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了好半天,喜慰的熱度漸散,方子炎領(lǐng)著李燃刀告別眾人,至遠山山坳間尋傳送陣重新回到十三峰。
方子炎仍然滿臉喜色,從寒石峰傳送洞出來,望著面前幾條延伸向不同方向的山路,方子炎問道:“燃刀,你要去哪里?”
李燃刀說道:“師兄,我想去藏珍閣看看。”
方子炎點頭:“對了燃刀,離大眾弟子離山還有五天時間,有一些新入山門的弟子要順路回去探家的,屆時你要回去嗎?”李燃刀趕緊點頭道:“我想回去一次,我要到臨風城……”
方子炎眼睛一亮,欣喜道:“那太好了,咱倆完全一路,臨風城城主可是我的朋友,我尋他有些事情,也想在那天出發(fā)呢,咱倆一起走啊。”
李燃刀意動,欣喜點頭,辭別這位師兄,徑直向藏珍閣的山路中行去。
山路蜿蜒漫長,李燃刀沿山路石階向上攀登,回顧方才金劍閣中一幕,心中火熱,新弟子半年內(nèi)兩次進入幻靈洞的機會被他應(yīng)用的淋漓盡致,一舉闖入金劍榜,現(xiàn)在離他心中的計劃更近了一步。
“距離離山還有五天的時間,在這五天中,我的計劃能不能再進一步?”
李燃刀想到這里,情不自禁加快了步伐,遠遠地看到那處山坳間的藏珍閣,疾行而入,進入大廳,發(fā)現(xiàn)正是上次見過的那位灰衣女弟子當值。
女弟子抬頭見李燃刀,情不自禁咦了一聲抿嘴笑道:“這位師弟,又是你?”
李燃刀笑著點頭。
女弟子將手中的帳簿合攏,看向走到近前的李燃刀打趣道:“師弟,這次又借了多少錢來兌換靈寶啊?還是買靈藥嗎?”
李燃刀搖頭,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一枚玉瓶來遞了過去:“師姐,我這里有兩枚洗髓丹,你幫我看看能兌換多少積分。”
李燃刀共煉出五枚洗髓丹,煉化一枚,留下兩枚,這兩枚準備賣到藏珍閣,李燃刀手里太窘迫了,準備用這兩枚靈丹換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女弟子眼睛一亮,笑道:“拿過來我看看。”
接過玉瓶打開,一股丹香繚繞著傳入鼻端,女弟子臉色一下子變了,緩緩點頭:“好清純的洗髓丹,品質(zhì)頗佳,師弟,我需要尋閣里的鑒定師做一下鑒定才能給你定價,你稍等。”
女弟子匆匆向里間行去,半晌,拿著小瓶從里間轉(zhuǎn)出,臉色鄭重地沖李燃刀點頭道:“鑒定師鑒定了,兩枚靈丹均為初階丹藥,尚不夠一階,雖然品質(zhì)上佳,但是鑒定師說,給的價格并不會太高,師弟你……”
李燃刀聽了心中一涼,焦急問道:“那到底能換多少積分呢?”
女弟子嘆了口氣:“鑒定師說,一枚丹八百,兩枚丹一共可以換給你一千六百積分。師弟,你是否決定兌換?”
李燃刀聽了長吁一口氣,臉上緩緩漾起笑容,淡淡點頭道:“換。”
洗髓丹中,苦麻草本身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靈藥,李燃刀所用的也僅是藥性更強一些,再如犀風角,藤烏樹的主根等,即使加上九種凡藥,也方才值四十五個積分罷了,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那滴重水,不過李燃刀也算取巧獲得,只耗費了四十積分的成本。
用這些東西煉出來的洗髓丹,一枚賣出八百積分,李燃刀已經(jīng)很滿意了。
原來那個鑒定師口中所謂的價格并不太高是這樣一個價格,想來市面上靈丹價格都有些畸高,這八百積分一枚人家認為是一個低價呢。
女弟子點頭,將玉瓶收起,從桌案后取出十六枚寸許長的紫瑩瑩刀幣遞了過去。李燃刀并未收起,接著說道:“師姐,再麻煩你一次,我要買一枚鐵精。”
“鐵精?”
女弟子想了想點頭道:“好的,咱們藏珍閣中靈鐵儲量雖不多,但是鐵精還有一些的,你先等著,我去叫人幫你取,一枚鐵精一千四百積分,還剩余兩百積分你收起來。”
女弟子手指輕拈,收去十四枚紫刀,將剩下兩枚推到李燃刀面前。
李燃刀趕緊說道:“師姐,不對,我買東西可以打八折的。”
女弟子笑了,眼眸流轉(zhuǎn),看向正在身上尋找什么東西的李燃刀挪虞道:“師弟,咱們門派藏珍閣這里規(guī)矩可嚴的很,只有一種人可以在這里買東西打八折,你……”
話還未說完,就見李燃刀從懷中取出一柄小小金劍仔細地別在胸前,赧然笑道:“剛得到,當時人太多,就忘了帶起來了。師姐,我是金劍弟子。”
“什么……”
灰衣女弟子呼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杏眼瞪圓了,滿眼不可思議,手都有些抖抖的前伸:“師、師弟,這等玩笑可開不得,你的金劍、我要驗看一下。”
李燃刀微笑點頭,將胸前金劍取下遞到女弟子手中,女弟子精元勁輕轉(zhuǎn),注入金劍中,嗡地一聲,小劍上剎那間就綻放起三十三道顏色氣息皆不同的微弱光芒來。
果然是經(jīng)由三十三位長門青衣親手頒發(fā)的金劍。
女弟子一下子愣在那里,怔了片刻,滿臉紅蘊疾步走出桌案后,恭恭敬敬地將金劍遞還給李燃刀,向李燃刀深施了一禮:“謝婉眉見過金劍師兄。”
就連青衣見了金劍弟子都要施禮的,更何況她這位小小的灰衣,金劍弟子面前,任何灰衣都得自動低下半格。
李燃刀微笑點頭:“不必多禮。”
謝婉眉抬起頭來,可是臉上的驚詫卻怎么也掩飾不住,李燃刀明明是這屆新入山的弟子,怎么轉(zhuǎn)眼間就進入金劍榜了,但是以她身份實不敢動問。
李燃刀笑道:“1400積分的鐵精,打八折之后,哦,應(yīng)該是1120積分吧,你應(yīng)該找還我480積分。”謝婉眉再不敢胡亂開玩笑,用力點頭,恭敬地取出四枚紫刀與八枚黃刀遞給李燃刀。
“請師兄稍等,我馬上叫人到藏珍峰取鐵精過來。”
“好,那我先到閣里隨便看看。”
步入藏珍閣,李燃刀心情極為舒暢,那枚鐵精他早就想入手了,沒有先賣靈丹換鐵精,就是想等取得金劍身份這一天啊,一下子省了近三百積分啊,那么多錢可以再買到多少好東西啊。
只要鐵精到手,李燃刀腰中片刻不離身的小劍就會再有一次進化,那時自己對劍意的領(lǐng)悟也會更進一步。想到這些,李燃刀從藏珍閣的窗中向外面遠山看去,但覺青山碧水,遠峰寥廓,心胸無限開朗。
一刻鐘多一些的時間,女弟子謝婉眉主動找入藏珍室,將鐵精雙手奉上。
李燃刀接過,入手一沉,將手腕都壓的向下一墜,那種重量要比這樣一枚凡鐵重上太多,整枚鐵精黑黝黝的散發(fā)一種暗青的光澤。
李燃刀歡喜,謝過謝婉眉,將鐵精收了起來,疾行出閣,他要抓緊時間趕回玄火洞閉關(guān)修行。
一路上山色風光觀之不盡,前方薄霧中一片花海,吹的滿山清香,李燃刀無心觀景,從花樹中疾行,山路沿著山勢陡轉(zhuǎn),前面花叢中,兩道身影正坐在青石上喃喃耳語,聽腳步見有人過來,兩道身影同時慌張地跳起身,向李燃刀看過來。
李燃刀一愣,留神看去,情不自禁失笑,正是秦風川與王婉軒手拉手站在那里。李燃刀也有些尷尬,不知自己哪里不對頭,怎么總會沖撞到這對小情人的幽會。
秦風川的臉一下子紅了:“燃刀,是你……”
王婉軒羞的連脖頸都一片嫣紅,轉(zhuǎn)過花樹的另一邊不敢向這里看過來。
李燃刀愕然了片刻,突然反應(yīng)過來趕緊笑道:“哦、我只是路過,沒有想到這里……那個,你們繼續(xù),我回玄火洞了。“
王婉軒更是羞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秦風川也大窘,見李燃刀欲行,喊道:“燃刀,幫我們保密,不要告訴別人。”
李燃刀哈哈大笑,挪虞道:“傻子都能看的出來,現(xiàn)在誰都知道了,還需保密嗎。好了,我一定不說,還有五天相聚,你們珍惜吧。”
王婉軒聽到這句話,心中傷感,抿著嘴抬起頭來:“燃刀,你以后在山中也要保重。”
突然王婉軒目光定格在李燃刀的胸前,方才二人大窘,薄霧之中根本就沒有注意,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李燃刀灰衣胸前,那柄淡芒閃爍的金劍是那樣顯眼,難道是……
王婉軒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故不得矜持,喚道:“燃刀,你胸前的金劍是……”
秦風川也注意到那里,一下子驚愣住,怔了一下,急走兩步奔到李燃刀近前,凝眸看去,不正是金劍弟子的標識。
“燃刀,你、你闖入金劍榜了?”
秦風川問出這句話,聲音都有些抖了,眼前之事實在太過駭人,讓人不敢置信啊。
李燃刀淡淡一笑:“風川師兄,我本想和你說來著,但是看到方才這一場景,我感覺還是不煞風景了,不過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風川師兄,和烈陽咱們?nèi)齻€打的這個賭,我可又贏了,看來這個頭名弟子的名份你是無法搶去嘍。”
秦風川滿眼的不可置信:“燃刀,你、你是幾時進榜的?”
李燃刀淡笑:“就在方才,我在幻靈洞第四層殺了八十一個靈獸,將山智師兄頂下來了。”
秦風川滿臉茫然呆在了那里,他那身天才的傲氣再次被狠狠地打擊,在李燃刀面前,他突然感覺自己所謂的傲人天賦都是那樣可笑。
王婉軒緊走兩步看向李燃刀胸前的金劍,方入玄機山時,這柄金劍一度是她們心中的傳說,是絕世天賦的愛人要拼命努力的目標,哪曾想還未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柄金劍就戴在了李燃刀的胸前,如此心理反差讓王婉軒不知是怎樣的心情,但覺眼前這個朋友越發(fā)的神秘,絕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李燃刀了。
王婉軒緊咬著嘴唇:“燃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天才。”
這次她承認了,在李燃刀面前,她的愛人其實是無法相比的。
李燃刀微笑:“我就不打擾了,還有五天時間,你們珍惜,離山之日別忘了叫我。”
一個人飄然而去,秦風川與王婉軒望著李燃刀的背影,好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