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珉?yún)s不肯接他的話,只偏頭看他,讓他自己將話全部說清楚。
陳翰之嘆了一口氣,直接問道:“公主,這封里郡歸屬你到底要如何,是從此就歸了后唐還是要就此還給成國。”
雖然燕前塵的音信沒到,蕭珉對此事心中已有了打算,只是沒想著這么快對陳翰之揭開底牌,當(dāng)下故意問道:“怎么成王讓你升官發(fā)財,你還起了異心不成。”
陳翰之知道蕭珉故意逗她,繼續(xù)實話實說道:“我已經(jīng)違抗了成王旨意,現(xiàn)在迫于各方壓力,成王表面對我擢升表彰,實際上恨我入骨,公主你帶著龍家軍去楚國,連我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說來說去,陳翰之不過擔(dān)心成王找他秋后算賬,蕭珉聽著他哀怨的口氣,終于開口說道:“我既然收了成王的贖金,封里郡不還給他便說不過去。”
陳翰之曾經(jīng)想著蕭珉不把封里郡還給成國,那么他還在此處做郡守,自有后唐龍家軍駐守保護。如今聽她口氣,竟然打算將封里郡還給成王,禁不住暗暗詫異,經(jīng)過那么慘烈的戰(zhàn)斗,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占了一座城池這么容易就還給成國。如果真還回去,那他全家老小便不能在這里待了。至于落腳的地方,當(dāng)然要讓蕭珉給他指明。
陳翰之長嘆一聲,說道:“下官愚鈍,請公主賜一條明路。”
蕭珉紅潤的唇角勾起一抹調(diào)皮的笑,封里郡還回去又如何,龍家軍此刻對封里郡城防了如指掌,按照封外郡的法子,此刻在封里郡多安插幾名眼線也是十分方便,做好充足準(zhǔn)備,真有需要攻城的一天,那是指日可下。
相反,如果現(xiàn)在和成國撕破臉皮卻對后唐沒有實際好處,成國被諸侯國瓜分后,徒然增長了遠(yuǎn)處幾個諸侯國的實力,那些有野心的家伙可就把手伸到后唐天子的腳下,說不定會出來個膽大的想立刻翻天。
蕭珉輕笑一下,走到內(nèi)室拿出一封薦信遞到他手中,說道:“這是我給逍遙王的親筆信,后唐正是缺乏人才之時,便讓一隊龍家軍護送你全家老小一起去燕都,希望你能成為我后唐的棟梁人才。”
陳翰之眼見那信封之上龍飛鳳舞的清奇筆跡,心中暗嘆她原來早就準(zhǔn)備好,卻不動聲色只等他送上門來,心中禁不住又驚又喜,想不到這年紀(jì)輕輕的絕色女子有如此心機,又想到她在封里郡的那些表現(xiàn),此事也在意料之中,當(dāng)下言談舉止更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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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成王使者去拜訪剛被擢升的刺史陳翰之,他也知道陳翰之在封里郡攻城之夜,被蕭珉恐嚇得成了她的守城助力,但是他來到被龍家軍掌控的封里郡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rèn)識,只能硬著頭皮去找他商量。
誰知道他來到郡守府,被府中下人引領(lǐng)到陳翰之的書房,才發(fā)現(xiàn)房內(nèi)的書桌上壓著一封要求辭官的信,而寫信的人早就不等批準(zhǔn)帶著全家老小離任了。
那成王使者滿頭大汗,趕快將此事稟告給蕭珉,詢問該如何處置,怎樣盡快追回陳翰之查他不辭而別之罪。
蕭珉看著成王使者氣急敗壞的表情,心中實在好笑,她當(dāng)然知道昨天夜里龍家軍已經(jīng)連夜護送陳翰之全家前往燕都,不過表面上卻也做出一副震驚之色,對成王使者好生寬慰。
成王使者再提蕭珉等人何時啟程的話題,卻被眾人一陣打岔將話題轉(zhuǎn)了過去,而封里郡眾人遲遲不動身就是在等逍遙王和楚國的消息。
當(dāng)天深夜,龍老將軍經(jīng)過多日休養(yǎng),已經(jīng)康復(fù)泰半,正在書房內(nèi)研讀兵書,燭火閃耀,老將軍正看得入神,聽見門外的近衛(wèi)稟報:“將軍,逍遙王的使者來了。”
老將軍答應(yīng)一聲,喜上心頭,眾人等逍遙王的消息可是等了許久,他急忙命令士兵領(lǐng)使者進來。
房門一開,老將軍看見進來一個長身玉立的人,銀灰色的斗篷遮住全身同質(zhì)地的帽子幾乎遮住了整個容顏,當(dāng)下微微一愣,這個使者怎么如此神秘。
不過既是逍遙王使者,必有逍遙王令牌,是他貼身近衛(wèi)都檢查過的,老將軍并不懷疑,那人走到室內(nèi)在座椅上穩(wěn)穩(wěn)坐下之后,輕輕除去斗篷和帽子,向著老將軍淡淡地一笑。
老將軍這才看到那使者的真容,一個極為清雋雅致的人物,豐神如玉,一雙溫和的笑眸中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瀟灑隨意,所謂使者竟然就是逍遙王本人。
龍老將軍叩頭就拜,說道:“老將無能,讓王爺千里奔波,所幸公主足智多謀,天命庇佑,在封里郡有驚無險。”
逍遙王燕前塵一看到龍老將軍行此大禮,立刻將他攙扶起來,他雖然長途奔波,旅途勞頓,可白皙俊雅的臉上沒有一點風(fēng)塵之色,兩眼熠熠有神不現(xiàn)一絲疲態(tài)。
他攙扶起龍老將軍,這才略帶歉意地真誠說道:“此趟真是有勞老將軍,將軍勞苦功高,實在不應(yīng)該為此事奔波。”
龍老將軍自封里郡之事,蕭珉談笑用兵,對后唐皇家能力的信任憑添許多,對逍遙王更是信服,深信此兩人不會任后唐運勢繼續(xù)頹唐下去,心中自藏了雄心壯志恨不得有生之年助此二人重振后唐,對逍遙王不復(fù)先前的敵視態(tài)度,恭敬了不少。
兩人秉燭夜談,探討當(dāng)前局勢,燕前塵聽聞蕭珉有讓回封里郡之意,點頭稱是,說道:“如此還不夠,雖然成國還不到破滅之時,但也不能讓他就此寧靜。我已經(jīng)派人買通成國宰相凌宇通,力主作戰(zhàn),定要以武力從武國手中討回封外郡。”
老將軍微微頷首道:“如此一來,這兩國之間就要開戰(zhàn)了,這是這趟水如果能攪得混些就更好了。”
燕前塵抬起一雙明亮有神的眸子,在老將軍書桌上的地圖一指,說道:“穆國和成國武國兩國都接壤,這兩國肯定都會派出說客去求援,只不知道穆國會出兵助誰。”他又一指成國北部的康國,說道:“還有康國的動向。”一指成國的西部,說道:“還有楚國和昭國的動向,都是我們要關(guān)注的。”
龍老將軍看著燕前塵手中所指地域,那些地方都是他龍家祖先征戰(zhàn)過留下威名的地方,到他這一代,卻只能守在燕都附近苦苦撐持,再沒有人能比龍老將軍更渴望能將那些地域重新收歸后唐皇朝。
燕前塵注意到老將軍微微激動的雙眼,誠懇地說道:“龍將軍,一定要保重身體,總有一定本王讓你重上戰(zhàn)場,收復(fù)失地。”
兩人就著成武局勢又談了一會兒,龍老將軍這才恍然想起道:“公主還不知道王爺?shù)絹恚蝗缥医腥巳⒐髡垇怼!?
燕前塵眼神微微一凝,笑道:“不勞老將軍,如此深夜,想必玉兒已經(jīng)熟睡,明日再說吧。”他雖然如此說,卻是以夜深為由,請老將軍好好休息,自己告辭出來。
他看著老將軍送他出來的身影折返回書房,這才按照士兵們的指引來到蕭珉房外,雖然兩人分別不過短短幾日,燕前塵卻覺出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禁不住心頭苦笑道,想不到那個小丫頭的魅力這么大,幾日不見已經(jīng)開始想她,現(xiàn)在是要分開幾年呢,要怎么辦。
他靜靜走到蕭珉門前,輕輕叩門,過了許久,才有一道嬌美的聲音帶著睡意問道:“誰啊,公主已經(jīng)休息了。”
燕前塵嘴角噙起一絲笑意,并不答話,只是輕輕地又扣了幾下門。
等了一會兒,那道房門緩緩開啟,穿好外衣的繡玉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前,看見眼前那個微笑的男人,猛地捂住了嘴,一臉不敢置信,隨即揉了揉眼睛,正要叫出“王爺!”
那個爺字沒有出口,她看見燕前塵將修長的手指比在嘴唇上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力咽回口中的輕呼,點了點頭。
燕前塵輕聲說道:“我來看看她。”
繡玉低下頭乖巧地閃在一旁,燕前塵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沒有看到她低頭之后眼中涌起的復(fù)雜神色,信步走進室內(nèi)。
繡玉在門口猶豫了一下,終于走出門外,安靜地守在門前。
燕前塵壓抑不住心中喜悅,雖然是蕭珉離開卻好像是他長途歸來,一步步回到家中,打算給家人一個驚喜一般。
他安靜地走到蕭珉熟睡的內(nèi)室,空氣中漂浮著一股若有若無淡淡的清香,室內(nèi)很靜謐,只有蕭珉熟睡后輕微的呼吸聲。
蕭珉睡得正香,他微笑著坐在她的床畔。
細(xì)微的月光碎銀一樣灑在她的枕旁,室內(nèi)并不算光亮,但燕前塵的目力極好,將她柔美香甜的睡姿看的十分清楚,嬰兒一樣光滑的臉蛋染上一層淡淡的胭脂色,卷翹的睫毛翻飛如蝶,隨著輕微的呼吸偶爾顫動,紅潤的小嘴微微翹起,嘴角邊帶著香甜的笑意。
也許是感覺到他目光的重量,她睡得不十分踏實,向著外側(cè)翻了個身,潔白的褻衣露出絲被,一截雪白的藕臂向外伸了出來,燕前塵會心一笑,伸手向著她臉上撫去,卻在中途改變了方向,將被子拉好給她輕輕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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