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個樣子怪不得父親他不放心,在天家根本沒有真愛可言,一切都是權(quán)跟利的博弈,你要看清楚。”恒王妃提醒道。
樂氏心徹底亂了,難道這些年的寵愛真得只是逢場作戲,在王爺心里她只是慕容玉語的一個影子不成,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對是樂平茹嫉妒她得到了雍王爺?shù)膶檺郏瑢Γ褪沁@樣,是她們說謊的。
恒王妃看著幾乎癡了樂氏嘆道:“我本不該這么直接說得,是有些殘忍了,但是你陷得太深了,就這樣一直活在別人的影子里,所以我的話重了些,我想你也該明白父親和我的苦心吧。”
樂氏含著淚冷笑道:“你就見不得我過得比你好是不是,哼,我不用你假惺惺,你做好你的恒王妃,一輩子吧。”說完樂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恒王妃望著憤然離去的樂氏心里冷笑著:父親這就是你最疼愛最看重的女兒,希望不會太讓你失望啊。對于恒王妃而言,自打母親離世父親半年內(nèi)續(xù)弦后,樂正賢對她而言只是個需要尊敬的大家長不再有什么敬愛之言了,對于父親的請求她也只能幫到這了,有些時候自己種得果還是要自己吃的。
晚膳時間過了沒多久樂氏就氣匆匆地趕了回來,一進院子大家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大家都很識相全都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樂氏進了屋子關(guān)起門來就是一頓噼里啪啦地狂摔東西,跟著回來守在門口的向露、雨筠都已經(jīng)習慣了,她二人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等著里面樂氏發(fā)泄。
向露知道樂氏向來不喜歡她那位成為恒王妃的姐姐,今日恒王妃留她下來絕不是什么姐妹談心,看樂氏沖出來一臉冷絕的樣子,向露推斷一定是恒王妃教育了她家主子。其實向露私心想著恒王妃教育她們主子應(yīng)該是一件好事,畢竟主子確實驕橫跋扈了些,每次夫人來都不敢說她兩句,這樣下去可就沒人敢管她了,要是主子還跟在樂府里一樣,那該是自尋死路吧,畢竟王妃主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是該有個人好好跟主子聊聊了,她現(xiàn)在只是雍王府里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人家其他侍妾哪個不是世家出來的姑娘,身份上沒比自家主子低,主子總是一副誰也看不上的樣子,這是要得罪多少人啊。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里面的聲音像是停了,向露和雨筠對視了一眼都躊躇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里面?zhèn)鱽砺曇簦骸叭四兀妓滥娜チ耍€不進來侍候。”
向露和雨筠硬著頭皮推開門低著頭進去了,一進門向露就發(fā)現(xiàn)瓷器碎了一地,花瓣泥土也散落在地上,就連腳桌也磕裂了,樂氏更是狼狽,妝花了,發(fā)散了,衣服都臟了。
樂氏撇著一地碎片說道:“趕緊叫人收拾趕緊,我要沐浴。”
向露立刻低下身子說道:“是主子,奴婢這就下去安排。”片刻后就有侍女進來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樂氏便起身到浴房里去洗漱了。
亦梅和水竹進到浴房里時候,向露和雨筠在房內(nèi)收拾,雨筠一邊收拾一邊嘆道:“向露姐姐,就算是王爺賜得再多也趕不上主子這么摔吧,這個月都換了第三回了。”
向露瞪了她一眼說道:“小心些,要是主子聽見了仔細你的嘴。”
雨筠吐著舌頭道:“好姐姐,別生氣,我不說了還不成。”
向露哪里不明白就主子這個脾氣整個院子甚至其他院子的人都知道,只是她不愿意說起這件事,一來覺得嚼舌根子不是什么好事,二來就是她心里還有著別的想法。
樂氏好好泡了個澡像是要洗去今日恒王妃給的屈辱,亦梅和水竹都添了三回水了,實在是有些晚了,亦梅才開口道:“主子,時間不早了,泡久了皮膚會皺呢,您是不是起了?”
樂氏倒是一邊泡澡一邊心里暗暗思量:雖然她不待見樂平茹,但她的話卻也有些道理,現(xiàn)在自己再得寵也只是個妾,見了王妃也還是要行禮的,即便將來王爺?shù)腔隽嘶实郏疃嘁仓荒芊鉃橘F妃永遠都要低人一等,況且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孩子,這要是萬一將來劉氏的兒子成了太子,那她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既然母親能從小戶千金成為丞相夫人,為什么她不能成為王妃呢,到時候是愛情權(quán)勢兩者兼得,看以后樂平茹還敢對自己耀武揚威的,想到這樂氏倒是下了什么決定。
經(jīng)過溫水的浸泡樂氏心情平靜了不少,她低聲說道:“起來吧,叫廚房準備些吃食,我有些餓了。”
亦梅侍候樂氏起身穿衣,水竹出去通知廚房上些吃食,樂氏穿著白色寢衣披著半干的頭發(fā)到了屋里,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紅棗銀耳粥和幾樣小菜,她用過些之后便進了內(nèi)閣睡去了,下人們才長長出了口氣,主子終于睡了,大家這才放松了神經(jīng)各自忙碌或是休息去了····
第二日,喜寶早早就起身了,今日要到王妃那請安的,她用了些點心就出發(fā)了,到得時候發(fā)現(xiàn)樂氏竟然已經(jīng)在了,喜寶心里驚訝:平日里樂氏都是姍姍來遲的那一位,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喜寶向王妃請了安就坐在位置上了等著王妃發(fā)話,除了還在月子里的魯氏人都到齊了,王妃就發(fā)話道:“這進入春季了各位妹妹倒是來得都挺早。”
韋氏笑道:“是啊,這白天越來越長,早上是起得挺早,不過到了中午可就困得厲害了,婢妾有好幾回都沒用午膳就睡了,還以為自己病了呢。”
“可不是,這春困秋乏是這個理呢,婢妾也是早上起得挺早一到快晌午就犯困。”公孫氏也笑道。
喜寶到不接話,因為她倒是不分季節(jié)都會睡一會午覺的,所以即便是困也察覺不到。
一旁的樂氏也笑著說:“這個季節(jié)倒是好呢,古書上不是常說春發(fā)、夏生、秋收、冬藏嗎,咱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呼吸些自然的空氣了。”
劉氏笑著說:“嗯,妹妹們說得都有道理,這春天就是這樣,本宮倒是想勸各位妹妹到花園里多散散步,曬曬太陽,這樣對身體更好。”
喜寶倒是有些走神,她聽到散步曬太陽就想到了還未出嫁時她跟二哥去踏青的事,春風拂面,鳥語花香的,那時候真是自由得像一只飛在天空的鳥兒,真讓人向往啊·····
一旁的劉氏看喜寶有些發(fā)呆就問道:“妹妹不會這會子就春困了吧?”
喜寶回神不好意思道:“沒有,只是想到了往年春天的踏青有些晃神。”
“對啊,婢妾在家的時候,每到這個季節(jié)姐妹們都會結(jié)伴去郊外踏青賞春的,趙側(cè)妃這一提起來還真讓人懷念呢。”韋氏笑道。
劉氏說道:“是啊,春季踏青確實是個有趣的消遣,往年踏青都會進寺廟里拜拜的。”
一旁的樂氏提議道:“王妃姐姐不如咱們今年也找個地方踏青去?”
大家頓時都來了興趣道:“對啊對啊,咱們也出府找個地方踏青吧。”
王妃笑道:“就知道大家想去,只是這事本宮還得跟王爺商量一下,畢竟這是咱們王府集體的行動,暫且先這么定著。”
喜寶很疑惑怎么都覺得樂氏怪怪的,平日里她根本不會參與這樣的討論,今日怎么這般上心,劉王妃也察覺到了,只是她認為應(yīng)該是恒王妃對樂氏說了什么才讓樂氏有了這樣的轉(zhuǎn)變,所以并沒有做過多猜想。
說到踏青大家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聊到齊佑下朝還沒有散,齊佑回府得知大家都還聚在王妃院里聊著天就直接去了書房,一旁的齊哲笑道:“二哥,怕是那些女人都在等著你吧,你要是不去她們可就失望了。”
齊佑白了齊哲一眼道:“就你話多,趕緊回去休息,下午還要去兵部處理公務(wù)呢。”
齊哲彎著眼睛笑瞇瞇道:“怎么說到你心上了,看來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嘛。”說完就搖頭晃腦地離開了。
齊佑在一旁甚是無奈,這五弟真是的,不過他說得也沒錯,齊佑確實不太喜歡到那么多女人聚集的地方,平日里王妃都是很貼心早早就讓她們請了安回去了,今日不知是什么事竟然可以聊這么久,正當齊佑在思索時,書房外有人回稟馮遠邊求見。
齊佑想著也到時間了就讓人帶了進來,馮遠邊一進門就跪在地上朝著齊佑深深一拜道:“末將馮遠邊拜見雍王爺,多謝王爺對末將及家父的救命之恩,末將必將誓死以報。”
齊佑前去扶起馮遠邊說道:“小馮將軍快快請起,無需如此多禮。”
馮遠邊起身后仍是抱拳道:“王爺,這一跪是必須的,您對我們馮家有再造之恩。”
齊佑微微笑道:“小馮將軍客氣了,你和馮將軍本身就是我朝棟梁,本王只是做了該做的。”
馮遠邊亦是說道:“對王爺來說可能是小事,但對末將來說這就是大事,王爺莫要推辭。”
齊佑見馮遠邊一直堅持便說道:“既然你認為本王對你又救命之恩就更應(yīng)該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說什么誓死的話,你還年輕有著大好前途,你若真想報答本王就好好跟著你父親幫本王和皇上照看好西北邊陲。”
馮遠邊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齊佑道:“王爺還相信末將?”
齊佑笑道:“本王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和馮將軍。”
馮遠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末將狹隘了。”馮遠邊知道這次他被帶回京城不僅僅是為了療傷和作證,更重要的是可能和大哥一樣要則作為人質(zhì)扣在京內(nèi)以控制父親,沒想到雍王爺竟然并無此意。
齊佑和煦地拍著馮遠邊的肩膀道:“馮兄,回到西北之后定要好好整頓西北軍務(wù),再過幾年本王希望看到一個新的西北軍營。”
馮遠邊單膝跪地道:“末將定不辱使命。”
“好,西北又你們馮氏父子,京城又趙宗鎮(zhèn)將軍,本王就放心了。”
齊佑看著跪在地上的馮遠邊心里暗想:軍人果然在乎的是信任和榮譽,這一招對馮將軍,馮遠邊和趙將軍都管用,看來他可以放心了,西北那邊應(yīng)該不會超出他的掌控范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