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噓了一聲:“少夫人本就愛睡懶覺,昨兒美食街街剛開業(yè)很晚才回來的,想必是累了,我們小點聲,別吵著少夫人休息。”
柳芽重重點頭,繼而又疑惑的問道:“那少爺呢?他平日里這會兒早起了,還會在院中鍛煉會兒,這今日怎么也……”
柳芽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一片紅霞,默默的低頭不語。
寶珠也偷笑起來,柳芽終歸是長大了一些,屋里傳來了動靜,二人趕緊敲門應(yīng)聲進去伺候。
顧景淮直接穿上了官服,洗漱完畢后卻沒有離去,而是一直圍著沈月容轉(zhuǎn)悠,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寶珠給給沈月容梳頭發(fā),洗臉,上妝,樂此不彼。
寶珠想起他們成親的轉(zhuǎn)天,她梳了好幾個樣式,顧景淮都眉頭緊皺的不滿意,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差點連梳子都拿不穩(wěn),往常還跟沈月容說笑幾句,今日竟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少,少夫人,今日頭發(fā)是盤起來,還是……”寶珠唯唯諾諾的問道。
沈月容一看今日艷陽高照直接說道:“盤起,盤起,我那么多漂亮首飾都沒戴過呢,盤起來戴那些首飾才好看。”
她又轉(zhuǎn)頭對一旁的顧景淮說道:“那可都是你買的首飾,再不戴只怕都要發(fā)霉了。”
顧景淮今日沒有阻攔,輕笑點頭默許,寶珠這才松了一口氣,給沈月容梳了一個漂亮的發(fā)髻,沈月容又挑了一個合適的首飾戴上。
這些日子扁平的身體倒是圓潤了不少,身材變得凹凸有致,再加上拔高的個頭,梳個發(fā)髻更顯得精神,實在美得不可方物,顧景淮幾乎要忍不住俯身去親吻沈月容,看著時辰不早了,只好作罷。
“月兒,我要先去前頭了,你一會兒吃了早飯再去鋪里,晚上也要早些回來,可不要讓我擔心。”
顧景淮細心交代著,沈月容心里暖暖的,湊上去抱著他的腰身,給了一個輕吻。
“放心啦,一會兒我讓管家給你送早飯過去,你先去忙。”
顧景淮沒想到自己沒下手,倒是被沈月容先下手了,他很想反撲,奈何兩個丫鬟還在。
兩個小丫鬟紅著臉低下頭,知道自家少夫人膽大,可這也太大膽了,畢竟在這里可沒有女人會在外人面前這樣跟自家夫君親熱,不然只怕要羞死,可是沈月容的思想不是這樣的,夫妻之間不就是親親抱抱嗎?這不過是尋常之事罷了。
收拾妥當,沈月容便去了滿堂香,這會兒已經(jīng)接近午飯時間了,客人倒是不少。
林云先來說話:“少夫人,滿樓香的東家來了,二樓包廂,還帶了幾個人來,對了,他們還交代掌柜說要是你來了,想請你過去說說話呢。”
因為街道剛開始營業(yè),沈月容怕有人搗亂,便讓林云林風早早來看著,而自己是帶著柳芽同行,林云之前被沈月容派去滿樓香打探,所以就認識他們。
“劉銘還是劉旺?來就來吧,我可不怕他們,不過既然知道了,自然該去打一聲招呼的。”
沈月容徑直往包廂走去。
“劉老板,劉公子,有失遠迎,今日怎么這么有空來我這里,我可聽說你們家新開的滿樓香也是火鍋店呢。”
來人是劉旺和劉銘,帶著幾個有些眼生的人,還有一個打扮端莊的婦人。
沈月容眼神在包廂里轉(zhuǎn)悠了一圈,猜測應(yīng)該是帶家里人來的。
劉旺和劉銘已經(jīng)知道沈月容身份,這會兒頗有些尷尬,其實他們那會兒看到沈月容成親,便有些后悔弄這個滿樓香了,畢竟得罪誰也不好得罪縣令不是,本來送那么多禮物都被退回來了,現(xiàn)在又得罪縣令夫人,簡直不要太慘。
但是他們騎虎難下,已經(jīng)投入了成本,只好強撐著開業(yè)了。
沒想到生意一開始是真不錯,現(xiàn)在卻越來越差,要入不敷出了,而自家夫人和孫子聽說了這條美食街開業(yè),便央求著要來,他便帶著人來了。
“這是縣令夫人吧?哎呦,真是水靈,之前聽我家老爺說過,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著急說話的就是那位婦人,她見沈月容不好接話,便又說道:“讓你見笑了,我是劉旺家,劉王氏。”
沈月容恭敬的笑著,打了個招呼:“劉夫人好,我這酒樓的菜色你可滿意?”
劉王氏點頭,一臉的笑意,那些生意場上的事情她也聽了些許,但畢竟家大業(yè)大在她的印象里,家里又不差這點,更何況這還是縣令夫人。
“當然了,你還別說,街面上也好幾家小吃我想試試,奈何一把年紀了,不好意思在路中央坐著吃,呵呵。”
他們溜達玩才來的滿堂香,小孩們倒是吃的開心,她作為劉家的當家主母,自然是要端著一些的,小吃鋪生意太火,她怎么也不好坐在路邊跟著大家一起吃,只能看著了。
沈月容看她還算面善,便說道:“劉夫人喜歡吃什么?我讓伙計去給你買來,在我這滿堂香里吃便好了。”
劉王氏很開心,沒想到縣令夫人這么和藹可親,她又跟沈月容說了兩句話,劉旺輕咳一聲,她才想起來這畢竟是縣令夫人,身份不同一般,便收斂了一些。
劉旺一臉討好的說道:“縣令夫人可不要因為滿樓香的事情怪責我呀,我裝修之初確實不知道您的身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是我冒犯到你了,你放心,我很快便會把滿樓香關(guān)掉的。”
這是來博同情了,當初偷師的時候怎么沒想著有這一天,還取一個這樣的名字來膈應(yīng)我,現(xiàn)在說的好像是因為沈月容給他施壓才關(guān)閉似的,明明是因為生意不好,經(jīng)營不下去了。
沈月容才不想接這個人情,皮笑肉不笑:“劉老板說笑了,在商言商,你若有本事,就是把我整條街道都學了去,我又有什么立場去怪責你,你若經(jīng)營不善,倒閉那也是遲早的事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拿身份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