡指著上面的字說道:“合同上可寫的清清楚楚的,你要是違約了,你就要賠我十萬塊的違約金。”
十萬塊?你他媽的怎麼不去搶啊。
昨天我籤合同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看合同上的內容,這下,他媽的我把自己給賣了。
“媽的,你坑我……”我火冒三丈。
看著老王,我特麼想揍他一頓,老子都窮得一逼了,沒良心的,還坑我。
“別說什麼坑不坑的,多難聽啊,你可別忘了是你自己簽字畫押的,沒人逼你。”老王的聲音幾分得意,一副賊得要命。
長得帥得人也有翻陰溝裡的一天,只怪自己沒長個心眼,今天就當是自己倒黴了。
“幹還是不幹?”老王再次笑呵呵的看著我,一副像是奸計得逞的樣子。
“我我我?guī)郑 币Я艘а溃胰砑揖椭挥邪賮韷K,哪裡賠得起十萬塊,賣了自己也賠不起,我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這纔對嘛,不就是燒個屍體的工作嘛,又能練練膽子,又能賺大錢,這買賣多好。”
狗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