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探頭過去,果見酒杯中有兩顆星星,在里面晃晃悠悠地!
東方不敗狡黠地笑道:“你只是說要數(shù)星星,沒說一定要數(shù)天上的!”
劉病已看著東方不敗,一股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道:“如果這一刻能夠停住,讓我們永遠(yuǎn)這樣該有多好?”
東方不敗看著劉病已,雙眼如秋波流動,慢慢地側(cè)過身來,偎依在他的肩頭,夢囈般地道:“問世界情為何事,直教人生死相許……”
劉病已伸出左手,輕輕地拔弄著她那如瀑布般的長發(fā),盡情地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馨,什么江湖什么爭霸,都讓他統(tǒng)統(tǒng)見鬼去吧!
東方不敗靠在劉病已的肩頭,輕輕地哼著歌,歌聲雖不及小昭那般柔美,卻有著另一番的味道。
也不知過得多久,東方不敗的聲音終不可聞,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劉病已慢慢地側(cè)過頭來,卻見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幸福的笑意。
劉病已輕輕地笑笑,又慢慢地轉(zhuǎn)過頭去,生怕轉(zhuǎn)得快了,弄醒這個睡夢中的女神。劉病已聽著東方不敗那均勻的呼吸聲,卻沒有半點睡意。
望著天邊那一輪明月,他的心里想了許多,他想到初出江湖時去敲詐段譽,也想到終南山的小龍女,襄陽城的郭襄,泗州城的小昭……
還想到蒙古的那個法師金輪法王,據(jù)說他的龍象功已練到第十重,當(dāng)日去泗州城救災(zāi)時,自己與張丹楓聯(lián)手都占不到上風(fēng),那時他的功夫還只練到第七重。
讓他想得更多的卻是金國那個皇叔完顏長之,對這個人劉病已并不十分了解,上次在泰山時跟他見過一面,給他的印象只是武功奇高,人極陰險。
從身無分文的小乞丐走到今天,劉病已也覺得自己每一步走得都非常的不容易,他沒想到自己是葉孤城的兒子,也沒想到西門吹雪竟然在暗中保護(hù)他十六年,他同樣沒想到要殺他的竟然是皇上。
而那個皇上弄個武林盟主,還本只是想借他的名趁機鏟除武林幫派,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陰差陽錯地做成了這個盟主。
當(dāng)然沒有天地會跟青龍會的武林盟主就是一個殘缺的盟主,天地會的郭靖仍在觀望中,而青龍會的上官金虹則在組織人手準(zhǔn)備反撲。
謝曉峰只不過是上官金虹明面上的棋子,自己就算贏得謝曉峰,那上官金虹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跟隨著自己,如同當(dāng)日上天柱峰拿到青龍令一樣!
無利不起早,這是人的能通病。青龍會也好,天地會也罷,說到底也不是鐵桶一塊,也是由一些利益相關(guān)的江湖武人組成的聯(lián)盟,只要自己的錢莊、連鎖酒樓、生產(chǎn)作坊以及大市場這些東西搞好了,讓別人看到實實在在的利益,這兩個幫派遲早會聚在他的旗下!
所以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不是江湖,江湖再怎么亂都亂在鍋里,更重要的是江湖自成體系,對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影響不大!
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金國,因為歷代皇帝對武將的猜忌,華夏國的軍事力量弱到極點,而金國的狼子野心將很快會顯現(xiàn),這就是他為何要急著讓楊士瀚訓(xùn)練一萬精兵的原因。
這是未雨綢繆,劉賀雖然對不起他,但這華夏國卻不是他劉賀的,而是天下老百姓的,為天下百姓的安危,他并不介意個人的得失!
跟謝曉峰比劍,每個人都似乎有點怪他,因為以他的楊家槍法加上九陽神功,并不見得會輸給謝曉峰,完全沒必要舍長取短!
但在劉病已的心里卻是另有打算,無論是朝庭也好,江湖也罷,甚至包括北面的金國跟蒙古,一個統(tǒng)一的江湖都是他們不愿意樂見的。
劉病已走出泗州城,必然會牽動這些人的神經(jīng),這樣就可以為泗州城減輕壓力,楊士瀚跟張丹楓才可以放開手腳,算得上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自己畢竟在神功山莊學(xué)過藝,雖然是極其入門的劍法,但劍法精要仍然帶著謝曉峰的痕跡,可說是知己知彼。雖說不上勝券在握,卻也**不離十!
劉病已坐在屋頂上,懷抱著東方不敗就這樣胡思亂想地想著,沒有思路,沒有章法,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莫不是美玉在懷,讓自己的心智短路了?
劉病已也只能這樣安慰著自己,東方不敗在沉睡中似乎感到他心智的混亂,又慢慢地睜開眼睛,望著劉病已,輕聲問道:“你在想什么?”
劉病已感覺剛才想了許多,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想,聽到東方不敗的問話,只是搖搖頭柔聲說道:“如果我說我什么都沒想,你相信嗎?”
東方不敗睜著一雙大眼睛,輕輕地?fù)u搖頭表示不信,劉病已笑道:“我說我在想你,你相信嗎?”
“你不是在想我,你是在想郭襄!”東方不敗慢悠悠地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見劉病已一臉疑惑,又接道,“因為我剛才也夢到郭襄了!”
見劉病已仍然不相信,東方不敗又強調(diào)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夢見郭襄被關(guān)在一個黑漆漆的洞里,深不可測,我能感到她心里的害怕!”
劉病已見她說得認(rèn)真,不像開玩笑,心里也覺得奇怪,這東方不敗跟小昭相處的日子倒是很多,跟郭襄只是見過兩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夢到小昭還說得過去,但說夢到郭襄……
想到這里,心神忽地一緊,問道:“你剛才說什么?你說夢到郭襄在一個黑漆漆的洞里,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莫不是郭襄出什么事了吧?”
“她能出什么事?江湖上能惹天地會的人,除綠林的鐵摩勒,青龍會的上官金虹以及咱們外,誰還敢得罪他們?”東方不敗見劉病已著急,心里頓時有了少許的醋意,沒好氣地回道。
但劉病已沒有去注意這些,聽她這樣說不禁啞然失笑道:“你說得沒錯,不過是個夢而已。江湖上鐵盟主跟天地會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上官金虹則忙著對付我們,至于我們,自然是不會去找郭襄的麻煩!”
說到這兒,微微一頓又接道,“你既然醒了,咱們還是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東方不敗伸伸懶腰,伸手在他的鼻子上刮刮道:“回去睡覺沒問題,但你睡覺時只能想我,不能去想那個郭襄,也不能去想那個小昭!”
劉病已則一本正經(jīng)地道:“讓我不去想她們也可以,除非……除非……”
劉病已在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將聲音拖得長長的,東方不敗見他半天都不說出來,心中發(fā)急,嬌嗔著道:“除非什么呀?你到是快說呀?”
“想知道嗎?那就附耳過來吧!”劉病已仍是似笑非笑地回道。
東方不敗不由自主地將耳朵湊過來,卻聽劉病已低聲說道:“除非……除非去你的房中或者是我的房中過我們的二人世界!”
“我呸,你想得倒美!”東方不敗輕呸著道,雖然是拒絕,但神態(tài)間卻顯得異常的嫵媚,劉病已哈哈一笑,忍不住在她的臉上“啵”地一下!
“由來只有新人笑,何曾聽得舊人哭!”一個聲音幽幽地傳來,如同鬼魂說話一般,聽得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一個白影無聲無息地飄然而至,披散著頭發(fā),全身穿著素白,面上帶著一個白森森的面具,拖著一條長長的舌頭,這個打扮活脫脫就是戲臺上的白無常。
古時候的人都迷信鬼魂,東方不敗的武功雖高,但見來人如此打扮,也禁不住心頭發(fā)涼,很自然地靠著劉病已!
劉病已當(dāng)然不信這一套,目注白無常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剛才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還記得襄陽城的郭襄嗎?”來人沒有回答自己到底是誰,而是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郭襄?”劉病已跟東方不敗不禁面面相覷,兩人剛才還正說著她呢,劉病已深深地吸口氣,說道,“郭襄她一直都在我的心里,自然是認(rèn)得的!”
“你認(rèn)得就好,如果還想讓她活命的話,就跟我來吧!”那人的聲音仍然顯得有點陰森,沒帶半點感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們憑什么相信你?”東方不敗也知道此人不是什么鬼魂,聞言冷冷地道。
“你們除了相信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那人仍然沒有正面回答東方不敗的話,而是非常傲慢地反問道。
“也許他沒有選擇,但我有!”東方不敗說完之后,忽地纖手一揚,數(shù)枚繡花針拖著長長的尾巴從她袖口激射而出,直向那人當(dāng)胸射去!
那人似乎有點懼怕東方不敗也不敢硬接,又如鬼魂般地向旁而側(cè)閃,跟著對著劉病已一揚手道:“劉病已你看看這是什么!”
月光下劉病已也看得不甚明白,只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向自己飛來,但他的膽子也真是大,伸手便抄在手中,湊近一看,面色頓時大變,只因這東西正是郭襄用的發(fā)釵!全本小說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