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是直接被齊佑抱回院子的,而文琴和馬夫一回到院里便直接被送到了御醫處,這王府里的御醫一見這架勢就知道出大事了,不然也不至于一個昏迷,一個斷腿。
白猿特別囑咐御醫道:“王爺特別交代,這是為了保護主子受傷的兩個人,還請王御醫多加注意,這些侍衛便是會一直守在這,您要什么便直接說。”
王御醫自然知道情況嚴重道:“還請您放心,下官定會竭盡全力。”
而齊佑剛把喜寶抱進了屋里,丫鬟侍女她們都嚇著了,這是怎么了,不就是回府去送別大爺嘛,怎么主子昏了,這還是被王爺抱著回來的,等會跟著的文琴呢?侍女們滿肚子的疑惑但也不敢多問,王爺吩咐干什么,她們便立刻去干什么。
不一會素問也被白猿給揪著到了云水院,一路上白猿斷斷續續告訴了素問剛剛發生的事情,素問夾著藥盒道:“這,我才剛在府里安頓下來,怎么又是給小側妃看病啊,這小側妃最近怎么這么倒霉。”
白猿道:“你丫的別胡說,要是讓王爺聽見你可沒什么好果子吃,趕緊著!”
素問道::“行行行,知道了,哎哎哎,你別??嘿,你小子!”正說著,不耐煩的白猿竟是拖著素問的腰封用起了輕功,看來白猿也確實著急了。
喜寶直昏睡在齊佑懷里之后一直不醒,等素問到的時候。齊佑正擔憂地抱著喜寶呢,門口的丫鬟們也是擔憂地候著,只有文棋文書兩個大丫鬟在屋里候著。
看情況也知道怕是主子受傷了,雖然擔心文棋和文書也只能侯在一旁等著吩咐。
素問一進門便聽見齊佑焦急地聲音道:“素問嘛,快來看看,這丫頭是怎么了?”
素問咳嗽了一聲示意齊佑道:“王爺,您要不先將你家小側妃放下吧,您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把脈啊。”
齊佑道:“你廢什么話,上次不也這么把脈的嘛,你趕緊!”
素問撇了撇嘴心里道:看你急的。恨不得大家都知道你有多疼你家小側妃是吧。哼,這丫頭怕就是跟了你才糟了這么多罪的。
想歸想素問還是上手為喜寶開始診脈了,看著喜寶慘白的臉色,想著白猿剛剛路上說明的情況。再探探手下的脈象。素問收了手道:“小側妃是身心俱疲所以才昏睡過去的。睡一睡倒是沒什么壞事,畢竟一場驚嚇難免的。”
齊佑道:“沒其他事情了嗎,這丫頭可是嚷著哪都不舒服呢!”
素問白了齊佑一眼道:“這事情擱誰。誰都會渾身不適的,更何況是你家側妃這么嬌滴滴的一個小女娃子,這猛烈的撞擊肯定會拉傷肌肉,磕碰到什么地方的,只是脈象上看倒是問題不嚴重,要說真有什么傷到的地方怕是腰部了。”
齊佑道:“什么,傷到腰了,嚴不嚴重?”
素問緩了一會道:“估計是拉傷,剛剛診脈的時候發現就這處有些經脈不通,不過你家小側妃肯定還有些擦傷什么的,這就要脫了衣裳才能知道了。”
齊佑一聽素問這么說當時就急了:“素??問!”
素問道:“你老別這么看我啊,我是大夫自然要知道病人還有什么傷處不是,不了解傷處我也不好下藥下針啊。”
齊佑有些氣憤道:“你確定?”
素問看著齊佑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也很無奈,他可真沒想齊佑想到的事情。
見齊佑一副糾結的樣子,素問道:“要不這么著,我們都先出去,勞煩王爺仔細檢查一番,看看小側妃身上都還有什么傷處,然后您再轉述給我也成,你看呢?”
說實話齊佑實在不愿意別的男子看著喜寶的身子,就算是為了救治喜寶也不行,既然素問這樣提議,齊佑當然覺得好了,于是素問,白猿,和屋里丫鬟出去侯在外間,里頭就留下齊佑和昏睡著的喜寶。
齊佑這才動手脫了喜寶的衣裳,說實話平日里也常脫,可今日就是怎么這么緊張,這好不容易脫得喜寶就剩了小衣的時候齊佑生生出了一腦門子汗啊。
這再下手脫了小衣可就真看到傷痕淤青了,到底是磕到了,喜寶這胳膊腿上都有些淤青,尤其是這后腰跟臀部都隱隱透著黑了,這可把齊佑給心疼壞了,這面上看著倒是真沒什么,這一脫了衣裳發現真是沒塊好皮膚了。
怪不得喜寶當時直嚷嚷哪都都難受呢,齊佑看著喜寶如玉的身子上大塊小塊的淤青,真是心疼中夾著怒氣,一頭是恨這縱馬行兇之人,二來是氣這個小丫頭,出個門也不知道多帶著些人,這要是府里的侍衛能跟著怕不會出這檔子事吧,哎,這事還得告訴喜寶父母一聲,真是給他二位老人添堵嘛。
看了傷處,齊佑又找來新的小衣給喜寶穿上,然后又簡單拿了件家常服給她套上,因為一會素問肯定要施針,就不想再折騰這丫頭了。
看好后齊佑叫了素問進屋,然后把喜寶身上的傷處和傷情都一一說給他聽。
素問點了點頭道:“看來,跟我的判斷差不多,估計就是腰部比較嚴重。”
齊佑道:“你準備怎么辦?”
素問道:“這還能咋辦,傷筋動骨一百天呢,我倒是能讓她少受點罪,但她還是要好好休養一番的。”
齊佑道:“那你趕緊開藥吧。”
素問道:“先別著急,我想施針,通了她的經絡,好讓她好得快一些,藥嘛無非就是些活血化瘀,安神止痛的方子,倒也不著急。”
說著素問便示意齊佑卷了喜寶的衣裳,露出腰部好讓他施針,看著喜寶腰部的淤青,素問邊扎針邊道:“王爺,這個位置確實比較難受,您倒是得了空閑用些真氣幫小側妃按壓一番也能讓她好得快些。”
齊佑道:“真沒其他問題了?”
素問道:“嘿!知道你心疼你家小側妃,但我素問也好歹不是吃干飯的吧,你用不著這么一直問吧。”素問被齊佑問得都有些毛了,怎么這么一個小毛病我都能看錯,我素問以后還怎么在這圈里混呢。
齊佑是擔心話急了,知道素問這么個臭脾氣便道:“哎哎哎,本王剛剛著急,話重了,你別往心里去,你安心幫丫頭扎針吧。”
素問白了齊佑一眼然后輕哼道:“我一介草民怎么敢,放心,我是不會把對您的脾氣撒到你家小側妃身上的,放心吧。”
齊佑有些不好意道:“辛苦你了。”
素問道:“哼,這還差不多,哎,對了,你家這小側妃是怎么傷的,一路上白猿也沒跟我說的太清楚?”
齊佑冷哼道:“這事,順天府的孫大人會來給本王個交代的!”
素問這次倒是快,施針不一會便扯了道:“好了,這會要讓你家小側妃好好休息了,估計到了下午太大概就能恢復了。”
齊佑道:“你是說下午可以醒?”
素問道:“是啊,下午差不多了,行了這也沒我什么事了,我就不耽誤您跟你家小側妃親近了。”
說罷,素問夾著藥箱子笑呵呵地離開了,外頭的白猿和文棋他們見素問是笑著出來的,心里便知里頭的那位主子大概沒什么大事了。
齊佑幫著喜寶蓋好了被褥小聲在她耳邊道:“丫頭,你再睡一會,爺給你出氣去。”說完了便喊了文棋她們進來伺候。
齊佑簡單說了今日的情況,然后吩咐文棋她們仔細照看著喜寶,之后便帶著白猿出了府去。
文棋這幾位丫鬟聽著王爺簡單說著,心里可是吃了一驚,怎么著不僅主子傷著了,連文琴姐姐也受傷了,大家雖然不大了解情況但都小心仔細地伺候著。
齊佑離開不久,經過御醫診治有些恢復意識的文琴也被人給抬著送了回來,因為莫嬤嬤還在病中,大家也不愿打擾她,文棋便派了文畫親自照顧在文琴身旁。
這可好院里一下病了三個,整個云水院算是緊張起來了。
到下午的時候整個王府都知道,趙側妃探親回府途中馬車出了事,人是昏迷著被王爺親自抱回來的,反正這事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道最后竟是喜寶就要命懸一線了似的。
這頭蕪蘅院的劉王妃也聽了打探來的消息,知道了個大概,她也奇怪,這怎么就能碰上了瘋馬呢,哎,看王爺這個樣子怕是又要鬧出大事來了,這趙氏倒也是個命苦的,這都傷了幾回了。
想到這劉王妃道:“劉嬤嬤,你吩咐下去,叫下頭的人不要亂嚼舌根子,到時候王爺聽到了又要怪罪我疏于管理了,對了你叫人瞧著,要是東院那邊那位醒了就派人告我一聲,哎。”
劉嬤嬤領了命便下去安排了,這頭齊佑早就帶著人來到了順天府衙內,順天府府尹孫大人本身就愁得不行,這兩頭都是貴人,得罪哪個都不行。
就在齊佑抱著喜寶回府的時候,孫大人已經派人到右丞相府上去通知了,這會人還沒帶到呢,其實孫大人一直都知道樂丞相有位侄子好玩個賽馬,平日里迫于樂丞相的淫威,他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要不太過分他也不愿管著混事,可今天倒好這位可真是惹到閻王爺嘍。
真是左等右等不見行兇之人前來,竟然等到了雍王爺大駕親自前來,孫大人不僅為自個捏了一把汗,更為樂丞相的侄子捏了一把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