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入十一月(農歷)天氣就已經冷的不行了,王府各院都燒起了地龍和暖爐,這日齊佑正摟著歡愛過后的喜寶睡得正酣,卻聽見門口一陣騷動,齊佑心下惱怒,這都什么時候了,看著喜寶迷糊得睜眼說道:“爺,怕是有什么事吧,不然外院的小廝不會這么著急啊,您快去看看吧!”
齊佑想來也是,便起身披上裘衣,轉過身子看著喜寶也起身了說道:“你起來做什么,天氣這么冷快睡回去。”
“爺,您好歹讓妾身幫你把衣服穿好,您也知道外面冷,一件裘袍能頂什么用。”喜寶起身披上牙白色素面妝花小襖開始時候齊佑穿衣,齊佑外面穿著同樣月白色暗紋番西花的刻絲袍子,收拾妥當后嬤嬤開了房門,北風呼嘯而來,小廝在門外急得滿臉通紅見到王爺出來立馬說道:“爺,西北急件,書房。”
齊佑臉色頓時變了,轉身對著莫嬤嬤說:“吩咐你家主子先睡吧,不用等本王了。”說著接過鶴麾就大步流星地朝書房趕去了,莫嬤嬤趕忙進來回了喜寶說道:“王爺像是接到什么急件了,怕是今夜不能回來了,讓主子先歇下。”
喜寶有些擔心道:“可知道是什么急件嗎,有聽小廝說了什么嗎?”
“外面風呼呼地,那小廝又是壓低聲音對著王爺說的,老奴沒太挺清楚,只是隱約見聽到跟西北有關。”莫嬤嬤倒是實誠。
西北,喜寶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莫不是西北軍營出了什么事吧,哥哥還在那呢,自己寫的信哥哥都還沒回,難道·····不會,不會的。
莫嬤嬤像是看出了什么說道:“主子,這時節,西北怕是已經大雪紛飛了,二爺的信可能耽誤在路上,您就別擔心了,還是早些睡吧,明日還要請安的。”
喜寶心里懷疑但也沒有什么證據只能在擔心疑慮中慢慢又睡了過去,而雍王齊佑趕到書房看到急件之后臉色更為難看了,不知道信件上到底寫些什么,只知道齊佑低聲哼道一句:“終于是動手了,那就莫怪本王了。”
立在一旁陰影里的人說話了:“爺,您還是要快些謀劃,怕是今晚此消息也會傳進宮中的。”
“沒關系,貪狼你速速前往西北大營配合銀蛇行動,務必最先找到他并將保證他安全,估計一會本王就能接到宮里的急召了。”齊佑冷靜安排到。
“爺,那位都失蹤有小一個月了,又是被偷襲的,怎么還能確定他還活著。”貪狼不解。
“以馮將軍和他的謀略及武功戰術,爺敢斷定他還活著,只是我們若晚一步找到他就不知道什么情況了。”齊佑明白那次的偷襲應該是佯裝的,怕是為了保護什么吧,馮將軍還真是舍得。
“是,屬下遵命。”貪狼又消失在陰影之中。
齊佑對著信件看了又看,他很想知道馮將軍現在如何了,果不其然就在貪狼離去后半個時辰,宮里就來人急召齊佑入宮,齊佑將信件焚毀故意緩了一會才出來,急忙得都差點忘記帶大氅。
宮人看著雍王爺一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提醒道:“王爺,外邊冷,披上大氅再走吧。”
齊佑接過小廝急忙遞來的大氅邊系邊急切問道:“出什么事了,這么著急。”
來的奴才回道:“奴才不清楚,皇上只是說西北您就明白了。”
齊佑皺著眉說道:“西北?難道?,快點走。”
齊佑竟是沒有坐車而是縱身一躍騎上了一匹黑馬道:“騎馬比較快,你們后面跟著。”說吧便揚鞭夾著馬肚朝皇宮飛奔而去,身后的侍衛也一樣上了馬緊隨齊佑,小太監就崩潰了,只能駕著馬車緊跟其后心里暗暗心思:這雍王爺今日性子也太急了不是,這么冷的天騎馬,還騎那么快,這要是凍出病來,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趕緊追啊。
齊佑一路策馬揚鞭,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半刻鐘就趕到宮門口,齊佑跳下馬來,守門的侍衛一看是雍王爺趕緊請安,齊佑亮出手諭,侍衛們立刻開門放行。
齊佑對著身后趕來的侍衛道:“你們守在這里,等本王出來。”
“是,屬下遵命。”四位侍衛都下馬守在了門口。
齊佑過了門快步朝養心殿趕去,到養心殿門口時已是有些氣喘,看見薛公公一人守在門外,知道這是父皇將人都支走了,只留下心腹。
薛公公遠遠看著雍王小跑過來,北風吹得雍王爺前傾著身子,大氅都被風刮了起來,這是接到信之后多趕啊,這才一刻鐘,平日從雍王府到宮里,別說是養心殿,就是道宮門也得一刻鐘多了。
“老奴參見雍王爺,王爺您先緩緩,喘口氣。”薛公公關心道。
“薛公公···呼····呼····勞你進去回稟···說我到了。”齊佑對著薛公公還是挺有好感的。
“雍王爺,不用了,主子爺說,您若是到了就直接進去,老奴是看你趕路著急喘得厲害,想讓您平順一下再進去。”
“謝薛公公關心,本王沒事,開門吧。”齊佑摸了摸額上滲出的汗道。
“哎,那就請王爺進去吧。”薛公公開了們請齊佑進了養心殿,然后又將門關上,一個人守著,今夜的風還真的挺刺骨的······
齊佑進了養心殿看見大殿中燈火幽暗,正心里奇怪道就聽見東邊暖閣里傳來聲音:“是佑兒嗎?”
“回父皇,正是孩兒。”
“來的很快,到暖閣里來吧。”齊文帝說道。
齊佑慢慢走進暖閣,發現齊文帝正坐在暖坑上看著信件,齊佑立馬跪下請安:“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把大氅脫了放在那邊吧,這暖閣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你這一冷一熱地小心著涼。”
“謝父皇。”齊佑解了大氅放在身邊的凳子上,露出里面不大整齊的衣裳。
齊文帝看了笑道:“你這孩子,先把衣服整好。”真是難為他了,怕是被自己從睡夢中吵醒了吧。
齊佑低頭看原來自己扣子系錯了,立馬請罪道:“兒子御前失儀,還請父皇莫怪。”然后趕緊整理。
“行了,起來吧,深夜傳你前來,你這樣急著也是沒關系的,坐到這邊來,父皇有事跟你說。”齊文帝慈愛地看著齊佑道。
齊佑近身坐到暖坑上,只見齊文帝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他說道:“這是兩個時辰前朕接到的密報,你先看看。”
齊佑接了過來認真看著,果真和自己掌握的信息出入不多,然后嚴肅地對著齊文帝說道:“父皇,這是監軍反饋回來的消息嗎?”
“算是吧,你怎么看?”齊文帝反問道。
“兒臣覺得應該做更深入的調查,馮將軍治軍一向嚴厲,西北都知道他的威名,胡人也因他守著邊關多年未曾進犯,這一次突然進犯還是小股力量突然偷襲實在蹊蹺,而且我軍把守如此嚴密竟讓胡人兩次得逞一次造成小馮將軍失蹤,這次又重傷了馮將軍,兒臣實在覺得蹊蹺。”齊佑分析道。
“你說的真是朕所想,前些日子有人密告說馮將軍有謀反之意,朕就派人暗中觀察,這情況遠比朕所想復雜,本想派監軍去敲山震虎,誰知道更加劇了事情的復雜性,馮將軍是在監軍剛剛進駐之后便遇刺的,朕也覺得蹊蹺。”齊文帝嘆了一口繼續:“西北是朕這些年來的一塊心病,畢竟太遠,發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可是那時咱們的邊塞要地,朕絕不容許有任何差池。”
“兒臣明白。”齊佑回道。
“佑兒,明日怕此消息應該就滿朝皆知了,壓是壓不住的,既然軍營里又有心人,朝堂上更不缺了,明日定是要一番博弈的,朕有些為難啊。”
“父皇,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吧,兒臣自當竭盡全力。”齊佑明白深夜、單獨、密件這些東西意味著什么,自然不會拒絕的。
“好·····················”
寅時就要過完了,薛公公哈了哈手想著是不是該進去提醒一下就要上朝了。就聽見里面皇上說道:“薛公公,進來吧。”
薛公公進了屋,看見皇上已經出了暖閣,正疑惑這雍王爺人呢,這可是自己親自迎進去的呀,就聽皇上說道:“你這是在找什么呢?”
“回皇上,奴才在找雍···”頂著齊文帝警示的眼光薛公公像是天靈蓋被狠狠地擊了一下咽了一口吐沫接著說:“奴才在找火折子,正想給您添些燈呢。”
“算你反應快,過兩刻鐘再叫醒朕吧。”齊文帝吩咐道。
“老奴明白,那個宮門口的人也換班了,老奴先下去了。”薛公公知道這是要封口的事啊,于是他叫人守著殿外親自去了趟宮門口正好碰見那八個侍衛換班,便把他們帶到一旁說道:“昨夜萬歲問可有什么事情嗎?”
侍衛們面面相覷,還是有一個侍衛班領比較聰明反應過來:“回公公的話,昨夜風特別大,刮得石頭都亂飛,屬下們可是一點都沒敢偷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那就好,這是皇上賞你們的,昨夜風確實太大了,拿去吧。”薛公公贊同地看著那位班領說道。
“謝皇上恩典,這是我等分內之事,公公若無其他事,我等就先下去休息了。”
“去吧,雜家也得回去侍候了。”
“天黑路滑,公公小心。”
薛公公辦完事也趕緊往回趕。
這班侍衛們這會子才反應過來,領頭回話的低聲說道:“昨夜什么事都沒有,大家心里明白,不要犯迷糊,不然···”說著就禁了聲。
“對啊,昨夜就是風大了些,啥都沒發生,困死了,趕緊回吧。”
“對,跟平常一樣啊,咱回吧。”這群侍衛也是很聰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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