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葵花童和菊花童都是大吃一驚,只是兩人的表現不同,葵花童目瞪口呆,而菊花童卻瞇起了眼睛。
薛破夜不自在地摸起鼻子。
菊花童若有所思地看著薛破夜,神情依然嚴肅,正色道:“荷花童,此事事關重大,中間的利害你是清楚的,可不能開玩笑。”
綠娘子俏臉也是儼然:“我不喜歡開玩笑。”指向不遠處的小靈仙,輕聲道:“小靈仙事發在場,她是證人。”
有小靈仙作證的事情,十有錯不了。
事關重大,菊花童和葵花童自然是要驗證的。
兩人慢慢地走了過去,他們都是老練的人物,從小靈仙口中套出實情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兩人也沒有一開始就直接詢問,而是過去和小靈仙嬉鬧一番,小靈仙似乎對他二人也很親昵,嬉笑著玩耍,過了片刻,在菊花童有意識的引導下,才在湖邊坐下,顯然是開始進入了主題。
小靈仙開始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漸漸地,神情沮喪下去,眼圈發紅,慢慢流下眼淚來,菊花童只好勸慰,薛破夜心里清楚,想來是說到了二師兄的死,所以勾起了小靈仙的傷心事,這才落淚。
陳富站在小鏡湖另一面,黑巾蒙面,動也不動,就像雕塑一般。
薛破夜在草地上坐下,奇道:“你那屬下酷的很啊,怎么也不和菊花童他們打招呼?”
綠娘子聽不懂“酷”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后面一句話倒是聽懂了,在薛破夜身邊坐下,輕聲道:“他雖然為我做事,卻不想和青蓮照有太多的瓜葛。”
薛破夜更是驚訝,問道:“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陳富不是青蓮照的人?”
綠娘子眼中劃過一絲苦澀,望著雕塑般的陳富,嘆道:“他不屬于任何人,也不屬于任何組織,他就是他。”
薛破夜也望向陳富,卻發現陳富有些矮胖的身材立在湖邊,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魄力,堅挺如石,在清風中沒有半絲動搖。
薛破夜想到第一次見到陳富時,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陳富不普通,現在看來,他還真不是個普通的人。
“他怎么會甘心為你賣命?”薛破夜忍不住問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綠娘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薛破夜一陣汗顏,苦笑道:“好姐姐,你這是耍我啊。”
綠娘子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兩年前我無意間救了他,那時他身中劇毒,而且全身是傷,快要死了,是我從鬼門關將他拉了回來。”頓了頓,又道:“從那以后,他就留在了我身邊,也許是出于感恩,對我言聽計從,我也問過他的來歷,每次問到他都是沉默不語,好像有很多心事,我想他一定有一段很傷心的往事不愿提起,也就沒有再問。雖然他為我做了很多事情,但并沒有入會,而且會里有什么行動,他也盡量不參與。”
薛破夜皺起眉頭,低聲道:“那么說,陳富這個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
綠娘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不是吧,既然他有著不愿提及的往事,那么從前的名字應該也不會再用了。”
看來陳富還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啊。
“這陳富的武功好像很不錯啊。”薛破夜感慨道:“你身邊有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保鏢,真是幸福啊。”
綠娘子湊近道:“其實陳富武功的高低我也看不出來,雖然他展露出的武功已經極高,但是我總覺得這只是冰山一角,他的武功……!”想了想,終于吐出四個字:“深不可測!”
薛破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再次望了陳富一眼,想到那夜在靈隱寺,達緣手下的“五羅漢”竟然連陳富的毛也沒追上,已經是非同小可,連綠娘子都稱他“深不可測”,看來真不是簡單的人物,不由對他的來歷大起好奇之心。
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立刻感到一陣辛辣,不由“嗯”地輕輕呻吟了一聲。
綠娘子急忙道:“你……怎么了?”伸出潔白的玉手,欲要撫摸薛破夜的臉頰,終是沒有碰到,緩緩收了回去,美目含著感激,柔聲道:“這次可多虧了你,你……你為我受的傷,我都會記在心里的。”
薛破夜聞著她身上醉人的幽香,看著她嬌媚萬千的臉龐,呵呵一笑:“我不要你記著,你忘記更好。”
綠娘子眼波流動,有些疑惑:“為……為什么?”
薛破夜悠然道:“我不希望你帶著感激跟我在一起。”看著她曲線起伏的嬌軀,散發著嫵媚氣息,不由挪了挪身子靠了過去。
綠娘子秋波蕩漾,不自在地也向外靠了靠,俏臉微紅:“你……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薛破夜盡情吮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那股子體香和青草紅花的香味混在一起,說不出的好聞,嬉笑道:“好姐姐,你既然感激我,可想出怎么謝我啊?”
綠娘子嬌軀微顫,貝齒咬著香唇眼波流動,膩聲道:“你想我怎么謝你?”
薛破夜呵呵笑道:“好姐姐真有心謝我嗎?”
綠娘子白了薛破夜一眼,低聲道:“你要金銀還是要珍珠瑪瑙?”
薛破夜擺了擺手,不屑地道:“那些庸俗不堪的東西,弟弟我是瞧不上眼的,雖說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小鏡湖邊,小靈仙依然在向菊花童二人傾訴,說得有些激動了,手舞足蹈。
綠娘子美目中帶著笑意,都要溢出水來,吐氣如蘭:“好弟弟,你連金銀珠寶都看不上,那你想要什么啊?姐姐我可沒什么好東西拿得出手。”
薛破夜輕聲道:“霓裳羽衣裹嬌軀,映襯粉腮紅如蓮,紗袖揮動吐輕曲,紅塵泛過般明艷。”凝視著綠娘子嬌美的容顏,悠然道:“英雄愛美人,姐姐不會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綠娘子“噗嗤“一笑,嬌美不可方物,啐道:“你還是英雄?登徒子才差不多,你腦子里盡是壞主意,沒正經。嘴里念著那些風月之詞,也不知道是真的做學問還是用來勾引良家女子。”
薛破夜一把抓住她滑膩的小手,柔聲道:“即使是登徒子,我也只登你一人!”
和綠娘子在一起,總有那種旖旎幽美的意境,戲而不淫,薛破夜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調調,和綠娘子在一起時,若是沒有這種調調,那還真是不適應。
綠娘子也是一夜傷神傷力,有些疲倦,顯得慵懶無力,一副軟綿綿的樣子,渾身上下散發著普通少女沒有的嫵媚風騷,那是骨子里透出來的誘惑,學也是學不來的。
黑色的緊身衣下,豐滿挺拔的酥胸隨著呼吸上下微微起伏,柳腰兒不堪一折,兩條渾圓豐潤的修長腿兒結實有力,若不是小鏡湖那邊有人,薛破夜差點生出將她按倒在碧綠草地上的沖動。
尤物永遠是讓人無非壓抑,更何況薛破夜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當成是柳下惠,不過是凡夫俗子中的一員,對美人的誘惑難以抵擋的正常男人。
“好姐姐,要不今晚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談談該怎么謝我的問題,你看可好?”薛破夜沿著口水笑道。
綠娘子眉目含春,吃吃輕笑道:“好啊,就看你本事。”神色一轉,正色道:“我上次和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薛破夜一愣,問道:“你和我說了很多話,你是指哪句?”
綠娘子不經意地掙開被薛破夜抓住的小手,輕聲道:“那次我和你說過,若是有人殺了青蓮照的人,會內兄弟以幫規處理,會外之人一律擊殺,你可記得?”
薛破夜一驚,冷汗直冒,心中罵道:“我靠,難道老子辛辛苦苦冒盡風險救了他們,他們卻要恩將仇報,要在這里咔嚓了我?”
自己可是一凳子砸死了王陰,若是按照青蓮照的規矩,自己是外人,難不成真要被擊殺?
看著綠娘子,只見她也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薛破夜猛然覺得,這千嬌百媚的笑是那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