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9月20日晚上,金獅城十字南街的火云府里。
金獅城城中有東西和南北兩個走向的十字形大街,這個十字形大街把金獅城一分為四,在南街中央地段有一座貴氣逼人的火云府,這座府邸之所以占據(jù)著南街最繁華的地段,皆是因為這火云府的主人是南城烽火云。
作為南城劍派派主南城不笑天的親弟弟,南城烽火云在南城劍派的大本營金獅城的權勢可想而知,有這么一座也就不足為奇。
當文心雕龍帶著阿舞去雪鷹城的城主府去看他的城主令的時候,金獅城火云府里,南城烽火云泡了個熱水澡,披著一件寬松的綢緞睡衣推開臥室房門,一走進臥室,他鼻子就一皺,一眼看見罌粟女正倚在窗欄邊出神地看著窗外的梔子花,右手里還抓著一個紫紅色酒壺,南城烽火云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抓著酒壺對著嘴就灌了一口,屋外有風從窗戶里吹進來,風兒把窗口罌粟女身上的酒氣傳進南城烽火云鼻子里,吹進鼻里的酒氣讓南城烽火云鼻子皺了一下,罌粟女愁悶的灌酒模樣讓南城烽火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喝喝喝!你一個女人家的,天天喝酒像個什么樣?”
南城烽火云快步走過去奪了罌粟女手里的酒壺。
酒壺被奪,罌粟女轉過頭看著南城烽火云。
今時今日的罌粟女眼神再也不如以前那般煞氣逼人,那雙躁動的雙眼已經抑郁一片,倒是還沒有醉意。
“還我!”
她伸出手向南城烽火云要酒壺。
“給你?”
南城烽火云鄙視地冷笑,隨手一扔,就把酒壺扔出了窗外,罌粟女的目光追逐著酒壺而去。
“啪啦……”
酒壺正好摔在一塊石塊上,啪啦一聲碎成一地。
罌粟女沒有發(fā)怒,只是怔怔地望著窗外的碎酒壺出神。
“哼!”
南城烽火云煩躁地悶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了這件臥室。
南城烽火云走后。罌粟女才慢慢轉過頭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神情憂愁中透著茫然。\\\\\
她本來是千萬人仰視的黑虎幫幫主夫人,她的丈夫是鼎鼎大名的黑虎王,她的兒子劍法超群。被譽為劍魔,在黑虎幫,她地話可以指使黑虎王,可以命令鴛鴦刀鬼、劍魔、槍神、索仙,以及千千萬萬黑虎幫眾。
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遠去了,黑虎王不再是她的丈夫。無論是《江湖》里還是《江湖》外,劍魔也不再認她這個母親,也是無論《江湖》里還是《江湖》外,至于黑虎幫、黑虎幫的鬼、魔、神、仙也不再聽她的命令。
失去了才知道以前擁有地一切都是什么,那些都是她的根,她的本錢。當她還是黑虎王的妻子,還是黑虎幫的幫主夫人的時候,她不僅能號令黑虎幫地無數(shù)高手,外人也對她敬畏三分,那時候,因為她的身份,英俊瀟灑的南城烽火云對她趨之若鶩。可是現(xiàn)在,因為她失去了以往的身份,曾經對她趨之若鶩的南城烽火云已經不再把她放在心上。
不再是黑虎王妻子之后,她才漸漸明白她的身后沒了黑虎王她就什么也不是。
苦澀地一笑,她地目光又轉過去看著窗外的梔子花。
梔子花……
老虎當初就是用梔子花向我求婚的。
罌粟女嘴唇微微顫抖,眼眶微微紅了。
耳邊依稀還能聽見當初老虎拿著一朵梔子花站在她面前笨拙地說:“別人都用玫瑰花代表自己的愛,我知道你不喜歡俗套,我、我用梔子花代表我對你的愛意……”
“啊!!!”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慘叫。是南城烽火云的聲音,罌粟女眉頭一皺,目光瞟向掛在墻壁上的金蛇劍,猶豫了一下,她起身摘下寶劍,舉步就要出去查看,忽然,她地腳步停下了,輕皺著眉頭。抑郁的目光看向洞開的房門。
南城烽火云剛才出去的時候沒有把門關上。
悄無聲息的。沒有腳步聲響起,罌粟女看著門口的目光卻越發(fā)凝重起來。
一點點陰影出現(xiàn)在門口的地面上。陰影越來越多,很快,一個黑衣黑發(fā)的少女出現(xiàn)在門
少女的臉被罌粟女看清了,罌粟女神情一變。
“你……”
罌粟女想說什么?
少女及腰地黑發(fā)從發(fā)根開始往下流過一片白光,白光過處,她那一頭如緞的黑發(fā)眨眼間變得雪白如絲。
“呼……”
罌粟女剛出口說了一個“你”字,少女的白發(fā)就呼地一聲飆射過來。
“噗……”
千萬根白發(fā)瞬間跨越了少女與罌粟女之間幾米的距離,噗一聲,數(shù)不清的白發(fā)鋼絲一般洞穿了罌粟女的胸膛。
“你……”
罌粟女想伸手指一下少女,左手只抬了一點點就垂了下去。
“咻!”
少女一甩頭,洞穿罌粟女的白發(fā)咻一聲又縮了回去,白發(fā)上又有一片白光從發(fā)梢回頭發(fā)根,少女一頭雪白如銀的白發(fā)又恢復成及腰的黑發(fā)。
頭發(fā)恢復后,少女沒有立即離開,她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房間內漸漸化作白光消失地罌粟女尸體,當罌粟女尸體消失后,殘留地本命精元如絲如霧地飛進少女身體里,待罌粟女的本命精元全部進入少女身體,少女才轉身離開。
背影中,少女腰間地細劍劍鞘在月光下微微泛著冷冷的銀光。晚,但這一晚終究過去了。
9月21日。
當旭日東升,晨曦透過窗戶進入千家萬戶的時候,劍魔竇斌從游戲艙里爬出來。
這個游戲艙是最近買的。
從游戲艙里出來的時候,竇斌意外地看見女朋友洪葉葉在房間里上網(wǎng)玩電腦。
“今天、不用上班嗎?”
竇斌一邊穿衣一邊問她。
“你忘了?”
洪葉葉輕笑著說:“今天是你生日啊!我特意請假陪你的。”
“我生日?”
竇斌一怔,穿好衣服立刻翻開床頭柜上的記事本和鉛筆,認真地在空白處寫上:9月21日。我生日。
這一天洪葉葉沒有讓竇斌一個人在家里玩游戲,連哄帶勸地把竇斌叫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又一起在一家徽菜館點了一桌竇斌最愛吃地徽菜吃。
回來的路上,洪葉葉開著車。自從竇斌只能記得三天以內的人和事后,她就沒讓竇斌再開過車,因為她怕竇斌會把自己弄丟。
回來的路上盡是車輛,車子行得很慢,洪葉葉幾次看向竇斌欲言又止,而竇斌卻沒有察覺她神情中地異樣。
他的目光一直在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車輛以及行人。對于他來說,外面的一切幾乎都是新奇的,總也看不夠。
“文武!”
又一次堵車的時候,洪葉葉終于開口喚了竇斌。
“嗯?”
竇斌嗯了一聲,目光卻還在車窗外面。
“今天早上我上網(wǎng)地時候,看見了兩條新聞。”
洪葉葉的話沒頭沒尾。竇斌沒有聽出什么特別來,以為她只是在隨意找話題,便又只是嗯了一聲。
洪葉葉看著竇斌新奇地看著車窗外面,對她的話并沒有在意,她有些無奈地笑笑。
“文武!黑虎幫敗了,已經失去了雪鷹城,你母親昨晚、昨晚也被人殺了……”
洪葉葉終于把憋在心里一整天的話說了出來。
竇斌轉動著看車窗外風景的脖子僵住了。
“是嗎?”
許久。他才輕聲問了一句,不過他的頭并沒有轉過來。
關于黑虎幫、關于雪鷹城、以及母親這些訊息他根據(jù)洪葉葉地敘述,他都記在記事本上,所以聽到這兩個消息他知道洪葉葉說的是什么。
洪葉葉嗯了一聲。
竇斌依然沒有轉回頭,目光依然看著車窗外,片刻后才輕聲問:“是、怎么回事?”
問的時候有些遲疑,看來他心里不很想知道黑虎幫、雪鷹城、母親這些消息。
這個時候,前面堵著的車動了,洪葉葉便開著車跟著往前走。目光看著前方的路,洪葉葉言簡意賅地告訴竇斌:“前些天,黑虎幫和西涼鐵騎同一天晚上進攻羅剎門所在的長安城,結果羅剎門不敵,長安城失陷,黑虎幫又不敵西涼鐵騎,高手幾乎全部覆滅在長安城,西涼鐵騎覷準黑虎幫戰(zhàn)力大損,當晚就挾著攻陷長安城的余勢一舉攻下雪鷹城。至于你母親。新聞上說。她昨晚死于白發(fā)三千丈之下,同時死地還有、還有……”
“還有誰?”
洪葉葉吞吞吐吐沒有說出來的話引得竇斌追問。
“還有南城劍派的南城烽火
說出南城烽火云的名字。洪葉葉小心地瞥了一眼男友竇斌的神色。
果然,她的擔心成了事實,她瞥見竇斌腮幫上肌肉繃緊了,顯然,他正在咬牙。同時,她還瞥見他的雙拳握緊了,因為握得太緊,他拳鋒上的骨節(jié)已經隱隱發(fā)白。
母親偷人的事情,竇斌沒有記在記事本上,但他卻一直沒有忘記,因為這件事他每天都會不止一次地想起,他越是想忘記,記得卻愈加清晰。
第195章內訌
9月21可能也是一個多事的日子。
這天晚上6點,淮水大學城校花園丁會的骨干都收到了短信,短信通知所有骨干今晚8點務必參加集會。
讓收到消息的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這次集會的消息既不是會長癩癩咕發(fā)出的,也不是癩癩咕的親信洪一欣、左君彥等人發(fā)出的。
消息末尾地署名是賣花郎姚石龍。
校花園丁會自會長癩癩咕以下,主要分兩個部門,一個是護花使,另一個就是賣花郎。
像洪一欣、左君彥和殷空是他們三人就都是護花使,他們地職責就是確保那些權勢人物包養(yǎng)的美女不被別人染指。包括保護那些美女地安全和打擊追求那些美女的男生。
而賣花郎地職責就是收集和整理大學城里所有美女的資料,然后拿著那些資料向有錢有勢的人推銷,引誘那些權勢人物包養(yǎng)那些美女。
賣花郎的職責只是收集、整理資料和把這些資料出售給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物,至于人家看上哪個美女后。怎么把她弄上床,賣花郎就不管了。
他們只出售資料,等有權勢的人包養(yǎng)成功了,就輪到護花使們做生意了。
而姚石龍就是賣花郎地兩大負責人之一。此人不僅精擅家傳的鐵線拳,還有口若懸河的三寸不爛之舌,精擅鐵線拳讓他有資格加入癩癩咕的校花園丁會。口才了得讓他迅速坐上賣花郎負責人的寶座。
平日,他一向低調,今天他怎么這么高調地召集所有骨干集會了?
這個疑問不僅那些收到消息的骨干們有,癩癩咕和洪一欣他們也有,因為他們也收到了同樣地消息。
“姚石龍什么時候有資格召集所有骨干集會了?”
收到這個消息后不久,洪一欣、左君彥、殷空是等人就不約而同地來到癩癩咕的住處。最先忿忿出語的是殷空是。
(注:殷空是是拿破侖現(xiàn)實中的名字)
“就是!姚石龍?zhí)潘亮耍喼本褪峭浟怂约旱纳矸荩 ?
癩癩咕的女友楊慶英也附和。
癩癩咕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不過只要不做劇烈地運動,他身上的傷口已經不痛了。
聽著眾手下七嘴八舌地指責姚石龍逾越本份,癩癩咕臉色有些陰沉,沒有哪個老大喜歡越權的手下,他癩癩咕也不喜歡。
“今晚。我們都去看看!看看姚石龍究竟想玩什么花樣。”
癩癩咕突然的決定讓整個房子里都安靜了下來,但很快,眾人說話的聲音更加大了起來,很多人都神情激動地問癩癩咕為什么,為什么要聽姚石龍的召集。
9月22日,星期六。
這天不用上課,但楊軍早上還是早早地起床了,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又看見方平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楊軍笑笑,走過去刷了牙、洗罷臉就習慣性地去后院練拳了。
很快方平把液化氣灶的火調成小火,慢慢熬著稀飯,他也跟到后院開始鍛煉楊軍教他地泰拳。
他人長得瘦小,練泰拳倒是很合適,縱觀所有的泰拳高手,基本上都是偏瘦的,因為瘦,身體才靈活。打起來才快。才更容易占據(jù)上風。也因為矮,所以身體重心才低。下盤才更穩(wěn),像楊軍這樣一米八幾的身高練泰拳的倒是很少。
“呼!”
“蓬蓬蓬!!!”
“呼!”
“砰砰砰!!!”
楊軍站在綁著草繩的鐵梨樹前,拉開馬步,鼻孔里每噴出一口氣,他的雙手雙腳就七八次地擊打在樹干外的草繩上。
或拳或掌或腳或腿或肘或膝,每一次的擊打都把綁在樹干上地粗草繩打得草屑紛飛。
最近他又研究了泰拳,發(fā)現(xiàn)泰拳地練習法每兩拳或者三拳就要出腿一次,沒有什么道理,兩拳或者三拳加一腿就是一組練習,楊軍沒有深究這是為什么,只是試著把這種練法融入到他的功夫里。
練了些日子,他便漸漸明白了這種練法地好處,這樣練久了后,他出拳的時候,腿隨時都能以最重的力道最快的速度出擊。
嘗到了好處,他自然就把這種練法固定下來成為自己的習慣。
當樹干上的草繩紛紛斷落在地上的時候,屋里忽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寒風吹起、細雨迷離,風雨揭開我的記憶……”
是他的手機在響。
“軍哥!你手機響了。”
一旁的方平先停了下來提醒楊軍,其實楊軍已經聽到了。見方平也提醒了,楊軍便停了下來。
“用心練!”
拍拍方平的肩膀鼓勵了一句,楊軍走進屋里在臥室床頭柜上找到手機。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很陌生。
是誰?
楊軍輕皺了一下眉頭,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是楊軍嗎?”
話筒里傳出章含韻遲疑的聲音。
她?
楊軍神情變了變。
“是我!”
楊軍應了。
聽見楊軍的聲音,話筒里一時卻沒了聲音。楊軍神情復雜地在床沿上坐下,輕聲問:“有事?”
“嗯!”
話筒里,章含韻嗯了一聲,接著聲音小了些:“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還想請我吃飯?
楊軍一怔。
瞥了一眼臥室外,雖然看不見臥室外的情景,楊軍卻知道早餐要吃的稀飯還在鍋里煮著,這個時候請吃什么飯?早飯?還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沒空嗎?”
楊軍一時沒有回答,電話里章含韻以為楊軍不答應了。
楊軍聽出她話音里的失望,馬上答道:“有!在哪里見你?”
“還是上次那家酒店,行嗎?” WWW ?тt kán ?℃ O
電話里,章含韻怯怯地征求楊軍的意見。
“嗯!”
楊軍答應了。
“那我們在那家酒店門前見?”
“嗯!”
掛了通話,楊軍放下手機,立即去浴室沖干凈身上汗水,又回臥室換了干爽衣褲,把手機和錢夾揣進褲兜,他便出門了,出門的時候注意到門前的吉普車,猶豫了一下,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自從回到學校,他這車就沒有用過了。
走到那酒店恐怕要半個小時,她會等急吧?
這么想著,他開動了車,操著車子倒退了幾米,然后一個轉彎,迅速開走了。
當聽到發(fā)動機響,方平跑出來的時候,吉普車已經在幾十米外了。
“喂!軍哥,馬上要吃早飯了,你這個時候去哪里啊?”
方平大聲喊問,卻見楊軍的車子駛得更遠了,很顯然,他的喊聲楊軍沒聽見。
楊軍出門的時候,章含韻也剛剛拎著她的白色小包出門。
她一出門,和她合租一間房子的陳曉雙就立即從床上起來穿衣,她剛才就在奇怪了,一大早的,章含韻竟然問她有沒有楊軍的手機號碼,要到了號碼就去陽臺上打電話,打電話的時候還鎖上了陽臺與臥室之間的玻璃門。
章含韻找楊軍做什么?
約會?
陳曉雙興趣了,三下五除二,她就穿好了衣服、鞋子,然后把帶有攝像功能的手機塞進坤包里,抓起坤包就跟著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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