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那個什么柳醫圣吧?”申莫言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我不知道。”司馬憶敏老實的說,“不過,我希望是他,這樣,你就不敢威脅我了。”
“才怪!——”申莫言突然揚聲,通過真氣把聲音傳得很開,“柳炎君,如果是你,最好出來,不要做縮頭烏龜!現在這丫頭在我手中,你要是不想她出事,就最好出來,否則,我不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什么事來!——”
聲音立刻在河面上散開,聲音極高,引得河岸兩邊的行人向這邊看過來。
“申莫言,你瘋了是不是?”司馬憶敏有些無奈的說,“也許是巧了,正好某個路人也在吹,你怎么這么敏感,認定是柳大哥呢?”
申莫言也不說話,那刀就迅速的抽了出來,壓在司馬憶敏頸上,他出招極快,完全沒有商量余地,司馬憶敏沒能反應過來,就讓那刀逼得靠在船的欄桿上。
刀上充滿了血腥之氣,縱然她手腕上有手鏈,也是覺得惡心,差點吐出來,那種冰冷而溫熱的奇怪的甜甜的血腥之氣,讓她說不出的難受。“申莫言,你瘋了?!”
“他肯定就在附近。”申莫言小心握著刀,小聲威脅說,“別學你的馬,沒事自己往刀上撞,這刀上有劇毒,而且刀風也有毒,你最好是屏住呼吸,免得中毒!”
“大將軍,在那——”有一個眼尖的黑衣人發現了一葉扁舟在大船的平行處隨意而行,那舟上只有一人,立于窄小的舟上,著一身素衣,橫一竹笛,坦然隨意,并不看大船,那笛曲就如流水般,仿佛就是這笛曲將這葉扁舟慢慢行駛前行。
申莫言收回手中的刀,眉頭一鎖,脫口說:“我見過他!”
司馬憶敏看到那素衣男子,面上一笑,果然是柳大哥,他真的沒有不管她,他既然來了,也就說明悅兒妹妹已經沒事,也許爹娘也已經知道她假冒冷悅兒去烏蒙國的事。
“柳炎君,有本事你上來。”申莫言高聲說。
司馬憶敏無意中看到那個抓了自己的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似乎有些為難,好像有什么事想要說卻說不出來,呆呆的看著那葉扁舟。
突然,申莫言一拉司馬憶敏的手腕,竟然帶著她向著那葉扁舟的方向縱身躍去。他落于水面,腳尖一點,再重新向前一躍,司馬憶敏猝不及防,險些掉入水中,只得隨著他的身體向前,然后,落在那葉扁舟的上面。
扁舟晃了晃,舟上之人依然吹笛,并未做任何驚異的表示。
“你就是柳炎君吧?!”申莫言扣住司馬憶敏的手腕,盯著面前這個吹笛之人,思忖這舟是如何前行,舟上并沒有除了這人之外的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劃動之器。
柳炎君放下手中的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慢慢的說:“我們在邊關之處見過。”
“是,當時你就戲弄了我,引開司馬憶敏的馬然后讓馬再接她離開,是不是?”申莫言惡狠狠的盯著柳炎君,氣惱的說,“我當時就奇怪,是誰有這等本事,原來是你,沒想到,江湖之上人人敬折的醫圣是如此年輕之人。”
柳炎君微微一笑,并不說話。
司馬憶敏的手腕被申莫言抓得極緊,有些痛感,她生氣的一掙,口中說:“好了,我們已經落在舟上了,你就不必再拿我當人質了,這等地方,我哪里也去不成!”
柳炎君和申莫言同時一愣,又同時一笑。
司馬憶敏突然有一種相當奇怪的感覺,這二人似乎有某些地方有說不出的相同,這讓她一怔,沒再掙扎,盯著柳炎君和申莫言看了起來。他們二人年紀看來相仿,但是,五官并不相似,若論俊美,申莫言出色些,若論清俊,柳炎君更勝一籌。
“你在看什么?”申莫言不明白司馬憶敏為何突然安靜下來,一直在打量他和柳炎君。
司馬憶敏眉毛微蹙,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說不明白,想了想,微微一噘嘴,困惑的說:“沒什么,只是突然間覺得有些奇怪,沒什么,行了,你松開我好不好?”
申莫言松開抓著司馬憶敏的手,看向柳炎君,語氣一凌,兇巴巴的說:“你來這兒做什么?”
柳炎君微微嘆息一聲,看了看司馬憶敏,這丫頭是個聰明的,只怕她用不了多久就會猜出其中秘密,只是,她知道,會如何想,會如何選擇?早知這樣,當時就不應該與她相遇,如果當時不理她,不幫她,不記得她,此時定沒有這些困惑。
扁舟突然一晃,柳炎君腳下一穩,應該是個小小的漩渦之處。
“我們去船上說話好嗎?”司馬憶敏勉強讓自己站穩,前面流水有些急,這舟越來越不穩,而且并無船漿之類的東西控制,完全是順著水流前進,猶豫一下,開口說,“反正已經這樣了,在河水當中,要走也走不成,要逃也逃不掉,不如我們到船上坐下來,好好說話。”
“好。”柳炎君答應的很爽快。
大船已經靠了過來,司馬憶敏縱身躍上了船,沖著申莫言笑著說:“好了,這一次我自己上來,不用你挾持了。”
申莫言唇邊劃過一絲笑,看來溫和包容。
“你很喜歡她。”柳炎君突然輕聲說。
申莫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側頭看著柳炎君,沒有說話。
“若是你真的喜歡她,就好好對她,她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人,不是一個玩物,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占有的東西。”柳炎君并不看申莫言,平靜的說,“她是銳王爺的女兒,這特殊的身份不僅僅是讓她與他人不同,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擁有比別人更多的不同。”
“你也喜歡她?”申莫言冷漠的問。
柳炎君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清冷,他們此時的神情竟然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讓船上站立的司馬憶敏又是一愣,一個是冷血的男人,一個是溫和的醫圣,卻為何此時有著讓人詫異的相似?
若是不知他們二人關系,真的會以為他們二人是一對親兄弟。
尤其是眉眼間的清冷和高傲,是如此的相同,甚至五官也有著莫名的神似,并不相同,卻幾乎神似的兩個人。
雷震靜靜無聲的看了司馬憶敏一眼,眉頭一皺,卻沒有吭聲,只是輕輕嘆息一聲,有些事,是不是注定無法隱瞞于天下?!是不是注定舊事會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