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境,一如往昔的飄渺虛幻,一座山峰之上,卻不時的亮出光芒,陰陽魚的太極圖案籠罩了整個山頭,而光芒的中心,卻是盤膝而坐的劉風。
“呵!”
一聲低喝,那太極圖案猛的暴增起來,可是沒多久,便再次暗淡了下來,化成無數(shù)的陰陽魚繞著劉風游動。
打出幾個手印,將這些有游動的小魚全部吸入體內,劉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嘆了口氣,“還是不行,這該死的封?。 ?
不知不覺,在玄之境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這些天,劉風什么事情都沒做,全力的吸收靈氣,打算將封印沖破,可是,每次嘗試之后,卻依舊沖不破那金色的印記,當真是惱火!
不過劉風也有新的發(fā)現(xiàn),這封印確實已經(jīng)有松動的跡象,而且他還感覺到了上次那古老而又滄桑的氣息。
努力的探求原因,劉風這才發(fā)現(xiàn),你太極圖案中的陰陽魚的雙目竟然是墨綠色,而那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便是由那里發(fā)出的。
想來是上次不知名的前輩讓他體內的靈氣發(fā)生異變,不過經(jīng)歷多種磨難之后,劉風也清醒了許多,并不覺得此事是機緣,或許還是顆不定時的炸彈。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快的沖破封印,摸清楚那懸在百會穴上的太極圖案,否者,武道之途的一切都與他毫無干系。
“唉,小子,老夫得送你回去了。。。。。?!?
在劉風正打算繼續(xù)進行修煉之時,耳邊響起一聲嘆息,繼而眼前空氣出現(xiàn)如水的波動,那玄閣閣主負手出現(xiàn)在空中。
聽到對方這般說,劉風倒是有些愣了,當初可是他讓自己留下的,可隨即便是想到塵世間出現(xiàn)了大問題,心中一驚,忙開口問道,“前輩此言難道是指鹿鳴出了變故?”
“這倒是沒有,只是老夫私自留你在玄之境已被上面的人察覺,所以讓你速速離去?!?
原來是這樣,想到可能連累到了玄閣的閣主,劉風頓生愧疚,離開塵世也有一年多了,想來漢禹兩朝已經(jīng)交戰(zhàn)多時了,也該是回去了,至于突破封印的事情,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日會實現(xiàn)的。
心中計劃好之后,劉風便與玄閣的閣主辭行,當然,還是得求助對方送他到鹿鳴。
又是一次離別,想起上次,玄閣閣主倒是好生的打趣了劉風一番,最后,臨別之時,告訴他哪天沖破了封印,自可調動紅龍。
紅龍出,八方匯,任何學派的核心人物都會從四面八方趕來,無人敢不從,這便是千百年來的規(guī)矩!
原來那玉佩還有這功效,劉風暗暗記下,不過等他突破不知道要到何時日,或許還是阻止不了學派高手對兵卒的屠戮,到時候,也只能派出自己一方的高手來對抗了。
天際,云端飄渺之處,那封印劉風的神使恭敬的站在一邊,在上首,卻是那在西漢出現(xiàn)過的黑衣之人,“事情辦好了?”
“全都按照神王所說,劉風已經(jīng)回到凡塵去了。”
“那便好”,用手在身前拂過,赫然出現(xiàn)一段景象,里面的人赫然是剛離開玄之境的劉風,嘴邊浮現(xiàn)一絲的笑容,“真是有趣的兩個小家伙?!?
而另一邊,等眼前的景物再次清晰的時候,劉風已經(jīng)到了自家的別院,三個小孩兒在看著書,正是劉綣三人,而張瑾的懷中還抱著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兒。
見到劉風,那小孩兒竟然裂開嘴笑了,伸著小手,想從張瑾的懷中掙脫而來。
好閨女,沒枉爹平時那般的疼你!
劉風大笑一聲,而劉綣三人這才注意到他的出現(xiàn),忙歡喜的圍了上來,而劉風則是一把抱過小明月,在她粉嫩的臉上親了起來。
“小綣兒,你娘與二娘呢?”
笑罷,劉風開口問起小月兒與李雙兒,院子中除了這三個孩子,并無他人,就連小明月都是張瑾在帶著,想來是不在家中。
“娘去準備藥材了,二娘則是幫襯著做些事情,現(xiàn)在外面漢禹兩國正在交戰(zhàn),雖然沒有傷及到鹿鳴,但是有許多難民已經(jīng)到城中避難,因而娘親與二娘整日的都在忙碌。”
這倒是出乎劉風的意料了,不過細細想來也是,鹿鳴的確是絕佳的暫時避難場所,他這一走便是一年,許多事情還不了解,得去找兄弟們詢問詢問了。
將小明月交給劉綣照顧,劉風大步的往軍營走去,營中此刻沒有操練之聲,不過將士卻都是嚴陣以待的模樣。
揮退一路上見到他頗為激動的士兵,劉風來到了段淳于的地方,每次回來,他已經(jīng)習慣性的找段淳于了解局勢了。
“你這小子,還知道回來,要是再這樣,老哥就撂擔子走人了!”
見到劉風,段淳于板著臉說道,可是眼中卻沒有責備之意,劉風則是尷尬的笑了笑,“讓段大哥與為民費心了。”
“我和段大哥已經(jīng)習慣為了收拾爛攤子了,不必謝了,只希望玉倌你別沒事就悄無聲息的見不著蹤跡,讓大伙為你擔心?!?
林若弦遞過一杯茶水,一年不見,似乎又消瘦了幾分,眼睛都陷了進去,只不過精神依舊是很好。
見兩人都是清瘦的緊,劉風心中有些愧疚,“段大哥,為民,你們得要保重身體,切莫過多的勞累,在劉風心中,你們與鹿鳴可是同樣輕重的。”
劉風這突如其來的煽情之語然段淳于和林若弦都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林若弦更是指著他取笑道,“玉倌,你何時也這般女兒家了!”
說道了幾句之后,劉風當然是問起了眼下情況,段淳于與林若弦也早就準備好了,將他引到一邊掛著的地圖上,講解起一年來的事情。
從劉風收到消息之后,關于孫紆嬡的傳言沒過多少時日便在東禹傳散開了,與西漢不同,東禹的百姓聞此事皆是歡喜異常,畢竟公主和親嫁到西漢是一種恥辱的。
后來,接著便傳開,這是裕興帝的權宜之計,并公布了瀾陵公主如今在鹿鳴,而段淳于他們斷定這應該是孫沫飛所為。
因為裕興帝在民間的威望就頗高,這樣一來,孫氏為了東禹煞費苦心得到百姓的支持,孫沫飛的皇位便更加的穩(wěn)固。
并且這也是對鹿鳴的施壓,既然孫紆嬡的身份已經(jīng)透明,作為公主的她理應回到瀾陵皇城之中,還是打算瓦解劉風的勢力,哪怕緊緊只有張邈一人。
因為劉風不在,而鹿鳴在道義上站不住腳,所以在這件事上,段淳于等人選擇了拖延,終于,在半年前,劉季開始了對東禹的進攻,孫沫飛無暇顧及此事了,也算是解了鹿鳴的一個難題。
起初,鹿鳴與其他世人的判斷一樣,西漢此次進攻不會太為順利,因為水災之后,瀾江的水勢漲了許多,而西漢的兵士在水上戰(zhàn)斗并不擅長。
可是,隨即而來的戰(zhàn)局卻讓你大吃一驚,東禹引以為傲的水軍竟然在瀾江上節(jié)節(jié)敗退,劉季竟然在悄無聲息中訓練出了一支神秘的水軍。
更為讓人震驚的是東禹水師大營竟然有兩個旅臨陣倒戈相向,瞬間,一直讓東禹以引為傲的水上防線崩潰了,沿江數(shù)城已經(jīng)丟失。
至于陸地上,玉邴城也岌岌可危,要不是肖遠坐鎮(zhèn),怕是早已經(jīng)被劉季拿到了手中。
看著地圖上標著的箭頭方向,劉風心中大為驚嘆,真是安排的巧妙,拿下東禹沿江桐里,淮安里以及鹽城,立馬打開了進入到東禹腹地的通道,至于玉邴,寒山等成也變成了背后受敵,自顧不暇,只能自保,哪里還分得出兵來救駕?
多年來的謀劃,劉季終于取得了開局的連連獲勝,雖然劉風心中記恨他,但這一點,不得不佩服對方的眼界和手段。
“東禹朝廷這邊情況如何?”
聽劉風問起,段淳于與林若弦兩人皆沉默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這才繼續(xù)說道著,也讓劉風知道,在他離開的一年時間中,東禹確實發(fā)生了眾多的變化。
孫沫飛是勤政于民,可也許是天不佑東禹,在漢禹交戰(zhàn)沒多久,國柱許逾便撒手離世,更為重要的是之前就生出反叛之心的岱巖龔氏竟然再次通敵。
還好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瀾陵的門戶可就打開,劉季便能一直將兵調到瀾陵城下,東禹朝廷的滅亡也就指日可待!
雖然,撲滅了岱巖的龔氏的叛亂,可是東禹如今將才凋零,最要命的是其他數(shù)個城池在領了勤王令之后,仍舊未發(fā)兵救急,因而在劉風詢問時,兩人都不禁嘆了口氣。
“鹿鳴有沒有收到勤王令?”
待劉風問候,段淳于與林若弦露出一個苦笑,接而搖了搖頭,而劉風心中也明白了,看來孫沫飛還是在提防著他。
“玉倌,鹿鳴該何時出兵?”
林若弦見劉風沉默了,有些低聲的問著,之前,他們也商議過,可是劉風不在,始終拿不定主意。
作為兄弟,他們都知道,劉風這么多年的籌劃便是等的這個機會,因而,即便劉風這一年不在城中,鹿鳴城卻絲毫沒有落下準備,隨時都能進入到戰(zhàn)爭中去。
“出兵還是再容上些時日吧,畢竟戰(zhàn)火未燒到鹿鳴,師出無名??!”
劉風嘆著氣說道著,目光卻望向了東南之處,那里,有人或許比他還更為的焦躁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