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慢慢地將九陽神功提升到極至,強勁的氣浪將他身上的衣服撐得鼓鼓的,原本平靜的湖面也因氣流的竄動而上下翻滾起來。
濁浪滔天,猶如一條巨大的水龍將劉病已裹在其中,發出陣陣狂嘯之聲,湖中的小魚也在這驚天的氣勢中亂蹦亂竄,顯得特別的慌亂!
劉病已透過水幕望著十丈開外的東方不敗,面色發紅,他的內心開始悸動,血液開始沸騰,顯得特別的興奮,深藏在內心深處的也在這一刻得到完全的釋放!
自己穿越到異世,等了這么久,終于等來了功成名就的一天,因為他知道,只要打敗東方不敗,那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將穩如泰山,他甚至看到了在泰山頂上接受萬人朝拜的情形!
相對劉病已的興奮,東方不敗則顯得異常的凝重跟冷靜,自己這一路相隨,對這劉病已的功夫卻并沒有完全摸透,否則也不會等到今日方始動手!
但東方不敗就是東方不敗,他的眼中沒有水花,他的眼中一片血紅,血色的波浪此起彼伏,連接天涯。
東方不敗深深地吸一口氣,慢慢地旋動著手掌,一股巨大的水柱從湖心處冒起,瞬間便轉換成一條水龍,發出震天的咆哮聲,向劉病已快速襲來。
劉病已也不甘示弱,掌心對著湖面,一股牚力排山倒海般地擊打在湖面上,轟地一聲,一堵水墻應風而起,擋在水龍的前面。
水龍沖擊著水墻,發出震天的巨響,飛濺的浪花猶如一把把利刃,將慌亂的魚兒切成碎片,四散飛落。
在漫天飛灑的浪花中,一道白光拖著一條紅色的尾巴突然刺破水墻,向著劉病已激射而來,白光如此的細小,若不是擊穿水墻時所帶出的波圈,幾乎什么都看不見。
劉病已當然知道這是東方不敗的武器銹花針,身形猛地向后翻轉,那針幾乎帖腹而過,緊接著帖著水面整個人如同一條飛梭,劃開湖面的波浪,向東方不敗射去。
東方不敗向著湖面虛空一抓,一條水柱沖天而起,跟著縱身飛躍,落在水柱之上,雙手一揚,又有數十枚銹花針拖著五顏六色的尾巴向劉病已快速襲來。
劉病已一聲斷喝,忽地運起金剛不壞神功,全身也在瞬間變成金銅色,右手一抄,將那些金針抓在手中,跟著全身快速旋轉,將銹花針后面的絲線盡數裹在身上!
嗨!
一聲暴喝,那些絲線也跟著盡數斷裂,劉病已身形未停,仍然快速旋轉著,在湖面上刮起一股股的旋風,帶著一條條巨大的水柱,快速移向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見劉病已破了自己的銹花針,忽地一聲清嘯,直沖云霄,右掌一翻,對著劉病已掌勁外吐,一股巨強的氣流如閃電般地撞擊而來。
劉病已可謂膽大心細,身形略偏,竟然帖著這股氣流快速旋轉,去勢更急,轉瞬間便來到東方不敗的面前,呼地一掌拍出。
面對如此強勁的掌勁,東方不敗也甘示弱,忽地低嘯一聲,迎著掌風勁力外吐,兩股掌力在空中相遇,毫無半點遲滯!
嘭!
一聲巨響,強勁的氣浪劃過湖面,竟硬生生地將湖水分成兩半,露出湖底的淤泥。
東方不敗從來都沒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頓時豪情萬丈,大喝道:“過癮,再來一掌試!”
劉病已亦大聲回道:“再來十掌又何妨!”
兩人從日中斗到日落,又從日落斗到日晨,平分秋色,旗鼓相當,誰也沒占到半分便宜。
城門雖未失火,但池魚卻已遭殃,只見滿湖飄蕩的都是魚兒那殘缺不全的尸體,劉病已久斗不下,又是一聲暴喝,九陽神功呼嘯而出。
東方不敗見狀,大聲叫道:“又來!”跟著又是一掌回擊,兩股掌勁在空中相碰,強勁的反挫力將二人擊得倒翻而出,幾乎同時落入湖中。
劉病已在海城讀書時,不但是長跑冠軍,還是游泳健將,受過專業的游泳訓練,加上深厚的內力,其水性自然不弱,眼見東方不敗落水,心里想到,在水面上打不過你,我就不信在水底贏不了你。
跟劉病已的想法一樣,東方不敗同樣有相同的想法,兩人如同心靈相通一般,幾乎同時向著對方穿梭而來。
就在兩人面面相對的剎那,東方不敗向前探出雙手,劉病已也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兩人十指交叉,相互抓扣著,在水中隨浪起伏,就是不讓對方露出水面。
劉病已只覺東方不敗的手指細膩滑嫩,柔弱無骨,抓在手中有著別樣的舒服,再看東方不敗時,只見他的頭發已經散亂開來,在水中飄蕩著,雙眼也顯得異常的迷離,嫵媚百生,心中也暗感奇怪。
兩人在水中堅持兩個時辰,東方不敗的內功似乎不及劉病已來到純正,口中開始吐出水泡,掙扎著便想從水中浮起。
劉病已死死地抓住他的雙手,不讓他上去,并用眼神示意他認輸。
但東方不敗的性格向來強勢,寧死都不愿意,兩人又在水中堅持半個時辰,東方不敗實在憋得難受,雙腳忽地搭在劉病已的肩上,用力一蹬。
劉病已抓捏不住,頓時分隔開來,眼見東方不敗又將逃出水面,深知以他的武功,到時難免一番打斗,心中發急,跟著急竄而上,帖著東方不敗的身體,右手一伸,環抱在他的胸前。
一種軟綿綿的感覺從手臂處傳來,說不出的舒適受用,劉病已暗感奇怪,伸手在他的胸前一抓,入手之處卻是一個富有彈性的饅頭大小的東西。
不會吧?葵花寶典竟然還有如此功效,那河莉秀還去做什么變性手術呀,直接練這葵花寶典不就成了?
就在劉病已心神游離之即,卻見東方不敗的眼睛瞪得銅鈴般大小,顯得異常的吃驚,慢慢地扭過頭來,看著劉病已那只細嫩的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見劉病已不但不松開,還在那兒不停地拿捏著,真是怒從心頭起,火從肝邊生,忽地一巴掌摑了過來。
劉病已雖在走神中,但出自練武人的本能,很自然地將頭一低,東方不敗的掌沿則沿著他的頭皮而過,當他抬起頭來時,卻見東方不敗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這才知道自己闖禍了,趕緊松開雙手。
東方不敗見他松手,也不怠慢,急竄著躍出水面,落在對面的山崖上,右手撫著胸口,不停地喘著粗氣。
劉病已也跟著躍而水面,落在東方不敗的旁邊,想過去安慰他兩句,卻不知說什么好,則才那種溫軟的感覺,讓他突然想到了從光明頂背著小昭時的感覺。
東方不敗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劉病已,雙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怨由,漸漸地又由火紅的怒火替代,沉聲道:“劉病已,納命來!”
劉病已見他狀若瘋狂,可不敢與他正面為敵,展開凌波微步,東閃西避。兩人相斗一整天,又在水中憋氣良久,早耗掉大部份真氣。
東方不敗在連出十數招后,不知是因為內力耗損過巨還是其他原因,不再追擊,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望著劉病已,眼神中充滿著一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劉病已心中有愧,緩步上前歉意地道:“東……東方教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你竟然……竟然是個女的!”
說到這兒,又推缷責任地道,“這都要怪金庸金大俠,他在書中明明記載著你是男的,因為……因為練那個葵花寶典,所以……所以……”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這是練葵花寶典的總訣,當劉病已知道東方不敗是個女子的時候,再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東方不敗深深地吸口氣,慢慢地直起身來,當她再度看著劉病已的時候,不再是那小女子的嬌羞模樣,又恢復他那君臨天下的霸氣,緩緩地說道:“劉病已,我輸了。但我東方不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為今天的魯莽付出代價!”
說到這兒,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黑黝黝的牌子扔到地上,續道,“這就是你要的黑木令,你給我好好保管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著還給我!”
說完之后,也不再理會劉病已飄身而去,劉病已看著那一抹鮮紅在視野中消失,想起他化名董伯方時跟自己的一路相隨,喃喃自語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又不是故意的!”
隨即撿起地上的黑木令,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著,想起剛才的種種,心里也有種怪怪的感覺,還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好半響才沉沉地嘆口氣,回到黑木崖的總壇。
有黑木令在手,接下來的事也非常的簡單,向問天早將楊士瀚跟張丹楓放了,并讓人從兵器庫中抬出擂鼓甕金錘,非常慎重地交與楊士瀚。
隨后又拿來喪尸之毒的解藥,跟劉病已想象中的一樣,這喪尸之毒的確是一種能激發人體最大潛能的興奮劑,并沒有傳說中的兇險。
東方不敗既然離開黑木崖,日月神教的事只好暫時交由向問天打理,而他自己則帶著楊士瀚跟張丹楓走下黑木崖,直奔落日谷。
當他們再度來到落日谷時,卻禁不住一聲驚呼,面上盡現駭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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