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以這個身份出現在你的面前, 是為了拿你的血祭奠逝者的亡靈。
“你是……庫洛姆·髑髏!”維奧萊塔在看見那個應該躺在墳墓里的女人后,失聲驚叫。
“喲,好久不見了, 維奧萊塔小姐。”庫洛姆沖她揚了揚手, “我知道你見到我很激動, 不過, 還是先控制一下你的音量吧。”
為什么同樣是大聲地說話, 斯夸羅的聲音就是比她好聽呢?庫洛姆不解地想到。
“你你你……”維奧萊塔指著庫洛姆,半天沒有“你”出個結果。
庫洛姆但笑不語,即使見到維奧萊塔后心中的恨意更深, 但是她沒有輕易地顯露出來。
她想看看,這個女人演戲還能演到幾時。
看著庫洛姆沒有動作, 維奧萊塔蹙眉, 然后快速地整理好因為大幅度動作而有些凌亂的衣物, 然后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六道骸大人, 請不要玩這么無聊的游戲,畢竟庫洛姆·髑髏已經死了。”
庫洛姆輕笑一聲,“不是Rokudou Mukuro大人,而是Chrome Dokuro大人,”她慢慢地走到維奧萊塔面前, “即使過了那么多年, 還是沒有長點腦子嗎, 維奧萊塔。”
“你沒死!”維奧萊塔碧色的雙眸寫滿了難以置信, 看見庫洛姆那有些陰鷙的表情, 她不由得后退幾步,“不, 不可能!”
“那么,我究竟是誰。這一點,你親自來驗證不是更好嗎?”庫洛姆手腕一轉,三叉戟黑色的長柄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上,“也可以方便你來驗證一下,我在瓦利安里長進了多少。”
“你說呢,維奧萊塔小姐。”
>>>矛盾,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
氣喘吁吁地看著那個斂去了笑容的紫發女人,維奧萊塔低聲咒罵了一句。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上,這個長久以來被她所嫉妒甚至是仇視的女人。
七年前,被黑手黨所追殺的她遇見了那個宛如神靈的男人——白蘭·杰索。
那個男人一頭白發、左眼下方有一個紫色的刺青,嘴角一直勾成一個輕佻的笑容,“你還不想死吧,小維奧萊塔?。”這是白蘭大人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他的話語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瀕臨死亡的她微楞片刻后,遲疑地點了點頭。
從死亡與絕望邊緣將她拯救出來的人,是白蘭大人。
白蘭大人是她的信仰、她的神靈,甚至可以說是她的一切。
所以,為了完成白蘭大人統一世界的愿望,她想盡一切的辦法,最后成功地偽裝成了彭格列霧之守護者六道骸的半身,只身來到了那個年輕的家族里。
彭格列十代目家族。
在遙遠的并盛町,她遇見了并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云雀恭彌。
那個孤高的男人,不,當時只是男孩的他立刻吸引了她的視線,讓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來到這個城市的原因。
為了讓云雀恭彌注意到她,為了讓彭格列十代目將她帶到意大利的彭格列總部,她甚至可以說是使出渾身解數,最終才得以如愿以償。
她原以為,彭格列的霧之戒在六道骸的手中。
她原以為,她可以代替六道骸參加這次繼承儀式。
她原以為,自己在云雀恭彌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位置。
她原以為,六道骸會和彭格列眾人一樣,輕易地信任她。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那個女人的存在。
——庫洛姆·髑髏
參加彭格列彭格列九世的葬禮前一天,沢田綱吉一臉凝重地告訴了她關于庫洛姆·髑髏的事情。
他說,霧之戒自從指環戰起,就一直在庫洛姆的手上。
他說,繼承儀式上,會以霧守身份參加的人不是她,而是庫洛姆。
他說,云雀恭彌和庫洛姆很早就認識了。
他說,六道骸和庫洛姆是屬于一體的,不能將他們分開來看。
沢田綱吉說得很委婉,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他話中的潛臺詞,“你維奧萊塔,永遠也別想替代庫洛姆·髑髏的存在。”
難道她從一開始就像一只小丑一樣,取悅著他們彭格列嗎?!
呵,別說笑話了,總有一天,這個家族會毀滅的,會毀在白蘭大人的手上的!
那一天,也不遠了。
但是,她不甘心,她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在這個家族滅亡之前,她會代替那個女人,登上彭格列霧守的座位。
在第二天的繼承儀式上,她終于看見了那個女人。
起初,那個女人會吸引她的目光的理由,是因為她整個人都散發著黑色的怨氣,在整個會場里尤為的突兀。
那當時,她并不知道那個紫發女人就是她心中的假想敵,庫洛姆·髑髏,只覺得那個女人很有趣罷了,尤其她看起來還是那么的“弱小”。
而且最令她在意是,是那個紫發女人身邊的銀色長發的男人。
她知道這個男人,有著二代劍帝之稱的斯貝爾比·斯夸羅。據說是個很難搞定的角色,無論是從比起上還是戰斗上而言。
而就是這么個高傲的男人,居然會允許那個看起來十分弱小的女人坐在他的身邊,甚至他們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一個拳頭的大小。
然而,斯夸羅緊接下去的動作更是讓她驚訝。
他一巴掌將紫發女人的頭壓到他的肩上,動作看似粗魯,但事實上卻很溫柔,最重要的是,他不僅將他們直接的距離再次縮短,而且他們現在的動作……
可以說是標準的情侶之間才會有的親密舉動。
她在那一瞬,對那個不知名的紫發女人,產生了小小的,羨慕之情。
后來她才知道,那個幸福的紫發女人,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除之而后快的——
庫洛姆·髑髏
>>>相似者不融
會將解決維奧萊塔這個任務交給庫洛姆,不僅僅是因為這是她的請求,更關鍵的是,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斗,其他人不方便插手。
庫洛姆和維奧萊塔的矛盾從一開始就存在,而他相信,只要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還活著,這個矛盾就會繼續下去。
永無止境。
若她們不是黑手黨、若她們的立場不同、若她們相遇的原因不同、若她們相遇的時間提早或延后幾年,或許她們會成為摯友。
她們太像了。
都屬于那種努力想用理智思考,想讓自己變得無情,最后卻被感情所左右的那類人。
然后,同樣將信仰放在第一位,卻會因為心愛的人而將信仰拋在腦后。
真是的,相似到無藥可救。
沢田苦笑一聲,瞥了眼孤身站在他們不遠處的云雀,又將視線轉移到打得如火如荼的二人。
>>>不死不休
三叉戟與劍的影子在空中相互交錯著,兩人難得使出自己的全力迎敵,也由此可見,她們在對方的心中,占了很大的位置。
可以說是宿敵的存在。
也正因為是這樣,她們之間的戰斗,才會不死不休。
維奧萊塔借著庫洛姆的攻擊,向后滑行了幾米,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庫洛姆沒有追上,而是待在原地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維奧萊塔從口袋中拿出一枚鑲著紫色寶石的指環,引燃死氣之炎后又拿出一個匣子扣上了指環,“開匣。”
帶著云屬性的火焰的狼從匣子中躍出,白色的皮毛看上起十分的高貴。
“Lupo della nube(云狼)。”維奧萊塔再次后退幾步,讓云狼站在自己的正前方。
云狼的雙眸和它的主人一樣,是清澈的碧色。它的氣質也和它的主人相似,那種驕傲孤高難以親近的樣子一瞬間逗樂了庫洛姆。
“你笑什么。”維奧萊塔蹙眉,對于庫洛姆那個沒來由的笑感到很莫名也很氣憤。
“沒什么。”庫洛姆聳了聳肩。
很合適呢。
“吶,庫洛姆·髑髏,你是從什么時候、怎么知道我是密魯菲奧雷的臥底的。”維奧萊塔自認為她的偽裝就算不是天衣無縫至少也能將他們糊弄過去,直到白蘭大人大舉進攻彭格列總部。
“是眼睛。”庫洛姆打開匣子,霧螢火蟲尾部那點點靛色的死氣之炎的光芒將庫洛姆的表情照得撲朔難猜。
維奧萊塔微楞,不清楚對方為什么會這么說。
“你每次看到我的時候,眼睛里總是有強烈的敵意。”庫洛姆難得很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好像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一樣。”
維奧萊塔冷哼一聲,“你也就只有一張嘴會說,難道你就沒有其他什么本事了嗎?”
“有是有,就怕維奧萊塔你受不起。”
話雖這么說,庫洛姆還是從衣袋里拿出那枚刻著三個“6”的地獄指環——撒旦之徽。
“吶,這枚指環,我想你很熟悉吧。”她將指環戴到食指上,“拖你的福,我才能得到這枚指環。”
“果然,當初那些廢物是被你殺了的吧。”維奧萊塔冷哼一聲,“虧我還特意派了幾個高級咒術師過去對付你。”
庫洛姆掩嘴笑笑,“我還以為是維奧萊塔小姐你特意把那三枚地獄指環送到我手上來的呢。”
仿佛受到對方的挑釁,維奧萊塔終于臉色一變,“廢話少說,今天我們就把該了結的賬統統算清。”
她身前的云狼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發揮著云屬性增值的特長,瞬間由一匹變成了數十匹,準備著進攻。
“正有此意。”庫洛姆身邊的霧螢火蟲率先攻擊,星星點點的靛色光芒即使在白天也勾勒出一幅美麗的靛色畫景,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沉醉于其中。
花園的景色隨著霧螢火蟲的散開而漸漸的改變,白皚皚的一片雪原上突然響起了一記槍聲。
維奧萊塔看著自己的前方突然又出現了幾支狼群,從不同的方向向自己奔馳而來,速度之快似乎立刻就會跑到自己的身邊。
她一愣,指揮著云狼進攻的同時,下意識地尋找庫洛姆的蹤跡。
“吶,不要動。”因為長發盤起而裸|露出的頭頸上突然感受到一陣涼意,同樣冰涼的是突然出現在身后的人的話語,“你若是動的話,我可不保證我手上的東西會不會走火。”
維奧萊塔一驚,她微微側過頭想要看身后的人,可是她的余光卻看見讓她驚訝的人。
“白蘭大人!”她驚呼出聲。
>>>既生瑜,何生亮?
我嫉妒她,因為我羨慕她。
不得不說,庫洛姆·髑髏實在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她有斯夸羅這個二代劍帝作為搭檔,又有六道骸在背后支持她,就連云雀恭彌也……
那一天,當我聽見她說要與斯夸羅同房時,我承認我是在暗自竊喜的。
如果她和斯夸羅在一起了,那么,那么……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云雀會將那枚戒指拿出來!為什么會將這枚戒指送到她的面前!
是的,我曾經看見云雀到珠寶店買下這枚戒指,我甚至認為這枚戒指最后會為我所有。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又是她!為什么又是那個叫庫洛姆·髑髏的女人!
看見她向云雀鞠躬然后發卡時,我開始憎恨著她。
是的,為什么我不能得到的東西她卻可以輕易的拒絕?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如果只是因為你是彭格列的霧守的話,那么我,勢必將要取代你的位置。
這枚彭格列霧之戒,遲早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
***
我輸了,那場會議是我們第一次的正式交鋒,可惜我敗給了她。
當我向沢田綱吉提議收回她的霧之戒時,我看見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呵,你這是在鄙視我嗎?
當時我是這么想的,于是我試著刺激她、激怒她。
我不是小丑,我不會用我自己的行為換來她諷刺的笑。
不,她不過是六道骸所操縱的木偶罷了!她所有的實力也不過是六道骸所擁有的六道輪回,她怎么可以和辛辛苦苦爬到這個位置的我比?
但是我的話卻換來了云雀對她的維護。
吶,云雀,她對你而言,就這么重要嗎?
她終于露出了她的獠牙。她用槍指著我,說她不用六道骸的力量也可以殺了我。
哼,天方夜譚。
我說她這是威脅我,可惜她接下來的話更讓我憤怒。
她聳聳肩,“隨你怎么想好了,其實我本來也不想用槍的,比起手|槍,幻術更適合我,畢竟我是霧之戒的持有者。”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庫洛姆·髑髏!
你憑什么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明明是你們!
堵上性命的戰斗又如何?你不知道,現在的我,隨時也會賠上性命。
叛變?哼,我所效忠的從一開始就是白蘭大人而不是沢田綱吉;我所屬的家族也是杰索家族而不是彭格列。
叛變這個詞從一開始就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哪怕是為了云雀恭彌。
***
為了白蘭大人,我可以鏟除一切的障礙!
就像我慫恿那個弱小的垃圾家族來對付你們一樣,甚至還向白蘭大人申請,派去了幾個優秀的劍士和頂級的術士,還送上了兩枚地獄指環。
就是為了將你和斯夸羅從心至身打擊得體無完膚。
如我所想,第二天我就得到了你的死訊。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又出現在我的眼前,笑著對我說不是Rokudou Mukuro,而是Chrome Dokuro。
又是那樣的笑容,你臉上的笑讓我覺得厭惡,我甚至覺得你這是在嘲笑我的存在。
不,我不像你,我不是傀儡,我也不會演著木偶戲取悅著你的!
所以,庫洛姆·髑髏。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死在你的手上的。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維奧萊塔睜大著眼睛看著面前微笑著的男人,白發、紫眸、刺青,毫無疑問是白蘭·杰索。
“白蘭大人。”她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卻沒有看見對方有任何解救她的舉動,“為什么,白蘭大人您……”
“呦,好久不見了,維奧萊塔醬。”微笑著的男人沖維奧萊塔揮了揮手,“你看起來很狼狽嘛?~”
處于震驚中的維奧萊塔沒有看見身后庫洛姆的表情。
“為什么白蘭大人會在這里!”維奧萊塔想要上前卻發現身體動彈不能,隨即撇過頭,狠狠瞪視著庫洛姆。
而在一旁觀戰的澤田等人,則是驚訝地看著維奧萊塔一臉激動的自言自語。
白蘭大人。
大部分不知情的人面面相覷,看穿了庫洛姆所用的手段的兩人一個無奈地搖頭,一個不屑的冷哼。
這就是術士喲。
霧屬性的匣兵器和指環對于他們而言只是作為輔助以及提升,即使沒了這兩樣東西也照樣能用幻術攻擊。
這才是真正的術士。
“維奧萊塔醬,你已經沒有用了哦?~”
依舊是輕佻的話語,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淺紫色的雙眸透著冷意。
白蘭·杰索,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身邊從不留已經沒有用的棋子。
“庫洛姆·髑髏,你以為這種小兒科的幻術能騙得了我?”維奧萊塔撇過頭突然冒出這么一句,“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啊啦,信不信在于你。”庫洛姆淺笑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可不想把好不容易爭取到的獵物拱手相讓。”
維奧萊塔冷哼,“恐怕到時候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這可就難說了。”
維奧萊塔這次沒有回答庫洛姆的話,她想讓云狼攻擊庫洛姆卻發現久久沒有回應,就在此時,她手上的匣子突然碎裂。
“看吧,”庫洛姆聳聳肩,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沒有了匣兵器的你,想拿什么來對付我呢?”
“這怎么可能!”維奧萊塔驚呼。
庫洛姆反問,“怎么不可能?沒有人規定不能攻擊匣子的吧?”
維奧萊塔慌忙地想取出備用的匣子時,庫洛姆已經再次舉起手中的槍,槍口對準了她的眉心,“Game Over.”
“Addio,Violetta.”
槍聲響起,然后……
那一朵美麗的紫羅蘭再也不會存在。
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