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除了南離子,圣女,蒙雪等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湖底的深處,有白石的存在。
即便他們在這礦村之中存在了幾十年,也無從得知。唯一知道的,就只有白石這個人的存在。但對于白石,他們并沒有了解得太多。
所以當(dāng)這炸響聲傳到了礦脈之中的時候,使得那些正在看著礦村其他人突破的目光,一個個投向了這湖泊的上方。這一投向之下,他們立刻在這炸響之聲中,感應(yīng)到一股狂暴的氣息,似狂風(fēng)一般肆虐席卷開來,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那湖泊深處,竟然會有修士存活。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那湖泊之中,有死氣繚繞,一般的修士,根本無從從哪里渡過。
可想而知,其湖泊里面存在的修士,是何其強(qiáng)大!
南離子的身子勉強(qiáng)的停住,此時他臉龐之上的凝重,已經(jīng)濃郁到了一種極點(diǎn)。這種極點(diǎn),或許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出現(xiàn)。他站在半空之中,聽著那還未完全消散的炸響之聲,此時更多的是來自于這湖泊深處的轟轟回旋,這轟轟的回旋,甚至使得整片湖泊都為之撩動。放眼望去,上千里的距離,這湖泊之中的水,瘋狂的翻滾著,如同具有毀滅性的海嘯。
雖然并不知道白石在明悟著什么奇異的神通之術(shù),但看目前這湖水的波動。南離子的內(nèi)心,也如同這波動的湖水一般,急速的震顫著,使得他的臉龐上,有了紅暈的出現(xiàn)。
“白石,究竟在明悟著什么奇異的神通之術(shù)?”雖然并沒有說話,但在其震顫的內(nèi)心中,南離子依舊在震驚的呢喃著,甚至在這呢喃聲之下,他盯著那滾動的漩渦。似乎能看到這漩渦中的最深處,仿若要將白石的身子看清楚。看看白石究竟在什么。
至于蒙雪,圣女等人那里,因為修為的有限,使得他們并不能發(fā)出修為之力,駕馭著這湖泊之中的死氣,如同南離子一般。懸浮在那半空之中,所以他們只能站在遠(yuǎn)方,瞭望著這湖泊的上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但仿若是在期待著白石從那湖泊的深處躍上來。
與此同時,在那第二天之中。如同架立于天地之間的,屬于白石的巨大雕像早已竣工。這個雕像建立在羽化之城的中心,不知道花費(fèi)了多少的財力與物力。但仿佛每一個參加建筑這個雕像的人都沒有半點(diǎn)的怨言。畢竟當(dāng)初若是沒有白石,他們或許都死在了劍無痕的劍下。
春夏秋冬,轉(zhuǎn)眼便是幾十年過去。在這幾十年的時間里,白石的事跡似乎還如同白石在第二天之時,被傳得熱火朝天。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有絲毫的減少。
而羽化之城的人也增加了很多倍,因為人口的聚集,這羽化之城無比的繁華,也因此而擴(kuò)建了不少距離。但他們的內(nèi)心,有同一個信仰,那就是他們膜拜的對象……白石!
雖然在白石雕像的面前,并非如同寺廟里面的那種香火鼎盛。但是每一個路過這里的人,都會抬頭看向雕像的頭。眼中露出了膜拜之意,這種膜拜,化為了一種信仰之力,灌入白石的體內(nèi)。但是這些,因為白石這些年正專心的突破,所以并沒有刻意的去察覺。若是此刻他刻意的去察覺的話,會不難發(fā)現(xiàn)。即便現(xiàn)在他在明悟著神通之術(shù),但是依舊沒有阻擋信仰之力的灌入。而這些信仰之力,灌入到他體內(nèi)之后,在那明悟的神通之術(shù)中。化為他的修為之力。
這一天,在這第二天之中,走來了一名村婦和一名孩童。村婦約莫三十五六,身上衣衫有著泥土,好像是一種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但實際上是一種狼狽不堪。她身邊的孩童約莫十歲左右,圓圓的大眼睛里面,有著不該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靈動。
在某一瞬間,孩童望著這來來往往的人群,村婦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望向前方,似乎在望著什么,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一旁的孩童說道:“母親,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村婦回頭看了看,眼中露出了擔(dān)憂,說道:“孩子,只有在人多的地方,我們才會有幸存的機(jī)會。再說,這羽化之城中,據(jù)說歐陽家的歐陽大人極為仁義,我們?nèi)デ笄笏兴染任覀儭D愀赣H都被他們殺死了,現(xiàn)在只有歐陽大人能拯救我們了。”這女子說完,眼中有幾分濕潤,似乎死了丈夫的這件事情,就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這孩童沉默了轉(zhuǎn)瞬后,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那眼中露出一種決然,說道:“我要為父親報仇!”當(dāng)這孩童說出這句話之時,那眼中忽然有一抹森然的殺機(jī)閃過。
這村婦摸了摸這孩童的頭顱,說道:“我相信我的翎兒會為他父親報仇的。”
村婦的話語落下之后,她又回頭看了看后方,透過涌集的人群,她隱約看到三名中年男子,此時手中握著黑色的利劍,正東張西望的望著什么。而就在這一刻,這三人的目光也與這村婦有了一瞬的交融,這一交融下,這三名中年男子,頓時快速的追來。
“翎兒,我們快跑,他們追來了。”這村婦似驚恐的叫了一聲后,便拉著這孩童的手想著前方跑去。而在后面的那些人,依舊是窮追不舍。
這樣的逃亡,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天兩夜,不吃不可,不停歇的這樣,方才踏入到這羽化之城。
所以,此時那村婦與孩童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若不是心中有活下去的欲望,或許他們早就身首異處。即便如此,此刻他們逃亡之時,依舊跑出沒多遠(yuǎn)后,便要大口的深吸幾口氣。
“翎兒,快跑!”村婦拉著孩童的手,依舊在向前奔跑著。只是此時在奔跑的過程之中,她已經(jīng)顯得有些絕望。一是因為她雖然知道有歐陽皇士這個人,但并不認(rèn)識歐陽皇士。二是因為此時在他們逃亡的過程之中,這街上的行人都是一個個避開,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母女倆。這是因為那后面的三名中年男子,一邊追著,一邊喊著‘臭娘們,敢偷我們的東西’。
這村婦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根本不能去辯解,只要她們有瞬間的松懈,或許就會成為那三名中年男子手中的亡魂。所以此時的她,只有拼命的跑,瘋狂的逃竄。
對于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來說,逃亡的確是一件極具考驗與忍耐的事情。
終于,當(dāng)這村婦和孩童跑到一條巷子里面的時候,這村婦腿一軟,再也沒有力氣繼續(xù)奔跑。
但那孩童,雖然只有十歲左右的樣子,卻是面不改色。看到自己的母親倒在了地上,他立刻頓住了腳步,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就拉起了自己的母親。
村婦倉惶的說道:“翎兒快跑,別管我,你快跑!”
此時巷子里面荒無人煙,使得這村婦極沙啞的聲音也回蕩開來。而這條巷子,也是一條死胡同。當(dāng)這孩童拉著自己的母親跑出一段距離之后,前方擋住的路口,卻是讓他們徹底的絕望。
村婦連忙回頭,看向巷子的另一頭,此刻那三名中年男子已經(jīng)追了上來,一個個面色兇煞,緊握著手中的黑色利劍,如要宣判著死亡的來臨,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為首,帶著狡黠與森然的笑容,說道:“跑啊,你倒是繼續(xù)跑啊。臭娘們!”
這女子一驚,對著這幾名中年男子連連磕頭,帶著哭腔,哀求道:“幾位大爺,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別殺我兒子。”因為額頭著地的原因,村婦的額頭上已經(jīng)有血液滲出。
“呵,放過你們。”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向前踏出一步,眼中的森然并沒有絲毫的減少,繼續(xù)說道:“你兒子的靈魂如此之純,拿回去給我們谷主,谷主的修為定然會大增。到時候我們?nèi)齻€定然會得到一筆不小的賞賜。”
“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吧。”即便對方并沒有放過自己兒子的原因,這村婦依舊苦苦哀求。
“哈哈,別做夢了。若不是因為這是羽化之城,剛才你們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就逃不過,我們是故意將你們逼到這巷子里面的,在這里殺了你們,人不知,鬼不覺!那歐陽家就不會找我們的麻煩……”對于這羽化之城的一些規(guī)矩,這三名中年男子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在這羽化之城內(nèi),或者說整個第二天之中,歐陽家的勢力,都是外人不能招惹的。
“母親,別求他們!”就在這個時候,這孩童忽然開口說道,在這話語落下之時,這孩童的眼中露出更濃郁的殺意。看向那三名男子,咬了咬牙,偌小的拳頭,卻是握得嘎吱作響,說道:“死了之后,我也會化為亡靈,讓他們不得好過。”這孩童說著,一股哀怨與不甘的氣息,頓時自他的身子升騰而起,讓人不寒而栗。
“哈哈,小雜碎!你倒是很有骨氣,勞資倒是要看看,你死了之后,會化為怎樣的亡靈。”
就在這個時候,那為首的中年男子,其腳步猛地一踏地面,這一踏之下,整個巷子仿若都是為之震顫了一下,更在這震顫中,他的身子猛地躍起,對著這孩童的所在,一劍刺來。
“這羽化之城,可不是你們來撒野的地方!”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同樣在這巷子之內(nèi),一句蒼老的聲音,驀然的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