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落在了屋子裡,躺在木牀上姜若雨眼皮跳了跳,猛然睜開眼睛,砰的一下跳了起來,站在木牀上。
一旁的海月被這忽然詐屍的姜若雨嚇了跳,但是見到姜若雨已醒來,卻立刻湊上前說道,“若雨哥哥,你真能睡!”
姜若雨使勁的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骨骼也跟著劈啪作響,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轉(zhuǎn)身問海月,“我睡了多久?!?
“兩天兩夜,小頓鼠都說你是豬?!焙T驴┛┑匦χ鋵嵶杂自诤_呴L大的海月也不知道豬是什麼東西,但是依舊覺得很好笑。
要是平時知道小頓鼠說他是豬,他早就兩眼一瞪找小頓鼠算賬去了,可是剛剛海月的話讓他卻是露出了苦笑,睡了兩天兩夜,也就是說今天要去城主府了。
姜若雨咬了咬牙,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冷冽,心中暗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城主府他是必須去了。
姜若雨一躍,落在了屋地上,一把拽過黑色長袍,不過在拽過長袍時愣了愣....
海月見狀說道,“璇璣姐姐說你的長袍子太醜了,所以給若雨哥哥重新做了一件?!?
姜若雨盯著這見新的黑色長袍,心中一暖,嘆道,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姜若雨隨手把擺在牀頭的焚天大印連帶著幾張符印揣在懷裡,轉(zhuǎn)身目光古怪的盯著海月,笑呵呵的說著,“小海月,若雨哥哥要出去一趟,不過我要出去這件事,不能讓你璇璣姐姐和無成哥哥知道?!?
“爲(wèi)什麼???若雨哥哥,”海月的大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的問道。
海月雖然是妖,但終究是小孩子,早已忘記了兩天前黃伯虛那老頭找上門的事。
姜若雨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如果你的璇璣姐姐和無成哥哥知道了,我的下場會很慘的?!?
“奧~,那放心吧若雨哥哥,你去吧!”小海月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小腦袋。
姜若雨很滿意的笑了笑,揉了揉海月的頭,繼而又一躍,整個人輕飄飄的落在了開著的窗子上,又是神秘兮兮的說道,“海月,記住千萬不能讓你璇璣姐姐他們知道哈!”
說完,籠罩著在黑色長袍下的姜若雨身形一動,消失在了窗戶的位置。
“若雨哥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玩,還要從窗戶走,唉,大人的世界好難懂啊!”海月盯著已看不見人影的窗戶,自言自語的說著。
在木屋前曬著太陽,品著茶的木老頭,忽然心頭一震,這奇門山他早已佈下了無數(shù)陣法,剛纔清晰地感覺到一處陣法波動,不過隨後恍然,悄然說道,“兩日之約已到,姜若雨這小子,是要獨(dú)自去闖這龍?zhí)痘⒀▎???
乾城,城主府。
偌大的會客堂此時正大門敞開,堂內(nèi)左右兩側(cè)的座椅上早已坐滿了人,其中正中間的並列著兩張華立的紅漆木椅,而其上正端坐著兩個氣勢冷峻卻笑著相談的中年人。
這兩個中年人,一個是黃家族長,黃天闊。另一個自然是乾城之主離叢。
“離城主,你說今日這罪人姜若雨敢來嗎?”黃天闊單手托起一杯早就沏好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茶,輕輕地品了一口,隨意的說道。
離叢也喝了一口茶,“這姜若雨據(jù)我所知還是一個可信的人,要我說,今日他定會來?!?
“哦,原來離城主和這罪人竟然相熟?”黃天話笑呵呵的盯著離叢,不過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聽的出其中的冷意。
不過離叢卻是不以爲(wèi)意,客氣的回以一笑,“相熟談不上,只是我兒與他私交甚好,無意間知道一些他的事罷了。
黃天闊聞言頓了頓,把茶放在一邊,道“那離城主不會因爲(wèi)他與貴公子的關(guān)係而包庇他吧?!?
離叢心中一笑,暗道,就是在等你這句話呢,不過他依舊平淡的說道,“若是這姜若雨真的有罪,我定不會包庇於他,可是他沒有罪,就不一定了,畢竟他是壺州人,我乾城所轄範(fàn)圍內(nèi)的人?!?
黃天闊咬了牙,這傢伙的話雖然說的大義凜然,但是也很明顯的在告訴他,他的一隻腳是站在姜若雨那邊。
“那離城主這話我可當(dāng)真了!”黃天闊心裡氣憤不已,只是面子上卻不能有失。
離叢見狀,立刻說道,“當(dāng)然,只要姜若雨有罪,我定不會插手,全憑黃族長處置?!?
對於姜若雨,乾城之主離叢確實沒有接觸過,不過對於他的性格,離叢還是知道一些的,那一日在萬妖樓裡,他暗中見識過這看似大大咧咧的姜若雨如何辯出的千年幻海,而且之後明知那黃至一是黃家人,還是殺了,這樣善於隱藏自己,殺伐果決的人會認(rèn)罪嗎?當(dāng)然不會,只要不認(rèn)罪,又何罪之有?這就是離叢的所想。
唉,若不是這小子是我那好友的兒子,僅憑和燼兒的關(guān)係,我又何必這樣。離叢暗暗苦笑。
大堂之下,一個老者慢慢的出現(xiàn),爾後看也沒看這屋子內(nèi)代表著兩個勢力的衆(zhòng)人,徑直來到了離叢身邊,低聲說道,“姜若雨已到府外!”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萬妖樓和離叢一直處在暗中,被離叢尊稱虎叔的老人。
離叢聞言輕皺了一下劍眉,同樣低聲說道,“燼兒可否一起跟來。”
“沒有,這姜若雨是獨(dú)自一人出現(xiàn)的,並且守衛(wèi)的府兵並未發(fā)現(xiàn)其他人?!被⑹骞暤?。
“隻身赴虎口嗎,這小子還真是像他爹啊,好,讓他到大堂來?!彪x叢輕皺的眉也悄然鬆開。
雖然離叢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離燼,但是今天離燼沒有和姜若雨一同到城主府,反而讓他有些高興,他並不是擔(dān)心他兒子的安危,何況有他這個老爹在還用擔(dān)心嗎,只是這個場面對於姜若雨來說,是一個不好解的死局,隻身前來,說明了這小子不願意把身邊的人牽扯進(jìn)來,他是要獨(dú)自來抗,這是一種強(qiáng)者纔會有的氣魄,正是這個氣魄讓離叢很是欣賞。
一旁的黃天闊見離叢和那個老者嘀咕了一陣,心中頗爲(wèi)不爽,於是問道,“剛纔那老者應(yīng)該就是乾城赫赫有名的府兵統(tǒng)領(lǐng)離虎吧,不知所爲(wèi)何事?”
離叢卻笑了笑,“虎叔只是來告訴我,黃族長要等的人到了。”
黃天闊聞言,冷笑了一下,“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是有著膽魄,既然人已經(jīng)來,那麼正事也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