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虹雨一般情況下不開口,沒想到一開口就一鳴驚人、語破天驚,將自己的父親給說的給瞠目結舌。
“咳咳……咳咳……”
半獸統領公孫青陽被這一句話說的當時就愣住了,直愣愣地望著自己女兒的面孔,似是驚呆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或許是發現了自己在女兒面前流露出來的失態讓他很沒面子吧?因此只能尷尬的輕咳兩聲,好以此解除他的窘迫場面。
此時此刻的公孫虹雨清美的臉龐之上也有一些微微發紅,畢竟這等話由她這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孩子家口裡說出來,實在是有些羞人,頗有不要臉皮的無恥風範。
公孫虹雨潔白的貝齒緊咬著紅潤下嘴脣,半瞇著薄薄地眼瞼,長長地眼睫毛似是刷子一般,隨著不停上下移動的眼簾來回眨動著看上去煞是可愛。她微微地低著頭,不敢擡頭看自己父親此時的表情,只覺著兩邊的臉頰漲的滾燙,也不知紅了沒有?剛纔真是羞死人啦!只是在心裡想想罷了,怎麼一不留神就說了出去呢?
“該死!該死啊!”公孫虹雨在心中不住的暗罵著惹了禍的嘴巴該死,怎麼就能把那種話說出去啊!
她畢竟是屬於大家閨秀,不論是很小的時候,還沒離家出走的母親韓子華對她進行人族特有的“淑女式教育方法”,還是長大後宮廷禮儀官對她的指導和要求,都緊緊地遵守著三從四德的女子規範。雖然她的身份特殊而又尊貴,不似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們那般要樣樣到位,有些地方是不需要遵守的,但在別得方面甚至比那些普通女子要求的還要嚴格。
而剛纔那些話……
嗯。雖然沒什麼關係,但她心裡上還是覺得有些過不去,感到甚是丟人。
就這樣,在公孫虹雨的一句話出口之後,卻造成了父女兩個人都久久無言以對的沉默窘境。
一個覺得身爲長輩,並且是一個在世界上大有身份地位的長輩,卻在自己女兒的面前失了態,這讓自詡見過大風大Lang地半獸統領感到非常沒面子。是以他坐在板凳上,目光開始沒有焦距的遊離起來,也不知是看向了哪兒、望向了何方?
總而言之就是不對他的女兒瞅啦。
而另外一個了,則認爲自己話說的太過頭了,羞於望向父親,只是一個勁在心裡埋怨自己的不是。結果越想越覺得好不丟臉,本來只是稍微有點緋紅的臉蛋卻愈來愈深,到得最後不但雙頰漲的通紅,甚至於晶瑩的耳朵也從耳墜紅到了耳根,看上去煞是可人,讓人直想上去咬上一口。
她微微曲著白皙優雅修長如天鵝般的頸脖,垂頭低首,望著地面上的神異陣法,似乎希望那就是一個隨機傳送陣,好把她瞬間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至於是哪裡就無所謂了,只要可以馬上離開這個讓她尷尬窘迫的地方便行了,她實在是羞得快無地自容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都被各自心事所困擾的父女兩人都沒有在意。半獸統領首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默,開口道:“咳咳……咳咳……虹兒啊……”
“嗯。”公孫虹雨窘著一張似是被煮過螃蟹般通紅髮熱的臉龐,用細弱蚊吟、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個……咳咳……嗯。這個賀雲煥我覺得還是有些問題的,你以後若是再遇見他,一定要注意一些。知道嗎?”
“嗯。”蚊蟲在哼哼般是聲音終於比上一次的大了一些,以半獸統領公孫青陽高深莫測的超強修爲,運起全身的功力後,勉強可以聽見了。
“雖然因爲我的地位,讓你的安全有了保障,但隨之而來的,還有許許多多地潛在危險。你現在在我身邊,我很放心,但你畢竟已經長大了,總有離開我的一天,如果我不在了,誰又能庇護於你?”
公孫青陽語氣裡的尷尬感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身爲普通父親對待長大後,就要離開自己的子女的擔憂和關切,那種深深地憂慮也讓公孫虹雨從窘迫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我不知道那個賀雲煥爲什麼會對你如此特別,或許就如同你說的那般,貪戀你的美色!如果是那般,以他的修煉天賦,要不了五十年恐怕就能登臨‘地級’的領域。現在我還能阻止他,可到了那時,他假如還對你有邪念,我……我又怎能時時刻刻的護佑在你身旁!”
“父親……”感受到從公孫青陽身上傳來的濃濃關切,公孫虹雨心中一動,就想將賀雲煥以傳音入密的方法告訴自己的話說出來給父親聽一聽。但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麼的,怎樣都說不出口了。
……
……
“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會保護你的……”
“……不管怎樣,你都要相信,我一定不會對你不利……”
“……我欠‘她’的,定會用命來還給你……”
……
……
“你……真的會用生命來保護我嗎?”公孫虹雨的眼瞳在這一刻失去了焦距,只有複雜難明的光芒在其中閃爍。
半獸統領公孫青陽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異狀,仍舊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不是我們妖族簽署了五族停戰調和協議;如果不是我答應了子華不再亂殺無辜;如果不是爲了你的將來可以從我手上少接過一些厲害的仇家……我真想現在就將對你不懷好意的傢伙全部都殺掉!”
“父親……女兒、女兒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了。”被半獸統領公孫青陽越說越激動的話語從思緒里拉了出來,公孫虹雨仔細的傾聽著父親的話語,在感到渾身溫暖的同時,也在心中感到了一絲顫抖,剛纔還是潮紅的臉頰在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是啊!你終究是長大了啊!”半獸統領嘆息著,望著女兒的目光裡有欣慰、有擔憂、有不捨,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連公孫虹雨都看不懂的奇異神色。
“你長得越來越像你的母親了,連脾氣都那麼的像她。只是,我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再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有沒有想過我們父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