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嘶吼,鼠人咆哮,現場一派血腥殘酷的景象。
公孫虹雨身著烏金色的玄色衣衫,迎著拂面而來的血雨腥風獵獵而舞、上下紛飛,宛如雀躍的黑色精靈在迎風歡笑、歌舞翻飛;又似是世間上最爲恐怖的黑色惡魔在猙獰的咆哮,向著天空伸出了無數的可怖觸手,瘋狂揮舞,在天空中搖曳搖擺。
挺身頎立於由法寶“烏金盤絲帶”中無盡能量所幻化出來的“黑水玄蛇”的幻影實相之上,她眼瞳之中冥冥漠漠、一派淡然,清亮黝黑的眸子仿若兩口深不見底的無底深潭,漆黑黯然,讓人永遠也看不到底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眼神漠然的望著自己的身前左右,公孫虹雨儘管臉上仍是沒有絲毫的表情顯露出來,但不知是爲什麼,凡是看到她的人都在潛意識裡感覺到了對方心中那洶涌澎湃的複雜感情在激烈的波盪著。
彷彿有著許多不爲人知的感情在其中蘊量儲存,在其中不斷的攪拌蘊育,與此時此刻才猛然爆發出來,像是壓抑了千年之久的海底火山,儲匯了不知許久的能量和力氣於一夕之間猛烈的爆發,順著唯一的出後狂猛的噴射了出來,在天空之中盡情的展露出它的驕傲與尊嚴,舞盡了繁華的衆生,妖嬈了世間的百代!
此刻她的表情雖然還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內心裡情緒是否還是如此就不知道了。
唯有此番她不斷的催動著手中的法訣,近乎於發狂般的指揮著自己腳下的法寶“烏金盤絲帶”所幻化凝聚而成的“黑水玄蛇”幻象瘋狂而絲毫不知節制的殺伐屠戮才能看出來她的確是難過的緊。
巨大的黑水玄蛇幻象載著她的身體嬌軀在無數鼠疫族所組成的灰色海洋Lang潮之中不斷的衝殺往來,縱橫於腥風血雨之中,遊走於死亡殺戮之間!
嚎叫驚天,嘶吼蔽日。
在紛飛的滿天血雨之中,她面無表情的獨然佇立其間,漠然而望,不言不語、不聲不響,彷彿是一個局外人一般靜靜地觀看著眼前的一切。
唯有那心中的癡情火焰纔在劇烈的熊熊燃燒,焚噬心神、灼烤神智,摧毀壓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思緒,只知道不間斷的瘋狂殺戮著!
殺吧!殺吧!
將這些該死的生物全都殺了吧!
她神雖清醒,人卻瘋狂!
——也許,還是那份深深埋於內心最深處的無邊絕望!
在記憶之中,那個刻骨銘心的難忘身影啊……
“虹雨,你會忘記我嗎?”似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前,白衣飄飄、赤炎環繞,站在無盡的烈火之中雙目淡然的凝視著自己,口中似是不經意間淡淡地詢問道。
“我會忘記他嗎?”公孫虹雨曾經這樣無數遍的暗暗詢問著自己,可是答案始終都是如一的,那就是:“不——我絕不會忘記你的!”
“我怎麼能忘記你?我怎麼可以忘記你?”她這樣狠狠地告誡著自己,暗中發下了啓天的誓言。
像是有著無邊的癡情火焰在她的身心之中狠狠地焚燒著所遇見的一切物體,炙煉著她的嬌軀、烘烤著她的神智,無邊無際、無始無終,根本做不到可以解脫的一天。
伴隨著她的心意,由法寶“烏金盤絲帶”中的無盡能量所幻化凝聚而成的“惡獸黑水玄蛇”的幻像影像驀地仰天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瘋狂咆哮,猙獰的蛇頭之上露出了滿是仇恨憤怒的無邊情懷,顯得怪異而又悽絕。
“噝吼……”玄蛇大聲的嘶吼著,狂暴的舞動著那道三十米許的修長蛇軀,在鼠疫族的灰色海洋之中掀起了一波接著一波黑色大Lang,將附近百米之內的無數鼠人統統冰封成了晶瑩剔透的銀白色冰雕,然後在未名的大力之下盡數化作了冰粉顆粒,四散飄舞,將附近的大地變成了晶瑩的雪白,彷彿萬里冰封的雪國降臨於此處,將之變得銀裝素裹。
“惡獸黑水玄蛇”的幻影虛像爲鼠疫族的灰色海洋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狂風大Lang,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腥風血雨,對著鼠疫族造成了幾乎無法彌補的狂暴傷害。
這道玄色的身影是現在每一個鼠疫族鼠人們的惡魔,那瘋狂的舞動和扭轉修長身姿的黑色幻影宛如暗夜之中的猙獰妖魔,帶給它們一次次地殺戮和死亡,將所有膽敢靠近它身體百米之內的所有生物都在一瞬間盡數化成晶瑩剔透的雪色冰雕,然後於未明的大力之下化作漫天飛舞的雪白顆粒,幕席天地、遮籠日月,將其全部變成透明的雪色。
——那是多麼可怕的身影啊?黑色的妖嬈,修長的舞姿,可怖的咆哮……啊!還有那怎樣制止也無法阻擋的瘋狂咆哮!
沒有人會知道,在那道由“惡獸黑水玄蛇”能量幻象組成的幻影之中,還有一個更爲瘋狂的身影……
她呼嘯——天地應和!
那瘋狂而又癡絕的身影啊……
狂傲的玄蛇身影在不斷的舞動著,除了被冰封打碎的冰雕以外,還有一些鼠疫族的鼠人們直接就被那股未明的大力打碎擊成了四分五裂的血肉碎塊,腥臭鮮紅的血液飛濺激射的到處都是,散落成了漫天的紛飛血雨,零落而下。
她立身於由能量幻化形成的“惡獸黑水玄蛇”形成的身影幻象之上,淌漾於零落的血雨落紅之中,寂然獨立、靜靜仰望。
漫天血雨紛飛,卻是怎樣的一種悽美與殘酷?那是用生命最後的輓歌與祭曲所奏響的旋律!
生命的輓歌?人生的畫卷?
“呵,呵呵!”她輕聲地喃喃微笑,漠然的仰望天穹——呵!盡是如此的血色豔紅啊!
烏金色的玄衫在她周身上下來回舞動飄飛,承託著她出塵的絕麗姿容,在緋紅的天空之下如畫站立,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唯美?
血雨滿空,卻一滴也沒有沾染在她的身上。從黏稠殷紅的雨幕之中孑身飄然而過,卻無法打溼她的玄色衣衫,沒有點滴的浸染,輕飄飄來,又輕飄飄去,沒有絲毫的留戀和回首。
“我說過的:不管你現在如何,是生?還是……死?我都不會改變我的初衷。我一定會爲你在鼠疫族中進行血祭的!”
嘴中不停的喃喃低語著,說著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話語。而手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停留和停頓,依舊是不斷捏動著無數玄奧莫名的複雜法印指訣,全力操控著法寶“烏金盤絲帶”中由能量所幻化成的“惡獸黑水玄蛇”的幻象幻影在鼠疫族是灰色海洋之中盡情殺伐屠戮,掀起從無止盡瘋狂屠殺。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在意這是否會太過過分,是否會影響到自己之後一生的多變命運?!就這樣一直殺著,殺著……
她就如同最爲兇戾的殺手,站在這個血腥的屠宰場中!
而她也似乎從來都不知疲倦爲何物一般,在“惡獸黑水玄蛇”的陪伴之下縱橫飛錯、狂舞斬殺。
眼瞳清亮通透,似乎沒有絲毫的改變。然而那心中所點燃的癡情火焰卻豐富更加熾烈了,愈發的高漲沸騰,焚燒了她的整個心田。
腥臭的鮮紅血液不斷的從她的身旁飄舞飛落,激射的漫天滿地都是一片血色,宛如從不間斷的淒涼血雨,零零落落、永不間隙。
那些鮮豔的色彩在她的身邊零落飄飛,卻從不沾染到她的臉頰衣衫,只是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卻沒有對其嬌軀有著任何的侵犯。
似乎是一幕早已安排好的劇目舞臺,鮮活的生命就是用之不盡的演習器材,天地就是舞臺的巨大背景,而主角——卻永遠只有公孫虹雨獨自一人!
她既似是主角,演繹著故事的情節變化;又似是旁觀的路人,靜靜地觀看著世間的紛繁變遷;又或者是最終的導演編劇,策劃編寫著事情的展開佈局……
靜靜地觀望著眼中的一切,她默默無語,什麼也不願多說,只是平靜的從橫往來與鼠疫族是灰色海洋之中,掀起從不間斷的腥風血雨,帶來永不止步的死亡的祭曲!
她只是保持著張開幾乎從不改變的無情臉孔,在鼠疫族中衝殺砍伐,屠戮著一切靠近她身旁百米之內的鼠人性命。
這樣的情況不斷的持續著,時間一久,不要說是那些悍不畏死的鼠疫族鼠人們對她忌憚三分,在衝鋒的道路上都下意識讓開了不少的距離;就連此時與她是同盟戰友關係的精靈族弓箭手們也感到驚恐不已。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開始時從不開口說話,雖然長相豔麗無比、舉世無雙,但是卻始終面無表情的女子盡有這般強大的實力修爲,而且還這般的嗜血好殺。
在他們看向公孫虹雨的目光之中,除了必要的敬畏以外,更多的卻是無邊無際的恐懼與害怕——那是發自內心的膽戰心驚、顫慄不已!
然而公孫虹雨卻沒有絲毫的關心和擔憂,只是繼續在鼠疫族的灰色海洋之中殺著,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