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雖然王文泉話說的挺硬氣,可到了徐庶耳朵里,卻覺得不是一般的刺耳,他伸出手指使勁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斜著眼白了王文泉一眼,算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口中卻不失恭敬的應付道:
“騙小孩這事我不是強項啊,要不,你換一個去吧!大不了,我幫你練兵還不行啊!”
“這樣啊!”
見徐庶推辭,王文泉心里那叫一個不樂意,可搭眼瞅瞅徐庶那模樣,長的是道貌岸然一表人才。
就這模樣,若是再拎根戒尺,活脫脫就是個死板的教書先生,別說招孩子喜歡了,隔著二里地看見他小孩都得撒丫子開跑,讓他去騙小孩,貌似還沒裴元紹地道。
想到這里,王文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算是放了徐庶一碼,轉而把眉頭皺了一皺,很是憂心的說道:
“元直先生負責練兵,倒也是個好主意,只不過,你確定你那兩下把式夠用?我記得你除了擊劍啥也不會吧!”
“嗯!”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徐庶很是尷尬的看了看自己早已沒有了一絲老繭的嫩手,又瞅了瞅自以為得計的王文泉,突然‘嘿嘿’一笑,帶著一副極度欠揍的表情,很是得意的反駁道:
“其實有時候,陣法也很重要啊!徐某不才,對陣法的研究還頗有造詣的!我跟你說啊.”
“得得得得!”
見徐庶要跟自己擺和陣法,王文泉登時便感到一陣頭大,不等徐庶開說,他便把手一揮,很不仗義的截住了人家的話頭,把嘴巴一撇,很是不屑的說道:
“大哥,我求求你了,現在那幫東西是根本不會打仗,也不會跟人拼命啊!這種情況下,把陣法練的再好有個毛用啊!”
說到這,他拿眼瞅了瞅一臉失落的徐庶,捏著下巴圍著人家轉了兩圈:
“不過你這模樣,倒是挺象個政委的!要不,政治思想工作你來抓,咋樣啊?”
“政!政治思想工作,還,還政委?”
徐庶顯然對政治思想工作這么深不可測的名詞不是很了解,他圓睜雙眼很是茫然的瞅了瞅王文泉,又低溜著腦袋使勁晃了晃,努力的讓自己的腦袋瓜子清醒了一些,這才帶著一臉的疑惑,皺著眉頭說道:
“主公,您說的這些我都不懂啊!政!治思想工作是啥玩意啊?”
說到這里,他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湊,把手一伸虛抓了一把:
“應該怎么抓呢?”
“問的好!”
見徐庶連這個都不懂,王文泉的心里除了感到一絲鄙視之外,還沒由來的多了一層悲哀,在這一個瞬間,他驀然覺得,自己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就見他把胸脯使勁一挺,板著臉瞪著眼帶著一臉的正色,努力的擺出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樣,高聲叫道:
“政治思想工作,是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簡稱,亦稱思想工作或思想教育。它是一定的階級和政治集團,為實現一定的政治目標,有目的地對人們施加意識形態的影響,以轉變人們的思想和指導人們行動的社會行為。”
“等等!等等!”
眼瞅著自己的主公又要進行長篇大論,偏偏嘴里說的自己是一點也聽不懂,徐庶的腦門子上登時便冒出了一層細汗:
“主公,您說的我聽不懂啊!什么叫階級啊?什么叫政治集團啊?咱們大漢有這個嗎?意識形態又是個毛東西啊?”
“也對哈!”
被徐庶硬生生的打斷了發言,王文泉心里那叫一個不樂意,有心噴他兩句吧,卻又見他一臉期盼的瞅著自己,不由得又為徐庶同志好學不倦的精神翹了翹大拇指。
為了讓滿足徐庶同志強烈的求知欲,為了讓他更好的領悟思想工作的重要性,王文泉恍然大悟般應了一聲,而后翻著眼皮仔細一想,話鋒一轉,開口說道:
“這些東西太復雜,以你的智商,一時之間很難明白,你這樣,我給你舉個例子!”
說到這里,王文泉把徐庶一拉,兩個人齊刷刷的蹲在了地上,他順手抄起一塊小石頭,在地上一邊劃拉一邊說道:
“徐先生,我來問你,是地主養活了百姓,還是百姓養活了地主啊?”
“這!”
徐庶聞言,登時一愣,他很是小心的瞅了瞅自己的主公,見王文泉一臉的正色,咋看也不象在忽悠自己,這才把腦袋一歪,輕聲問道:
“敢問主公,地主是何物?”
“嗯!”
被徐庶一問,王文泉不由得一陣頭大,他使勁抓了抓腦袋,帶著一臉的不悅,隨口答道:
“地主就是士家大族。”
“奧!”
話解釋到了這個份上,徐庶終于明白了過來,他朝一側把腦袋一抬,瞇著眼睛捋著胡子想了好一會,這才若有所思的緩緩答道:
“士家有地,百姓不種地怎么活啊!肯定是士家養活了百姓啊!”
“你看看你看看!就說你覺悟不行吧!”
聽完了徐庶的話,王文泉登時來了精神,他如同抓住了別人小辮子的小學生,臉上一瞬間便洋溢出了異樣的光彩:
“徐先生,不是我說你,若是這么看問題,你的階級立場可就有問題了啊!”
“我的階級立場?”
徐庶雖然不明白啥叫階級立場,可王文泉話里充滿了不屑和鄙夷,他還是能聽出來的,眼瞅著自己的話引來了自己主公的鄙視,徐庶趕緊把頭朝王文泉一湊,很是虛心的請教道:
“主公,何為階級立場,我的階級立場為毛有問題啊?”
見徐庶如此虛心求教,王文泉很是滿意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很是耐心的解釋道:
“階級立場,實際上就是你站在誰的角度去說話!
作為士家大族,自然會站在他們自己那邊說話,在他們眼里,是自己租給了百姓土地,百姓才會有吃的;
可實際上呢?那些土地是士家大族造出來的嗎?憑什么就是他們的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是早就被我們的百姓兄弟給喊出來了嗎?
你站在百姓一邊想一想,你就會發現,地是老天爺給大家的,糧是百姓們一顆汗滴摔成八瓣種的,世家大族那幫東西,實際上是什么事都沒干,只是天天在那收租子。
你徐先生窮的連鍋都揭不開,吃了上頓沒下頓,不為跟自己一樣受苦受難的百姓說話,卻站在士家的角度考慮問題,這不是立場有問題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