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你駱大小姐欠債的債主。”那個名叫春哥的小頭目排開眾人走了出來,一雙老鼠眼惡狠狠地緊盯著如籠中鳥的駱曲荷,惡狠狠地扯下嘴角的香煙扔在地上,用腳尖反復地擰踩著,好像踩的不是煙頭,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當日駱曲荷酒醉買兇,他卻誤認為駱曲荷是新來市的女殺手,不但在兄弟們面前丟盡了面子,而且還白白地放過了駱家的獨生女。為了這事,他沒少挨老大的批,窩囊了這么多天還沒抬起頭來,這些帳可全部都要算在這個女人頭上。
駱曲荷只覺得心如擂鼓,一**的跳動,全是無法言語的恐懼和后悔,只能抱著箱子一個勁地往后退,往后退。可很快地,臀部突然被一只手重重地捏了一把,駱曲荷再度驚得尖叫著跳開,卻現身后不知道何時也站了兩個帶面具的大漢,摸她臀部的正是一個紅臉鬼面人。
“我不是存心要賴賬的”駱曲荷倉皇四顧,拼命地轉著眼珠為自己辯解,“我當時酒喝多了,還以為只是一場夢而已,所以才沒有去付余款,否則憑我的身份,我怎么可能會賴別人區區四萬塊?”
“怎么不可能賴?越有錢的人越小氣,這種人老子見多了。”春哥呸了一聲,“何況我們哥幾個可都清清楚楚地看見你當時可是清醒無比的,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她當時說話可流暢著呢?根本就沒醉。”旁邊兩個小嘍配合道。
“不,我真醉了我醉的時候看起來很清醒。可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駱曲荷顫聲道。緊抱著錢箱退到柱子邊,心里明白。要是不解釋好這一關,今天她很可能就有來無回了。
“哼,你不要把我們哥幾個都當成傻子……”春哥上前一步,就要怒。
“小春,”倉庫深處忽然響起一個極為渾厚卻又十分溫和的聲音。打斷了春哥地話,“既然駱小姐已經解釋了,你就不要為難她了,畢竟駱小姐今天來是誠心誠意的做生意嘛這差額么,下次可以一起補。”
“是的是地,我今天要不是誠心誠意前來,我也不可能帶三十萬現金來,欠給這位大哥的欠,我下次一定加倍奉還。”見有人愿意相信自己。駱曲荷忙應聲附和道,一雙不住滴轉地目光暗暗投向聲音來處,卻見那邊一片昏暗。… n根本就瞧不清說話的人是哪個。
“小春,把駱小姐的誠意拿過來看看。”那個聲音又道。
“是。”春哥走上前來。一把奪過駱曲荷懷里的錢箱。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走向暗處。很快地。倉庫深處就亮起了一盞燈,不過說話的人卻仍是隱藏在一堆障礙之后,只見頭頂地燈光,不見燈光下的身影。
“不知駱小姐想要我們解決什么人呢?”隔了一會,對方顯然已經驗過錢的真假,口氣更加和悅。
“密碼箱上面的夾層里有他的資料。”駱曲荷聽對方的口氣是準備接下這筆生意,一直緊提的心不禁微微地松了松。
這些黑道的人渣只要能認錢,那事情就好辦了,畢竟她還有二十萬沒付,不怕他們真拿怎么樣。
“嘖嘖,駱小姐也真是狠得下心,這個小白臉不是駱小姐的枕邊人么?”那個聲音道。
“他不是,他根本就不配?”提到席浩天,駱曲荷更是恨上加恨,要不是因為他,她也無需冒這么大地險,單身深入虎穴,受盡驚嚇,還要賠上一大筆錢。
“哦,那我可真好奇是什么樣的人才能配的上駱小姐。”那個聲音笑道。
駱曲荷地腦海里閃過封明鑒的身影,口中卻追問道:“錢你也看過了,這筆生意你接受不接受?”
“大膽,敢用這種口氣跟我們大哥說話。”春哥叱喝道。
“哎,小春,駱小姐是我們地生意伙伴,你得禮貌點。”那個聲音道,“駱小姐是個爽快人,那我也給你一句爽快話,這筆生意我接了,并且保證一定給你辦妥。”
“那好。”駱曲荷地心又放下幾分,承諾道,“你們放心,等事成之后,我一定會再來付剩下的二十萬,當然,還有之前欠地八萬,我也會一并帶來。現在我可以走了?”
這個陰森的充滿黑暗氣息的地方,她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駱小姐何必著急呢,駱小姐來找我們做生意,我們接了,我們也有筆生意想和駱小姐合作呢”那個聲音懶懶地道。
“什么生意?”駱曲荷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祥感,身體再度繃緊。
“其實這生意本來是想和令尊做的,可令尊卻一直不愿意出來見個面,駱小姐現在既然來了,我想這件事和駱小姐談也是一樣。”那個聲音溫和地好像真的要和駱曲荷談合作,可聽在駱曲荷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駱曲荷雖然驕傲任性,可卻并不是個傻子。對方一提到駱列侯,她的目光就立刻轉向守門的那幾個戴面具的大漢,冷汗頓時泌出額頭脊背。
是他們,當日在陽文山上欲綁架老頭子的人就是他們老頭子請伏幻城來保護她,為的也就是防止這些人對自己下手,沒想到自己卻主動地送上門來了。
一時間,駱曲荷終于感覺到最絕望的害怕。
酒店側廳的陽臺上。
“這里的東西真的很好吃啊,今天來的也算值了。”
蕭弄晴將最后一口甜點送進嘴里,任那種醉人的味道在口中完全融開后才滑入喉中,滿足地呼出一口氣,*在舒適的椅背上。她本來就對酒會上的社交沒什么興趣,再加上自從他們兩人到來后,由于祁七里太過搶眼,幾乎一直都被周遭的目光包圍著,一舉一動都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別人的眼中,面對誘人的美食也無法肆意下口,實在是說不出的別扭。所以等到酒會致辭結束后,就趕緊取了食物找機會躲在這里盡興地吃。
“是很不錯。”祁七里出一聲輕笑,手中晃悠著一杯葡萄酒,不時低一口,目光卻不時地往周圍和樓下流轉,時刻地警戒著。
“安啦,放松一點,我不會這么倒霉一天之中連續兩次碰到他的。”
蕭弄晴一邊毫無形象地摸摸微微鼓起的肚子,一邊好笑地看著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自己半步、就連自己上個洗手間也守在門口的祁七里。見他一身黑色西服,整個人顯得又修長又挺拔,俊俏的不得了,風度更是無可挑剔,心里不禁有些感嘆。
這個幾百年前的古代王子明明是第一次參加酒會,在此以前也從未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怎么表現的比她還更能適應這種場合?難不成當王子的骨子里真的有種天生的優雅,和社交的天分么?
“我很放松啊”祁七里微微一笑,舉了舉酒杯。這樣的葡萄酒他以前也曾喝過,但味道卻遠不如這幾百年后的醇美悠長。
“看到那座噴泉了嗎?關于這座雕像,還有個美麗的傳說呢”蕭弄晴也不辯解,巡目四看,順手指向底下的庭院,忽然笑道。
瑞陽財力雄厚,他們的十周年酒會自然也非同尋常,不僅大廳內外,就連庭院之中也精心地布置了一翻,好讓賓客們在四面的陽臺俯視時能有最好的視覺,比如那座彩燈下的魚美人噴泉,就特別的吸引人。
“你說的是鮫人的故事么?我也聽說過。”祁七里望了一眼院中不少人在欣賞的噴泉,微笑著念道,“《搜神記》曾曰: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述異記》卷上也云:蛟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蛟綃紗,泉先潛織,一名龍紗,其價百余金。以為入水不濡。南海有龍綃宮,泉先織綃之處,綃有白之如霜者。不過這個鮫人的頭卻是和我聽說的不同。”
“呵呵,你還真是博學多才啊,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能背的出古里故事了。不過我這個故事,你肯定沒聽說過,因為它是生在西方的。”蕭弄晴笑道,“西方人也不把它們叫做鮫人,而是叫做美人魚,傳說……”
蕭弄晴吃好喝好,又眼觀著美景美男美女,心情十分舒暢,興致勃勃地講起了著名的人魚公主的故事。
祁七里微笑著看著蕭弄晴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凄美動人的人魚相戀的故事,廳中的燈光透過薄薄的帷幕,落在她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十分柔和的美麗,不覺得又想起蕭弄晴上次醉酒的樣子,忙又掉轉了目光。
“人魚公主最終還是沒有下手,她愛這個王子勝過愛自己的生命,哪怕這個王子娶的是別人……”隨著故事的講述,蕭弄晴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幻,看的祁七里忽然莫名的心疼。
“啊不好了,死人啦”
注定悲劇的故事正要講到結尾,大廳中突然傳出一聲恐怖的尖叫,里頭的喧鬧和音樂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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