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此時心情複雜,她恨眼前的女人,因爲她搶走了她的初戀。但蘇晴也要感謝沈曼,如果沒有她,蘇晴大概一輩子也不會了解到真實的林峰是什麼樣子,也不會遇到現在的幸福。
總的來說,蘇晴對沈曼的情感是很複雜的,但現在,這個女人在她眼前被車撞了,生命危在旦夕,就算是有再多的恨,也都在死亡面前,都變得不值一提。
沈曼的臉開始流血,嘴巴、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血,她抽搐的頻率越來越小,葉晨伸手在沈曼的鼻子出探了下氣息,眉頭越皺越緊,蘇晴看到葉晨這樣的表情,心中瞭然,看來這一次沈曼是兇多吉少。即便是這樣,沈曼仍舊死死的盯著林峰所在的方向,她想擡手去抓,可她僅有的力氣已經完全不夠支撐自己的舉動。
林峰聽到身後響起巨大的剎車聲後,回頭,就看到沈曼從空中墜落,摔在血泊中,他整個人都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峰嚇壞了,但如今的他心已經夠狠,因此即便是看到眼前情景,他也沒太多感覺,反到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如果沈曼死了,他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蘇晴看著林峰站在原地,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憤怒,她衝林峰怒吼:“林峰,不管怎麼說,她是老婆,你難道不過來看一下?”
林峰仍舊是皺著眉頭站在原地,蘇晴二話不說,衝到林峰面前,將他直接拉到沈曼面前。
沈曼根本沒辦法講話,她死死的看著林峰,在場圍觀的人都知道,她這是不甘心,地上的血越來越多,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周圍人議論紛紛,對林峰指指點點,林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沈曼活著的時候,他因爲她被人指指點點。如今,沈曼死了,他還要被人指指點點,林峰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恨死了沈曼。
林峰看著蘇晴,冷冷說:“我和她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她的死活跟我沒關係,抱歉,我還有事情,要走了。”
林峰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出口,圍觀的人在也看不下去,紛紛指責林峰是小人,狼心狗肺。蘇晴也氣得不行,想找林峰算賬,這時候,正好交警趕來,見狀,葉晨急忙將蘇晴拉走。
和葉晨相反,蘇晴站在原地,遲遲不肯離開,她看著躺在血泊中的沈曼,眼角慢慢浮現出淚水。葉晨見蘇晴這個樣子,強行將她抱離原地,他太瞭解她,心地善良,這個時候她肯定會爲沈曼的遭遇而難過。
“老婆,別往那邊看,跟我走。”葉晨幾乎是命令的說。
蘇晴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乖乖的跟也離開。他們剛上車,就看到救護車呼嘯而來,也看到交警指揮人羣讓開。蘇晴再也看不下去,她低下頭,任由眼淚緩緩落下。
“老婆,不要難過,沈曼爲了一個男人,活得那麼沒尊嚴,死了未必不是一種解脫。況且,現在她還不完全知道,跟她老公搞到一起的,是自己的親姐姐。”
蘇晴淚水止不住,拼命的抽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爲什麼悲傷,是沈曼的死,還是因爲通過沈曼的事情,不安的感覺到自己的未來。
“人各有命,你不要太難過。”葉晨用手撫摸著蘇晴的頭髮,小聲安慰。他的目光投向額車窗外。救護車抵達,醫護人員立刻下車進行搶救,但沒兩分鐘,醫生就放棄了搶救,蓋著白布的擔架直接被擡走。
蘇晴和葉晨誰也沒說話,他們心裡都清楚,沈曼走了,這一次她的旅途很長,再也回不來了。
讓人意外的是,即便是救護車來過,即便在場所有的人都在爲沈曼的死悲傷,林峰卻仍舊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爲所動。
醫護人員聽了交警介紹的情況後,走到林峰身邊,跟林峰說了幾句。林峰聽完,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調頭就走,一點愧疚都沒有,調頭就走。
要比狠心,比冷血,葉晨覺得自己在林峰面前要甘拜下風。蘇晴看著林峰消失的背影,不禁潸然淚下。
葉晨挺自責的,看著她傷心他很不好受,將蘇晴抱在懷裡,葉晨用下巴抵在蘇晴頭頂,柔聲細語:“好了不哭了,沒事兒的,一切都會過去。”
蘇晴擡起頭,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她猶豫半天說:“老公,我求你答應我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葉晨見蘇晴很認真的樣子,不解的問。
“你不準比我先死,我會接受不了的,你在我心裡很重要很重要,如果你要是有什麼意外,我肯定接受不了。”蘇晴看著葉晨,頗有些撒嬌的說。
葉晨笑了笑,但笑過之後,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感。蘇晴見葉晨沒說話,就緊緊摟著他的腰,繼續說:“我知道你現在在警隊辦事,很危險,但是,你會保護好你自己是不是?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好麼?”
這個看似很正常的要求,說實話,葉晨真的無法答應。但他不能這麼直白的說,於是他婉轉的對蘇晴說:“生死的事情我不敢保證,因爲這個多少有意外的,不受人爲控制的成分在裡面。我只能跟你保證,在每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我會加倍小心。”
蘇晴苦笑一下,她不能難爲葉晨,這是他能給得,最大限度的承諾了。她點點頭,不在說什麼。葉晨看著蘇晴,心裡不由感嘆,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蘇晴這樣對他體貼關懷的女人。
…………
這兩天,哈市又再一次上演了“亡者歸來”的戲碼,一個消失已久的女人突然出現,這人就是藍容。
葉晨被薛志忠騙到薛家客廳時,就看見一個身穿米黃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薛志忠和錢暮雲中間。她身材略微豐滿,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一頭烏黑又長的直髮鬆鬆垮垮地紮成一個馬尾綁在腦後。
“葉晨,你來了,我想其實我不用介紹,但還是介紹一下好。”錢暮雲笑著對葉晨說,剛想要介紹葉晨的身份,只見那女人甜甜一笑,立刻上來拉住葉晨的手臂。
葉
晨被女人突如其來的友善和親暱,嚇了一跳,他不自在地推開女人,尷尬地說:“你好。”其實比起‘你好’,葉晨更想要說的是‘別碰我’。
女人並沒有因爲葉晨的疏離而不開心,她笑著說:“我以前在警隊時,帶我的師傅和你長得很像,不過他叫薛晨。”
“是麼?”葉晨驚訝的說,嘴角的微笑在不經意間上揚,眼前這個女人長得的確是有點像藍容,但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葉晨根本無法確定,她就是藍容。
“是的,我叫藍容,很高興認識你。”說著,藍容鄭重其事的伸出手,要跟葉晨握手,這一次,葉晨沒有辦法在拒絕,他也伸出手,和藍容握了握手。
葉晨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薛浩的身影,於是問:“薛浩呢?”
“薛浩去接藍小姐的律師了。他的航班誤點了,所以我們就讓薛浩和司機在機場等著了。”薛志忠回答葉晨的話,他和錢暮雲的手心裡都捏著一把汗。
藍容的迴歸對哈市許多人來說都是噩耗,因爲就在幾天前,這個藍容在美國,聘請了一位非常傑出的律師做爲代理人,高調在美國的某個雜誌週刊上表示要回到哈市,公開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跟薛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對於風波中的薛志忠和錢暮雲,他們自然而然是最害怕最不希望藍容的到來的。可是卻必須要盡到地主之誼,因爲藍容在美國還簽約了一本自傳,這次回國就是爲了給這本自傳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的。
所謂的完美句號,就是對有關薛家內容的採訪,當然,這不是平等的採訪,而是一種威脅和強迫下的採訪。
“啊,薛浩那孩子回來了。”錢暮雲笑著對客廳裡氣氛有些微妙的幾個人說道,“藍小姐你的律師也應該也跟著來了。”
“是麼,他終於來了。”藍容甜美的笑容在葉晨眼裡看上去有些刺眼。葉晨很好奇,這些原本從他生活中消失的人,一個個再次出現是因爲什麼,不過,他的這個疑問並沒持續很久,很快就有了答案。
運動鞋塑膠的鞋底摩擦大理石的聲音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只見一個身穿運動褲和熒光綠色休閒外套的男子穿著鞋走進客廳,無視所有站著的人們,以及這間豪宅的主人,男子自顧自地走到了廚房,慢條斯理地打開一個又一個的櫃子,終於在其中一個櫃子裡找到了水杯。他打開冰箱,取出了一瓶依雲的礦泉水,愜意地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旁站著的幾個傭人根本無可奈何,想要幫助卻被男子固執地請走了。剛纔在玄關大門之時也是,有個小女傭好心想要幫他脫外套掛起來,卻被男子不悅地一瞪而嚇得溜回了休息室。
錢暮雲覺得自己的臉笑得有些僵硬,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Jeff!”藍容歡快地叫了一聲男子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在他的出現後就被點亮。
Jeff,喬傑夫。葉晨無語地向廚房望去,一天中遇上兩個故人,最近的生活真是越來越豐富多彩了,如果他的預感準確的話,米歇爾應該很快就會得到藍容回來的消息,那她一定會出現,到時候事情會不會變得更加精彩?莫名,葉晨心中有了小小的期待。
廚房裡的喬傑夫渾然沒有察覺自己的不禮貌和突兀,他染成淺亞麻色的頭髮已經長到了肩膀,雖然長但卻絲毫沒有讓人感覺邋遢,反而多了幾分藝術氣質。英俊秀氣的五官拆開看一定很平凡,可是結合在一起卻特別耐人尋味,尤其是下顎上那恰到好處的小鬍子,讓他陽光的臉上多了幾分屬於成熟男人的粗礦。
“他就是你的律師?”葉晨根本無法阻止自己越來越明顯的笑意,這樣打扮的男人,法院若是會讓他進門,他就很幸運了。
“是的,全紐約最年輕,成功率最高的律師。”藍容驕傲地說道,明眼人多少都能夠看出或聽出她對喬傑夫的鐘情。
就在這個時候,有傭人進來說米歇爾的來了,她的到來出乎除葉晨以外所有人的意料。
當米歇爾走進來,跟大家打過招呼後,她就將目光投向藍容,很快,她張開懷抱,給了藍容一個大大的擁抱:“藍容真的是你麼?五年前你突然無聲無息的消失,真的讓我很難過,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相比米歇爾的熱情,藍容反應倒是冷淡很多,她和米歇爾簡單的擁抱過後,就將目光投向喬傑夫。
“直接進入正題吧。”同大家打完招呼,喬傑夫便自說自話地走到餐桌旁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他從自己的運動褲口袋裡取出幾張被揉得皺巴巴的公文,在桌上攤開。他斜睨了一眼站在客廳裡呆呆望著他的一干人,“你們還在等什麼?快過來坐,座位不夠所有人坐下的啦。”
藍容協同薛志鵬和錢暮雲一齊走到餐桌旁,圍坐在喬傑夫的身邊。這一次她前來就是爲了談正事的。
“這一次我的客戶上門來訪就是爲了取回一些原本屬於她的東西。”忽略喬傑夫休閒又青春的打扮之外,他的語氣和神情都格外認真,完全符合一個律師應有的氣質,“藍小姐認爲,薛家有在不正當的情況下,從她那裡取走三瓶拉菲紅酒和一副畫。”
“這無憑無據,怎麼可以亂誣賴我們。”薛志忠搶先叫了起來,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他不叫還好,一叫反而就顯得特別心虛。他和錢暮雲心裡都清楚,這些東西其實也不屬於藍容,那些都是警方在偵破一件案子時繳獲的贓物,只是因爲一些特殊原因到了他們手裡,這也是他們被藍容抓到的把柄之一。
面對薛志忠的否認,藍容很淡定:“怎麼是誣賴呢?這些東西我當初是交給安暖幫我保管的,後來安暖出事兒,這東西下落不明,我調查了很久,才知道這些東西已經到了你們手裡。如果不是我已經調查出真相,我可能會直接找安暖去要!”
“藍小姐,這你沒有證據,不能亂說的。”錢暮雲緊繃著臉,
努力壓抑著自己想要將藍容重新打入萬丈深淵的衝動,“都是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你會不會記錯了呢?”
喬傑夫理了理那兩張慘不忍睹的起訴書,遞給了薛志忠:“如果以下物品不能夠歸還我的客戶的話,那麼藍小姐會選擇上訴的。”
藍容點點頭,並不想要完全激怒薛志忠和錢暮雲,畢竟她的目的只有錢而已:“我也不想要把事情鬧大,讓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不想要鬧大的話,還找律師大動干戈?”薛浩因爲藍容的土氣而再一次翻了個白眼,卻錢暮雲瞪了一眼。錢暮雲小聲警告:“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王子脾氣,這個人我們不能得罪!”
“咳咳,回正題。”喬傑夫再從自己的另一個口袋裡取出了另一分被約成小四方型的兩份合同遞給了薛志忠、錢暮雲、薛浩以及葉晨,“藍小姐在美國簽約了出版社要出一本回憶錄,我們需要得到你們的允許用各位的真名。”
喬傑夫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花裡胡哨的U盤,起身準備離開餐桌:“還請你們好好看看合同上的條例和要求,同意的話再籤。藍小姐已經寫了一部分回憶錄的內容,我可以拿給各位看看。米歇爾小姐,你可以帶我去書房打印點東西麼?”
米歇爾指了指自己,見周圍的薛志忠、薛浩和葉晨都在認真閱讀合同上的內容,又回頭看了看錢暮雲,想要爭得她的同意。錢暮雲非常體貼地讓米歇爾離開:“去吧,就用書房的打印機好了。”
“嗯,喬律師,請跟我來。”米歇爾禮貌又客套地帶領喬傑夫進入了書房,並開啓了打印機和電腦,“就這樣,那我就出去等喬律師了。”
米歇爾的手腕突然被身後的男人大力地抓住,那隻手在擒住米歇爾的手腕後就順勢牽起了她的手,只見喬傑夫笑容明媚地望著她:“你還打算瞞著我多久?”
米歇爾沒有掙脫喬傑夫的手,她挑眉迴應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喬律師,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你以爲你換了容貌,改了身材,變了氣質,我就會認不出你來麼?”喬傑夫將米歇爾拉進懷中,親密地抱著她,“聲音是不會變的,就算你改變了說話的方式,我還是能夠認出你的嗓音。你纔是真正的藍容不是嗎?!”
一下子被人揭穿身份的滋味可不怎麼好,米歇爾苦笑著推開喬傑夫,五年前她對自己的身份就已經模糊,自己是安暖,是藍容都不在重要。
“他們認不出來,是因爲你的眼神變了。”喬傑夫細膩的手掌覆上米歇爾精緻的臉頰,那溫柔的手指輕柔地拂過她的眼皮,“你眼裡的東西我看不懂,但不論改變的再多。你始終還是你。”
多叫人痛徹心扉的一句話。‘你始終還是你。’這句話真的不能夠在米歇爾身上運用了,當初安暖想要殺她,取代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是原來的那個藍容。當安暖死在她槍口下時,她就想到了李代桃僵的計劃。只是米歇爾沒想到,在安暖的背後有那麼多隱藏的秘密,當她利用了安暖的身份後,就意味著,她要繼承她的那些秘密。
如今,米歇爾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喬傑夫說的對也不對,她曾經是藍容,但現在已經不是。
“真的是聲音麼?”米歇爾擡眼直視喬傑夫,打量他因爲歲月而改變的面容,原本遍佈著青春痘的地方現在連痘印的痕跡都不復存在,成熟又英氣的面貌,和曾經的那個喬傑夫也有著天差地別的變化,“你真的是從聲音斷定我的身份的麼?”
知道米歇爾已經不再執著於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喬傑夫高興地回答:“嗯,聲音是一部分。你的衣服也泄露了一部分。”
“你知道外面那個是假的?”米歇爾更加疑惑了,爲什麼喬傑夫揭穿自己的時候都不會疑惑門外坐在餐桌邊,那個和曾經的藍容更加相像的假藍容究竟是誰。
“當然啦,她第一次在紐約找到我,說自己是藍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假的。”喬傑夫笑著將下巴擱在米歇爾的肩膀上,繼續說道,“雖然一舉一動都模仿得很像,但她有兩個致命的破綻。”那些破綻喬傑夫幾乎是在瞬間就察覺到了,但他卻假裝沒有察覺,還非常配合地爲她出謀劃策,扮演著曾經暗戀過的女神的角色。
“那條連衣裙。”米歇爾咧嘴一笑,毫不猶豫地指出破綻之一。原來的她是不可能穿那種款式的連衣裙額,如果真的要穿,那麼她也是要穿特性感的那種。
喬傑夫和米歇爾非常有默契的對視一眼,他再次補充道:“其實,還有點……”
“你從來不會叫我Jeff的。”喬傑夫拉起米歇爾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當初你一口一個麻子臉叫得多開心。”
米歇爾失笑,確實是的,眼前的男人,曾經就和她一樣。在哈市都是那種靠自己奮鬥才過上好生活的小人物,可以說,他們是哈市最底層茍延殘喘的弱小生物。如果當初沒有他的陪伴,用積極地目光調侃彼此的窘境,那麼米歇爾也不可能會那麼堅強地走到今天。
“小笨蛋。”喬傑夫用額頭抵著米歇爾光潔的上額,語氣中有些受傷地低聲說,“你忘了,我們不單單是最好的朋友,還是一起奮鬥的戰友!”
書房門被推開,米歇爾和喬傑夫捧著好幾份文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喬傑夫將每一份文稿分發給餐桌邊的每一個人,解釋道:“這是藍容小姐在美國時寫得一部分,還請各位過目。”
假藍容的這本回憶錄都是靠著曾經在藍家做過家政的阿姨告訴她的事情編的,將真正的藍容從進入警隊後的人生都洋洋灑灑地用最戲劇化的筆觸記錄下來。假藍容的阿姨沒有預料到,有一天,她和她的侄女會有這些故事,換取一筆在未來不愁吃穿的養老金。
“藍小姐。”錢暮雲放下手中的文稿,語重心長想要勸告她別和薛家作對,“我希望你能夠放棄這本回憶錄,這本書如果面世,對我們大家都是一種不方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