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羽跳過去撿起劊子手的砍刀,費力舉起,“真夠重的!”
“大人,大人,閃開,我抓不住了……”龍羽舉刀便往下砍去,縣令嚇得一身汗水,踉蹌朝前跑去。
龍羽腳步浮虛,似乎真的就抓不住那刀柄,一下一下的追著縣令跑。
縣令大叫:“你把刀丟掉!”
“丟不掉啊,好重!”龍羽喘著粗氣,拖著刀去砍縣令。
底下的百姓看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這鬧得那一出啊……”
張青軒早爬上了刑臺,將柳香香摟住了懷里,見她手指身上到處是傷,心疼的不得了。
“香香,是我不好,我該相信你的,是我不好……”
“大人啊,你得說句話呀,到底要不重新過堂,我的手可按不住這刀了!這刀可真是有正派的!”
龍羽提一口氣,舉刀險險的砍過縣官的后背,她心里偷笑,看把縣官嚇得不輕,她心里倒是輕快了不少,連日來的壞心情也煙消云散了!
“過堂,過堂!”縣令喘著粗氣叫道。
龍羽哐當一聲丟下砍刀,啐道:“早說嘛,害得我一頓好跑!”
一旁的官差和底下的百姓都看的一愣一愣的,倒不是這些官差不想動手。
實在是許正霖手中的那把寶劍,還有那一身的煞氣讓他們膽怯啊!
聽到縣令松口,許正霖將劍收回,師爺急忙跑過去扶住縣令,一面不斷的使眼色。
縣令喘著粗氣道:“哼,不要以為本官不能拿你怎么樣,如果你們找不出證據證明她沒有殺人,本官就去鳳城告你們謀反之罪!”
龍羽扭過頭,瞪了一眼縣令,“你剛才不是說皇帝來了你也不怕的嗎,那你還找皇帝做什么?”
縣令瞪著龍羽,翻著白眼道:“總之一天的時間,只要你們能證明柳香香是無辜的,我就放人,如果不行的話,那就請你們不要恃強凌弱,欺負人!”
龍羽哈哈大笑,捂著肚子,“恃強凌弱?欺負人?哈哈,太好笑了!”
“這句話從你嘴里說出來真是好笑極了!好,看在你逗本姑娘開心的份上,本姑娘就答應了,陪你好好玩玩!”
縣令瞪了一眼龍羽,手一揮,“走,回衙門,將柳香香押入大牢,明日午時三刻再行刑!”
幾個官差將張青軒推開,將香香押走。
許正霖眉頭緊皺,他本不想引人注目,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不管也不行了!
“你準備怎么辦?”許正霖問道。
龍羽一臉希冀的望著他,“你功夫那么好,去牢里把她救出來不就行了,也省的麻煩了!”
張青軒和嘟嘟也是一臉期望的看著許正霖,他們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能力救出香香。
“大俠,求你了,救救我娘吧!”嘟嘟哭道。
許正霖伸手扶住就要下跪的張青軒,沉聲道:“并非許某不愿救人!”
“只是如果不能為她洗脫嫌疑的話,以后你讓她如何見人,官府的通緝會遍布全國,難道你們要躲躲藏藏一輩子嗎?”
龍羽一愣,這一點她倒是沒有想到。
她急忙去看張青軒,“我只是相信柳香香沒有殺人,這才上來胡鬧一番的,阿正說的對,還是要找出證據來證明香香沒有殺人才是最重要的!”
張青軒一臉著急,“這事我也不清楚啊,從頭到尾我都不知道呀!”
“前兩天縣令帶著官差來到家里,二話不說就把香香帶走了,我還來不及找人寫狀紙,縣令就已經下令處斬了呀!”
“什么?這也太夸張了吧?這可是殺了人呀,怎么兩天就定罪了呢?”龍羽一點兒也不相信的說道。
許正霖緩緩道:“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他一邊說一邊把她拉到一邊。
“這件事你管不了的,還是趕緊去找斬尸劍要緊!”
龍羽瞪了他一眼,道:“你的心腸怎么如此狠毒,你沒看見那柳香香多可憐?再說你的尸毒也控制住了,一時半會死不了人的!”
“如果僵尸出來的話會死很多人的!”許正霖急促道。
“我知道!可是我們要是走的話,柳香香立馬就會死,遇都遇到了就幫幫她嘛!”
“你怎么如此不顧大局?”許正霖氣憤道。
“你要是想走的話我不攔著,我自己會救她的!”龍羽道。
“龍羽——”許正霖喊了一聲。
龍羽不理他。
“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放心,這件事包在本姑娘身上!”龍羽轉頭去看張青軒,有些氣憤的說道。
嘟嘟感激的沖著龍羽作揖道:“多謝姑娘挺身相助!”
臺下的百姓見沒有戲可看,便都開始散去。
龍羽也跟著張青軒朝張家趕去,她已經決定幫助柳香香了,看也不看許正霖,就算沒有他的幫忙,她也要救出柳香香,要不然還真是讓他看扁了!
龍羽跟著張青軒來到一處偏僻的民宅,雖然破舊了一點,但是里里外外都十分的干凈。
一進去只見院子里面晾曬著衣服,院角養著雞鴨,種著蔬菜。
龍羽不由嘆氣,“看這樣子,柳香香是個賢妻良母,怎么會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定是那縣令誣告!”
張青軒在院中站定,久久不能回神,聽見龍羽說話,這才轉過身子。
“是啊,柳香香每日起早貪黑的照顧我們父子的起居,我心里十分的感激,怎么也不會想到她以前居然是個青樓女子啊……”
龍羽一聽這話就火了,“青樓女子怎么樣?難道青樓女子就不是人了嗎?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之前你和柳香香成親的時候并不知道她是青樓女子,如今知道了,怎么,想反悔?還是覺得她不是冤枉的,想她死?”
張青軒見龍羽突然發火,頓時手足無措,但是心中怒氣未平。
“但她確確實實隱藏了這一點,雖然我信她,可是別人可未必信她!”
“張青軒,你還有沒有良心?她是你的妻子,你就應該相信她,幫助她!””
“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嫌棄她以前的身份!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更何況青樓乃是煙花之地,哪一個清白女子愿意深陷其中,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會去嗎?”
“她好不容易從了良,那就是她的傷疤,誰會愿意再提起?”
“你們男子一個個三妻四妾,逛青樓就是情有可原,女子就要背負這千古罪名嗎?”龍羽瞪著張青軒,氣呼呼說道。
“這會子你倒是有幾分骨氣了,人家起早貪黑伺候你吃的時候,你怎么沒覺得恥辱?”
許正霖一進來就見龍羽紅著一雙眼睛,雙手叉腰對著張青軒大聲叱責。
他不知道兩人談論了些什么,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證據證明鄭柳香香的清白!
“龍羽,怎么了?你怎么和張公子吵起來了?”許正霖見她眼眶泛紅,關切的問道。
這不問還好,一問龍羽便將火燒到了許正霖的身上。
“還有你,一開始我對你念念不忘的時候,你把我的情誼都踩在腳底,現在你想和我好了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行了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我怎么了,我好像沒惹你吧?”許正霖無辜道。
龍羽越想越氣憤,走到晾曬的衣服前,用力拉扯,“既然你不領她的情,還留著這些做什么?”一邊說一邊將衣服扯到地上,用腳跺。
“女人不是天生伺候你們男人的,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娶女子!”
“柳香香,以后和你沒有關系了!”龍羽過去瞪著目瞪口呆的張青軒。
“我會帶走她,給她找一個舉案齊眉,不會嫌棄她,愛護她一輩子的男人!”
張青軒沒有想到龍羽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許正霖斷斷續續也明白了龍羽為何如此動怒的原因了。
他看向張青軒,沉聲道:“張公子,現在不是追究令夫人以前是做什么的,難道你真的想要看到她身首異處嗎?”
“不,不,我沒有這么想!”張青軒一臉通紅的連連搖頭。
他是生氣鄭柳香香騙了自己,但是并沒有想讓她死啊!
龍羽抬腳便走,許正霖一攔,“你要去哪里?”
龍羽沒好氣道:“自然是去找縣衙的仵作了,看看那縣令大舅子的驗尸報告,說不定可以找出些眉目來!”
“你又不幫我,問這么多做什么?”龍羽白了他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許正霖回頭對張青軒抱了抱拳,急忙追了上去。
龍羽來到縣衙打聽仵作的下落,誰知卻被告知仵作已經先行離開了,龍羽無法只能打聽仵作經常去的地方,然后去找。
這縣衙的仵作平時很少露面,這是一個又臟又累的活兒,俸祿又少,誰會記得他的存在?
但是這兩天縣衙的仵作卻是十分的忙碌,就連縣令大人也召喚了幾回,今天大人剛從刑場奔回來便去喊了仵作,仵作急匆匆的便出了縣衙。
抬頭望望這云瑞酒樓,門樓大氣,招牌金燦燦的,生意極好,還未進去,便聽見里面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龍羽皺眉,懷疑道:“這仵作會來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