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看得下去書嗎?”海沙湊到我臉頰旁噴灑獨(dú)屬於他的誘人氣息。
“你讓我一個人清靜會行嗎?”我頭痛地捏捏眉心。
“好吧,我這就走。”軟軟的嘴脣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溫柔的聲音留下一抹餘香,輕輕的腳步聲慢慢離開了我的房間。
“唉……”我無力地趴在桌上,手指摸了下玫瑰花茶的杯子,還挺燙的。
等了半天,再也不見海沙進(jìn)來騷擾我,我放下心坐直身子開始溫書。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靜得只有我的呼吸聲。
我盯著書上的黑色字跡,手裡拿著黑水筆,腦中卻出現(xiàn)盧光佑兇惡的臉。
媽媽的祈求,盧光佑的暴力,蠕動的麻袋,小女孩的嗚咽,赤果的小腿,鮮紅的血跡,寒光閃閃的小刀,盧光佑嗜血猙獰的嘴臉……
不!不要!走開!快消失!我要溫書!
“啪!”
“呼,呼……”
一滴滴冷汗滴落在桌上,手裡的黑水筆也折斷了筆尖,我的腦袋裡嗡嗡作響,眼前一片腥紅。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用力咬一下嘴脣,尖銳的刺痛勉強(qiáng)讓我清醒過來。
冒著白煙的玻璃杯靜靜地?cái)[在那,那深紅色的玫瑰花茶,就像陳舊的血跡。
不!別想了!別再想了!都過去了!那個殺人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房間裡仍是那麼寂靜,一絲聲音都沒有,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
我握著筆的手,無論怎麼控制都無法停止微抖,眼前總是出現(xiàn)那個小女孩,那條垂在桌下沾著血跡的小腿……
“不!”
“啪!哐!”混亂中猛然站起,椅子倒在地上,黑水筆也掉在地上。
“小魚?”
身後傳來海沙擔(dān)心的聲音,我驚慌扭頭,見海沙已經(jīng)開門進(jìn)來。
“你……”
“我擔(dān)心你。”海沙輕輕關(guān)上門,大步走過來擁我入懷,溫柔的聲音裡滿是心痛,“你就是愛逞強(qiáng),遇到這麼可怕的事,你怎麼可能一點(diǎn)不怕。”
聞到海沙的體香,感受到他溫涼舒適的懷抱和穩(wěn)健的心跳,我驚慌恐懼的心立刻安穩(wěn)下來。
“好神奇……”爲(wèi)什麼縮在海沙懷裡,我會感到如此安全,如此安心?
“這不是神奇,你也不是鐵打的神經(jīng),自然需要有人保護(hù)你,愛惜你啊。”海沙緊緊地抱著我,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聲音優(yōu)美輕柔得就像春天的陽光,暖暖的流進(jìn)心裡。
“你知道我會怕,所以才一直陪著我嗎?”我閉上眼睛喃喃地說。
“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你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我也會知道的,當(dāng)然不能丟著你不管。”海沙溫柔地說著,抱起我走向大牀,“別溫書了,我看你根本就看不進(jìn)去,我們說說話吧。”
“好。”我抱住海沙的脖子,掛在他懷裡再也不想動彈。
忽然想起項(xiàng)澤宇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說找到另一半就是要共同面對一切,難道就是我現(xiàn)在的感受嗎?
這就是共同面對嗎?可這明明是海沙在安慰我保護(hù)我啊?
“你終於肯依賴我了嗎?”海沙抱著我躺在牀上,親親我的額頭說,“你一直像照顧欣欣和明陽那樣照顧我,你知不知道這對我來說很不習(xí)慣?你是我的女人,應(yīng)該讓我來照顧你纔對啊。”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我是你的女人’掛在嘴上啊!”我悶悶地說,“感覺好怪!”
“我是在爲(wèi)你加深印象,讓你牢牢記住。”海沙捧住我的臉,笑得很溫暖,“今後無論發(fā)生什麼事都有我爲(wèi)你撐腰,你不用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你必須牢牢記住,你是我海沙的女人!”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撅起嘴往他懷裡鑽鑽,抱緊他的脖子,沉浸在他身體的氣息裡。
淡淡的清涼香氣,帶著大海的味道,這是他獨(dú)特的香味,聞起來舒服極了。
“想不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竟然發(fā)生了這麼多事,除了你頻頻出意外,還有楊奕湘的父親去世,禍不單行就是這麼來的嗎?”海沙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說。
“我也覺得邪門。”我心情沉重地說,“你一走我就接二連三的出事,最倒黴的就是我媽媽引來的那個盧光佑!不親眼看著盧光佑死,我恐怕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會讓你看著那個人渣死的,羅應(yīng)司不是對我們有興趣嗎?他不是拿我威脅你強(qiáng)吻你嗎?是時候讓他付出點(diǎn)代價了。”
“你可別去招惹他!”我心裡一緊,急忙仰起臉看著海沙說,“現(xiàn)在我們躲著他還來不及呢!”
“有時候,有些人有些事,你越躲他就越找你,還不如大方接受。”海沙笑得很邪惡,“我倒要看看,這個羅應(yīng)司到底有多少本事!”
見海沙這樣的表情說這樣的話,我一時說不出阻攔的話來。因爲(wèi)此時的他太迷人了,我?guī)缀跤悬c(diǎn)迫不及待的想看他怎麼讓羅應(yīng)司吃癟。
不,他已經(jīng)讓羅應(yīng)司栽過跟頭了!就是今晚在海邊!
看來週末和羅應(yīng)司的約會,海沙一定不會吃虧的!
“對了,李奶奶一般早上幾點(diǎn)起牀?”海沙拿起我的手機(jī)看看時間,“現(xiàn)在是凌晨3點(diǎn)一刻,李奶奶應(yīng)該起牀很早吧?”
“嗯,李奶奶一般早上5點(diǎn)左右起牀。”我躺在海沙臂膀上說,“怎麼,你想先去找李奶奶打招呼?”
“嗯,先去跟李奶奶打個招呼,以免老人家早上猛地看到我們不適應(yīng)。”海沙翻弄著我的手機(jī)說,“還有淚珠,也該讓李奶奶服用了。”
“啊!對啊!淚珠!”我恍然說,“我還想呢,把你給我備用的淚珠都給夏潯用了,李奶奶可怎麼辦……”
“夏潯?”海沙聲音一變,斜眼瞥著我,“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夏潯走得很近?”
“呃……”我差點(diǎn)咬到舌頭,怎麼把夏潯這茬給忘了!
“好像夏潯在你心裡很不一樣。”海沙盯著我湊過來,我心虛地咽口口水往後躲了一下,海沙又逼過來,垂眼看著我說,“小魚,我記得我臨走的時候還叮囑你要等我的,怎麼這纔沒幾天,你就被夏潯勾走了?”
“胡說八道!”我惱羞成怒!
“噓……”海沙揚(yáng)起手指按住我的嘴脣,“小聲點(diǎn),要是把旁邊房間裡那個小魔女吵醒了,我們就別想清靜了。”
“哼!”我瞪了海沙一眼,推開他翻身給他個後腦勺。
唉,我這根本就是做賊心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