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后花園,果見幾個孩子在哪兒舞刀弄槍練得不亦樂乎,見老太君等人進來,非但沒有停手之意,反而練得更加起勁,更加賣力!
金刀老令公號稱金刀無敵,楊家槍法更是精妙絕倫,所以楊家的子孫,都是練刀練槍的多,而在這些人中,卻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他練的既不是刀,也是不槍,而是錘,一對奇重?zé)o比的錘!
當(dāng)劉病已看到這孩子的時候,腦海里頓時快速搜索起來,在楊家將九代英雄傳中,能使這種重量級的擂鼓甕金錘,好像只有震北候楊士瀚一個,莫非這個小孩便是后來的震北候?
來到一塊空地,老太君示意大家都停手,并讓他們過來拜見陽武候,輪到那小孩時,卻并沒有立即拜見,而是翻著他那雙小眼睛,對著劉病已上下打量一番,折騰了好一陣子,才問道:“你就是那個武林盟主劉病已?”
劉病已一愣,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劉賀冊封自己為武林盟主,還是今天早上的事,沒想到這么快就傳到這個小孩子耳中了,看他這副神情,敢情是不服氣,要挑戰(zhàn)自己呀。
想到這兒,微微一笑道:“沒錯,我就是那個掛名的武林盟主劉病已,不知小兄弟有何見教?”
那小孩又將那小眼一翻,老氣橫氣地道:“你也先別認親戚,就你這副身板,如果能做武林盟主的話,那我豈不是武林盟主他哥了?”
劉病已聽他這樣說,也不禁啞然失笑,自己這副身板怎么啦?要放在現(xiàn)代社會,那可是標(biāo)準身材,多少人節(jié)衣縮食都得不來的,再說你這個小屁孩雖然掄著一對重錘,但身材也不見得壯實啊!
在穆桂英等人的眼中,劉病已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他畢竟是皇上的侄兒,見那小孩說話沒個禮貌,眉頭微皺,沉聲喝道:“士瀚,不得無禮,還不快給候爺陪罪!”
那小孩正是楊士瀚,聽穆桂英喝問,心中雖然有點害怕,但嘴上卻有點不服氣道:“我又沒做錯什么事,憑什么要陪罪?”說到這兒,又沖劉病已挑釁道,“你不是武林盟主嗎?咱們打一架如何?”
穆桂英見楊士瀚越來越不像話,正想喝止,卻被老太君用眼色制住,老太君剛才在用拐杖托他的時候,便覺得此人不凡,她也想看看這劉病已到底有多少斤兩。
這小屁孩果然要挑戰(zhàn)自己,劉病已一下子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道:“那你說說,咱們要怎么打,打勝又如何,打敗又如何?”
楊士瀚將那對擂鼓甕金錘一對撞,發(fā)出一聲清脆悠遠的響聲,嘿嘿笑道:“我用的自然是這對金錘,這后花園中有的是兵器,你想用什么就自個取,至于彩頭,誰打贏了,誰就是哥,不得反悔!”
劉病已見這小孩年紀不大,個頭不高,但卻天生神力,定然以此自負,自己要想讓他心服,只有朝這方面想辦法了,微微笑道:“看你用的是擂鼓甕金錘,定然天生神力了,咱們今天不打架,比力氣如何?”
此言一出,頓讓所有的人驚掉下巴,這楊士瀚天生神力,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劉病已要跟他比力氣,不是老鼠鉆風(fēng)箱,找氣受嗎?
楊士瀚將雙錘一放,指著不遠處的一座石雕獅子道:“那座獅子少說也有兩千斤,咱們就看誰將它搬得遠!”
劉病已的武功雖然不錯,但這種搬東西的方式講的卻是蠻力,以劉病已的身板在沒有外力可借的情況下,將它移動都成問題,更不用說將它搬起來了。
所以當(dāng)楊士瀚說出比武的方式后,所有的人都認為劉病已必輸無疑,這中間自然包括劉病已自己,但他既然提出比力氣的方法,自然就有自己的比試方法,微笑著道:“咱們要比力氣,又何必這樣麻煩?我扎個馬步站在這兒,你如果能推得動我,便算你贏!”
以楊士瀚的力氣,別說推一個劉病已,就算推十頭牛,也是毫無問題的,對這種比試的方法,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劉病已微微一笑,雙足一分,隨便站了個馬步,便讓楊士瀚來推自己,那楊士瀚雙掌抵在劉病已的肩頭,沉聲大喝,猛力一推,原以為不將劉病已推出八丈遠,至少可以將他推個狗啃屎,誰知道一推之下,那劉病已竟然紋絲不動。
推肩膀不成,推后背總成?
楊士瀚又繞到劉病已的后背,剛開始時還擔(dān)心劉病已承受不住,只用了三成力道,誰知一推之下,跟剛才一樣,同樣是紋絲不動,又接連換了幾個方位,都是相同的結(jié)果。
既然推不動,那就不推了,楊士瀚將手收回來,不停地搔著頭,非常詫異地看著劉病已,他怎么也想不通憑自己的力氣為何推不動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人。
別說小小年紀的楊士瀚想不到,就連見多識廣的老太君同樣沒想到,說劉病已武功高強,誰都不否認,但要說他的力氣比楊士瀚大,誰也想不通。
劉病已的力氣當(dāng)然沒有楊士瀚大,否則的話,他就直接去舉那個石獅子了,將那兩千斤重的東西舉起來,繞著天波府走一圈,那多拉風(fēng)?
他剛才之所以紋絲不動,只是暗運乾坤大挪移將楊士瀚傳來的勁道牽引到地下去了,他的身上根本就不著力,或者很少著力,看上去自然是紋絲不動了。
劉病已緩緩地收功,笑問道:“小兄弟,你剛才推我不動,我是不是贏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叫我大哥?”
剛說到這兒,心里猛地一怔:“不對呀,這楊士瀚不知比這老太君低了多少輩了,他如果叫我大哥,那我該叫老太君什么,太太祖奶奶?”
轉(zhuǎn)念又想,“唉,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都不知比老太君低了幾十輩了,現(xiàn)在就低這么幾輩,不是虧了,反而是攢大發(fā)了!”
就在劉病已糾結(jié)的時候,那楊士瀚卻道:“那當(dāng)然不是,我沒推動你,你也不一定推得動我,如果咱倆打成平手,就誰也不欠誰的了!”
說到這兒,右足橫跨,便扎起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馬步,劉病已微微一笑,走到他的面前,伸掌抵在他的胸口,暗運內(nèi)力,向前一推,讓他感到吃驚的是,他推的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石頭。
這楊士瀚可不會什么乾坤大挪移,他現(xiàn)在可是實打?qū)嵉爻惺茏约旱那Ы镏Γ瑑?nèi)心也是相當(dāng)?shù)呐宸刖痛耸展Γ騻€平手算了,但看這小孩越看越可愛,心里也非常想收他為小弟。
主意既定,掌勁外吐,楊士瀚為對抗這股掌力,身子很自然地往前傾,劉病已見時候差不多了,掌勁突然一回,楊士瀚在斗然間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很自然地向前傾倒。而劉病已則趁此機會,運用乾坤大挪移倒轉(zhuǎn)乾坤,又將這股力道反加在楊士瀚的身上。
楊士瀚猝不及防,蹬蹬蹬地后退三步,跟剛才不知道劉病已為什么會贏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輸,只是站在那兒不停地搔著頭,對著劉病已傻笑著。
劉病已則滿臉含笑地看著他,笑問道:“這下你總該認輸了?”
楊士瀚雖然覺得自己輸?shù)媚涿睿f過的話那也是板上的釘,當(dāng)即跪下,拜見大哥,劉病已笑呵呵地將他扶起道:“那好,從今以后,你我兄弟,便同生共死了!”
說完之后,又以楊士瀚平輩的身份拜見老太君跟眾女將,直到禮畢,老太君這才笑問劉病已使的什么方法能讓楊士瀚這個大力神都推不動。
劉病已也不隱瞞,將乾坤大挪移的事說了,引來一干人等哈哈大笑,楊士瀚雖然覺得有點冤,但既然拜了大哥,那也沒得反悔了,更何況在他的心里,也沒想過要反悔。
劉病已既然跟楊士瀚結(jié)為兄弟,留在楊府吃個晚飯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半日相處,老太君對他是越看越喜歡,因此,在飯后便讓劉病已演練自己的武功,待劉病已將一套空明拳打完,老太君沉吟道:“你這套拳法,厲害是厲害,但只適合江湖上的單打獨斗,不適合沙場萬馬征殺!”
見劉病已一愣一愣的,穆桂英一旁接道:“你這傻小子,還快不謝過太君,她的意思是要傳你天下神兵楊家槍了!”
楊家槍可是楊家的不傳之秘呀,當(dāng)年楊七郎力殺四門,憑的就是這套槍法呀,劉病已好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大喜之下,忙對太君謝過不停。
老太君微微一笑,便令穆桂英將楊家秘不外傳的楊家槍法傳給劉病已,并將楊七郎當(dāng)年用過的盤龍槍贈送于他,希望他能拿著這柄槍躍馬疆場,保家衛(wèi)國!
劉病已是個武俠迷,在那些武俠小說中,朝庭的將軍就是一道菜,在那些江湖高手的面前,往往都是一招致命,沒有絲毫的懸念。
每當(dāng)看到這些情節(jié)時,他就會覺得奇怪,為何那些江湖高手,不去朝庭效力,封王拜候,亨盡榮華富貴,卻在江湖上為那點繩頭小利拼得你死我活,當(dāng)他學(xué)完楊家槍法時,這才明白,那些只不過是小說大師的藝術(shù)加工而已。
正如老太君說的,江湖跟沙場,完全是兩個概念,一個是單打,一個是群毆,所學(xué)的武功自然有區(qū)別,原本也分不出誰高誰低,應(yīng)用的場合不同而已!
別說老太君、穆桂英這種超一流的戰(zhàn)將,就是那個燒火丫頭楊排風(fēng),如果放在江湖上,都不會比任何一個一流高手遜色,哪有被秒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