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動了了!
在西漢士兵爆發(fā)著歡呼之聲,快速涌進鹿鳴城的時候,終于傳來了劉風(fēng)想要的消息。
與此同時,坐在對面的劉菁也是松了口氣,之前,劉風(fēng)提出讓西漢士兵攻進城門之時,反而使得她處在進退維難的處境,如今,匈奴人來了,倒是幫劉菁暫且少去了后慮。
至少,在殺去匈奴人前,仍與鹿鳴城是合作關(guān)系,還可以于和劉風(fēng)這般近距離的處著。
“今日便到此吧,你我都已心不在棋局之上,該日繼續(xù)如何?”
放下手中的棋子,劉風(fēng)臉上看不出久等之物到來的欣喜之色,卻依舊溫和如同往常。
聽到他這樣說,劉菁也是笑著放下手中剛要走出的黑子,“也罷,就依你所言,等明日有暇,你我再繼續(xù)這棋局吧。”
說罷著,劉菁倒是率先站了起來,和劉風(fēng),她也無須做作,匈奴人來了,應(yīng)當盡快的部署起來,不禁是對匈奴,還有眼前的鹿鳴城。
兩人一道出了帳篷,不過卻分了道,劉菁去尋劉嵐商議對策,而劉風(fēng)則是回了他的小帳篷,將下面的計劃想清楚。
鹿鳴城,現(xiàn)在有些亂,西漢先鋒在屯騎校尉武曉飛帶領(lǐng)下,沖進了城中。
在隊伍的最前方,武曉飛有些吃力,已經(jīng)進城三里多地,身后士兵因為進城的喜歡快要失控了,若匈奴再不出現(xiàn),手底下的這些大頭兵就要到處搶殺了。
進退可自行決定。
直到現(xiàn)在,武曉飛才知道,攻城之前二皇子交代的事情是如何的艱巨,再行幾里,就要到鹿鳴城的防線了,那時候,是要繼續(xù)沖殺下去,還是原路返回的退了出去?
武曉飛心中徹底亂了,努力的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源源不斷涌進城來的士兵,咬著牙,心一橫繼續(xù)朝著前方殺去。
戰(zhàn)機稍縱即逝,既然做了率兵之將,就得學(xué)會做出抉擇,若是再行幾里,還未有匈奴人來,那便來個假戲真做!
連日來,在鹿鳴城外的碰壁讓武曉飛心里也頗有火氣,現(xiàn)在,城門以破,無論是不是鹿鳴故意為之,都振奮了他身后甲士。
遠處,聽著喊殺聲越來越近,劉青等人皆是甲胄在身,佇立不語,而一邊的侍衛(wèi)則是滿臉的焦急之色。
“薛易,吳遙,率你麾下兒郎堵住東側(cè),哪怕是一條小巷也不允許西漢的人闖進!”
“羽木,你的一萬士兵則是從西側(cè),與東側(cè)形成包圍之勢,只要西漢的士兵超過了劃定好的界限,立即反擊,知道將他們殺出城外!”
“羽飛率領(lǐng)五千人馬先行趕往城門的三堂街,做好將西漢士兵進城切斷的準備!”
終于,劉青發(fā)出幾人匆匆領(lǐng)命而去,而劉青則是繼續(xù)不出聲了,其余幾位老兵在候命出擊匈奴,此刻就剩下了他一人。
鹿鳴城,堅決不能丟,哪怕是匈奴不出現(xiàn),也要將進城的幾萬西漢士兵吃掉,至于,劉風(fēng),劉青相信他可以平安的回到城中。
“齊修,快點,城南有百姓拿著自家的農(nóng)具菜刀之物朝著西漢士兵沖去了,而且人數(shù)在越來越多。”段淳于辦公的地點,忙碌之時,韓杰猛的沖了進來,對著張邈大聲叫著。
這還得了,張邈臉色一變,他低估了鹿鳴城在百姓心中的影響,以為已經(jīng)說服了他們,忙丟下手中的東西,“談偌,跟我走!”
一邊,屋外,是曾經(jīng)兵家撥來的五人之一,也是毒蝎最早的成員,如今鹿鳴城處在危急關(guān)頭之時,毒蝎也被分成各塊,聽命指揮。
上馬疾馳,街道上,薛易他們正調(diào)動著隊伍,較為寬闊的道路顯得有些擁擠,不過看到張邈的慌張模樣,帶兵的將領(lǐng)自然是快速的讓開道來。
狠狠的抽打坐下的馬匹,張邈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得趕緊,否則讓這些百姓與紅了眼的西漢士兵相遇,那豈不是糟了。
終于,前方傳來喧鬧之聲,張邈心中松了口氣,總算是趕上了,險些就釀成了大禍,也都是怪劉風(fēng),若不是他,怎么會有這般民心齊聚的百姓?
“殺!”
鹿鳴的士兵被殺的往后退去,西漢士兵大吼著往城中沖去,馬上便要到了鹿鳴城的繁華區(qū)域,那里,是這次進攻的禁區(qū)。
突然,武曉飛耳中傳來大地顫抖之聲,前方有鹿鳴城的人來了,不用懷疑,因為,眼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批鎧甲锃亮手拿弓弩的人馬。
心猛的緊了起來,武曉飛又猶豫了幾分,弓弩的威力沒有人比他更為清楚,沖過去,那可是要用許多尸體來開路。
而且前番交手已經(jīng)讓他明白鹿鳴城士兵的戰(zhàn)斗力,倘若不是對方故意打開城門,怕是他們連城都進不了。
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薛易與吳遙對視了一眼,看著越來越近的西漢士兵,嘴角都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好了,匈奴人殺過來了,趕緊出去護駕!”
就在兩軍眼看要對戰(zhàn)上之時,西漢隊伍突然傳出這般驚呼,頓時,那些已開始眼殺紅的士兵皆是震驚異常。
匈奴人怎么來了?
就算他們拿下了鹿鳴城,但是作為主帥的二皇子被匈奴人俘虜或者殺死,回到漢朝,也必定是死路難逃。
察覺到隊伍停滯了幾分,武曉飛當即大吼一聲,“趙宜,你馬上趕到城門,讓后面的營旅改為前鋒,大軍速度出城護駕!”
副將領(lǐng)命而去之后,武曉飛瞪著大眼,一腳踹翻還要往前沖的士兵,“都給老子出城,保護二殿下!”
見其余之人未有動靜,武曉飛鋼刀一橫,“親衛(wèi)隊,誰再不撤離,殺無赦!”
說完,便率先朝著城外沖去,剩下的士兵看著前方閃亮的弓弩箭矢,再看看大步離去的武曉飛,竟然一時愣在了原地。
“弟兄們,別愣著了,鹿鳴城可以再拿下,皇上卻只有一個二殿下,那些狗·娘養(yǎng)的匈奴人竟然敢在咱們背后使壞,就用我們手中長刀收拾他們,要人天下人知道,打的匈奴哇哇叫的不止鹿鳴城可以!”
適時的聲音響起,立刻,將發(fā)愣的西漢士兵怒火給點燃了,嗷嗷叫著,都朝著城外沖去。
三堂街,羽飛聽著部下說西漢士兵開始往外撤退,盯著地面沉默不語,很快,城中的西漢士兵都已經(jīng)撤出一半。
“傳令下去,立刻去與北門,準備出擊匈奴!”
東邊的營地,一道身影沖進了段淳于的辦公屋子,“段大人,照你的吩咐將匈奴人來了的消息散了出去,西漢士兵也出了城!”
“好,郭威,你速度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千精壯漢子叫上,立刻修補城墻!”
鹿鳴城外,不足十里之地,泰鄂焦急的抽打坐下的黑馬,身后是緊追不放的札答蘭一族。
榮譽是屬于泰赤烏的!
想到這,泰鄂不禁又狠狠的抽了兩鞭,而他身后的匈奴人見狀也是紛紛加快了速度。
首領(lǐng)已經(jīng)說了,鹿鳴城唾手可得,只要第一個殺進去,那便是草原的英雄!
對于英雄,這些骨子里有著獸性的匈奴人是最為向往的,更何況,殺戮本來就是他們的本性。
“泰鄂大人,呼和浩特首領(lǐng)想與你相商一下等下的進攻!”
身后,是札答蘭的派來的人在大聲吼著,而泰鄂卻是大聲的笑了,“回去告訴你們的呼和浩特,只管在后面歇息,鹿鳴城有我泰赤烏一族的!”
落在后面的札答蘭首領(lǐng)呼和浩特聽著前方傳來的爆笑之聲眼中閃過一絲的憤恨,這泰鄂仗著與達倫親近,竟然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
實在無法,只能發(fā)氣的甩了屁股下的馬幾鞭,指望它跑的快些,最好能超過泰鄂。
“他們是從鹿鳴城北面的方向來的,那里,留下小撥的人馬佯裝作戰(zhàn),等匈奴人沖來到之時,殿下的人便散去,是全軍做出往回撤的跡象,留下鹿鳴城來吸引匈奴!”
營帳中,劉風(fēng)指著鹿鳴城外的地形圖對著劉嵐說著,后者聽著連連點頭,終于可以和匈奴人對決了,他都感覺身體中的熱血開始沸騰了。
“匈奴是分撥過來的,要起到一網(wǎng)打盡的作用,鹿鳴豈不是很吃力?”
劉菁倒是頗為冷靜,但這無形之中卻是將鹿鳴和西漢連成了一體,聽到她話時,劉嵐等人不禁回首看了她一眼。
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劉菁臉色微變了一絲,但隨即便恢復(fù)了平靜,而劉風(fēng)的話也恰好轉(zhuǎn)移了其余之人的視線。
“這點無妨,鹿鳴城雖然現(xiàn)在已有損缺,但是至少可以在幾天內(nèi)安然無恙,而根據(jù)之前的消息,達倫只是留了兀良一部守營地,其余之人皆趕來搶南下的第一功,所以,應(yīng)該幾個時辰便能到離鹿鳴不遠之處。”
“到那時,宋謙將軍便可出擊切斷他們的后路,而殿下的軍隊則是從西形成一個半圓之勢,而我鹿鳴則是從北門出擊,給匈奴迎頭痛擊!”
“好!”
劉風(fēng)說完,那劉嵐不禁大叫了一聲好,這險中求勝的招數(shù)用的真是絕妙,若是能借機一舉消滅匈奴,那中原邊境就可以不再受匈奴之害。
帳中的將領(lǐng)也是目露欣喜之色,雖然與劉風(fēng)的合作有些不能接受,不過匈奴人來襲,只有這般權(quán)宜之計,而且鹿鳴還放還了陸峰等一批將領(lǐng)。
至于漢禹兩朝的恩怨,自然會在稍后了解,眼下,最為關(guān)鍵的是全殲匈奴,若是能消滅匈奴,他們將會成為名垂青史的人物!
“陸峰,郜闊,聽令,且去好生安排做準備,切莫錯失了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