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稍作了言談,便各忙各的去了,鹿鳴如今有六萬軍隊,當然不算在其下屬縣城以及婁底等五縣駐扎的每城八百士兵了。
不過那些兵士也不能作為作戰的精銳,大多是以前隊伍收編的,用來作為治安管理還行,沖鋒陷陣,還是算了,劉風用他們只不過是為了穩定人心罷了。
能作戰的當然只是鹿鳴六萬正規軍了,其中四千是騎兵,一千人是獬豸,剩下的五萬五被劉風重新調整了結構。
五萬人為一軍,依照鹿鳴的情況,目前也只能編織一個軍,剩下的一萬五千人仍然是以旅衛單位。
第一軍的軍長最佳人選是劉青與吳勇,他們倆雖然武藝不高強,但行軍布陣卻是高手,而且資歷也能服眾。
起初劉風還有些猶豫,因為正軍長的位置只有一個,好在吳勇像是受了打擊,不愿再過問事情,所以也讓劉風少了顧慮。
軍下面還是以旅為編制,旅長依舊是羽家兄弟與陸天豪,張漢,王德成各領一軍,他們是劉寅的老部下,也跟著劉風出生入死多次,對于這三位老兵,他信得過。
另外的一旅本是由劉青率領,不過在張天到來之后,他便主動提出讓給張天,兩人本是摯交好友,誰率來率領并無區別,劉風便應了下來。
至于剩下的五千人,劉風便交由給吳遙與薛易率領,暫時以一旅待之,等農閑的時候,便著手擴成兩個真正的旅交由二人執掌。
終于,在出去訓練的韓杰鐵青著臉回來之時,眾人才知曉之前早膳時張邈那怪異的笑容,原來僅僅一夜的功夫,大街小巷中已貼滿了征親的告示。
這不,在韓杰身后,跟著一票的鹿鳴百姓,其中較多的是替自家閨女來探問虛實的父母,當然也有不少傾心于劉風麾下良材的黃花姑娘。
這一出直到夜幕降臨才結束,像一場鬧劇,使得平日里鎮定自若的段淳于都害怕的躲了起來,就連豪爽的魯海也藏身于行伍之間,不敢露面。
算是一場鬧劇的相親很快結束了,雖然沒有起到大的結果,但至少讓韓杰他們心中開始考慮終生大事了,至于成親,這倒是不能著急,只能看緣分了。
日子照舊的過著,劉風每天早晨醒來都會感應天地靈氣,可是總沖不破眉間的那道封印,不過起碼可以在體內感應到靈氣,損害的脾臟也康復了,不過一片灰色迷茫,看不清以前的五色球。
但不管怎么說,至少現在比以前好了許多,可以察覺到靈氣的存在,特別是之后打太極拳的時候,劉風總能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在體內游走。
可劉風對于太極拳也只是個半吊子,幾番摸索,始終找不到原因,只得作罷,反正他心中明白,恢復修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水滿自溢,重新站在武學的巔峰。
七月份,鹿鳴已經不是一般的熱了,幾遍太極拳打下來,劉風的后背早已經濕透了,要不是怕影響不好,他倒是想赤膊爽快些。
靈機一動,劉風想起了前世的背心與短褲,無意中提及,小月兒當下記在了心中,很快便給劉風做了一套。
背心比短褂好看不少,穿上身也頗顯運動氣息,好事的張邈自然不會落下,忙也給自己整了一套。
這下,鹿鳴城又掀起了一股背心與短褲潮,除了璇璣他們老一輩的注重形象,其他的人都穿上了,特別是繡上了不同的圖案。
看這模樣,劉風索性給所有的軍士來了一套,不同的旅則是繡上了徽章花紋,平日里,在訓練之余,士兵都會穿上這背心與短褲,看起來朝氣蓬勃。
心中一高興,劉風便決定給所有的甲士再做上一套,六萬套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幸好有農家心靈手巧之輩,快速的趕制,再經過十多天想來是可以完成的。
這日,劉風帶著劉綣,劉恪以及張瑾從學堂中回來,自從上次去了匈奴之后,劉恪便被他收在身邊調教。
三個小孩兒年歲相仿,所以在相處上沒有什么問題,并且對劉風稀奇古怪的想法很是崇拜,儼然就是他的小粉絲。
“玉倌,你可算回來,段大哥讓我去找你,說有要事相商!”
剛走進軍營的轅門,便見到一身短褲背心的魯海大步走來,臉色頗為焦急,甚至都有汗珠溢了出來。
“怎么了魯大哥?”
在劉綣小臉上捏了捏,后者會意的帶著劉恪與張瑾往別院而去,劉風則是隨著魯海往段淳于辦公的屋舍走去。
“是大事,段大哥將最近一個多月夜觀天象所得數據演算了幾遍,得出十多天后將是大雨傾盆,很有可能引起大規模的洪澇!”
洪澇!
聽到這兩個字,劉風臉色一變,梅雨季是要來臨了,鹿鳴境內的河流也多次的防護筑堤了,怕的就是洪澇的發生。
“是的,玉倌”,魯海滿臉嚴肅的應道,“璇璣前輩也在留意,他所得出的結論與段大哥無異,如今大伙都在會議室等你。”
理家與陰陽家都是精通望氣推演之術,既然他們都這樣說,想來是真的了。本以為沒有隱患,可如今聽到魯海這般說,劉風當下驚慌了,不再言語,快速的朝著段淳于而去。
沖進會議室,卻見已經坐滿人了,婁底五縣的縣尊都被段淳于招了回來,就連很少參與鹿鳴會議的璇璣三人也出席了,這仗勢,在鹿鳴城已經有陣子沒出現了。
“玉倌!”
見到劉風,段淳于忙起身說道,劉風對著璇璣他們拱手行了一禮,便坐到自己的位置,直接開門見山,“段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淳于走到一邊,將墻邊掛著的地圖打開,這是覆蓋西漢,南蜀與東禹三國的大型地圖,在劉風消失的那四年中段淳于著手籌劃出來的。
指著上面綠色畫出來的河流,段淳于也不拖泥帶水,“玉倌,各位,你們看,鹿鳴城是在這里,周邊的河流是灤河的分支,經過我們這幾年的修繕,對于洪澇是沒有大問題。”
“可是這次不一樣”,指著圖上新增的眾多表面方向的箭頭,段淳于滿臉的鄭重,“經過我與璇璣前輩以及李叔的推測,即將到來的或許是百年不遇的水災,到時候灤河水流暴增,夾著渭河的分支,極有可能沖破我們的防堤。”
“最要緊的是東禹境內河流眾多,百姓也大多沿河而居,前面提到的渭河與灤河不說,還有著淮河、漢水以及瀾江等十多條大型河流,更不要說那些支流。”
“不錯”,李飄雪出聲接道,“我與前輩按照目前情況推測,不禁東禹會受災,西漢沿著瀾江的麻池、襄樊、盤營以及靠近西漢腹部的歙縣都要受到影響,更何況西漢還有吳江與獅泉河等幾大河流,災情雖然不及東禹,但是后果也頗為嚴重。”
“李叔,那南蜀會怎樣?”
南蜀多山,史上并未出現過幾次洪澇,但是被段淳于與李飄雪這么一說,張邈心中自然會生出急亂,畢竟南蜀也靠著條秋水河。
“從星象來看,洪災主要集中于東禹與西漢,至于南蜀,本就處在朱雀位,極火,應該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璇璣的一句話讓張邈安了心,而劉風也從他們的交談中明白了段淳于招來大家的意思,今年的梅雨季節將會發生洪災,東禹朝便是首當其沖。
“段大哥,可有防御對策?”
洪水,那是天災,凡人怎么能阻擋,現在劉風能做的便是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而已。
段淳于緊鎖濃眉,那林若弦也是絞盡腦汁的模樣,沒有人比他們兩更了解鹿鳴的情況,如今他兩這神情,讓在座的所有人的心不禁都提了起來。
“辦法卻還是沒有”,想了一會,段淳于指著鹿鳴境內與灤河與渭河匯集的地方,“不過目前能做的便是將這幾處的堤防盡快完善,鹿鳴城中全部河流需要疏浚,將水流引入到淮河之中,至于其他的,只能看天意了。”
對于治理洪水,劉風并不是很在行,盯著地圖看了會,也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便讓眾人按照段淳于的方法去做,撤離沿河的百姓,疏通河流,變引河水走向。
特別是婁底縣,處在灤河延伸到鹿鳴的交匯點,所承受的防洪壓力最大。目光轉移到林旭的身上,五個縣城的縣尊,他是資歷最輕的,起初是有人不服,可見過他手段之后,沒有人再有異言。
“各位大人放心,婁底絕不會在此次水災中傷一民!”
“好!”
林旭這底氣十足保證讓劉風也信心大增,猛的站了起來,一拍桌子,“還有數十天,大家盡快防備起來,婁底等五縣要是收到臨風三城有人來過問,無須理會,要是強行干涉,直接殺無赦!”
一直溫和的劉風身上陡然散發出逼人的氣勢,讓段淳于等人不禁都躬身領命稱是,而璇璣與兵家二尊則是心中一凜,看著劉風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思索,因為這氣勢讓他們都有了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