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楓緊張地等著迴應。
良久,面前人才淡淡問道,卻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那個花旖旎,有什麼好?”
這個問題讓林瀟楓更加尷尬,他像塊木頭一樣呆站著。
花旖旎有什麼好?他還真說不上來。
自己究竟看上她哪點?
慕清月見他回答不上來,心裡微微憤怒。
不知道哪裡好,還成天爲她喝的醉醺醺的,連嘴裡都念叨著她的名字。
這個男人有病吧!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評論呢?
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復又緩緩開口:“昨晚的事,終歸我也刺傷了你,作爲賠禮,我會幫你把花旖旎搶回來。你好好養傷。切莫分心。”
說完便離開了。只留下丈二摸不到頭腦的林瀟楓在原地。
慕清月向來是說到做到的女人。
第二天,林瀟楓找遍了整個羅剎門也沒找到她。
此後的幾天裡,仍是沒有她的消息。
江湖最近又熱鬧了起來。
據八大門派派出去監視羅剎門的探子回報,最近羅剎門的弟子都神神秘秘,古古怪怪。
經常有一小隊一小隊的羅剎門弟子,兇神惡煞的在玉羅山腳下的小鎮上來來回回的巡邏,一遇見身著白紗,身姿曼妙的少女們,就會衝上前去,攔住少女的去路,然後在少女呆愣的時候扯下她們的面紗,然後失望的嘆了口氣,無視少女們的尖叫,隨手把面紗扔還給少女,然後繼續巡邏,繼續攔住,扯麪紗,攔住,扯麪紗。
在重複了以上情景三天後,玉羅山腳下的城鎮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穿著白紗的少女了,少女們能嫁人的在這三天內都嫁人了,造成一時間玉羅山附近鎮上已無年歲相當的未婚小夥了,而那些一時間下手慢的少女們,則能逃到外地的就逃到外地,不能逃的也整日閉門不出,唯恐背現在這江湖上的魔教玉羅門抓走凌虐。
所以,現在玉羅山附近城鎮上在街上行走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爺們。
這且不說,這羅剎門掌門林瀟楓就更爲奇怪了,命令手下網羅上品好酒,送到他的酒窖,而且自己本人每隔半個時辰就回往酒窖跑一次,隨後就傳出來了怒吼聲和碎瓷聲。
八大掌門聽完後一臉凝重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八顆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陣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魔教教主林瀟楓表面看起來似乎是縱容手下,調戲良家少女,大肆採購好酒。實則酒瓶裡裝的根本不是什麼好酒,而是那些少女的鮮血,至於林瀟楓本人則是在自己家酒窖用這些少女的血在練著什麼不爲人知的邪功。
探子聽完後頻頻點頭,
掌門果然是掌門啊,就像他,觀察了那麼多天,還是沒有看清事情的本質。
至於你說這八大掌門怎麼知道的,當然了,他們沒有順風耳和千里眼,不可能知道林瀟楓在自己酒窖幹了啥事,不過魔教既然沒稱爲是魔教,當然是幹壞事的嘛。
玉羅山,羅剎門。
華骨看了這些線報後,直接將剛送入口中的茶噴了出去。
嘖嘖嘖,不得不說啊,他還真是佩服這些人的想象力,在酒窖裡拿少女血練魔功,這是鬼故事聽多了吧。
不過,他們門主最近還真是“入魔”了啊。
華骨邪肆一笑,將線報摺疊好放入口袋,然後搖著扇子去酒窖找他們用少女血練功的大魔頭門主去了。
林瀟楓覺得自己最近很奇怪,明明那隻醉貓走了,他應該高興地,喝了他那麼多好酒,後來還忘恩負義刺了他一劍,這樣的人他不應該留戀的。
可是一想到慕清月月下舞蹈時美麗的身姿,與他喝酒時那瀟灑不拘的動作,以及對詩詞歌賦的理解不亞於他親自教出的花旖旎,甚至高出花旖旎很多很多,和他也能聊到一起去。
還有……林瀟楓的右手不自覺的撫摸上了自己的脣,還有那天他醉酒後品嚐到的甜美的紅脣。
該死,他都在想些什麼,林瀟楓猛然驚醒,有些惱怒的盯著自己的右手,爲什麼他現在滿腦子裡都是慕青月這個女人,憤怒的將另一隻手中的空酒罈扔了出去。
沒有聽到預料中的碎瓷聲,林瀟楓轉頭看向門口,發現華骨用扇子穩穩接住了空酒瓶。
“我的大門主啊,您這是準備喝酒喝死吧,您現在是根本不管江湖上的事了吧!……”華骨滿臉嫌棄的踢開林瀟楓面前的空酒罈子,走到林瀟楓面前將懷中的線報遞了過去。
林瀟楓皺著眉頭將線報打開,不一會兒就將線報看完了,嘴角抽搐的隨手扔了出去。
他只不過是命令手下找慕青月,結果,什麼,他縱容手下調戲良家婦女,藉此來掩飾他要用這些少女的鮮血來練邪功對付八大門派。
林瀟楓滿臉鬱悶的又扯開一罈酒的酒封,是的,他現在需要一罈好酒來安慰一下他手上的心靈。
“門主,你打算怎麼辦,難道就揹負魔教教主,這個罵名嗎?”
“清者自清,再說,無論我再怎麼解釋都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林瀟楓揮袖隨意抹掉嘴邊的酒水,然後有扯開一罈酒,喝了起來。
“門主,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花旖旎和慕清月同時掉水裡了,你先救哪一個?”
“噗……”林聽完之後直接把口裡的酒噴了出去,然後僵硬的扭頭
看著華骨,什麼?他沒聽錯吧,這不是市井的那些潑皮婦人用來難爲丈夫用的嗎?怎麼華骨也學會了。
“不用這麼看著我,你沒聽錯。”華骨扔掉手中用來擋酒的扇子,淡定的看著林瀟楓說。“不要忽略掉你的第一想法,你的心,立即回答我,不要猶豫,不要像其他,當你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了,花旖旎和慕清月同時掉進水裡了,你會決定先救誰。”
“我當然會先救……”突然,林瀟楓愣住了。
我好像知道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華骨看著呆愣住的林瀟楓,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走出了酒窖,留給林瀟楓一個自己思考的空間。
翌日,羅剎門書房。
“華骨,我有件事要拜託你……”經過一夜深思熟慮的林瀟楓眼裡露出了堅定的光芒。
哦?門主請講。”華骨似乎並不驚奇,反而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
“我要找到慕清月,我有話對她說。”他獨自呆在酒窖想了一晚上,昨天華骨問他的那個問題,不得不說很土,很讓人無語,但是也問的很刁鑽,直逼他心裡的一個問題。
先救誰嗎?
當時他腦中第一反應,完全的本能的想說出的人名,是她。
慕清月。
所以他當時就愣住了,他一直以爲他愛的是花旖旎。
但是其實不是,他林瀟楓忽略了內心的真實感受,原來那隻迷人的小醉貓已經不知不覺的在他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所以,纔會在那隻小醉貓走後那麼失落,那麼傷感。
那麼的,想把她找回來。
那麼的,想跟她說明白自己的真是心意。
從此,天涯海角,再也不分離。
“好吧,我也就幫……”
“稟報門主,山下眼子來信了,說是最新的線報送到了”華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通報聲打斷了。
“給我看看,然後你下去吧!……”
“是”華骨結果線報,三兩眼看完後,表情古怪。“你自己看看。”
林瀟楓接過線報,一看之下,忽然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原因無他,線報上只有幾句話。
三天前,洛花生又結新歡,新歡正是門主前幾日尋找的慕清月。
“華骨,不惜一切代價,把這件事情查清楚,我要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將手中的線報用內力化成粉末,林瀟楓朝華骨吼道。
“是”
將事情交代完畢後的華骨坐在椅子上又想起剛纔看到的線報,也是一頭霧水。
唉,不想了,不想了,這江湖,這人心,他可猜不透啊,猜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