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營地,剛穩住局面的傅玉德吩咐手下小心的把守,勸慰一邊的郭淮放寬心,卻見對方不領情,罵了一句“迂腐!”便不再自討無趣,起身帶著護衛隊巡營去了。
突然營外再次傳來喊殺聲,傅玉德頓時怒了,這大禹朝也欺人太甚了!帝都之前居然有人來襲他國使臣,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堂堂的西漢鐵騎!握緊手中的鋼刀,傅玉德大聲吼道,“鄧曉,帶著你麾下的兒郎給老子滅了這幫雜碎!”
等第二隊被派去之后,大營中只剩下了一個千人隊伍,郭淮心中更加的不安,似乎感覺到有一個大的陰謀正向他襲來。傅玉德這個時候心中也有了一絲后悔,暗自的悔恨先前自己太魯莽。
兩人想來想去,最后郭淮只能拍了一下大腿,長嘆一聲,留下一句‘我去瀾陵城求救’,便帶著幾個侍衛打馬出營而去。郭淮騎著馬,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不禁心急似火,快速的抽打胯下馬奔向著瀾陵城疾馳而去。
剛出了營地約莫三里地,馬突然跌倒在地,郭淮被摔得頭暈眼花,接著便感覺到自己被提了起來,朦朧中看到一個黑衣人向自己走來,只覺得他眉目很是清秀,然后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郭淮遇到的正是聽到動響趕來的劉風眾人,打暈了郭淮后劉風讓人將其嘴里塞上布條,綁到路邊的一棵樹上,便匆匆的向西漢營地行去。到達西漢營地,劉風對著孫然點了點頭,毒蝎小隊便在這夜色中再次豎起了尾翼上的毒刺。
迅速的解決了外圍的巡哨士兵,毒蝎小隊便消失在眾人的眼中。約莫一炷香時間,營中傳來了蛙聲,那是暗號,表示毒蝎已經將對方的將領給全部的擊殺殆盡!
收到暗號,劉風笑著戴上了口罩,身后的五百人也從推車上抽出了單刀,推著小車隨著劉風殺了進去。
西漢營地因為缺少了指揮,一片混亂,被劉風等人迅速的擊潰。五百兵家子弟扔到手中的單刀,快速的跟著劉風跑到之前的帳篷中,熟練的將帳中的箱子搬上了小推車上。
果然是好手,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便將帳中的箱子一口不留的搬走了,劉風開心的伸手一揮,命令眾人后撤,一邊倒張邈會意向空中燃放出一個煙火信號。
幾十里外,龐路與孫沫飛見到火焰信號果斷的下令撤退。兩邊人借著對地形的了解,花了半個時辰才甩掉了追兵,偷偷的摸回到城中。
瀾陵城內,莫邪武器行的密室內,參加夜襲的主要人物都在這里了。孫沫飛是最后趕來的,因為這件事關系到孫紆嬡,而且劉風相信孫沫飛的為人,所以讓他知道自己在瀾陵城有個聯絡地點也不算什么。
密室中的箱子都被打開了,三長老估摸了一下大概有一百五十萬兩黃金的價值,這可讓劉風樂歪了嘴,看來以后就的打劫這些剝削老百姓的地主階級,找這些人干上一票,那就夠鹿鳴發展好一陣子。
孫沫飛說什么也不愿意分這些錢財,最后還是因為劉風說了,錢財拿回去給傷亡士兵的慰問金的時候孫沫飛才勉強收下了一些黃金。
剩下的錢財劉風委托三長老代為保管,等時機合適的幫他運到鹿鳴,等這比錢送到了林若弦手中,劉風相信鹿鳴將會有一番更美好的景象。
天微亮之時,被劉風綁了一夜的郭淮終于被手下的西漢禁軍給發現了,可憐的人被劉風扒了只剩下一套內衣,在四月的冷風中吹了一夜。發現他的時候,那小臉楚楚可憐的猶如剛被劫色之后的可憐姑娘一般。
聽完屬下的匯報,剛穿好衣服的郭淮嚇得一身冷汗,居然被人給搶了所有的聘禮,連禁軍折損了三分之一甚至還有一名副統領,這讓身為小小四品的太常令郭淮怎么解決?
臉色蒼白的郭淮抹掉額頭上的汗珠,這件事暫時不能讓國君知道,這是郭淮腦中的第一個想法,若是讓劉季知道必定龍顏大怒,這后果郭淮想到就不寒而栗。
緩過神來的郭淮趕緊讓侍衛備馬,往瀾陵城疾馳而去,他要把這個難題拋給裕興帝。在大禹朝帝都之前別國使臣被打劫,那這大禹朝就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若是追回了錢財或者答應將公主嫁到西漢,郭淮也能對劉季有個交代;若裕興帝沒有一個好的解釋,正好可以給野心勃勃的劉季發起戰事的機會,這也是他所期望的。
瀾陵城外排起了長隊,心中滿是焦急的郭淮打馬上前,卻被守衛給攔了下來,只得下馬對著帶隊之人道,“這位小哥,麻煩通融一下,在下是西漢使臣,有急事想入宮覲見貴朝圣上,還請小哥能讓在下先行進城。”
“大人,這恐怕不行,昨夜皇宮中出現盜匪,那群歹徒不僅盜竊了大量的宮中財物還差點傷了皇上。圣上已經下旨嚴格盤查過往人等,若有可疑立刻抓獲,反抗者則就地格殺。”
這個時候大禹朝皇室遭匪夜襲?郭淮感覺到一絲的荒謬,可卻無法指出其中哪里有詐。看著那一隊隊穿戴整齊的守衛,郭淮只能咬牙嘆了一口氣,回到后面排起隊伍來。
皇宮中,劉風有些惴惴不安的跟著內官總管向乾光殿走去。一大早劉風便發現滿城戒備,歹人夜襲皇宮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但是有頭腦的人都知道其中的玄機,要不然這大禹朝皇室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趕上在昨夜城外西漢使團被劫這檔時間?
不過劉風還真沒想到裕興帝會這么快找他,自從裕興帝登基之后,似乎將這個當初破壞他計劃的少年給拋到了腦后,劉風一下子被雪藏了起來。
今日被召喚劉風心中也能推測出裕興帝知道昨夜的事情,但是要怎么處理自己,劉風心中還真的不知道。圣意難測,只能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要小心應對,劉風現在也別無他法了。
“罪臣參見皇上!”
高殿之上,裕興帝眼神有些復雜,玉邴城之時他以為眼前的少年郎只是一個才華出眾的后生晚輩。可是命運弄人,在鹿鳴將他們再次牽扯到一起,也或許正是因為他,自己才不會成為大禹的罪人吧。
沉默片刻之后,裕興帝收回了思緒,儒雅的聲音中已經多了幾分威嚴,“起來吧。”
“謝皇上!”劉風行禮后,起身低首站到了一邊。
“你可知朕找你來所為何事?”裕興帝突然開口問道。
“恕罪臣愚昧,罪臣在來的路上就琢磨這件事,可是到現在仍不得因果,還請圣上指點。”劉風故意的裝傻應道。
“不要繼續演下去了,瀾江鐵騎是朕的親衛,他們調動朕能不知道么?程遠跟著朕二十年了,他有什么事會不跟朕稟報?從你們出城的那一刻起朕便知道了。”裕興帝不緩不慢的說著。
“罪臣該死!”語中帶著惶恐,劉風再次伏地說道,但是心中卻立刻盤算開來,這些事情裕興帝果真全都知曉,既然如此為何沒阻攔?是不是借自己的手敲打西漢的使臣,難道接下的罪過都推給自己?想到這劉風不禁冒出了冷汗。
“你是該死!”裕興帝冰冷的聲音讓劉風身子一顫,是不是要算老賬了?
待片刻之后,裕興帝壓抑的情緒貌似爆發了一般,“你何止該死,是罪該萬死!你知道昨夜所為給我大禹朝帶來多大的危機!要是因此讓一直垂涎大禹江山的西漢發動戰爭,使得黎民百姓陷于水深火熱之中,這些罪名你承擔的起么!”
“罪臣該死!”劉風只能跪伏著,此刻說其他的都沒用,這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劉風可不想此刻頂撞裕興帝,不然糊里糊涂的死了可就虧大本了。
“朕真想將你拖出去砍了”,裕興帝似乎在努力壓制胸中的怒火,劉風自然不敢回應,只得低頭不語的跪著,大殿中一時變得安靜起來。
“那西漢的錢財被你給搬空了吧?”裕興帝似乎無意中拋出了這么一句。
臺下的劉風腦中卻飛快的轉動起來,不覺心中一驚,看來自己昨夜是替他人做嫁衣了!不過也暗自下了決心,這拼命弄的錢,打死也不能全部交出去,打定主意劉風遂上前。
“回皇上,那稀罕人太囂張了,在我大禹朝帝都之內還耀武揚威,罪臣一時氣不過便與皇子夜襲了他們營地。至于錢財,罪臣是意外得到一些,已經交由于公公呈現給皇上。”
裕興帝將目光轉到一邊,在殿前侍奉的內官總管于公公趕忙的低頭,“皇上,小劉大人所言不虛,這些錢財已經被奴婢悄悄的運到了東閣,已經交給了張執事清點。據張執事估計小劉大人交上的錢財應該有一百萬兩黃金之多。”
聽到這,裕興帝的臉色才稍微的緩和了一絲,抬了抬右手讓劉風起身。而劉風則是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忍痛將大部分所得給了裕興帝,才化解了這場危機。
不過稍后劉風有了一種算計的感覺,瀾陵城如今散布的謠言不就說明了裕興帝的態度,表示他接下了這爛攤子了。
現在這般做不就是要搶走自己的賣命錢么,想到這,劉風突然覺得這高高在上的裕興帝是他拍馬都追不上的大流氓,自己只不過是黑社會的馬仔,拼命換來的血汗錢便這樣頃刻沒了。
揮手退去了于公公,裕興帝輕咳了一聲,“你可知道這次西漢派人來為何事?”
這怎么會不知道,不就是來提親的,雖然您老下了封口令,但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這想歸想,嘴上是不能說的,內心慢慢平靜的劉風開始打起了馬虎眼。
“回皇上,罪臣聽到一絲傳言,圣上登上九五大位,那西漢皇特派來使臣以表恭賀。”
“你真的也是這么認為的?”裕興帝看著裝傻的劉風心中很是好笑,雙目盯著他一字一句的繼續著,“不要敷衍朕,朕知道你很聰明,這次西漢派人來大禹向朕提親,你說該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