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刀的身份在族中并未對外公開,有許多人還不知道呢。
就在這時,一間精舍吱呀一聲推開門,女修如玉從里邊走出來,一抬頭就愣住了,不過馬上臉上就綻放出明艷之色,詫異之極地跑了過來,擠進圈中大聲問道:
“李燃刀?你不是離開了嗎,怎么又回來了?是族長給你的特權讓你可以隨便回來的嗎?這次你回來有什么事嗎?需不需要我去稟報族長啊……”
如玉還是一如即往的健談,李燃刀無奈地摸了摸手上的金杖戒,苦笑了笑,在如玉面前,他總是感覺有一種無力感,問題太多了,都不知要回答哪個才好。
如玉突然看到李燃刀手指上的那枚金杖戒,呃地一聲,一下子所有的聲音全都咽回到肚里,她嚇到了。
金杖長老?那不是金杖長老才能佩戴的金杖戒嗎。
金杖長老位同祖公啊。
如玉再想想李燃刀離開時,族長與祖公那樣熱情的樣子,她一下子就意識到有些不好。
在那樣的上位者面前,她憋的再辛苦,也不敢隨意發問說話的。
如玉兩只眼睛瞪圓了,用手將口捂住,眼中全是驚疑之色,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個痛快,但是卻再也不敢開口了。
那五個真靈修士見如玉認識這個人,也放松了警惕,早有一人將這里的信息傳給了副族長,副族長又馬上匯報給族長與祖公。
不一會的時間。大紅袍的祖公與紫裙族長疾步趕來。
眾人慌亂地退到兩邊,如玉眼睛骨碌碌轉動看向李燃刀。簡直要好奇死了。
一個外人怎么可能獲得金杖戒?
祖公遠遠地就哈哈大笑:“李燃刀,這么快就想著回來了?”
紫裙族長臉蒙在紫紗之后嫣然而笑:“我猜啊,定是在外邊遇上什么無法解決的難題了。”
李燃刀也笑了,回到綠竹林中,天地間全是那種束縛力極強的真靈能量,他的實力再次被狠狠地抑制,不過,這里到處都是木系玄奧的波動。讓他有一種神清氣爽之感,身體通透,極為舒適。
甚至都想長伸個懶腰才會更愜意。
突然,李燃刀感覺仿佛從靈魂深處涌過來一陣悸動,就如自己一下子躍上數百丈的高空,眼界一下子打開,天高地遠無限寥廓。天地之境在他眼前頓時清晰了無數倍。
眼前每一絲空氣的飄動仿佛都能看到飛線蟲的那種波動意韻。
李燃刀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我的玄境竟然又突破了?到第七重玄意了?
他一時心中大喜。
六個分身日夜不停地煉化著那枚半神命格,李燃刀的主尊甚至無需修煉,境界之道就在每日向上提升著。
重回綠竹林,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遠處的族長與祖公突然感覺李燃刀仿佛消失了一樣,站在那里。但是氣機淡的幾乎難以尋找,明明看著這個人。但是神識感應中卻偏偏有一種那里空空如也的錯覺。
兩人同時吃了一驚。
轉頭相視一眼,再次回頭看向李燃刀快步走過去,祖公也是又驚又喜:“又突破了?”
李燃刀歡喜著點頭。
祖公驚疑著伸出手比劃出七這個數字,眼中帶著詢問之色。
李燃刀再次點頭。
旁邊的族長都一下子大喜過望。
從上次在真靈古塔中離開到現在,一共才兩個多月的時間啊。李燃刀在境界之道上竟然再進一步,這樣看來。他實現在十重境界上合道是大有希望啊。
到時合道后就會成就法則之威,那可是神的神通啊。
祖公哈哈笑著一把拉住李燃刀大聲說道:“走,咱們到密室詳談。”
三人并肩離去,留下后邊的眾人面面相覷。
那五個真靈修士這回知道,那個金杖戒絕不是冒充的,他們一族確實又多了一個金杖長老。
如玉臉都憋紅了,轉頭看向那五人,秀口一張就要動問,她心中有太多的問題弄不明白。
那五人轟地一聲就散去了,片刻就跑的無影無蹤。他們知道,若是讓如玉纏上,恐怕頭都會暴炸吧。
如玉在后邊恨恨地跺腳:你們……
在密室里,李燃刀將自己面臨的戰爭詳細地說了一遍。
他以一已之力對付煞族,即是要保護冥海世界,同時也算是為真靈一族報仇。
祖公與族長聽到這件事都很激動。
主人隕落之痛,他們對煞族的仇仇深刻骨。
李燃刀提出要族長派人幫自己守城,并且將自己急需財力建護城大陣之事也傾訴出來。
祖公與族長兩人聽到這里,同時面露難色。
祖公沉吟半晌方才苦笑著說道:
“燃刀,非我們推脫,我們有不得以的苦衷,你還不知咱們真靈一族的具體情況呢吧,是時候和你詳細地說一說了。”
李燃刀心里一沉。
祖公看向族長,紫裙族長緩緩點頭,接著說道:
“你也知道,修者修行的都是真元能量,而唯獨我們真靈一族修行的是真靈能量。如果將真元能量比做水的話,那么真靈能量就可以比做水銀,更沉重,威力更大。
咱們真靈一族天賦異秉,但是,就是族人太少了,全族加在一起不超過五千人。因此咱們族人向來低調隱忍,很少在外界露面,怕稍一不慎就會導致滅族之禍。
主人不在了,族中只有我們兩個六階殺仙,我們兩人最大的責任,就是守護,讓真靈一族能夠平平安安地傳承下去……”
李燃刀隱隱意識到什么,臉色有些變了。
祖公苦笑著接著說道:
“所以。咱們真靈族人每一個都是極其珍貴的,你已是主人的傳人。尤其對付的是煞族,你這次戰斗咱們派人也算義不容辭,但是,我們最多也只能給你兩百人,再多我們也派不出了。”
李燃刀聽到這里,心中又想笑又頗有些沉重。
自己其實想求的也就是這些人而以。
兩百個真靈修士啊,相當于兩百個合道期修者,這樣龐大的力量將是自己的底牌。
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現在也算咱們族的守護者,不會讓族人輕易涉險的。”
族長與祖公兩人長吁了一口氣。
祖公接著說道:
“至于你所說的財力支持,恐怕我們愛莫能助,咱們真靈一族鮮與外界接觸,因此,靈核在這里根本不能當錢用,所以。沒有人積攢那些東西。”
李燃刀聽到這里頓時大失所望。
沒有錢,護城大陣就無法建起來,沒有護城大陣,就憑他手頭這點勢力,抵擋煞族就是玩笑,
難道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嗎?
李燃刀心中煎熬。絲絲的疼,手頭僅有一百七十萬,不知東方界城中修者們捐款能捐多少錢,到時能湊夠三百萬嗎?
李燃刀發狠了,就是湊不夠三百萬。自己也絕不放棄,哪怕用那些錢只建了個二階的護城大陣。自己也要盡全力抵抗,整個冥海世界的存亡啊,全在此一舉了。
族長默默地站了起來:“我去幫你選人,我會盡力挑選出兩百精銳族人供你驅使。”
李燃刀強笑了笑:“謝謝族長。”
祖公也站了起來:“李燃刀,你隨我來,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李燃刀詫異,站起身隨著祖公向密室后進走去,后邊又是一間厚重的洞府,里邊幽光閃爍,有一種神秘的味道。
祖公徑直走到最后邊的洞壁前,伸出手去貼在石壁上,剎那間整方山壁上亮起沸騰的光芒,就如縱橫的蛛網,唰地一聲一路向上,石壁上一道暗門轟然洞開。
祖公當先走了進去。
李燃刀好奇極了,也隨之走入那間密室,一進去后頓時就目瞪口呆,被里邊的景象震撼到了。
里邊足有數十丈方圓,洞的四壁上全是晶石格子,上邊密密地存放著各種各樣的靈器。
大多喑啞而毫無光澤,幾乎絕大多數都是破損殘敗的。
有的靈劍劍刃上數個豁口,有的電芒杖都斷掉了一半……
就這樣的殘廢靈器,足有數萬件之多。
李燃刀滿臉疑色:“這是……”
祖公拈著長須說道:
“這是咱們真靈一族在無以計數的歲月間,淘汰下來的真靈靈器,因為真靈材料煉制起來很難,所以這些淘汰下來的靈器族里也全沒舍得扔掉,存放在了這里。”
祖公隨手取過那柄帶著豁口的靈劍對李燃刀說到:
“你手里有靈劍嗎?拿出來試試?”
李燃刀有些茫然,從納戒里邊取出一枚中品靈器的飛劍,真元激活,靈劍上光蘊流轉,鋒銳逼人,從賣相上要比祖公手里那柄不知強上多少。
祖公微笑隨手揮去,李燃刀盡全力一擋,耳邊就聽叮地一聲輕響,手中那柄中品靈劍應聲而斷。
“咦?“
李燃刀大吃了一驚,繼而恍然大悟。
真靈材料啊,劍奴都曾說過,他若要煉化這樣的材料,恐怕幾年間才能煉化豆粒大小的一塊。
這樣的材料煉制出來的靈器也是天賦異秉,就是殘廢了也要遠強于普通靈器。
祖公笑著又拿起那枚斷了一半的電芒杖,隨手一抬,嗤地一道電芒射了出去。
比真靈牢獄守衛拿的電芒要弱上一半,但是也讓李燃刀暗暗動容了。如果這枚殘廢的電芒杖拿出去,估計那道電芒嬰變期的很難抵御,就是合道期想不著道也難。
祖公笑著一揮手道:
“咱們族沒有晶核,這些東西反正咱們也不屑用了,你拿出去賣掉吧,真靈材料的東西,在外界應該能賣上個好價錢。”
李燃刀聽到這里又驚又喜,一下子都樂壞了,看向那些真靈靈器,他的眼睛都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