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樂了,葉子暄說的沒錯,這‘雞’確實是坐騎,但是我們一開始只想著是土地公的坐騎,沒想到竟然是河伯的坐騎。-
想到這里,我說:“原來你們燒這種紙扎‘雞’,是想讓河伯上到岸溜達溜達的意思,但是為什么不燒只紙扎鴨,或者燒只紙扎鵝呢?它們可比‘雞’懂水‘性’多了,而且還能在岸上走,畢竟這‘雞’一進水中,就淹死了,河伯怎么騎?”
老太太撇了撇嘴說:“小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吧?在‘雞’鴨鵝當中,‘雞’是最有靈‘性’的,‘雞’血能鎮鬼,鴨血,鵝血能嗎?而且我們燒的這只‘雞’,是屬于‘雞’的綜合體,首先,它的體形不大,像水‘雞’,這就是說它可以在水里面游,但是它的爪子是家‘雞’,就是可以在岸上走,這就彌補了水‘雞’爪子太軟,無法上岸的情況。接著它的羽‘毛’是七彩‘色’,而且還有長長的尾巴,是不是很像鳳凰?而且‘雞’爪也叫鳳爪,對吧?所以我們村里的老紙扎匠,就是根據這些得到靈感,做出了一只這樣的‘雞’來,因此河伯騎的不是‘雞’,而是鳳!”
我暗想怪不得我與葉子暄還有305姘頭看到的那只‘雞’如此‘艷’麗,原來它不是自然界中的品種,而是人為制造的紙扎品。
同樣彪形大漢男悲劇的原因,如今終于‘弄’明白了,是因為他吃了祭品,受到了懲罰,而305姘頭沒有吃,所以305姘頭也一直沒事。
這也說明,河伯是存在的。
葉子暄也想到了這里,拿出一柱香放在河伯廟前說:“弟子恭請河伯現身!”
老太太看了看葉子暄,說:“小伙子,河伯不是你拿柱香就能將他喚出來的,你這樣做,叫破喉嚨也沒用,河伯在水中保佑漁船呢。”
我笑了笑說:“大娘,我這哥們,不是一般人,他喚河伯,河伯必然會出來。”
老太太有些生氣:“寧吃過天飯,不說過天話,你們兩個年輕人,何德何能,能讓河伯出來?”
我說:“大娘,咱們就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或許真的是我說話太過了,葉子暄叫了一連十幾次,也沒有叫出來。
這讓我非常喪氣,先前叫土地,土地雖然沒有在土地廟,但至少袁天罡出現了,至少讓我們知道,土地已經消失不見了。
現在這河伯,卻讓我們‘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他在還是不在。
葉子暄又叫了半天,依然沒有出現,葉子暄嘆了口氣說:“或許,河伯也不在。”
江娜笑了笑說:“趙大哥,你剛才與大娘說了什么?”
我嘆了口氣,這下子在老太太的面前丟了個大面子。
本想著老太太這次肯定不會放過機會諷刺我一番,卻不想老太太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當她聽完這電話以后,頓時驚了說:“你們別慌,我馬上就去準備一個大豬頭。”
看著老太太慌張的樣子,我指著江娜,對她說:“大娘,這位是警察,你有什么事嗎?”
老太太嘆了口氣說:“我知道她是警察,但是這事警察是解決不了的,我大兒子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他在黃河灘中出事了,很緊急!”
我問:“什么事?打架了?還是遇到搶劫了?這不是警察要解決的事嗎?”
她搖搖頭說:“不是,是遇到了鬼了!或許你說的對,你們能把河伯喚出來,但是喚了半天,沒喚出來,這說明河伯出了事,他出了事,就保佑不了我們的漁船,保佑不了漁船,這漁船就遇到了鬼抱船。”
老太太說著說著眼睛一紅,我急忙說:“大娘,別急,有事好說,你放心,我們可以幫你,不過,什么是鬼抱船?”
老太太搖搖頭說:“你們拿什么幫?你們連鬼抱船都不知道,你們怎么幫?我看你們應該不是在水邊長大的,你們幫不上忙的。”
葉子暄這時說:“大娘,我們雖然沒有聽說鬼抱船,但是我們抓鬼還是有一套的。”
老太太依然搖搖頭說:“你們就算是會抓鬼,但是你們沒有水邊生活過,都是旱鴨子依然幫不了我。”
我拍了拍‘胸’脯說:“大娘,你不用怕,我雖然不在黃河邊長大,但我自幼在淮河流域長大,雖然淮河不及黃河大,但是我也有‘浪’里白條的美譽,咱們馬上前去抓鬼!”
老太太也急著去救她兒子,就沒有再同我們廢話,便讓我們跟著她去。
這里還要在解釋一個地點:黃河灘。
黃河灘是周圍居民的俗稱,這里其實是黃河的一個標段:107標段。
就像公路上有編號的標段一樣。
黃河灘相對較淺,灘涂很大,便于人們站在岸灘上觀察黃河。
包租婆那時對我與小白臉說打架去黃河灘,就是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在‘花’園口上游,離‘花’園口曲線距離大約有三十里地,直線距離有十多里。
姣兒與袁天罡就躲在這里靜修,福親王打死袁天罡也在這里。
同樣黑幫火拼,不想讓人知道,需要找場子打架,也是黃河灘。
砍死人后,直接扔進黃河喂魚,省時省力。
從‘花’園口到黃河灘的路很窄,不論是江娜的那輛豐田霸道,還是葉子暄的北京吉普都不好使,我們乘坐的是老太太自己的‘交’通工具:一輛燒汽油的三輪摩托。
老太太除了騎著三輪摩托帶著我們之外,還真的‘弄’了一個大豬頭帶著。
老太太說:“這鬼抱船就是淹死的人抱著船,不讓船前行,一般來講,只要給這些淹死的人一些祭品,他們就會放過這條船。”
聽老太太說的,這鬼抱船有些像乞丐攔路乞討一樣,更像是公路收費站一樣,給錢就讓過,不給錢,死也不讓人過。
這老太太我真的小瞧她了。
她開著三輪摩托,一路黑煙。
我還真沒有見過如此猛的老太,一再提醒她慢點,怕把三輪開翻了,但是老太卻根本不聽,急著去救兒子,反而又加快了速度。
終于我們提心吊膽來到黃河灘時,天已經逐漸黑了下來。
黃河灘上面有些漁船,已經靠岸休息,只有一輛漁船,在黃河中央,正打著燈,非常明亮,既不前行,也不后退,也不靠岸,仿佛像是固定在水中央一樣。
老太太將三輪摩托熄火以后,我們從三輪上下來,站在岸邊看這只船。
只見船頭甲板上有一個人,正在來來回回地走著,非常焦急的樣子。
老太太說:“那就是我大兒子。”
說到這里,她拿出手機,給老大打了電話說:“老大,娘來了帶來個大豬頭不知道夠不?”
稍后老太太掛了電話,然后將抱起豬頭真的扔進了水中。
我與葉子暄還有江娜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別扔……”
但是已經晚了,豬頭已被扔進水中,稍后,便看到幾只白‘色’的手,拉著豬頭就進了水。
過了好一會,那只船依然紋絲不動。
這時老太太的手機又響了,是老大給她打的電話。
掛完電話后,老太太嘆了口氣說:“一個豬頭還填不了它們的胃口,可是再拿什么給它們?也偏偏我兒倒霉,遇到的是河魎,十個豬頭也不行,難不成真的要扔個小孩進去?”
河魎,聽這名字,我倒不覺得很可怕,想到這里,我說:“大娘,你還想著扔小孩?不怕小孩再變成厲鬼嗎?
江娜說:“沒錯,你這是嚴重犯法行為。”
老太太說:“可是,現在該怎么辦?”
我說:“我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們是抓鬼的,你幫我們找一只小船吧,我們現在去水中央的大船上去,我管他什么河魎,我只相信一點,邪不壓正。”
老太太嘆了口氣說:“你們是無知者無畏,你們不在黃河邊,根本不知道河魎的厲害!”
我掏出一張玄天符,對她說:“你我也算是今天我們有緣,不論是在土地廟,還是在河伯廟前,我們都能相遇,所以也請你相信我們,我們一定可以符到鬼除,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地王爺,只要在水中為怪,我們絕不會手下留情!”
老太太被我義正言辭的一番話打動了,說:“那我去準備一個小船。”
老太太又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又是一個三輪車過了來,三輪車上面帶著一葉扁舟。
騎三輪的是一個中年漢子,是老太太的小兒子。
老太太對我說:“你們要是真的可以,我會非常感謝你們,你們要是不可以,不要勉強,萬一連累你們,我這心里也過意不去。”
我說:“大娘,你請放心,什么樣的鬼,我沒見過,我就不信這鬼還能翻天不成,如果真的是那么厲害,還需要在這里做鬼嗎?估計早就離開這里成仙去了。”
葉子暄這時已拿出朱砂筆在扁舟的下面畫出一道符,同時寫了咒語,而且還撒了香灰。
然后我與葉子暄一起坐上扁舟,江娜也要坐,我們不讓她坐,在岸上等著就行了。
但問題來了,我與葉子暄都不會劃船,或者劃船總是原地打轉。
她的小兒子準備幫我們劃船,但是老太太不愿意,怕小兒子掛了,她要親自為我們劃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