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擺出一副王府女主人姿態(tài)的女人,話一出口,就有護(hù)院沖到了我身邊,不由分說,就伸手抓了過來。
原本,我是猜想,侯府那兩個蠢女人,是一定會出招套路我,卻沒想到,王府內(nèi)竟還有個強(qiáng)勢的主,而且能夠看出是,王府的人,很聽這個女人的話。
“放肆!”
我是冷冷的斥了一聲,雙眸掃過兩個護(hù)院,最終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淡淡的說:“這位,不知如何稱呼?”
“哼!”
那女人冷哼一聲,還是沒有看我,只是說:“就憑你,也配知道?”
這時候,侯府一個好心的婆子跑了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姑娘,這是戶部劉侍郎家的千金,算,算是王爺?shù)氖替!?
“哦?”
我笑了笑,看向那個劉家的千金,說道:“區(qū)區(qū)侍妾,我憑什么就不配知道了?”
侍妾!
對于劉夢嬈來說,她此生最大的恥辱,就是“侍妾”這兩個字!當(dāng)年被送進(jìn)王爺,她哭過也鬧過,可她爹還是狠心送她來了,只告訴她,為了劉家興衰,也只能犧牲她了,后來她才知道,被送進(jìn)王府,她是有任務(wù)的,那就是看著癡傻瘋癲的陵王爺,可她卻不知道,一個傻子有什么可看管的。
不過,劉夢嬈是個心氣高的,既然是進(jìn)了王府,即便是連個側(cè)妃都不算,那也要做出個樣子,使了些狠辣的手段后,也算是讓王府那些個女人都服服帖帖的了,管理者偌大的王府,甚至連王爺能不能吃上飽飯都要看她心情,所以她也算滿意了。
可是,這王府終究會有女主人的。
要是個出身高貴的,劉夢嬈還能跟她玩玩陰奉陽違,可卻想不到,來的卻是一個名聲臭遍了盛京城,而且昨晚又被人給糟蹋了的臟女人!
這就,連被她劉夢嬈陰奉陽違的資格都沒有了。
而且這個賤女人還敢當(dāng)眾叫她侍妾,不讓那個賤女人吃點(diǎn)苦頭,以后她還怎么在王府立足了?
“呵呵。”
劉夢嬈輕蔑的一笑,目光終于落在了我的身上,指著我說:“就憑你,名聲臭遍盛京城,又是個不潔之人,你就不配!”
“是嗎?”
我緩緩將衣袖挽起,一邊將手臂上的粉擦掉,露出了鮮紅的守宮砂,擲地有聲的說道:“我守宮砂尚在,你憑什么說我不潔?就是不知道,你的守宮砂可還在?”
“什么!”
劉夢嬈驚了一呆,下面議論的那些人,也都驚了,馬上就有人表示,小道消息不能信,甚至還有人說,也許侯爺家的小姐,之前的那些傳聞,也是有心者捏造的呢,更是有人說,聽聞侯府二夫人是個城府深的,許就是她在背后搞鬼呢。
而劉夢嬈,根本就不敢回答我的問題。
這守宮砂是什么?
通俗點(diǎn)說,就是處女膜的桌面快捷方式。
作為陵王爺?shù)氖替齽魦埔沁€有守宮砂,旁人就會議論,或說劉夢嬈沒本事上王爺?shù)拇玻蛘f劉夢嬈瞧不上癡傻王爺故而還有守宮砂。可如果沒有守宮砂,那旁人還是會議論,誰不知道陵王爺是個癡傻的,能辦那種事嗎?如果辦不了,你劉夢嬈的守宮砂是怎么沒的?
不管是哪個世界,從來就不缺少別有用心的人,更不會缺少看熱鬧不嫌事大跟風(fēng)的人。
劉夢嬈不傻,反而很精,所以是馬上就聽出了我在話里面給她挖的坑。
看到劉夢嬈吃癟了,我也沒再為難她,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只是看向了陵王爺,用哄孩子的口吻說:“王爺,您看玩也玩了,我們是不是該進(jìn)去了?”
“進(jìn)去?”
陵王爺撓著頭,一臉癡傻的樣子,隨后卻是哈哈笑道:“對,進(jìn)去,本王還要跟新娘子洞房呢!可是新娘子,本王也不會洞房呀,洞房好玩嗎,你教我好不好?”
這話可是給我弄的臉紅心跳了,倒是能教,但好不好玩,哪里是能在人前說的?本來我就沒什么好名聲,這要是在大庭廣眾下,跟人家說洞房好玩,還不被人唾沫給淹死了?
好在。
陵王爺沒再為難我,像個小孩子似的,拉著我的手跑進(jìn)了王府,因?yàn)榕艿募保谷皇前雁对谠氐膭魦平o撞倒了,氣的劉夢嬈大發(fā)雷霆,起身后,對著下面看熱鬧的人說:“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
然后,王府的護(hù)院們,就下去趕人了。
而陵王爺是個小孩子心性,帶我在王府內(nèi)跑了一會,說著是去撒尿,可我等了約莫十幾分鐘,卻也不見人回來,猜想是陵王爺撒了尿之后,就給我忘了,這會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
這可把我給難住了,這王府大的跟迷宮似的,我該去哪?
恰巧一個丫鬟走過,我隨手抓住她,而她卻是掙扎著要跑,應(yīng)該是知道我得罪了劉夢嬈,怕跟我太近會被連累,我淡淡一笑,取下腕子上的翡翠手鐲,放在了丫鬟的手里,用極具誘惑性的口吻說道:“你不必跟我說話,只需遠(yuǎn)遠(yuǎn)的在前面帶路,到了新房,你我兩不相欠,可否?”
那丫鬟眼巴巴的看著手里的鐲子,一咬牙,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走在前面。
果然,甭管是哪個世界,有錢都使能鬼推磨。
走了能有半個多鐘頭的時間,那丫鬟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不遠(yuǎn)處稍顯破敗的院子,然后就轉(zhuǎn)身跑開了,而我自然知道,王府是劉夢嬈說的算,那她肯定不會給我安排什么好去處,但也總比沒有的強(qiáng)。
進(jìn)了名為溪風(fēng)苑的院子,不大的院子已經(jīng)被雜草給占領(lǐng)了,院中的亭子里石桌少了一角,那亭子下面還有個大坑,應(yīng)該是干涸的人工湖,如果收拾妥當(dāng)了,其實(shí)也是一處雅致的院子吧。
小樓內(nèi),倒是收拾的干凈,也都貼了喜字,但那喜字的顏色,卻是有些發(fā)白,真是難為劉夢嬈了,在這么細(xì)小的地方也給我添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被配了冥婚呢。
到了樓上的新房,看到桌上有些水果點(diǎn)心,又餓又累的我是抓起來就吃,隨手又倒了酒,總算是舒服了一點(diǎn)。
本來還以為,到了王府,哪怕是面對一個智障王爺,至少也能過上好日子了,可現(xiàn)在看,那個劉夢嬈肯定會再找我麻煩,真的是撕逼的人生,走到哪里,就撕到哪里。好在,那個劉夢嬈看著也不像太精的人,只希望收拾了她之后,就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了。
不過,就憑我自己肯定是不行的,要想辦法把小椿給弄來,卻也只能從陵王爺那想辦法了。
正想著,我就聽到“噔噔噔”上樓的聲音,披頭散發(fā)的陵王爺,隨后就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里,我連忙起身,輕輕一禮,說道:“王爺,您這是想起我了?”
“哈哈,剛?cè)隽四颍桶研履镒幽驔]了!”
陵王爺是撓頭傻笑,但看我的眼神,還挺親切的,應(yīng)該是只有我陪他胡鬧的原因,他坐在椅子上,抓起東西就吃,一邊往外噴著點(diǎn)子渣滓,一邊跟我說:“新娘子,旁人都說成親就要洞房,可本王不知道如何洞房,新娘子你教教本王好不好?”
“好。”
我笑著走過去,也沒覺得臉紅,只當(dāng)是小孩子說胡話了,用手帕給他擦了擦粘在嘴邊的點(diǎn)心渣子,一邊說道:“王爺,那在教您洞房之前,您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嗎?”
“能的。”
陵王爺重重的點(diǎn)頭,看著憨態(tài)可掬,說道:“新娘子對本王好,那本王就對新娘子好!”
我笑著說:“王爺,那您看,這院子就我一個,到了夜里怪嚇人的,您能不能讓我府里的丫鬟和婆子來陪陪我?”
陵王爺繼續(xù)吃著點(diǎn)心,塞的滿嘴都是,聽我說完話,他就抬頭噴著渣滓,一邊說:“能的!”
然后,因?yàn)榫嚯x太近,我被噴了一臉渣滓,到也沒覺得惡心,因?yàn)樵谖已劾铮媲暗牧晖鯛敚駱O了前一世九歲就被人販子拐走的弟弟,所以我都沒理自己,而是細(xì)致的給他擦干凈,一邊說:“那妾身就先謝過王爺了!”
已經(jīng)低下頭的陵王爺,面色變了變,有些茫然,還有些好奇,可他隨后就起身跑了出去,一邊喊道:“新娘子,你等著,本王去給你把丫鬟和婆子接過來!”
雖然是有些利用傻子的嫌疑,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孤木難支,身邊沒個能用的人,我拿什么跟劉夢嬈斗?
而跑出溪風(fēng)苑的陵王爺,一處假山下停步,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內(nèi),閃爍著冰冷,輕輕吐出兩個字:“阿福!”
“在!”
下一刻,一個微胖,又滿臉堆笑的年輕人出現(xiàn),陪著很狗腿的小臉說道:“王爺,您吩咐?”
陵王爺單薄的嘴唇輕啟,說道:“安排的事情怎么會出了紕漏,看來你是真想讓本王娶一個名聲狼藉的女人做正妃?”
“哎呦,小的可不敢。”阿福堆著笑,一邊說道:“那個田伯海昨夜就把染著落紅的布送給小的交差了,沒想到他是在顧家小姐那吃了癟,又怕被我責(zé)罰,想了這個個騙小的,現(xiàn)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一準(zhǔn)給王爺抓回來!”
陵王爺沒接話,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進(jìn)了王府,再抓個田伯海有什么用,他似自言自語的說道:“也不知那顧傾是真情還是假意,竟然看不出一點(diǎn)嫌棄本王的樣子。可她就算是真情,那我陳道陵就要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嗎?”
阿福能夠看出,主子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他也不敢說話了。
陵王爺,也就是陳道陵,攆著修長無暇的手指,眼中含著惡意的笑,說道:“去,安排一下,把那個叫小椿的丫鬟接過來。呵呵,顧傾,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傾了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