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若錦和高墨言到了王府之后,張貴立即派人將兩人引至書房小憩,說等開席之后再派人將兩人引至宴席上。
書房內,高墨言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有意無意得說道,“錦親王大婚之日,殤未朝王侯將相,無不登門賀喜,也只有你有這種殊遇,被請進了書房。”
杜若錦失笑,上前替他攏了攏衣袖,說道,“人家今兒個都大婚了,你還在這里吃味?再者說,我怎么不覺的有什么殊遇呀,是你多心了吧。”
高墨言搖搖頭,正色回道,“我總覺得你跟錦親王之間有一種默契,是我無法奢望的,我哪里是吃味,我是在嫉妒,嫉妒自己永遠不能與你有那么一種無法言傳的默契。”
杜若錦心弦顫動,聽見高墨言這番話,頓時愛恨交加,愛他對自己的深情,恨他不解自己的情意胡思亂想,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好言說了幾句話,才叫高墨言緩和下心情來。
就在這時,有下人前來領兩人去宴席之處,杜若錦剛踏出房門,就被遠處一個嬌俏的身影給奪去了目光,只不過那人影瞬間即逝,高墨言發現杜若錦的異常,問她是何事,杜若錦自嘲得笑道說或許是眼花了,心下卻覺得不是那么回事。
杜若錦和高墨言在下人的指引下坐下來,高墨言慢條斯理得喝著茶,而杜若錦則左顧右望,似是在尋找什么人。
滿堂賓客,美鬢華衣,眾人都是一派喜色。
早就知道王爺成親禮數眾多,可是沒有想到竟是那般繁瑣,錦親王面色平和,始終顧及到身旁的水凝煙,兩人攜手完成得極有默契。
只不過,杜若錦卻漸漸感到有些不對勁起來,手里握著的茶盞也有些顫抖,高墨言覺察出杜若錦的反常,低聲問她,杜若錦抬頭有些驚恐得說道,“墨言,我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高墨言握住杜若錦的手,試圖讓她安心一些,問道,“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可是心里總是很不安……”杜若錦低聲說著。
“吉時已到……”
禮監司的人大聲喊道,錦親王和水凝煙兩人當即還未轉身,錦親王身旁不遠處有一個白衣蒙面男子,手持利劍便向錦親王刺了過去,饒是錦親王反應快,將水凝煙推向另一側之時,自己的臂膀已經被劃傷了一道血口。
眾人大駭,紛紛站起身來驚呼不已,高墨言摟著杜若錦的腰肢躍身離開打斗之處,杜若錦緊緊握住高墨言的手,只覺得心跳到了嗓子眼處,緊張之下,握住高墨言的手越發用了力。
高墨言臉色黯沉,手按在腰中,便要拔出腰中軟劍來,杜若錦上前拉著他的臂膀,緊張問道,“你要做什么?”
高墨言眼神中帶著幾分惆悵與無奈,說道,“我明白你的擔憂,你怕我救了他,朝廷定不會放過我,你也怕我出手救錦親王,那么勢必會害了他,對嗎?”
杜若錦大聲喘息著,答不出話來,高墨言所說不假,高墨言這一出手,到底牽涉多少事情進去,誰也預料不清,甚至整個高家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是杜若錦和高墨言都知道,如果不出手救他,他勢必會死在王府涌來如潮水般的侍衛手下,他,便是高紙渲……
白衣驚鴻,游龍劍動,端的是攝人心魄,杜若錦的心口一緊,將手指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才回過神來,就在高墨言提劍便要沖過去的時候,發現另一個嬌俏的身影已經疾奔過去了,正是欣月,雖然面上蒙了輕紗,可是依舊看得出來便是她……
杜若錦當即明白,自己在出書房時看到的身影正是欣月,她是為救高紙渲而來,難道欣月當日所說,高紙渲要去做一件事危及性命之事,便是刺殺錦親王?
那么高紙渲究竟是何身份?
他與錦親王并無怨仇,為什么會在錦親王的大婚之日前來行刺?如果說他是奉了命,又是奉得誰的命?
欣月明顯高出錦親王一籌,當即用劍指到錦親王的面門,說道,“我不會傷你,只要你肯放我們走……”
錦親王淡定如初,冷笑說道,“你們既然有膽子在本王大婚之日前來行刺,便不是泛泛之輩,如此一來,也該知道,本王這錦親王府從來便不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不過,本王今日大婚,愿意網開一面,你們兩人之中,本王只肯放一個人……”
高紙渲站在原處,眼神望杜若錦這邊瞥了一眼,只不過是一眼罷了,卻似帶著千萬深意,杜若錦當即明白,高紙渲是帶著必死之心來到這里,此刻,他希望能夠離開的人,是欣月。
而欣月的目光卻一直落在高紙渲的身上,傷痛而決離,說道,“你快些走吧,記著,以后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萬不可如此下去……”
“你本就不該來,你走吧,改留下的人是我……”高紙渲站在原處,手中長劍一揮將前面宴席桌面劈成兩半。
欣月手中的長劍依舊指著錦親王的面門,嘴里卻發狠說道,“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你不走,我便立刻死在你的面前,你是知道我的脾氣,從來不說假話……”
高紙渲有所觸動,回頭看去,欣月滿眼熱淚,望著高紙渲強自微笑著,說道,“只要你好好活著,我便死了也值,可是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定不會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