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存在?
對此,其實孫胡子也不確定,所以他只是搖搖頭,說道:“你我都是那丫頭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她說什么,便信什么好了?!?
歐陽子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隨后道:“信不信,也已經走到了今天,再說什么,其實都沒有意義了。不然,大可以像吳久尊那個臭不要臉的一樣,輸了也不認賬?!?
“他不認賬?”
孫胡子搖搖頭,看著那深坑說道:“那個化名郝劍的吳家小輩,懷里面抱著的可是道藏劍,那吳老鬼又不遠萬里追到了極北之地,臨走時不忘使一招大圓滿劍招,你以為這坑是留給咱們看的?”
歐陽子沒再說話。又看了兩眼那個深坑,隨后戴上面具起身,一邊緩慢的走著,一邊說道:“我已經為顧傾圣山之行做了指引,她應該不會懷疑的。剩下的事情,你們能走到哪一步,卻不是我能管的了?!?
孫胡子也是轉身離開,嘀咕了一聲,說道:“你以為她就那么好騙?”
說著話,孫胡子又搖搖頭,身影一閃,就那樣消失了。
而此時,我正在鑄劍閣中細致的端詳著銀龍劍,這柄劍的確是骨質的,而外頭那層金屬光澤,也的確是金屬,但卻是一種煉化后透明的金屬,而這金屬的作用,應該是體現在鋒利上了,但那三眼銀蛟的脊椎,究竟又有什么用,直接用這金屬鑄劍不就好了嗎?
對于歐陽子這樣的強者,我不信他會做毫無用處的事情,便將真氣灌入了銀龍劍,隨后竟然是感覺到了脈動一般,這銀龍劍的每一節似乎都在跳動著,我試著將真氣延伸開來。隨后銀龍劍的每一節竟然是分開了,似乎還能按照我的真氣牽引而動,而在每一節劍身之間,是都有著一條若隱若現的絲線相連著,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若是仔細看了,便會發現,那絲線似乎是血紅色的。
這讓我想起了被祭劍的一群人,忽然間是覺得這銀龍劍有些讓人毛骨悚然了。
想著,我便將銀龍劍放入劍匣之中,又將黑月與斷水劍也放入其中,然后便讓拓拔向南背著了,這劍匣還挺重的。
不過,想到這銀龍劍的特性,我也很清楚,這銀龍劍在戰斗時是非常實用的,是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鑄成銀龍劍的最后一步即便是用人命祭劍。讓我有些心理負擔,但也要多加練習才行。
而后,我是又想到初次來到這里,這里的灼熱讓我感到詫異,也感覺出這灼熱中有些熟悉的氣息,當時我并沒有想到那熟悉的氣息究竟是什么,可通過剛剛用真氣感受了銀龍劍,是忽然想到了這灼熱的氣息是什么了。
是地脈!
而且是一條火脈,還是一條比北蠻皇宮更為純凈的火脈!
所以那鑄劍池的液體,根本就不是液體,而是被歐陽子引出來的火脈!
上一次吸收了整條火脈,我雖然沒有突破至通玄境,可真氣卻是有了極大的變化,斬殺三眼銀蛟時我用出的那一劍,那劍氣中便附著著灼熱的地脈之力,所以吸收火脈,對我的幫助應該非常之大,左右歐陽子已經離開了,這等便宜我還能不占?
想著,我便對拓拔向南說道:“拓拔,你們先出去守著,除了胭脂外,不準任何人進來。”
拓拔向南有些疑惑道:“顧傾,你怎么了?”
我指著鑄劍池的那個小小的孔道,說道:“這里應該是接著一條無比純凈的火脈,我打算試著將其吸收。”
拓拔向南知道原因便不再多問,只是說道:“要小心,出去后我就會讓言一姑娘去找胭脂過來?!?
隨后,他們二人便離開了,并且將入口處關閉。
而我是在鑄劍池中盤膝而坐,一邊釋放出真氣感受著火脈氣息,很快便在腦中看到了一條奔流不息的火焰長河,這條火焰長河不知多么寬廣與悠遠,可我卻知道,它正在因為我的真氣而雀躍的翻騰著。
隨著我釋放出的真氣越來越多,我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炙熱。因為我釋放出的真氣,在緩緩的夾帶著那火焰長河的氣息返還至我的體內,再看我的氣海之中,真氣雖然在緩緩的減少著,可再補充進來的真氣,卻已經完全是巖漿一樣的火紅之色,映照著懸掛著的金丹都變了顏色。
這個過程并不需要我太過凝神,因為火脈似乎也在渴望著被我吸收,就像是它原本就是我血管中的鮮血一樣。
所以。我還有心思去想些其他事情,比如說歐陽子,照理說,像他這樣的強者,又怎么會是傻的,那小廝將消息賣出去,恐怕他就已經知道了,之所以沒有做任何防備,是因為面對來犯之人他很有自信,再就是因為,他原本就想要用強者的命來祭劍。至于他曾說要以自身祭劍,我卻是有一種直覺,他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就像是怕我懷疑他是故意引洛無傷來似的。
當然了,這也只是一種直覺而已。
不過,后來歐陽子讓我去圣山尋找一種金屬時,我是看到洛言一的神情有異,但當時因為歐陽子在,我也沒有多問,而后又想到了火脈的事情,便又把這事情給忘了?,F在想起來,這圣山二字聽名字就不簡單,再加之洛言一的神情變化,定然是有許多不尋常之處了。
所以,我甚至是有些懷疑,這歐陽子,是不是有意引我去圣山呢?
可如果是的話。那又是因為什么呢?
但是,不管因為什么,現在歐陽子都已經走了,而他又沒有規定時間,所以暫時可以不用理的。
只不過,歐陽子這個人,的確是有些不尋常了。
雖然說在天書閣的幻境之中,我對大荒已經了解的非常透徹了,但卻不知道有極北之地這個地方。所以對于圣山,卻是要再做了解了。
而此時,收到了手下回復的近水大瞳是哭笑不得,三方人馬自以為是的在那里布局,還說什么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可誰能想到,那個只知道是鑄劍大師的歐陽子,修為竟然也是如此的驚人,竟然一個人就把洛無傷那伙人給滅了。順帶著把洛無鋒派去的人也都滅了,要不是他的人離的遠,恐怕也回不來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
近水大瞳想著,將身上香汗淋漓的黑寡婦給抱了下去,起身提好了褲子,在房間中來回踱步,一邊說道:“昨日得到的回報,洛清水身負重傷,是因為她在獸山偷襲顧傾等人不成造成的。而當時顧傾等人其實都很虛弱,所以可以判斷,那即將化龍的三眼銀蛟,便是在獸山獵殺的。這個消息一定藏不住了,用不了多久,獸山就會成為幾大家族必爭之地了。”
黑寡婦此時是有些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眼中也是閃過幽怨,可卻也不敢抱怨,便說道:“那我們要如何做?”
近水大瞳繼續踱步,隨后站定,拍了一下手掌,目光灼灼的說道:“無論如何都要幫顧傾一行人,我有預感,極北之地要有大事情發生了,而顧傾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引發這些事情的人,所以跟緊他們的步伐??偸菦]錯的。”
黑寡婦說道:“預感?”
“對?!?
近水大瞳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道:“其實也不是預感,而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初大荒也發生過許多大事情,而每一次都不是毫無征兆的,其中有那么幾次,卻是與眼前很是相似,比如說那三眼銀蛟好端端的就要化龍了。天知道那地魔猿會不會變成血魔猿呢?”
黑寡婦聽的并不是很懂,只是搖搖頭,說道:“總之,你怎么安排,都聽你的便是?!?
近水大瞳是點點頭,說道:“你且與我回近水家領地,此事必然是要先匯報家主與各位長老的,再就是咱們的婚事也要辦一辦?!?
黑寡婦是心中狂喜,而卻是面露羞怯,說道:“真的嗎?”
近水大瞳調笑道:“假的。”
黑寡婦臉一哭,看上去要哭了,看到近水大瞳的笑容,才知道所謂婚事,是真的。
而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冰臨城都在傳一件事情,那便是洛家的三長老,死在了城西頭的鑄劍閣,而那鑄劍大師歐陽子,是已經離開了,如今的鑄劍閣被洛家的言一公子守著,旁人是不得入內的。
這個消息傳了幾天之后,又一個消息傳遍了冰臨城,那便是有心者終于挖到了洛家三長老的死因,這洛家三長老,竟然是因為洛家的客卿找到了鑄劍的好材料,他見財起意去搶,結果就被人家給宰了。至于是洛家的客卿殺的,還是那鑄劍閣的歐陽子殺的,眾說紛紜,誰也做不得準。但是,人們似乎更愿意相信,是那幾位最近比較活躍的客卿干的,可能是他們不愿意承認歐陽子一個打鐵的竟然能夠擁有斬殺堂堂洛無敵的修為吧。
而這個消息之后,冰臨城中又傳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那便是有人挖出了洛家客卿究竟是找到了什么鑄劍的好材料。那竟然是即將化龍的三眼銀蛟的脊椎,隨后又是一番深挖,再有洛清水當初帶去的人往出賣消息,很快便被人推測出,那即將化龍的三眼銀蛟,就是在獸山出現的!
所以,這幾天之中,冰臨城中敢于冒險的強者,都已經在做戰前準備了。組織隊伍,備好食物與裝備,隨時準備出發。
然而,這些強者似乎都沒有注意到,幾大家族竟然都沒有動作,而當那些強者趕到獸山時,卻是下巴都要驚下來了,因為幾個大家族,竟然是在獸山前對持。誰都不讓分毫,誰都不敢貿然進攻,于是便開始打口水戰了。
洛無鋒很大義凜然的說道:“獸山本就是我洛家所有,如今也是我洛家客卿獵殺了三眼銀蛟,你們都跟著湊什么熱鬧?”
長山家的一位長老說道:“獸山什么時候成了你洛家的了,不早就被野獸給搶去了?”
一向習慣武力解決一切的洪武家長老說道:“說什么說,不服來戰!”
長山家不甘示弱道:“你要戰,那便戰!”
近水大瞳是笑呵呵的說道:“我近水家無意索取獸山分毫,此來只是要維護我近水家盟友顧傾一行人的。”
洛無鋒不滿道:“我洛家客卿,什么時候成你近水家的盟友了?”
上山家長老說道:“你洛家的客卿是許多家族的盟友,這有什么奇怪的嗎?”
總之,就是一番口水戰,沒人敢先動手,也不想旁人進入獸山,就那樣在獸山前守著,而幾個身手靈活的想要潛進去,可卻是死的極慘,至此那些強者們灰溜溜的回冰臨城了。幾大家族都在,哪還有他們的份了?
然而,這些強者剛剛回到冰臨城不久,那近水家的丹房便正式開張了,而且只要三種丹藥,有凝風丹與巨神丹,每樣只有十顆,售價五十顆冰晶,而第三種丹藥,竟然是絕跡已久的九轉丹,沒有公開售價,想要買,參加拍賣吧。
沒多久,凝風丹與巨神丹便被搶售一空,再要買,便只能等到二十天后,而且不會再以冰晶交易,要用珍稀材料才能換取。
對于真正的強者而言,哪怕是速度或力量提升一絲,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所以熱衷于冒險的強者們,才剛剛回到了冰臨城,就又出城了,打算多帶會一些珍稀的材料,再換取凝風丹與巨神丹,而有了凝風丹與巨神丹之后,便能夠去獵殺從前他們無法應付的野獸了。
似乎沉寂太平許多的冰臨城。忽然間就熱鬧了起來。
而一個多月過去,我才緩緩的睜開雙眼,體內的氣海規模又大了,那象征著道基的高山也更加龐大了,即便是金丹,也被裹上了一層火焰一般,像是一個小太陽似的,吸收了一整條更為純凈的地脈之后,體內的變化讓我都感覺到驚人,而身體似乎也經歷過淬煉一般,強度更勝從前了。
我緩緩起身,一躍出了鑄劍池,隨手一招,一柄長劍便到了手中,隨后一揮,便是一道灼熱的劍氣打出,隨后便燃盡了裝著工具的木頭架子。
看來,我對于力量的理解更上了一個層次。再去白骨殿的話,應該會輕松許多吧。
可是,此時此刻,洛清水卻是在病榻上發抖,父親的慘死讓她久久不能接受,這才好了一點,她卻看到了這輩子最恨也最怕的人,她看著面前那個穿著冰藍色衣裙女子的背影,只覺得那洛冰鸞身上的都散發著致命的寒氣,瑟瑟發抖的說道:“冰鸞姐姐,我父親已經慘死,你還不打算放過我嗎?”
洛冰鸞甚至都懶得回過神,隨后扔過去一張紙,用清冷并且毫無感情的的嗓音說道:“畫像上的人,可就是你要她死的那個?”
“顧傾!”
看到畫像上那個天生媚眼的女人,洛清水是恨的牙癢癢,一邊說道:“就是她!”
洛冰鸞隨后便走,一邊說道:“我去會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