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廉卻憤然:“凌玉少爺絕不會是假冒,此中癥結,你們怎會得知。我沈廉愿以性命擔保凌玉少爺的身份。”
金海褒知道沈廉曾經是錦衣衛,如今敢說這樣的話,必然是有很大的把握。
但蘇再山有證據在手,卻更不會后退,他森然笑道:“我的手下,也可以性命擔保,這個凌玉絕對是假的。”
“你有何證據!”沈廉已經怒的快要出刀了。
蘇再山看了綠頭巾一眼,妖獸獵人重重點頭,蘇再山信心更足,狠狠指著凌玉說道:“因為他……是個蠻人!!!”
這句話,就像是在沸騰的火山里丟進一桶火藥,頓時便讓酒樓里炸了窩。
所有的人,都驚乍莫名,紛紛開口議論起來,反倒是把凌玉本人給諒在了一邊。凌玉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心中還是有了一絲隱憂。
那個妖獸獵人,畢竟還是看到了。
而凌玉也對蘇再山的急智感到頭疼,這個家伙真是陰險,在這樣一邊倒的局勢中,居然又找到了最有效的攻擊手段。
現在北疆最大的危機是什么?最然就是蠻族大軍壓境,所以任何事情,任何犯罪,都抵不過蠻族奸細的指控,如果一個人被證明是蠻人,那根本不用官府審訊,只消丟到大街上,歸林鎮的百姓們,就能把人給活活撕爛。
蘇再山的指控,是一把殺人的刀,而且還是借著別人來殺。這個年輕人,雖然半點武技都沒有,但在短短時間內,就掌握了福龍會大權,并且讓知府這樣邊疆大員都對他唯唯諾諾,確實有不同凡響之處。
但蘇再山哪怕再強,今天也只能說他運氣太差,因為他遇見的,卻是凌玉,是曾經的妖狐之首。
如果論起狡黠和聰明才智,又有誰可以和妖狐相比呢?
凌玉抬起一只手,示意所有人噤聲。果然,這滿屋子的人再不敢開口,只是目光都集中在凌玉身上,那目光中,有堅定有疑惑也有虛偽和陰冷。
凌玉轉頭問沈廉:“沈大人,你相信我是蠻人么?”
“絕不信!”沈廉甚是堅定,他還是握刀站在凌玉面前,大有誰敢*近,就一刀砍死的架勢。沈廉慷慨道,“凌公子在蠻族大軍面前,救出譚盾大人,為云朝立下汗馬功勞,怎么會是蠻人?如果真是蠻族奸細,早就將譚盾大人殺了,那同州被破,不是指日可待么?”
“不容你不信!”蘇再山又高聲道,“我的手下,在草原上設下眼線,今天是親眼看見有蠻族軍官,將凌玉送到歸林鎮外。試問區區一個文弱少爺,又怎么能從上千蠻軍中脫身,如果他不是奸細,那早就成了蠻族人刀下冤魂了。”
蘇再山這話,又是一把鋒利的刀子,雖然沒能動搖沈廉的決心,卻讓金海褒有點半信半疑,甚至腳步,都開始往蘇再山這面移動,
“你問我怎么脫身?”凌玉目中有凌厲光芒,射到蘇再山身上,“你想試試么?”
凌玉將手搭在腰間的金絲袋上,這讓所有人都猛然驚醒,凌玉除了是朝廷高官的兒子外,還是一個妖煉師。
一個可怕的妖煉師,別說上千蠻兵中脫身,他就算說自己在蠻族部落里脫身,你最好還是相信。因為妖煉師的手段,是旁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看著金海褒又墻頭草似的暗暗點頭,蘇再山牙齒咬的咯咯做響,他憤然道:“我有鐵證,可以證明你是蠻族!”
“哦?”凌玉不動聲色。
“你以為沒人看到么?”蘇再山咬牙切齒,“我的手下,看見……你……有……尾……巴……”
花舞月大駭,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這反應,讓蘇再山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終于抓住了最關鍵的部分。蠻族人身體都有妖化,而妖化的部分是無法用變化來掩蓋的,所以蠻族奸細大多選擇隱藏自己妖化的部位。
但蘇再山手下的綠頭巾妖獸獵人,親眼看見凌玉身后有一條粗長的雪白尾巴,這是不可能被掩蓋住的。
雖然凌玉穿著長袍,但只要袍子撩開,那長尾就一目了然了。而凌玉的身份,更是昭然揭曉。
花舞月心中暗暗叫苦,她自然曉得個中內情,可事情鬧到如今這份上,公子那條引以為傲的尾巴被人發現,到時候,那些人族可不會管公子是蠻族還是妖獸,只怕會一擁而上,將公子給撲殺。
哪怕自己這邊有破戰在,也不一定能擋住這許多的人族高手。花舞月焦慮的去看凌玉,但凌玉卻半點驚慌都沒有,還是施然的坐那里,看周圍人的反應。
那些人當然反應不一。沈廉還是筆直站著,就如山岳般動也不動。可金海褒卻顯出老奸巨滑的一面,竟偷偷溜到旁邊,開始詳問妖獸獵人事情的經過。
最為鎮定的,反而是一直沉默在旁的縣丞徐季,這里的官位雖是他最小,可歸林鎮剛好歸他管轄,所以徐季站出來,拱手道:“凌公子,如今事關重大,既然大家有所懷疑,請你讓我們檢查一下身后是否有妖化的尾巴。”
凌玉瞟了他一眼:“為什么要給你們看。”
徐季慷慨道:“在下人微言輕,但不管怎樣,也是本縣縣丞,這里一切,都由我管轄。凌公子既然是朝中大臣家的公子,有責任證明自己并非蠻族奸細,以免謠言亂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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