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富有黔驢技窮的地帶,在貴州省畢節市織金縣裡一個名爲冬青寨村子裡頭,一直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
村子裡頭的老人們說起這個傳說談虎色變,這傳說有個名字,叫嫁衣,被鬼選中的嫁衣,由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而主宰。
而那個女孩子,也就是披上嫁衣的女孩,會在不知不覺等待死亡。
據說,嫁衣是無法解除的。
披上嫁衣的女孩,在短時間內,受到死亡的詛咒,靈魂被鬼其收走,用來煉化道行,其身體卻成爲鬼的屍體。
說白了,也就是鬼搶身體。
鬼,收集到七七四九的靈魂,會增加很高的道行,同時也是復活的時候。
花以傾在初三下半年的時候,在一次外出班遊的時候,她跟幾個女同學分到一個帳篷中,半夜,全部人都睡了,她吃多了鬧肚子,於是,推了推旁邊的同學,想要她們陪著她上洗手間,然而,怎麼也推不醒她們。
當時,花以傾實在是憋不住了,她心情非常的害怕,最後還是鑽出了帳篷外,外頭一片漆黑,清冷的月光撒在山上。
花以傾忍不住的哆嗦了下身子,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走過一片荒地,沒一會兒就聞到了一陣古怪的味道,她低頭一看,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地上怎麼會有灰?怎麼會有人在這裡燒紙錢?
只見她那雙剛買的鞋子上有一層厚厚的紙灰,她下意識用力的跺了跺腳,將鞋子上的紙灰給弄走。
燒紙錢的味道越來越嗆人,她忍不住的捂住鼻子,顫抖著身子踩過那一片荒地,前頭是一片小樹林。
此時此刻,荒野的山就像沉睡谷似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讓花以傾的神經繃緊到極致。
剛一走進那一片小樹林,一張燃燒著的紙錢就竄到了她的臉上,她伸腳將那張燃燒的紙錢踩滅。
這年頭,怎麼會有這麼負責人的人啊,就算是燒紙錢祭拜先人,也要等火滅了才離開,要不是遇上她的話,恐怕這座山已經被大火覆蓋。
什麼愛護森林都是扯淡。
她將那張紙錢踩滅後,肚子也鬧得非常的厲害,她這會兒顧不上心裡的恐懼了,連忙就躲進一顆小樹去,這一進去,她嚇得魂魄都快出來了。
樹的那頭,蹲著一個影子,趁著月光,她看到的是一個人在那裡燒紙錢。
真是見鬼了。
那一刻,她頭皮發麻,後脊背一片冒出一片寒意,渾身抖成了唰子,她心裡一怕,腳上踩到了一個石頭,腳下猛的一滑,整個人就往前撲去。
她是個女孩子,哎呀的叫了出聲,前頭那燒紙錢的人,慢悠悠的轉過了腦袋,一張碧青色的臉對著她。
天啊。
那哪裡是一個人啊,分明就是乾屍,尤其是那雙眼睛,都凹進腦袋裡頭,那東西陰冷的盯著花以傾,朝著她詭異的一笑。
就在那一瞬間,花以傾根本顧不上自己肚子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恐懼到頭了,肚子居然不痛了,她狼狽的爬起來,拼命地往回跑。
花以傾回到帳篷後,一直不敢睡覺,次日,她問同學,這裡爲什麼會有人燒紙錢的?同學的回答卻讓她更恐懼。
荒山野嶺的,要燒也是白天來啊,沒理由半夜。
除非,燒紙錢的不是人,而是鬼。
花以傾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大紅色的嫁衣,坐在牀上,她想要逃跑,全身無法動盪。
班遊回來後,她就一直不停的發高燒,怎麼打針吃藥也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醫生說準備後事,這孩子沒救了。
急病亂投醫,她媽媽是不想自己養了十來年的女兒,就這樣死了,於是,她媽媽就找來了老家的人來看。
找來的人,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鬼婆,大家都知道少數名族最崇拜的就是那些神秘的事情,尤其是蠱。
她一家人就回到了老家去,這一住就是好幾年。
當時,鬼婆看了花以傾,只說了兩個字:嫁衣。
我聽完這樣的經歷,腦海裡有很多疑惑,於是開口問她:“如果說被盯上的人沒有辦法解救的話,那麼,你爲什麼會來找田風?”
田風只是一個剛死沒多久的鬼罷了,他的道行還不如我呢,它能做什麼呢?
花以傾前來的目的非常的明顯,她是想要田風救她,或許就是因爲這樣的一件事,才願意跟一個死人冥婚。
還沒有等她開口的時候,旁邊的鬼魂田風就轉頭過來看著我說:趕緊答應她。
我操。
“狗屁,你腦袋裡裝什麼了,裝屎了啊,你不知道她爲什麼找你冥婚啊,你就不想想,等救了她之後,她不認這事怎麼辦……你他媽的別給我添麻煩……”我頓時間就火了,看著鬼魂田風那傻逼模樣,真想打醒他。
可我不會那樣做,打鬼,我打一次,精氣流失得厲害,要吃好多肉才能補回來。
我的話一落地,反應最大的是花以傾,她一臉激動的看著我問:“田風是不是在這裡,你剛纔是不是跟他說話啊……”
她一問完我,一雙眼睛就向四周圍張望著,嘴裡還叫喊著:“田風,我知道你在這裡,你知道我看不到你,你能不能聽我說一說這事情啊……”
她的樣子越是焦急,我就越是警惕,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讓我手中的鬼魂幫她的,我的目的是送它們去往生,而不是到處製造麻煩的。
老子哪有時間管那麼多啊。
鬼魂田風就像是傻逼似得,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看上那妞了,一副病西施的模樣,它口味真另類。
我卻沒有理會它在我耳邊怎麼說,我只當它腦子裝屎了胡言亂語的,我走到花以傾面前,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你快點走,田風它不答應你……”
花以傾搖頭,她滿臉堅定的說:“田風是個好人,我相信他會幫我的,他是唯一一個能幫我的人,我忍了幾年了,就等這一天……”
“你趕緊走,命中有定數,你該經歷什麼就是什麼,誰也改變不了……”我皺眉說,看來這女人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把。
我該如何趕走她呢?我原以爲事情很容易解決的,誰知道卻冒出這麼一件離奇古怪的事情來。
送人往生,是個非常累的活,不僅僅收入少,搞不好的話,會死人的。
有些事情,就是你必須經歷的,試圖去改變只會讓你死得更恐怖。
我無法理解花以傾經歷的事情,遇到那種事情,唯有接受,尤其是在那個不該承受的年紀中。我無法體會到她心中的恐懼,就像我沒人能夠體會我經歷的事情,周雨柔的事情,瘦伯的事情,還有劉曉琪的事情,那些痛苦,快樂,是沒人能夠體會的。
“不,我能感應到田風,他不會那樣做的,李師父,你跟你說實話行不行?田風怎麼說……”花以傾堅定如磐石,怎麼也說不動她,彷彿對這一趟是非常
有把握。
我還是那句話:“你趕緊走吧,他不會幫你……”
花以傾的臉色變了變,壓根兒就不相信我說的話,她低聲的說:“既然你不幫我,那麼,我要聽見田風親口說,我纔會死心……”
誰知道,田風那貨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特麼也不知道它做了什麼,我看見眼前田風的身子,慢慢的變了,先是有一團濃得發黑的雲霧圍繞在它四周,那一刻,花以傾顫抖著身子,她驚駭的瞪大雙眼,看樣子她是看到了那團黑氣。
我神色驚恐,大聲的朝著田風叫喊著:“你在幹什麼?”
田風這個樣子,好像是一種損魂行爲,我聽王宗鑫說過,鬼魂偶爾會以實體出現,也就是想要某個人看到它,做了這種事情,經靈魂會受到相對的損傷,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夠恢復。
田風它至於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這也不需要別人來插手幫忙的,事情總會過去的。
一開始,我就不應該跟田風他家裡人說娶老婆的事情,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果然,田風以人體的模樣憑空出現了,在花以傾的眼裡看來,是正常的。
花以傾那女人她瞪大了雙眼,一臉驚駭的看著那團黑氣,一會兒,她臉上纔出現了一種激動的神色,她走過去,伸手想要拉田風。
驚奇的一幕竟然發生了,我看到花以傾的手硬生生的拉到了田風的那隻蒼白的手,當時,我的腦袋就一炸。
這是怎麼回事?
田風她是實體?可以觸碰的
我早上已經將田風的屍體給燒成灰了,特麼眼前的這個是誰啊?
事情早已經脫離了預想的那一塊,我不知道自己趴在哪一塊浮板上,什麼時候會沉下去。
“田風……”花以傾的聲音帶著悸動,她一雙眼睛,看著田風的時候,滿是淚水,她整個人就撲到了田風的懷裡,低聲抽泣著說:“我等你好久了……”
田風整個人僵硬在那兒,他伸出手來,拍著花以傾的後背,動作非常的僵硬,也沒有說話。
整個過程,只有我傻眼了,呆逼呆逼的看著眼前的情景,爲什麼會出現這個情況?
田風已經死了,他只是一個鬼而已,卻是一個有身體的鬼,我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靈魂正在消失,靈魂的磁場並沒有之前的那麼強大。
田風拍了拍她,目光陰冷,有些疏遠的說:“我幫你那是因爲我喜歡你,你知道的,我是個死人,是一個鬼,不管我們最後能不能一起,我也不會怨你的,它的胡作非爲,也該停了。”
花以傾點頭,模樣幾分羞澀,她看著田風的臉,小聲的說:“那個我們要舉行婚禮,還要洞房,嬸嬸說了,我可以跟你一起的……”
田風聽了,臉色忽的就紅得跟番茄似的,他眼底一片笑意,似乎有種神情的廣場閃過。
“好。”他低頭,目光緊緊的鎖住花以傾。
花以傾是個標準病西施,估計一走出去,引起的回頭率堪比明顯。
“停停停,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現在是怎樣啊,田風你真的要娶她,她的目的就是像利用你,你眼睛瞎了看不見沒關係……”
然而,我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的喊著:“閉嘴……”
還沒結婚,就這樣了,以後還得了啊。
看著他們這樣,恐怕我真的就管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