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申莫言和柳炎君仍然在喝酒,雷震已經喝得多了,直接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桌上的菜動得不多,但酒罐卻放了好多,凌亂的擺放在那兒,申莫言的臉已經通紅,柳炎君面色也有些微紅,但是,依然不急不躁的一碗接一碗喝著。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驚呼,好像還有什么東西摔落在地的聲音,那聲音已經有些變聲,而且接著幾乎是在嚷了。
“你要干什么?!快放開他!你會殺了他的——”
柳炎君一愣,這是心憐的聲音,身影一動,他已經站在司馬玥的門前,幾乎是同時,司馬憶敏也從房間跑了出來,那聲物品落地的聲音吵醒了她,因為,那東西根本就是砸在她床頭的墻壁的另一面。
申莫言猛得站了起來,覺得天暈地轉,差點摔在地上,立刻用手扶著桌子,身體搖晃了好幾下,心中暗罵,這個姓柳的臭小子,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好,可惡!
“起來,看看出了什么事!”他一推正在打呼嚕的雷震,“醒了!不要再睡了,真沒出息,才幾碗酒就放倒了,真丟我的臉!”
雷震睡得正香,被申莫言推搡醒,一臉困惑的看著面色通紅的申莫言,有些詫異的問:“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一指樓上,申莫言努力保持清醒的說:“看看上面出了什么事!”
樓上,柳炎君去推門,似乎被什么擋住了,打不開,一皺眉,抬腳一下子踹開,走進房內,里面一團亂,地上全是摔倒的家具,而且,一個胖乎乎的人正拼命的抓著上身赤裸的司馬玥,而司馬玥的頭上正在流血,一臉的惱怒和困惑。
心憐正焦急的阻攔,她不好出手,一則是司馬玥落在這客棧老板的手中,二則是她現在衣衫不整,其中一只手正抓攏著胸前的衣服,只怕是一松手衣服就會散開,只能在口中焦急的喊著:“你要干什么呀,快放開他,他可是——”
柳炎君立刻走上前把客棧老板拉到一邊,并迅速點了他的穴位讓他呆在一旁不能動,然后扶住站立不穩的司馬玥,查看司馬玥頭上的傷,有一個寸余的傷口正在不停的向外流血,看樣子應該是重物所擊,下手蠻狠的。
“玥叔叔。”司馬憶敏弄不明白這兒究竟發生了什么,玥叔叔怎么會和這兒客棧的老板發生了沖突,而且,還有心憐也在場,衣衫不整?“你怎么了?這兒,發生了什么?”
司馬玥頭腦子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是,他正在和司馬憶敏說話,就突然間覺得頭上一陣巨痛,立刻流出血來,然后就有人拼命的抓住他——
“他真不是東西,竟然對這位姑娘用強!”老板滿面憤怒的說,看樣子如果不是柳炎君點了他的穴位,這會子他肯定還會再沖上來,撕了司馬玥也難說,“我最恨這種人!”
柳炎君一邊清理司馬玥頭上的傷,一邊隨意看了心憐一眼,心憐正一臉無奈的看著混亂的場面,眉頭微皺,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柳之君心中微微一笑,這可是計劃之外的意外,只怕是這老板喜歡心憐,偏巧碰上心憐和司馬玥在一起糾纏,就生了英雄救美之意,出了這場鬧劇。
司馬憶敏有些愕然的看著客棧老板,然后指了指心憐,不解的說:“你是說,玥叔叔對心憐姑娘圖謀不軌?他,他不會吧?”
心憐猶豫一下,正要說話,聽得柳炎君一旁開口,語氣平和的說:“只怕是誤會了吧。司馬公子生在貴胄之門,哪會如此粗魯。這位老板,你想必是看錯了,剛剛司馬公子多喝了幾口酒,我讓心憐姑娘上來照顧他歇息,我聞到這屋中有濃重的酒菜之味,想必是司馬公子吐了酒,心憐姑娘正在幫他收拾,你剛好看到,誤會了。”
心憐在一旁立刻說:“是的,老板,你誤會了,司馬公子剛剛吐了酒,弄了一身,我正在幫他清理,不小心也弄在了衣服上,所以,我們二人此時衣衫不整——”
“那他為什么抱著你不放手,還在口中大喊什么,要你不要走,要你陪著他,說什么全天下最喜歡你,最在意你,寧愿用全天下換你一生一世!?”客棧的胖老板仍然很是憤怒,肯定是這些人都是這個什么司馬公子的朋友,心憐姑娘害怕他們才不敢說實話。
心憐尷尬的笑了笑,下意識的看了看一旁一臉困惑的司馬憶敏,司馬玥當時是正緊緊抱著自己,可是,他那些話絕對不是說給自己的,他是把她當成了司馬憶敏,他是說給他誤以為的司馬憶敏聽。
“而且,他還口口聲聲的喊什么小敏兒,女孩子的乳名豈是一個陌生男人可以隨便喊的?!”胖老板生氣的說,“他根本就是在欺負這位姑娘,清理吐酒用得著又摟又抱嗎?而且還,還——”
“好了,不要說了!”心憐怕他再說出更不好的話,一旁的司馬憶敏的臉色已經變了,又羞又惱。
“不許你這樣喊我的小敏兒!”一旁的司馬玥還是相當的不清醒,聽客棧老板稱呼小敏兒三個字,立刻一推正在給他清理傷口的柳炎君上去就給了客棧老板一巴掌,“這三個字豈是你這種下等奴才可以稱呼的!再喊,我就立刻殺了你!”
“哈哈!——”一聲笑聲在門口響起,申莫言扶著門,搖搖晃晃的笑著,“得,這小子喝多了!把喜歡司馬憶敏的話都說出來了,這可是亂倫之罪呀!”
雷震有些不太清醒的看著屋內的眾人,出了什么事,怎么司馬玥會和這兒的客棧老板發生沖突?
客棧老板讓司馬玥打得眼冒金星,口中仍然是不依不饒的說:“我不怕你,反正你就是不能對這位姑娘用強,一個自稱上等人的男人,竟然會對這樣一個溫柔善良的姑娘家動粗,簡直是禽獸不如!”
“好了!”心憐大些聲音說,“什么跟什么嘛,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司馬公子也受了傷,你也挨了打,再鬧下去,可真要出人命了,你快走吧。”
客棧胖老板根本動彈不得,看著一臉無奈的心憐,大聲說:“姑娘,你不用害怕,只要我在這兒,他們就不敢對你如何!”
心憐苦笑一下,心說:他們不會對我如何,卻會對你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