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名修士身子齊齊一怔間,望著木桌上的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晶石,目光中滲出的貪婪甚至令得他們在一瞬間,竟忘記了坐下去。
這三人身穿青色長袍,手中各持一把利劍,那利劍看上去極為普通。其中一名修士怔了轉(zhuǎn)瞬之后,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利劍,正欲沖出,卻被另一名修士拉住。
這名修士看樣子略微沉著一些,他看向被拉住的這名修士,沉默中,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示意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仿佛在忌憚做什么。
這名修士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確有一些魯莽,于是坐了下來之后,三人開始暢談開來,雖然目光并沒有直視白石與龍吟月,但眼角的余光,卻是凝聚在那晶石的所在。
他們此刻做的目的,是在分散白石與龍吟月的注意力。他們并不知道白石與龍吟月的修為之力,于是裝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卻在暢談中,將神識掃視開來,去查探著白石與龍吟月的修為。
隨著這神色的擴散,白石與龍吟月也立刻有了感應,但他們并沒有表露出來,縱然酒勁已經(jīng)上頭,但他們還是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目光交融間,龍吟月說道:“這晶石是兄弟你的,我怎會要你的東西,你還是收下吧。”說完,龍吟月將晶石推了過來。
白石體內(nèi)修為之力已經(jīng)開始在運轉(zhuǎn),但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將晶石又推給龍吟月之后。說道:“唉,龍兄,我之前說了,只要我兩人還未分道揚鑣之時,有我的一份,那便有你龍兄的一份。你這樣做,且不是讓兄弟我不義嗎。若你不將其收下的話,那就意味著龍兄你,不認我這個兄弟。”
龍吟月的神色略一僵持,旋即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既然兄弟這么說了。那我就收下吧。不過日后若有需要的話,大可直接開口。”
“那是自然。”說完,白石又向瓷碗里面斟滿了酒。與龍吟月又干了一碗。在對方還未向自己發(fā)出攻擊之前,白石是不會出手的。
與此同時。那三名修士同時將神識收回。他們并沒有大聲的說話。而是在店小二拿酒上來之后,其中一個修士皺著說道:“我怎么感受不到他們身上的修為氣息?大哥,你感受到了嗎?”
說完。這三名修士中那看起來年紀較大的一個說道:“感受到了那背上背著劍之人,那人的修為在太虛期,而且踏入太虛期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而另外那個小子,卻沒有絲毫修為氣息。”
聞言,另一名修士的眉頭微微一皺,說道:“莫非那個小子本就不是什么修士,而是一個富家子弟?揮手間就拿出了五百個晶幣,此人身上的儲物袋之內(nèi),必定會有不少寶物與錢財。”
“還是先別輕舉妄動,先看看再說。之前你沒有聽說嗎,這秋水鎮(zhèn)上,出現(xiàn)了一個子虛期的年輕修士,此刻能一招擊敗子虛期的人,可見此人修為的強橫。而且還能在紅蓮的眼下安然離去。據(jù)說這個年輕的修士身邊,也跟了一個修士。
你看他們倆,一個年紀輕輕,感受不到絲毫修為氣息,而另一個,卻是一個太虛期的修士。怕就是今天出現(xiàn)在石屋的那兩個人。”這三個修士中,稱為大哥的那人說道。
那較為魯莽的修士,此刻身子再次怔了一下,說道:“大哥的意思是,那小子就是那個子虛期的修士,之所以感受不到他身上的修為氣息,是因為他的修為高于我們?”
另一名修士點了點頭,目光涌現(xiàn)出凝重,說道:“有這個可能。”
與此同時,在白石與龍吟月的所在,趁這三名修士將神識收回之時,白石身上悄然的將修為之力發(fā)出,籠罩在了他與龍吟月的周圍,使得他們說話的聲音,并傳不出去。
縱然這三名修士的說話之聲很小,但終究還是被龍吟月和白石聽到了,龍吟月淡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今天之事,你在這秋水鎮(zhèn)上出名了啊。”
白石苦笑,說道:“這三個人,貌似對我們的晶幣很感興趣。”
“嗯。”龍吟月應了繼續(xù)說道:“這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太虛期修士,另外兩個是魂玄境上期的修士。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
白石說道:“這個,若是他們不出手,我也不會出手。畢竟,在這秋水鎮(zhèn)上,我不想發(fā)生太多的爭端。”
“難道你不打算搶去他們身上的錢物?”龍吟月好奇的問道。
淡笑了一下,白石說道:“這些前往第二天的修士,也不容易。我白石所殺的,是該殺之人,所搶的,也是該搶之人。這秋水鎮(zhèn)上如此多的修士,若真要搶,還搶不過來。再者,我已經(jīng)做好接受那把守第二天通道之人的考驗,我要去看看,他們的考驗是什么。龍兄,你這一路走來,不也沒有犯過搶去他人的財物嗎。”
龍吟月一笑,說道:“不錯,你我性格相同。我也是做我該做之事,不想引起太多爭端。那把守第二天之人的考驗,其實我接受過一次,但并未成功。在他們的考驗之中,是把我們送到一個洪荒古塔之內(nèi),那塔內(nèi)幾乎是無奇不有,不僅有實力強橫的異獸,還有實力非凡的修士。在那里面,令牌有一定的數(shù)量,所以,要奪得令牌,就難免會發(fā)生一場廝殺。”
“他們?yōu)楹螘O(shè)立這樣的關(guān)卡?”白石疑惑的說道。
龍吟月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但我想,沒有一定的實力,恐怕是不能進入第二天吧。”
白石似明白的點了點頭,此刻那三名修士中,那魯莽之人又說道:“可是這第二天即將開啟了,在第二天開啟之前,我們必須得收集足夠的錢物,不然的話,如何踏入第二天,我們?nèi)硕记宄切┛简灥碾U峻。有幸逃出來之后,我說什么,也不會去爭奪令牌了。以大哥你的判斷,若這二人不是今天出現(xiàn)在石屋里面的那兩個人的話,戰(zhàn)勝那個太虛期的修士,你有多少把握?”
聞言,另一名修士皺了皺眉頭,說道:“若是我一個人的話,的確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但有你們兩個,足有十成的把握。但我就生怕那小子,就是那個子虛期的修士。”
這魯莽的修士仿佛已經(jīng)有些按耐不住,說道:“我從他的身上,根本看不出絲毫修士的氣息,估計是我們多想了。不如…去試試?”
“三弟,你想怎么試?”另一名修士說道。
這魯莽的修士皺了皺眉頭,轉(zhuǎn)瞬之后開口說道:“我先過去,用手掌擊那個小子,若是他沒有動用修為之力的話,那就意味他不是一個修士,但若是他有修為之力的話,那就證明他正是那個子虛期的修士,如何?”
皺了皺眉頭,另一名修士說道:“這樣很冒險,若是得罪了他,我們?nèi)齻€都沒有好處。”
“大哥!等不了了,我已經(jīng)等了三年了,三年了,我身上的傷才完全的康復。難道你真的還需要去接受那些人的考驗?去爭奪令牌?我可不想再等第二個三年。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放手一搏,索性一搶!”這魯莽的修士說話時,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情緒,目光滲出了殺意。身上的修為氣息,轟然間爆發(fā)而出。
與此同時,在那氣息的包裹下,白石與龍吟月此刻同樣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龍吟月也注意到了那修士的表現(xiàn),于是說道:“既然不愿意產(chǎn)生爭端,那就在爭端面前,發(fā)出修為氣息,讓他們退去吧。”
白石淡笑了一下,說道:“我殺該殺之人,若他們真的是該殺之人,我自然不會手軟。至于修為氣息,我看還是免了。警告下吧……”
白石說完,將籠罩在他與龍吟月的修為氣息收回,于是故作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轉(zhuǎn)頭說道:“你們?nèi)齻€,說話能不能小聲點?若是要討論私事,回去再說,不要在此打擾我們喝酒的雅興。”
聞言,那魯莽的修士,猛地一拍桌子,立刻站了起來,眼中帶著怒火,說道:“若是你們能將身上的晶幣與寶物留下,我們?nèi)耍ú粫殡y你們。要怪,就怪你們太張揚,竟然敢在這秋水鎮(zhèn)上,拿出這么多晶幣。”
此人說完,猛地抽出利劍,頓時鏜的一聲,那利劍出劍鞘的一瞬,滲出的寒光。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另外兩名修士也顧不得這么多,當下一同站起身來,看向白石與龍吟月之時,說道:“如我三弟所說,將你們身上的東西留下,你們便可以安然離去。”
白石淡然一笑,說道:“若是我們不給呢?”
那魯莽的修士冷笑了一下,說道:“若是你們不給的話,那我手中的劍,定然不會留情。”
話語落下之后,此人身形一躍間,揚起手中的利劍,猛地對著白石刺來。
白石冷笑一聲,眼皮微動間,眼眸中頓時閃爍出兩團森然的火焰,說道:“要怪,就怪你們……太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