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靜下來,才發現有點尷尬,文婷發現自己跟他并不熟,如今卻坐在他的房間里。定了定心,首先打破沉默:“那個,你怎么會在那家餐館里?你不是住在莫總裁的別墅里嗎?”
陳宇暉幽深的黑眸頓時一暗,傷感襲上心頭,不知自己走后,那兩個人怎樣了?真不想想像他們相親相愛的樣子,滿心都是刺痛。
看到他失神的樣子,文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出聲喊他:“陳宇暉,你這是想什么呢?你怎么會在那家餐館里的?”
陳宇暉回過神來,拿起枕頭揉來揉去,苦笑地說:“我離開了,出來打工,闖蕩闖蕩。”
文婷想起了自己的心事,有些礙口地問:“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陳宇暉怒氣涌上,拍地把枕頭扔到床里,直視著文婷,“你還好意思說,我竟然上了你的圈套,就留下了你的禮物,哪知道你竟不安好心!也虧你真能想出如此下作的招數,我還能把你當女人看嗎?”
文婷紅著臉低著頭,聽著他的罵也不回嘴。等他罵夠了,她再堅持不懈地問:“然后發生了什么事?你沒喝?卻給莫總裁喝了?”
“都喝了!”陳宇暉怒氣沖沖地說。
文婷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都,都喝了?”她想像不出那場面的混亂,喃喃地說:“那天,他不是要談兩場合同,要回來很晚的嗎?”
“哼!你想不到吧?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偏巧有事,他提前回來了,然后你的精心設計全都應在了他身上,他把我趕了出來,度過了銷魂的一晚,是不是很趁你的意?”陳宇暉的氣憤夾雜著譏諷,想起那天被趕出房間,他就覺得胸悶得透不過氣。他也拿不準如果真如了文婷的愿,那天是自己與黃雪晴在一起,他們最終能不能走到一起。
他搖了搖頭,還是心虛。雪晴看不上他,沒有哪個女孩子看得上他。他的自卑心發作,即使自己能表面擁有她,也無法擁有她的
真心,哎!
陳宇暉長出一口氣,其實說起來也沒什么可氣憤的,不是自己的終究得為來,哪怕用陰謀詭計,就像文婷,她的計謀不但沒能讓她得到莫雙寧,反而將心上人加速推給了情敵。這樣想來,他在心理上與文婷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文婷死死咬著嘴唇,咬得那么緊,嘴唇都浸出了點點血絲。可以看出她的心多么地痛,想像著心上人一整夜在情敵的懷里溫柔繾綣,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她雙手互扭到快要折斷,從來沒有哪件事像這件一樣讓她痛悔。
陳宇暉忽然覺得有些不忍,他有顆善良單純的心,看不得女孩子受委屈,于是出言寬慰道:“好了,事情已經這樣,你不管悔也好,恨也好,都無濟于事,你看我不都想開了嗎?主動退讓了出來。如果在過去,我可不會這樣,不知你了解不了解,我曾為情自殺過,是雪晴,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她叫黃雪晴,不叫王文麗,這中間事情很復雜,有機會再說。是雪晴勸慰了我,讓我的心胸寬廣起來。所以我獨自出來闖蕩江湖,還真不巧,出來沒多久就遇上了你。”他自嘲地笑笑。
文婷窒息的感覺好了一些,她深吸兩口氣,凄然道歉:“對不起,害你丟了工作。”
陳宇暉無所謂地一笑:“你到是提醒了我,我丟了工作了,今天他們被我這一鬧,一定會找人再去餐館找我算帳,哎,但愿他們找不到我不要把氣撒到餐館上才好。”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文婷抬起一張素凈的臉,未畫妝的臉多了點清純,少了點世故,說起來素面的她還是滿清秀的。
“我明天換個城市去打工,反正是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到哪都方便。”陳宇暉無所謂地說。
文婷可憐巴巴地問:“帶上我好嗎?我已經無處可去。不知我爸怎么惹了黑社會,他們找不到爸爸就一定會找我的,我好怕。”
看著她求助地望著自己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陳宇
暉動了保護欲,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像個男人,不是窩囊廢。退出雇傭軍走入社會后,陳宇暉處處碰壁,早把他的自信心打擊得再也爬不起來。文婷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強大的,不可戰勝的,這是一種帶點苦澀的欣慰感。
于是陳宇暉點點頭:“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可以跟著我,我隨時保護你,直到你要離開或者你安全的時候為止。今天來不及了,先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出發。”
文婷放下心來,輕輕一笑:“我沒什么可收拾的,銀行卡和身份證及其它一些證件都在包里,東西都在家里,現在有家不敢回。不過我在莫總裁身邊呆了四年多,學到了不少東西,如果你在別的城市做生意,我自信可以做你的助手,多少能幫點忙。”
陳宇暉一笑,未置可否。
文婷準備晚飯,陳宇暉收拾東西,很快準備好了,他在廚房門邊,靠在廚房的門上,長腿優雅地交疊著,玩味似的撫著下巴,欣賞著文婷忙碌的身影。
“其實你不出陰謀詭計的時候,很像個賢妻良母,很溫婉的一個人,為什么把自己弄得那么惡毒呢?”陳宇暉不解地。
文婷是那種自己做了的事會認的人,她也不氣惱,邊炒菜邊平淡地說:“我小的時候我媽就被人害死了,警察也沒抓到壞人,我爸不告訴我為什么會有壞人追我們,害我們東奔西跑,換了好多地方,最后隱居在這里。”
“沒有了媽媽,很多家務我從小就開始學做。我也倍嘗生活艱難的滋味,所以想把自己好好地嫁出去,通過出嫁來改善生活。碰到了莫雙寧,那是我第一次成功的找到工作,他是個好上司,對下屬寬嚴有度,自己以身作則,勤奮聰明,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并漸漸愛上了他,再加上他的生意逐漸做大,我更想將他當終生依靠。”
“誰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想再多計謀也沒用。現在我身處險境,更不抱什么希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